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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等他们的人走了之后,薛家的马车才缓缓调转了个头,雨势越来越大,白马寺也去不成了,只好打道回府。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凝滞,半晌后,宁氏才对薛宸问道:“这娄世子,是怎么回事?”
    薛宸也不知道他是想干嘛,听宁氏问,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怎会不知呢。我瞧着那娄世子今日便是为你而来,怎么,你们是有……”薛氏是过来人,瞧这方面还是有那么一点眼力劲儿的。
    薛宸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才呐呐的吐出几个字来:“我,我是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
    宁氏又出声问道:“那她先前说的,明日辰时三刻又是什么意思呀?”
    薛宸更是不懂,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不太够用,摇摇头,便转过身子,不再说话了。宁氏和薛氏对视两眼后,心中带着疑问,见薛宸不愿再说,两人也不好再多问,毕竟人家只是来帮个忙,又没有说出什么,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和事来,让她们就算觉得有疑问,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反正,他既然说明日辰时三刻,那至多也就等到明日,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宁氏和薛氏便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再对薛宸问下去。
    *******
    薛宸这一晚,睡得比昨晚还要不如,满脑子全都是白日里娄庆云的身影,夜里翻来覆去的,就连衾凤和枕鸳都来询问她怎么了,薛宸哪里好告诉她们实情,只好一个人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第二天的脸色看起来着实不太好就是了。
    因为是住在东府里的关系,薛宸每天早上辰时一刻就要起来去主院问安,起来之后,薛宸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如往常一般去了青竹苑给宁氏请安,可去了青竹苑之后,发现不仅仅是宁氏,竟然还有薛柯,薛林,薛云涛和薛云清四人,他们竟然一早也已经聚在了主院之中,他们四人算是如今薛家的中流砥柱,一门三杰全都到场,这叫薛宸就赶到十分惊讶了,不过却也是按下了好奇,一个个的对他们行了礼,薛云涛就手扶她起来,让她坐到宁氏身边去,宁氏也对她招了招手,薛宸过去坐下之后,就听薛云清对薛柯问道:
    “二叔,您说今日太子让我们留在家中无需上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今日一早,太子府就来了信使,让薛家东西两府皆在东府集合,免了他们今日早朝之事,说已经替他们禀明了圣上,虽然信使传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坏的,语气也很不错,但还是让薛家的几个爷们儿感到了无所适从,若说他们哪里做错了什么,惹怒了太子,可也不会就这样一锅给他们端掉。
    正疑惑之际,就听见府外想起了一阵唢呐和鞭炮声,门房立刻有人来报:“回禀老爷们,巷子口来了一大堆的人,看着好几个都穿着官府,正往咱们府上来呢。”
    薛柯和薛云清对视一眼,如今这东府便是他们当家,有很多穿官服的人来东府,那他们自然是要出去迎接的。
    几个人纳闷极了,面面相觑之后,也不敢耽搁,便带着府里的人,前往大门口一看究竟去了。
    果真他们走出了大门,站在石阶之上,就看见六匹高头大马缓缓走来,一边走,一边唢呐鞭炮齐放,热闹非凡,六匹骏马之上,坐着六名身穿官服之人,皆为三品以上的紫袍,薛柯眯起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一个激灵,慌忙跑下了石阶,而此刻薛云涛也看清了马背上那六人是谁,分别是——常山王庞及、太子太师杜修、太子太保武竟,尚书令冯臣,大行台赵康以及太子少傅魏然。
    这里面品级最低的便是太子少师魏然了,可就是他,也是从二品,冯臣是薛云涛的顶头上司,其他人更不必说了,就是薛柯为官数十载,也不敢在这些人面前放肆,紫袍天团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竟然一个个脸上都含着笑意,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高冷,竟然还对薛柯抱拳作揖,吓得薛柯往后直退,幸好薛云涛和薛云清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被吓得摔倒在地。
    “不,不知诸位大人所为何事?”这样大场面到他们薛家来,抄家看着也不像啊。
    常山王声如洪钟,素来威武爽快,大声说道:“自然是来给诸位贺喜呀!”
    薛云涛顶替已经有些紧张过度的薛柯说话:“不知诸位大人,喜从何来?”
    庞及与杜修对视一眼,杜修便笑着迎上来,对薛云涛说道:“自然是薛家出了一个好女儿呀!我们今日是来替卫国公府世子娄庆云,娄老弟来向令嫒提亲,就连彩礼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这泰山点头了。”
    薛家众人脑中的情形是——轰!的一声。
    卫国公世子,向薛云涛提亲?
