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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我不介意你大点声叫出来。”殷边瓷居然没有半分惧意,反而脸一侧,对着她的白玉掌心亲了下,“反正咱俩也快成亲了,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的?糖心认为他真是人至赖则无敌,哪怕正常夫妻,也没有哪个丈夫会这样大白天的耍无赖。
    苏莺怡已经来到假山石后,开始左呼右喊,吓得糖心冷汗都快冒出来,就怕苏莺怡一个念头会突然绕进假山里。
    现在糖心算知道了,跟厚脸皮的人在一起永远都会吃亏,因为他不要脸,你还得要脸呢。
    糖心果然一声都不敢吭了,而殷边瓷看着她被啃过的小嘴唇,红得好似饱、满出汁的蔷薇花似的,继续将她按在石壁上欺负起来。
    事后糖心忍不住微微抽噎,委屈地将敞开的衣襟系上扣子,某些地方,怕是回去连镜子都不敢照了。
    殷边瓷气息显得有些紊乱,语气中更透露着无限懊悔:“早知道,就该把日子再提前一点好了。”
    提前你大爷啊!
    糖心简直要破口大骂,又想着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被人这般欺负过呢,情不自禁红了眼,滚落掉几颗金豆子。
    “好宝宝别哭了。”殷边瓷大概也晓得自己这回有点过分,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后背,“我这不也是没忍住。”
    “那你也不能……”糖心想起来就又愤又羞,再看着那张美到颠倒众生的脸,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指甲朝他脸上挠去,然而在殷边瓷面前,她的动作似乎永远都慢了半拍。
    殷边瓷轻轻松松就搦住她的柔荑,那口吻听去责怪,但更胜一股无奈的宠溺:“一生气就想着挠人?这可万万使不得,万一为夫破了相怎么办?”
    糖心咬牙切齿:“我就是要挠烂你那张脸!”
    殷边瓷失笑:“将来咱们日夜同床共枕,我怕再吓坏了夫人。”
    糖心想着你就算没毁容,我也会每晚做噩梦的。
    殷边瓷把左手递到她跟前,撩开袖子:“来,手背让你咬。”
    不咬白不咬,糖心为了泄愤,低头就咬了下去,这回她可是卯足了劲的,同时不忘抬头瞅瞅殷边瓷的表情,就瞧他轻微皱着眉,嘴角却勾起弧度,仿佛在享受着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痛苦并快乐着?
    说他不是变、态,糖心都不相信。
    最后她松开口,就看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残留着一排小米牙印。
    “殷阁主,殷阁主!”原本已经远去的苏莺怡,这会儿声音又重新回响在耳膜里。
    糖心见殷边瓷揉揉太阳穴,八成也是觉得这个女人太烦人了,整座天蝉阁都快被她翻过一个个儿来了。
    “我先出去。”殷边瓷丢下一句,就闪身离开。
    “殷阁主……”苏莺怡看到他的身影,嗓音登时一变,甜得简直能把人骨头都融酥了,“你之前去哪儿了,害得我好生寻找。”
    殷边瓷微笑:“在哄我的小猫。”
    “小猫?”苏莺怡纳闷起来,“哪里来的小猫?”
    殷边瓷笑着解释:“是我养的,适才见她在园中乱跑,我就把她逮住好好调、教了一番。”
    苏莺怡环顾四周:“那它现在去哪儿了?”
    殷边瓷答道:“又跑掉了。”
    苏莺怡瘪瘪嘴:“这小猫可真不听话。”
    “是啊,不仅爱挠人,还很喜欢咬人呢。”殷边瓷笑呵呵地道。
    听出他意有所指,糖心躲在假山后一阵磨牙。
    苏莺怡讶异:“怎会这样?那阁主的确应该狠狠教训它一顿,不过原来阁主喜欢猫啊,跟我爹爹一样呢,他也养了一只猫,又黑又胖的,我还给它起了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做春卷。”
    春卷?这叫哪门子好听啊,也未免太土气了。
    糖心想着苏莺怡的孩子以后就叫花卷好了。
    苏莺怡又问:“殷阁主的那只猫叫什么名字?”
    片刻,殷边瓷答出两个字:“宝贝。”
    糖心“呕”地捂住胸口,差点没被他恶心得吐了。
    “咦?”苏莺怡朝假山石的方向望去,微微颦眉,“那边好像有声音?”
    “没有,你听错了。”殷边瓷笑着调开她的注意力,“苏姑娘可愿随我去药圃参观一番?”
    “好啊好啊!”反正苏莺怡压根就不是来赏景,而是来赏人的,只要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去哪儿也无所谓。
    等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糖心才敢探出个脑袋东张西望,确认无人后,她就跟夹尾巴的小猫一样,灰溜溜地跑回飘袅居。
    “姑娘。”阿萝不明白她为何一回来就说要沐浴。
    糖心自然不能说,她是嫌弃身上沾着某人的气息,唯有洗干净了,心里才能舒坦些。
    五日后,殷边瓷将炼制成的一盒花香凝露丸交给苏莺怡,不得不说,苏莺怡努力了五天光景,也没能让殷边瓷对她有半点动心,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之后的日子,便是忙着筹备亲事,天蝉阁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里,唯独做为女主人的糖心却显得愁眉苦脸,看着殷边瓷派人送来的一箱箱聘礼,塞得整个房间几乎都快装不下了,阿萝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绫罗绸缎珍珠玛瑙,眼珠子都快蹦出来,而糖心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就该步入一片黑暗之中了,如果时间可以停滞,该有多好。
    当然,这种想法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转眼就到了大婚那日,糖心身披凤冠霞帔,孤零零地坐在镜台前,脸容化上浓艳的新娘妆,本该美若天仙一般,但铜镜中映出的糖心,只怕用“怨妇”这个词形容也使得。
    “姑娘姑娘!”阿萝兴奋不已地推门而入,“今日外面来了好些宾客,多得都快没地方挤下了,真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可不么,凭借天蝉阁在江湖上的名望,殷边瓷又是新任阁主,捧场给面子的人自然多得不计其数。
    不久,外面有人说吉时就快到了,糖心被阿萝盖上红盖头,搀扶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