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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看那几个孩子,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
    他们自自己身边走过时,见那个人脸色全黑、嘴唇干裂,表情异常痛苦。
    想是受尽病痛而死。
    榆儿不觉心惊肉跳。
    这二皇子不知在何处?
    可还活着吗?
    忙加快了脚步寻去。
    他跟着净月城的御医来这里,奉的是皇命,应当不会住得太差吧。
    榆儿放眼看了一回,家家皆是土墙草顶,看不出哪家更好一些。
    只好在村中四处寻找。
    到得一处,见门口士兵比别处多些,也有京中王师装扮的士兵,想来应是此处了。
    便走上前去。
    “姑娘,有何事?”士兵拦住她问道。
    “二皇子在哪儿?”榆儿道。
    “姑娘,你找谁?”士兵似乎没听清楚她的话。
    “二皇子!”榆儿大声道。
    “姑娘,你找错地方了吧,找二皇子,该去皇宫才对。”士兵道。
    二皇子不在这里?
    不对!
    看他身上所着,应是宣州本地的士兵。
    “我自己进去看。”榆儿道,说着便往里走。
    “傅医士正在研制药方,不能受打扰。”士兵拦下她道。
    傅医士?
    净月城来的两个医士,一个是傅立义,一个是关辙。
    如今有这姓傅的在,二皇子定然在此。
    “去告诉傅医士,我有治病良药,让他出来见我。”榆儿随即道。
    几个士兵互望了几眼,犹疑不定。
    “姑娘,看你眼生,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吧?”一个士兵道。
    “你再多一句废话,就多死几个人。”榆儿望着他道。
    “姑娘,请稍待,我这就去回禀傅医士。”另一个士兵走上前来向榆儿道。
    这个士兵却是王师装扮。
    皇帝老儿脚下当差,果然要聪明得多。
    稍时便见一人急急走出,是一位瘦长身形、长须霜发、医士服饰的老者。
    见了榆儿,盯着她望了一回,却不识得。
    “请问、姑娘是……”老者道。
    “你是傅医士?”榆儿问道。
    “正是老朽。”傅医士道。
    此人正是御医馆医士傅立义。
    “你们京城的规矩是让人站在门外说话的吗?”榆儿道。
    傅立义楞得一回,向榆儿道:“姑娘,里边请。”
    榆儿便迈步进了土墙院内。
    穿过院子,进到一间简陋的土屋内。
    屋内一张矮矮的旧木方桌上堆满了各种药典医书。
    “姑娘,不知你所说的良药是何药?”傅立义也不再问她是谁,先问这紧要的问题。
    榆儿却未回答他,转过身来向他道:“二皇子在哪儿?”
    不知他是死是活,又急忙追问道:“活着还是死了?”
    傅立义不料她会有此一问,显得非常吃惊:“你怎么知道二皇子在这里?”
    “快说!”榆儿不及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又大声道。
    “二皇子他、还活着。”傅立义答道。
    榆儿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姑娘,真有能治这疫病的良药吗?”傅立义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榆儿已窜到里屋,将三间窄小的屋子皆看过一回,并不见有其他什么人。
    也对,疫病会传染的,怎么可能把病人放在这里。
    真是急糊涂了。
    “二皇子在哪儿?”榆儿又回头盯着傅立义道。
    “姑娘请跟我来。”傅立义不再追问,提步向外走去。
    榆儿忙跟了上去。
    傅立义带着榆儿走过往北走过几间土屋,终于推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门外并未见有何人。
    屋里只有一扇小窗,光线很暗。
    窄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些破旧的桌椅,和仅够一人躺的小床。
    一个人正躺在上面。
    其他也不见有什么人伺候。
    见他二人进来,那个人忙挣扎起身。
    “傅医士,你、怎么能来、这里,”那个人身子想是极为虚弱,话也不成句地道,“快、快出去!”
    “二皇子,这位姑娘来看你了。”傅立义向他行礼道。
    此人正是二皇子熙昌。
    ☆、疫病身辛劳狐女
    他此时脸色发黑,嘴唇上尽是干裂的血口。
    扶着床沿,摇摇欲坠。
    “你、你是谁?”熙昌却不认得她。
    闻他如此问,傅立义倒吃了一惊。
    本以为她是……
    这可是重病疫地,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跑来做什么?
    “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们就这么对待皇上的儿子?”榆儿却不理会二人惊疑,大声责问道。
    “是二皇子他……”傅立义说着,望了望熙昌。
    “我已是快、死的人了,何必、拖累别人。”熙昌微微喘息着道。
    榆儿忙自袖中取出一个绛红小包,拿出一瓶双宜丹递给傅立义道:“快看看,这个可用吗?”
    她虽然自小跟着清漪玩耍,但对医药之事从不上心,也就勉强认得几种药草罢了。
    傅立义不想她果然掏出一瓶药来,忙接在手中,将一粒双宜丹倒在手中,仔细查看。
    “此药果然难得。”傅立义赞道。
    “这还用你说,你只快说说能不能治得这病。”榆儿道。
    “此药虽然难得,却并不对症。”傅立义摇头道。
    榆儿将绛红小包摊开放在旁边桌上,对傅立义道:“你看看,这里面可有能用的吗?”
    傅立义上前查看,面露惊异,道:“这、这件件皆是绝世的好药,姑娘从何得来?”
    “你管这些干什么,快看看哪个能治病!”榆儿道。
    “唉……”傅立义叹道,“可惜,这些药并不能解得此病。”
    “一件也不能用?”榆儿非常失望。
    “也不是。”傅立义道。
    “那怎么用?”榆儿立即追道。
    傅立义将一颗双宜丹拿在手中,走至熙昌身前。
    “别、别过来!”熙昌却往床角缩去。
    “这药虽不能解去此病,但却有宜气养神之功,总能让二皇子你好受一些。”傅立义道。
    “你、你放下,我自己拿。”熙昌道。
    傅立义便将双宜丹放在床上。
    熙昌自己过来,拿了放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