    薛云涛自己更是愣的不能自已,直到这些平日里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大人们,一个个像是不要钱似的在他面前晃悠着,将卫国公府的彩礼册子送了上来。
    光是册子就用了足足手掌厚的本子记录了折叠三本,薛家众人循着册子往那些大官儿们身后看去,一眼望不到头的彩礼,这是要娶公主的节奏吗?并且还只是彩礼而已。
    不说别的,光是纹银,竟然就破天荒的出到了三万两之多,一箱箱的雪花银,打开箱子,耀眼的几乎睁不开眼,全都是二十两一锭的官造,这,这是直接从国库里拿出来的银子吗?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彩礼册子,薛云涛手上捧了一套,另外一套正在被人站在高处宣读起来,一些平日里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如今像是倒豆子般从宣读彩礼之人口中说出,薛柯刚刚稳住的脚,似乎又软了下去。
    直到将东西全都宣读完毕之后,常山王才来到薛云涛面前,说道:
    “这些便是卫国公府出的彩礼,薛大人可还满意吗?”
    薛云涛满头黑线看着他,连笑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努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敢确定这一切不是做梦。
    卫国公府世子真的来提亲了。
    门房目睹全过程,便撒开了退往内里跑去,将这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正焦急等待情况的宁氏和薛氏她们,说到来提亲的都是些什么人的时候,宁氏的脑中是一片空白的。然后门房小厮又说了娄家送来的金山银山般的彩礼时,宁氏就更加难以置信了。
    薛宸在一旁听着,也是惊呆了。
    这娄庆云还真是不知道低调这两个字该怎么写啊。喊了这些朝廷大员来提亲便也罢了,送的这些彩礼,这,这……就是她把卢氏的嫁妆全都贴补进去,那也不够回礼的呀!
    先前,她听说娄庆云让人来提亲送彩礼,就像是心头的大石终于被放了下来,可如今,她还没有答应,就已经不得不在考虑回礼这个现实的问题了,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娇羞?
    这叫什么事儿啊!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这么多朝廷大员,顶头上司一同汇聚薛家,别说是大开中门了,薛家恨不能把大门都给拆了,恭恭敬敬的请这些祖宗大神们进去,一应的紫袍官员入了薛家的大院,一抬又一抬的大红喜绸布箱子流水似的搬进了院里,薛家东府的地方是御赐宅邸,原本就不是很大,这么多的箱子抬进来,瞬间就把院子给塞得满满当当。
    饶是薛云涛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一个劲的看薛柯,可薛柯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他虽为翰林院掌院学士,是天下学子之老师,可今儿来的这些又不是学子,给他面子才喊他一声老师,但具体要如何去做,薛柯也是一头雾水的。
    薛云涛走到常山王身旁,犹豫着说了句:“这,这事儿,还得商量一下吧。”
    常山王庞及是个五大三粗的,没有丝毫文人的气质,听薛云涛这么说,眼睛一瞪,便说道:“还商量?商量什么?薛大人不会不同意吧。”
    薛云涛被他说的头脑发嗡,连忙摇手,说道:“不不不,同意,同意!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是这……”
    抹着冷汗,薛云涛也实在是词穷了,只好硬着头皮请上司们上座,亲自恭恭敬敬的给他们上茶,不过奇怪的是,从前理所当然受薛云涛茶水的上司们,今儿集体都客气起来,薛云涛递一杯上去,那上司就站起来接他手里的茶水,口里说着多谢。
    这样的客套,又让薛云涛觉得汗颜极了,上了茶之后,就端着茶杯,坐在薛柯身后的位置上,一屋子的人,可气氛却有些尴尬,因为薛家的几个家长全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太子太师杜修是个文化人,是薛柯的上司,从前也在翰林院任职过,因此两人以文会友说了几句酸话之后,便说起了今日之事。
    杜修说道:“今日薛公不要怪罪我们唐突,只是卫国公亲口相托,世子又颇有些年纪,生怕薛公等不愿,便邀我等前来做说客,也是世子看重令嫒的意思,这院中彩礼,则是国公与公主亲自准备,他们这么多年,也着实盼儿媳盼的时间长了,一年加一年,东西也就多了些,不过,全都权当是给儿媳的见面礼了,毕竟世子这般看重令嫒嘛。”
    薛柯尴尬的笑了笑:“国公和公主真的太客气了。”看向薛云涛,以眼神询问他之前知道不知道这事儿,薛云涛暗自摇头
    薛柯暗道儿子糊涂,不过薛云涛脑中似乎回忆起他续弦的前晚,家中办暖酒宴,娄庆云冒昧前来,说什么不肯做他的傧相……那个时候他就该往这上面想的,娄庆云那小子从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看中宸姐儿了吧。
    一场最不像是提亲的提亲终于在宾喜主尴尬的环境中走完了仪式,直到把这些人送出了府,薛云涛依旧还觉得不可思议。和薛柯走进了院子,跻身站在堆满红绸箱子的院子里,提亲的人说,今日只是送来彩礼,五日后,国公亲自上门交换庚帖,然后再定婚期什么的。
    国公府这么不拘小节,完完全全的占据了主导,不过,在这一场身份悬殊的实力抗衡中,原本薛家就没有压过的希望。
    *******
    气氛凝滞的花厅之中,薛家所有的家长全都坐在里面,薛宸坐在宁氏旁边,不言不语,薛柯和薛云涛站在屏风前,半晌后,薛云涛才对薛宸说道:
    “你的嫁妆,我私下给你再添二十抬,父亲,您说呢?”
