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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

      “仁子,你能让大娘实现心愿吗?”
    我看着眼大娘,朝她使劲点了下头说:“成,大娘,你放心,一定能。”
    大娘目光一亮说:“那好,仁子,我就准备些东西,你耍起来,砍一砍,找找力。”
    我说:“好的大娘,你去准备吧,我想单独跟这东西呆一会儿。”
    大娘这就转身去了。布边叼号。
    而我则走到冷艳锯的身前,对着它,我盘腿坐在了它的面前。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刀劲成,又遇怪师
    我发现这柄冷艳锯不是个死物,它是个活物儿。
    从物理角度讲,它是个金属合金的构件儿。它的主要成份就是铁原子外加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子结构,相互契合。凝聚成了这么一个具备一定质量的物体。
    它不会呼吸,不会思考。
    但我知道,它是活物儿。
    它在那里,等候我,已经有几千年。
    这绝非自大的臆测。而是我看到它第一眼时就收获到的感知。
    我面对它坐下来。
    它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也不说话,排空杂念,就这么坐着,坐了一会儿。
    外面响起叶凝声音。
    “仁子,仁子,好了吗?仁子?”
    我回了一声好了。
    起身。单手轻轻握了刀柄,微微一抬,一拖。
    伴随一记铿锵有力的金属撞击音传来,大大的刀头,砸到地面,紧跟着又让我拖起,哧啦一下,串起了一阵的火花。
    我拖着它,一步步,就这么走出了车库。
    屋外,春阳耀眼。
    映得大刀泛起一道道黑亮的光泽。
    叶凝看着我,目瞪口呆。
    她想要跟我说话,可能是惊于我身上这个时候的气势。或是某种别的东西,以致于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眼神既然惊讶。又有一丝的敬畏。
    我没理会,拢着心头这一缕念,拖刀出了车库,转了弯儿,就到了院子里。
    到院子,我一打量。
    陆大娘都准备好了。
    二十四根,粗若手臂的大铁管子。
    坚立在院里,笔直,错落。
    我望了眼那二十四根铁管子,我感觉到有风。
    很轻微,但确实是有。
    于是我对叶凝说:“叶凝。借你的丝巾一用。”
    叶凝跑过来:“仁子你?”
    我微笑:“蒙上我的眼睛,我想试一试!”
    叶凝目露惊喜,绕到我身后,把脖子上的丝巾摘下,叠成一个十公分宽的长条,轻轻给我系在了眼睛上。
    眼前黑了。
    我听着风,估算距离。
    五米?不对,是七米!
    我离最近的铁管子有七米远!
    我继续听,不仅和耳朵,还有身体,另外还有这柄冷艳锯。
    从握紧它的那时起,它就是我身体的一部份了,同时我深深知道了陆大娘让我拖铁磨的重要原因。
    拖磨的所有手法,拧转,用力,等等一阵。
    全部都是冷艳锯的使用基本功。
    而冷艳锯的使用基本功,就是八卦掌的基本功。
    我把那个大铁磨拖明白了,八卦掌,我不用学一招一式,只需看一眼,就全懂了。
    甚至,到了后面,我可以自行创一些招式出来。
    功夫,就是这么简单。
    不点出来,谁也不知道,眼花缭乱的六十四手,一百零八手,漂亮飘逸的身形,全是搁这推大磨的功夫里练出来的。
    至简,至极,才能化生至繁,至杂。
    说道再多,道理再多,不如踏踏实实练一个基本功!
    这就是,武学一道的真谛!
    周师父说过,一个最简单的马步冲拳练好了,坚持十年,三五个壮年男子也近不了身。
    什么是功夫?
    练对了,坚持!十年,二十年,上了身,那就是功夫!
    呛啷!
    我拖刀,起!
    我拖起一百多斤的冷艳锯,冲到第一个铁管子前,拧身,撞,拖,震!
    这手法儿,没人教我,但是我会了,为什么?因为道理摆在那儿呢,一撞,才能有力的相互作用,作用了后,一拖之下,锯齿切入铁管子内,末了再一震。
    咣当一声。
    管子掉了!
    刀杆子就是磨杆子,拖刀起,走的就是一个又一个圆,全身领的也都是借圆而生的一股子拧裹缠绕劲,用这个圆的拧裹劲,裹着大刀拖,拉,震。
    这就是冷艳锯的全部心法。
    同样,换到八卦掌亦是如此。
    呛,呛呛!
    我用听到的东西,托着我的身体在铁管子中间,拖刀来回这么一转。
    末了,我把刀放地上一砸。
    呛啷啷一声响的同时,我挺身而立,伸手到脑后,将扣儿一解,一丢丝巾。
    眼前,艳阳高照。
    今儿,这龙头,我就要借这冷艳锯在心里给抬起来了!
    看过骄阳。
    我转身,院子里一行人众,全都呆了。
    地面上,二十四个断管子。
    赫然在目。
    彼时,叶凝拿着手机正在给我拍。
    我见到后,一皱眉。
    叶凝则说:“太帅了,太帅了。“
    说了话,她跑上前,把手机视频给我回放。
    我看了一眼。
    我感觉有那么一丝自恋了……
    确实是很漂亮,拧身,腾挪,拖刀,起落,砍割,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所有的角度都仿佛精心算过般,非常的准确。
    我看了一遍,然后跟叶凝说:“删了吧。“
    叶凝点下头,按了删除。
    我低头又看了眼拖在地上的大刀。
    此时,刀身上的那股子活性已经没了。
    它走了,上了我的身。但不要误会,这不是灵啊,鬼啊,神啊什么的。
    那是一种至刚至阳的力量。
    我心里已经把那个铁磨,化成了刀,装在我的脑海里了,也就是大铁磨换成了这柄冷艳锯。
    陆大娘走了过来。
    这位老实的农家大娘可能不知该怎么表达,她上来直接就给了我一个大拥抱。
    松开后,我看到她眼角流泪了。
    那是激动的眼泪。
    我知道大娘为什么会这样,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她从小耳渲目染,肯定听说过无数关于这柄冷艳锯的传说和故事。
    她心里向往这个东西,想亲眼看到有人把它耍起来,像古战场的将军那样,耍起来。
    她不跟我讲那些传说和故事,是因为她怕我让那些东西分心。
    自骄,自满的心,对修道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