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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

      武夫人从善如流地也把牌推了,说:“知道你家里事儿多,我也不留你了。不过厨房做了几样点心,带些回去尝尝鲜也好。”
    武夫人把徐夫人送到门口,回头就瞧到徐璐大打哈欠的动作,不由道:“叫你去午睡你偏不去,装什么贤惠?”她多少也猜得出媳妇留下来的用意。
    徐璐嘟了唇,也不瞒她:“我可不敢走开,不然大姨母又要在您面前大说我坏话了。”当着她的面都要阴阳怪气来上两句,背着她岂不更要把她说得一文不名?
    “你倒是什么话也敢说。”武夫人瞪她,却瞧她孩子气地嘟着唇,顿觉可爱,不由笑道:“你大姨母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么?不会被她策反的。”
    徐璐顿时喜笑颜开:“夫人您早说嘛,害我白白忍了一下午。唉呀,不行了,忍不住了,我真要去午睡了。”
    武夫人叫住她:“就在我这儿睡吧,明日侯爷峰儿沐休,今晚会在晚香堂用膳。你就不用来回再跑一趟了。”
    徐璐点头,她知道武夫人不拘小节的爽利性子,也不推辞,心安理得地在晚香堂的西次间里睡了个多时辰。
    晚上,凌宽父子果然来到晚香堂用饭。徐璐原还想贤惠一番的,亲自布箸摆碗,却让凌宽制止了,“如今你也是有身孕的了,也别太劳累了。家中丫鬟多得是,让他们做罢。”又对武夫人说:“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你也让媳妇来做。当这些下人都是摆设么?”
    凌宽对徐璐是无比满意的,不说她在外头的良好名声,单说她那圆滑的交际手腕,及化敌为友的本事,凌宽就无比满意。加上徐璐又还接受了儿子,并还主动给他生孙子,凌宽对徐璐是满意到不行。所以非常见不得妻子给她立规矩。
    徐璐笑着说:“媳妇好不容易想贤惠一番,您也要来阻止我。”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武夫人说:“小璐坐下来吧,免得你公爹又说我苛刻你了。”
    徐璐捂唇笑道:“不过是摆碗布筷,若这也算苛刻,那其他媳妇岂不活不下去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饭桌上,凌家倒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凌宽对武夫人婆媳说了些军中发生的大事,及五军都督府里的人际关系。凌峰也说了下在朝堂上的事,杨士清的党羽被凌峰几乎一网打尽,元气大伤,这阵子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在吏部,凌峰安国侯世子的身份,加上方阁老的半个子弟,让他在吏部混得如鱼似水,也举荐了不少有作为的官员,却也损害了另一位右侍郎的利益。不过那人也顾忌凌峰,明面上倒也不敢说什么。
    凌宽点头,又告诫了凌峰几句,要他小心行事。
    武夫人又提起了顾李两家的联姻。
    凌宽道:“李澄昕已是白身,就算与顾家联姻也不足为惧了。不过你还是可以送些礼物去李家顾家,略表示些心意罢。”
    武夫人道:“人家又没向我下贴子,我去做什么?”武夫人也是乱不爽一把的。京城众多世家贵骨,她与这各家夫人都有交情。偏偏,就这威国公夫人不与她来往,甚至多瞧一眼都不屑,武夫人也是骄傲惯的人,才不会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
    凌宽也知道妻子与顾夫人之间无过节却相互看不顺眼,也就不再勉强,只是对凌峰说:“那明日咱们父子去一趟顾家吧。别家都去了,就咱们家不去,也不怎么好。”凌宽与威国公顾远恒都在五军都督府里任督军,并不怎么合拍,大有笑里藏刀的意味。但越是关系不怎么好的,面上越要一团和气。
    ……
    第二日,文武官员全体沐休之日。但大部份官员都未在家休息,而是纷纷去了威国公府顾家。今天是威国公爷顾远恒嫡三子娶亲的大喜之日。几乎京城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
    凌家与顾家关系不怎么好,武夫人婆媳自然就没有去,只凌宽父子一道去了。
    中午过后不久,凌宽父子就回来了,徐璐已都准备午睡了,看到凌峰便笑问:“这么早就回来了?”