    薛柯捻着胡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薛宸,然后才点点头,说道:“那我和你母亲也再出二十抬。”
    薛林是西府的老爷,薛宸如今就要和卫国公府娄家定亲,他身为叔公,必然也是要添一些的,于是跟着薛柯后头说:“我也再添十抬好了。宸姐儿嫁的好,是咱们薛家的荣耀。”
    宁氏听他们这么说了,也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拉着薛宸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来,对她说道:“这门亲事真的是求都求不来的,我私下再贴十抬,等到你成亲的时候,我再给你添妆,这一回,可不能再任性了,长宁候府世子你看不上,卫国公世子,总能看上了吧。这两人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你别看娄世子年纪大些,可是却是难得的出息啊。”
    薛宸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薛柯就接着说道:
    “不错,这娄世子前途不可限量,前儿不久才刚做出了大功绩,听说年底就要升做大理寺卿了,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卿了。你可莫要糊涂呀!这事儿虽说是你和世子的婚事,可今日这阵仗你也瞧见了,不是我们薛家能够说不的,只希望你再勤学些,咱们家世比不上娄家,但薛家嫡长女的风范却是全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了,知道吗?”
    薛宸心里还在盘算回礼,听宁氏和薛柯说了这番话之后,总感觉心情五味陈杂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既带着些甜蜜,又带着些苦恼,可她到底在苦恼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总觉得事情来的也太突然,太快了些。她,她不过就是让严洛东去告诉一声娄庆云,可他第二三天就带着这么大的阵仗来提亲,弄得她措手不及,没有一丝丝的缓和,总之心情很复杂。
    ******
    而此刻,信国公下朝回来,进门就问了夫人在哪里,门房说夫人在主院,信国公马不停蹄就去了主院,进了垂花门,也不说话,就直接用马鞭挥开了挡在门前的花匠,就差抽他一鞭子泄愤了。
    推开门之后,看见正在和丫鬟一起看花样的曾氏,就再也忍不住上前说道:
    “全都出去!”一声雷霆怒吼,吓得屋子里伺候的人赶忙低着头退了出去,曾氏不明就以的看着自家丈夫,上前去扶他,和气的说道:
    “哟,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朝上出事了?来来,喝杯茶。”
    曾氏一边说话,一边就给信国公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却被信国公一把给挥开,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响,曾氏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问道:
    “这怎么了?回来就这副样子,在朝上受了气去找你的妾发泄去,来我这儿发什么疯?”
    曾氏也是侯府千金出身,不是那等没脾气的,信国公与她夫妻多年,两人除了成亲初时,因为妾侍的问题有过大的争吵,可到后来,曾氏同意给他纳妾之后,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夫妻相敬如宾的过了这么年,这信国公已经多少年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这让曾氏如何受得了,当即就反唇相讥起来。
    一个巴掌就掀在了曾氏脸上,信国公勃然大怒:“我这样子还不都因为你!你没事儿替人做什么媒?啊?就你能耐是吗?今日满朝文武都在看我的笑话,你满意了?”
    曾氏这才头脑发懵,垂下眼睑,斟酌着说道:“什,什么呀!什么给人做媒?我做媒和你们朝廷有什么关系?”
    信国公见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干脆也不和她打马虎眼儿,说道:“我问你,你做的是谁家的媒?是不是薛家?”
    曾氏一听,果然是这件事,说道:“是。我是替长宁候府去给薛家提亲,怎么了?长宁候府世子,还配不上薛家一个小姐吗?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看上那薛家小姐呢。怎么,还想再讨个妾侍进来服侍你?”
