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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崔氏看一眼阿常。
    阿常敛眉,静静走到崔氏跟前,俯下腰。
    随着崔氏的耳语,阿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归于自然。
    “您放心,我省得。”说完,阿常便退了出去。
    崔氏丹凤眼中满是锐利,这年头不止男人爱偷腥,不安于室的女人也不少,尤以皇家为罪,当年长子尚公主,还是强势皇帝最宠的嫡公主,崔氏就担心过这个问题,连对策她都想了不少,最终都没用上,却没想到要用在孙媳妇身上了。大家子里头守不住的媳妇当然有,悄无声息的没了的自然也有,崔氏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头疼,媳妇偷人,最怕的就是混淆血统,惯来是宁枉勿纵。
    可二房只三娘这么根独苗苗,崔氏心烦意乱的拨着手珠,惟愿邓氏是首犯,最好是阿昭看错了,甚而是邓氏被人强了崔氏都能接受,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三娘。
    第44章 莫怨春风当自嗟
    崔氏正心烦意乱,丫鬟报三娘前来请安,崔氏有一瞬间的逃避心理,想了想还是罢了,一切等有了定论再做决断。
    “阿春给曾大母请安。”三娘屈膝行礼。
    崔氏抬头端详面前的三娘,这眉这眼,像极了她的母亲,崔氏试图从中找到一点李德的影子,恩,鼻子挺而直随他们家。模样天赐,五娘不也随了曹氏没得到李氏子特有的那双端庄华贵的凤眼。
    三娘不觉忐忑,“曾大母。”
    崔氏笑了笑,如同雪融冰消,“读完书了?”
    三娘的肩膀也放松下来,“嗯。”
    自从几个月前听了清远道长的话,劳逸结合之后,三娘发觉自己读书时精神果然更好一些,效率更胜从前。又有只要她稍微活动下,崔氏看她神色就会满意许多,三娘渐渐就不像从前那般整日里埋头苦读,隔上一个时辰左右就会出来散散步。
    “那过来坐坐。”这是崔氏放在心尖上疼宠了十年的姑娘,曾孙辈里,她最重视的是李湛,最疼的就是三娘,连嫡长孙女李曦都要靠后一步,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崔氏欣慰道,“果然这气色好多了。”
    “下次诊脉是清远道长来我们府上还是你上山?”崔氏问。
    清远为三娘看诊,并非次次都是清远上门,偶尔邓氏会带着三娘去玄真观求医,崔氏想着也让三娘松乏下,从来都是赞成的。如今想来,怕是邓氏拿了三娘当借口好私会情郎。
    “上山。”
    “阿春喜欢上山吗?”
    三娘点头。
    “山上有什么好玩的?”
    “有很多书,而且山上很清静,还有鸟儿叫,上回还有一只松鼠跑到了我屋里。”三娘眼中满满的欢喜新奇。
    崔氏心中郁郁,只扯了扯嘴角摆出个笑模样来,“可真是个痴儿,几本书就把你骗过去了。你看书那你阿娘呢?”
    “阿娘去看望外祖父,有时候就去听经。”
    恐怕邓父在里头也不干净,好,很好!
    “你阿娘也是的,难得出去一趟你也不晓得带你松快一下就由着你看书,在家看的还不够多吗?”之前崔氏也问过,可那时候她没有多想,如今在听只觉得疑点重重。
    三娘小声辩解,“是我不愿意四处走,道长那里不少孤本是家里也没有的。”
    崔氏心神一动,笑话,“所以你就把人家的好东西都搬回来了。”
    三娘羞赧,“是道长要送我的。”
    “清远道长倒是挺疼你。”
    “道长心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崔氏心头咯噔一下,几欲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她从来都以为清远送三娘那些孤本是为了示好李氏,如果不是她想的这样呢,只是清远喜欢三娘。
    十几年前,邓父和清远就已经是好友,邓氏认识清远并不奇怪,仔细想想,清远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邓父交好?答案呼之欲出。
    崔氏垂眸打量三娘,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接下来崔氏就有些心不在焉,三娘看出后心里难受,以功课未完告辞,崔氏也不留她,叮嘱几句之后便心乱如麻的枯坐在那消息。
    阿常情绪没有崔氏复杂,碍着一个三娘崔氏是关心则乱,阿常却是非常镇定从容把事情都安排好后回来向崔氏禀报。
    李昭心中惦记着这件事,却不敢表现太过,怕被崔氏看出什么端倪来,就是晚膳的时候眼神都不敢往崔氏和邓氏处多瞄,一切如常的用膳。
    中途却出了点小插曲,送汤的丫鬟不小心把碗打翻了,所幸是凉了凉才端上来的,邓氏大半边裙子都湿了人倒是没事。
    “杜家的怎么办事的,规矩都没学好就把人送到前面来伺候。”崔氏放下碗箸轻斥。
    掌家的曹氏赶紧出来请罪,又忙不迭吩咐人带着邓氏去换衣。
    李昭收回视线,不由猜测这是不是崔氏手笔。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意外情况,膳厅旁边都是修了更衣室的,否则弄脏了衣物回自己院子里换一趟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邓氏出言为那犯错的小丫鬟说了几句才被如诗如画服侍着进去更衣,另一头早有小丫鬟飞奔回去寻干净的衣裳。
    进了屋的邓氏有些心神不宁,忍不住环顾四周,屋内除了一张屏风,一张榻,一梳妆镜和一木架外便是架子上的一盆温水,再无他物。
    邓氏定了定心,走到屏风后面由如画褪衣衫。
    衣衫褪尽,望着邓氏原本白皙姣好的胴体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隐约可见的牙痕,有种说不出的*。
    如诗如画眼眶一红,正欲说什么。
    邓氏一拧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如诗如画对视一眼,被邓氏感染的都有些手忙脚乱,邓氏皱眉忍着衣料与肌肤摩擦所带出的疼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花了多少力气才能维持自己面上的镇定自若。
    邓氏低头注视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还是考验。
    很快邓氏就换好衣裳出来用膳,用罢,各人说笑了一阵,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