    凌峰坐在罗汉床上,笑道:“凌家与顾家本来就只是面子情,自然要早些回来。”
    “对了,与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呢。”她翻了个身,侧对着他。
    凌峰拉了薄被盖到她身上,“今儿个我去了顾家后花园闲逛,看到有人落水了。”
    “那就赶紧说呗,别再卖关子了。”徐璐知道他的臭德性,早早就给他打了招呼。
    凌峰无耐一笑,“我在顾家后花园,遇到了杨士清的孙女。”
    “杨采儿?”徐璐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一张骄傲的脸来。
    “对。还有一个面生的女子,不过那女子一瞧到我,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脚一扭,滚落到旁边的水池里。”
    “啊……”好熟悉的故事,徐璐坐起了身来,瞪着他:“你就下水救她了?”
    “救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就要对她负责的。”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点了,落水女子若让外男救起来,名声就毁了,除了嫁给被救者外,几乎没有别的出路了。
    凌峰搂着她的肩,把她按回床上,笑道:“别激动,当心吓着了我儿子。这事儿我自有主张,你不要着急。”
    徐璐勉细压下心头怒火,“后来呢?”
    “那杨采儿就赶紧求救,我只好扯了腰带,丢进池子里,把那女子拉了上来。正要走人,却被人发现了,杨采儿还不肯让我走,说‘你虽然救了她,但她的名节因你而毁,你就要对人家小姐负责。’我一听这话,也觉得救人还真是不应该,于是就把又把那位小姐重新丢进池子里了。”
    徐璐睁大眼,瞪着凌峰,“你说什么?你又把人家重新丢进池子里?”
    凌峰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不然还能怎样呢?这样一来,那位小姐的名声不就回来了?”
    徐璐哭笑不得,“你这叫掩耳盗铃你知不知道?”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形,在场一干人肯定全都石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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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还有一章,9点多钟吧。不要走开哦。
    ☆、第96章 被算计了
    凌峰正色道:“怎会呢?我把那女子丢进池子里后,还特地对杨小姐说‘这位小姐的名声可不能因我而毁,你说是不是?’杨小姐瞪着我说不出话来。”说完后,凌峰也哈哈大笑起来。语气非常得意。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些无事生非的女人,不过是救下落水女子,就得负责,这是哪门子的礼教。
    徐璐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他阴损无耻,那样对待一个女孩儿。不过,这种阴损的法子确实好,刚好就可以止住外头强加凌峰身上的要他负责之类的要求了。
    “那女子是何身份?”
    “刚开始并不知道,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户部左侍郎钱夫人冯氏的侄女。”
    户部左侍朗钱文清,其夫人钱冯氏,是威国公夫人远房表亲。徐璐还与之有过数面之缘,印像非常不好。这人不但小家子气,上回还离间她与齐大奶奶,已让她列为拒绝往来户了。如今又与这妇人搅到一起,徐璐凭直觉认定,这事儿估计还没有完。
    “钱冯氏的侄女……”姓徐璐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问出:“是不是姓党?”
    凌峰讶异:“你怎么知道的?”
    “果真是她?”徐璐眉毛都快竖了起来,恶狠狠地骂道:“好呀,居然算计到姑奶奶头上了。”
    如果那位落水小姐真的姓党,那徐璐就能肯定,这位党小姐就是钱夫人姨娘兄弟的女儿,虽说论血缘上,确实是钱夫人侄女,可在礼法上,却是毫无关系的。
    去年在方家她就见过这位党小姐,生得确实貌美如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刚开始未被戳穿身份,在方家还让好些官夫人问了下,可后来被戳穿身份后,钱冯氏也就没脸再把这位侄女带出去四处见人了。那时候徐璐还在想,钱冯氏应该还会另想办法,把这党小姐塞到继子钱大爷屋里头,好离间继子夫妇的感情。想不到,等她快要这位党小姐忘掉后,居然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还算计到凌峰头上了。
    “这冯氏倒是胆大,居然把那样的侄女带到国公府,顾夫人那样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恼她?”