    信国公听她说话越来越没谱,又抬起了手,曾氏哪里能让他打,信国公一跺脚,指着曾氏骂道: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得罪了娄家,我看你怎么收场!”
    曾氏听了这话,不解了:“这关娄家什么事?怎么娄战也想纳妾了?那薛家小姐被他看中了不成?”
    信国公简直对这个女人无语了,将马鞭抽在一旁的凳子上,说道:“你个肤浅的女人!满脑子就知道妾侍!我告诉你,娄家的世子今儿就去薛家提亲了,娄战今儿在朝上,直接就指着我,说我和他抢儿媳妇,说你想把世子看中的女子,嫁给一个搬不上台面的侯府!我早就让你不要和那些三流侯府纠缠不清,如今好了,她们糊涂,你也糊涂吗?为了那样的人家,得罪了卫国公府,你是不知道卫国公和皇上什么关系吗?啊?那是皇上的大舅子!”
    曾氏听完了信国公的咆哮,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们虽然是公府,可是和卫国公府却又不是一个档次的,卫国公府是正经的皇亲国戚,父子俩皆手重权,而信国公听起来好听,实际上手里的权利还不如一个实缺上的三品官,她哪里想到替郁氏出个头,也能出到个这么大的问题出来,薛家那姑娘……是娄家看中的儿媳?
    可,可这也没听郁氏提起过呀!郁氏难道早就知道这件事,是故意瞒着她,让她去出头的?
    “老爷,这……这,我也不知道,是郁氏,郁氏她骗我去的。我要早知道薛家大小姐是娄家世子看中的人,就是给我十八个胆,我也不敢去和他们家抢人啊。我……”
    曾氏实在是觉得冤枉,心里把郁氏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就知道那个女人来找她没好事!
    信国公冷冷瞪着她,手里的马鞭又是一记打在桌面上,发出巨响,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曾氏失魂落魄的跌坐到了凳子上,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长宁候夫人郁氏喜笑颜开的走入了信国公府,完全就是一副马上要娶儿媳进门的开怀样子,她一早就出门,来给信国公夫人送明天要去薛家时带的彩礼单子,跟着丫鬟去到了后院,曾氏在耳房见的她,脸色似乎不太好看,郁氏眼珠子转了转之后,也就凑上去行了礼,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单薄的纸,将之展开,摊在桌面上,对她说道:
    “这是我昨夜拟好的彩礼单子,难得儿子喜欢她,我便多列了两样,这彩礼钱就出六百两好了,若是明日薛家的人嫌少,那劳烦夫人替我说一声,这薛大小姐虽是嫡女,可毕竟是个亡母的嫡女,有些教养上面,肯定是不如父母双全的正经嫡女了。六百两也就差不多了,之前承恩侯府娶儿媳也不过就用一千两,娶得还是礼部尚书家的女儿,这薛家若是漫天要价,您可要替我说说,也是给您的面子不是。这礼品嘛……”
    郁氏还没说完,就听见曾氏冷冷的哼了一声,停下话音看了看曾氏,见她脸色比之先前又难看了些,郁氏才不觉坐直了身子,自以为是的说道:
    “哦,当然了,这事儿成了之后,您的媒人礼,我必定封一份大的……”
    “够了!”曾氏一拍案几,凌厉的喊了这么一声,郁氏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只见曾氏缓缓地站起来,走到郁氏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诳骗我?薛家那嫡女,是你六百两能娶回去的吗?你知道娄家给了她多少彩礼,啊?三万两!你知道娄家喊了些什么人去给她提亲?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骗我给你去丢人现眼,我呸!”
    郁氏捂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盯着曾氏,简直震惊的忘记了生气,抓住曾氏话中的重点,试探着问道:
    “怎,怎么了?是有其他人去跟薛家提亲吗?他们,他们知道您已经去说过亲了吗?人家给的是三万彩礼,所以薛家就收了?这,这事儿,您也犯不着跟我发火呀!薛家不讲道义,说定了的事儿还能反悔,三万两怎么了,您去说的媳妇,旁人就是给他们三十万两,他们也不该驳您的面子呀!这事儿交给我,我定去闹得他们薛家没脸,一群贪财的小人,我去给您骂回来出气不就完了嘛。”
    郁氏从府里出来的时候,长宁候还没有回家,所以她不知道今日朝中和薛家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听曾氏发火,还以为是薛家不地道,见人家给的彩礼多,就转投人家怀抱去了,以为只要自己跟着骂骂薛家,曾氏的火就该消一消的,谁知道,她说出这些话之后,曾氏就更加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