    凌峰也讶异起来:“这位党小姐,当真只是那样的身份?”他只打听出来,这位党小姐是钱夫人的侄女,却没有想到,钱夫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把姨娘家的亲戚往国公府带,还算计到自己头上。
    凌峰冷笑一声,“我现在可是百分百确定,这位党小姐是故意算计我了。”不然好端端的,如何会一见到他就掉进水里去。
    徐璐却是非常生气地瞪了他:“亏你还是聪明一世呢,原来也是糊涂一时。这种显而易见的阴谋也会上当,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了。赶紧想想办法吧,以钱冯氏的德性,那是巴不得把那党小姐送给爷做妾的。”说完,她又眯起了起,上下打量起凌峰来:“该不会是爷见人家小姐生得漂亮,故意送上门让人家算计吧?”
    凌峰一脸冤枉:“我简直是比窦娥还要冤呀我。那党小姐生得再美,与我何干?我连顾家姑娘都没瞧进眼了,又何至于瞧上她?你男人我虽然好色,但也是有品味的好不好?”
    徐璐知道凌峰并不是好色之人,家中两位貌如花的姨娘的都正眼不带瞧的,想来也不至于会瞧中党小姐。但是,凡事无绝对,皇后长得也不怎么样嘛,但与皇帝却是十年恩爱如一日呢,这无关女人的美貌,或许是第一眼看顺眼了,或是其他缘故,谁都说不清的。
    “好吧,估且信你一回,只是那党小姐万一非要让你负责,这可如何是好?”
    凌峰冷笑一声:“她若是敢来,你尽管接着便是。”
    “怎么又是我?”徐璐很是不爽。上回阴了顾老太太一把,她完美的名声已有些裂痕了,若再拒绝党小姐进门,外头岂不传得更难听?更何况,钱冯氏不是善茬,她背后还有个国公夫人的表姐呢。
    “我与你讲个故事吧。”凌峰笑着说,“真人真事呢,差不多也就是遇上像咱们这样的情形。”
    “好,你说,我听。”看能不能激发灵感。
    “如今山东靖王李骁,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靖王妃还是方阁老庶出的妹子呢。”徐璐远在福建就从刘夫人嘴里听说过这位王妃的事迹了,对靖王妃生平事迹非常推祟。
    凌峰说:“好,你不要插话,听我慢慢道来。靖王妃是方阁老庶妹,那时候,方家还没有如今这般显赫,靖王妃的父亲,因姨娘犯了案子,被连累丢官罢职,正是艰难的时候,可人家就是运气好,让靖王给瞧中了,居然用抢的方式把靖王妃从别人的花轿里抢了回去,在当时可真是轰动一时。但也因靖王妃出身卑微,嫁到靖王府后,那些肖想靖王的世家女子仍然不甘心,其中,就有庆昌侯的妹子杨氏。”
    “那杨氏是杨家嫡女,性子骄纵,当时又得太后喜欢,她一心想嫁给靖王,侧妃也成。她母亲闹不过她,只好厚着脸去去找靖王的母亲,靖太妃。靖太妃与杨夫人还算知交好友,也不好拒绝,就去问靖王妃。当时人人都在想,靖王妃那样的出身,敢不同意靖王娶侧妃么?听说杨夫人为了逼靖王妃同意,还特地把英国公夫人都一并叫了去,都让靖王妃顶了回来,还被弄得灰头土脸的。”
    “啊,这么厉害?靖王妃是如何做到的?”徐璐双眼放光。
    “俱体情况我也不知,听是听了一些碎言碎语,杨夫人心疼女儿对靖王痴心,请靖王妃看在杨氏对靖王一片真心的份上,成全杨氏。靖王妃却说‘堂堂侯府大小姐居然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的,成何体统?’杨夫人没法子,干脆威胁靖王妃说,‘若是你不同意,我干脆去死好了’,你若是靖王妃,会如何应对?”凌峰把问题抛给徐璐。
    徐璐双眸呆滞,想了想,说:“堂堂侯夫人,居然还以死相逼了,真不要脸。”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以死相逼的人。徐璐想了想,说:“她要死,与靖王妃何干?我若是靖王妃,肯定会说,你若真的死了那也是被不肖女给逼的,与我何干?这样应对,应该没问题吧?”记得小时候田氏为了这样那样的目的,也时常这样以死逼迫徐成荣。徐成荣刚开始也拿她没办法,后来还是受了徐璐的灵感激发,才没能让田氏继续在徐家横下去。所对这类人徐璐也有了较好的应对方法了。
    凌峰却是惊叹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紧紧地在她脸上亲了两记,“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居然真让你答对了。”
    徐璐喜道:“靖王妃也曾这样说过?”
    凌峰点头,“是呀,杨夫人张夫人都弑羽而归。不过,杨氏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居然跑到太皇太后跟前,求太皇太后做主。太皇太后觉得杨氏对靖王一片痴心,也不好辜负,就把已怀孕六甲的靖王妃召进宫去。你肯定不会想到,靖王妃进宫后,与杨氏那一场嘴仗,已成为各家夫人对付狐狸精的精典借鉴了。”
    徐璐更是急得跟什么似的,“靖王妃真有这么厉害?那她是如何应付杨氏的?爷赶紧与我说嘛。我也好借鉴借鉴。”
    “靖王妃那一场经典嘴仗,可是早已记入太皇太后《起居志》里,直到昔日的太子妃,当今的皇后娘娘,让人整理《皇室起居志》里无意间看到这篇记文,惊为天人。又让各世家夫人相看,狠受好评,靖王妃的大名那才真正响彻宇内。”
    这么厉害?徐璐对这靖王妃越发感兴趣。
    “靖王妃究竟是如何收拾杨氏的?”徐璐忙问。
    凌峰说:“时间久远,我哪记得清。不过总得来说,总是三个字,扣帽子。只要掌握了扣帽子的方式方法,必可立于不败之地。”
    徐璐点点头,“就好比爷在顾家,把顾老太太给气得活来死去,死去活来。”当然,扣大帽子虽然容易,却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也并不是人人都能够娴熟运用的。这里头不但要讲究反应速度,应变能力,看待事实的独特眼光,以你之矛,攻你之盾,三者缺一不可。
    路玲玲也是聪明的,但她却没有凌峰扣帽子的本事,难怪拿姚氏没办法,但凌峰就行。不外乎就是凌峰擅给人扣帽子,问题刁钻,令人疲于应对。
    并非人人都善于扣帽子,毕竟扣帽子也还要讲天赋的。
    “……我有一种预感,那钱冯氏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带着党小姐登门。”徐璐蹙着眉头,有些烦闷,但居然还有期待!
    期待?真是见鬼了。
    凌峰笑道:“这个还需从长计议,我们现在就练练。”
    徐璐白他一眼,这还需要练?兵来将来,水来土淹,她就不信,她就咬定不同意,钱冯氏还能像当年的杨夫人一样,遍地打滚不成?
    果然不出徐璐所料,凌峰救了那位党小姐,怕对人家负责,又把人家丢到水里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京城,如今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凌峰阴损促狭,不过却甚是让人惊异,也觉得凌峰实在太有才。也有的说凌峰过份,居然那般对待娇滴滴的美人儿。当然,也有相当一部份人也一眼就看穿了其中名堂,却只是抱着好戏看而已。
    ☆、第98章 蛮横的武夫人
    这日里,长安郡主来找朝阳公主玩,便说起了凌峰与党小姐一事。
    朝阳公主说:“这事儿不用说,必是凌峰受到算计了。这凌峰也够缺德的,居然又把人家丢进水里,哈哈,这对贼夫妻,难怪能成为夫妻,果然都是阴损的。”
    长安郡主说:“这位党小姐可不是什么正经家的小姐……”长安郡主把这位党小姐的身份细细说了,不屑地道:“这钱夫人也够缺德的,这党小姐长得貌美,就妄想拿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侄女去算计钱家大爷,但钱家大爷并未上当,反而让她阴谋败露。这位党小姐也许久不曾出现在人前,想不到今儿个居然又跑到威国公府算计人去了。还算计到凌峰头上。唉,以这冯氏的性子,肯定会借此理由逼着凌峰纳妾了。小璐真够可怜的。”
    朝阳公主说:“你干嘛可怜她?依我看,小璐应该不至于拿她没办法。你忘了,玲玲那个堂妹的事儿,不还是小璐给想的法子?”听说路玲玲那个堂妹都还与婆家分家了,一个人舒服地过着当家作主的生活呢。
    长安郡主想了想,“这倒也是呢,小璐一身的刁钻古怪,应该不会受委屈。”倒是她白担心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