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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这个男人,他无心无情的让人来糟蹋庄映寒,如今需要利用了,却又忍着心中的那份嫌恶来演绎深情。
    而庄映寒,却是被他这份假象给迷惑了吗?明明知道是虚情假意,却也要被他迷惑吗?
    这样一个男人,狠起来杀人剥骨,一深情起来,只怕是铁石心肠也得软化在他的情意之下。
    而且还是庄映寒自小便爱着的人,只要他稍稍对庄映寒温柔一分,庄映寒便会为他卖命;更别提这般的深情演绎!
    若是真的庄映寒面对他,只怕是让她立马冲出去杀了小皇帝,庄映寒也不会犹豫半分!
    感情啊,永远会让人失了理智,爱情啊,只会降低人的智商!
    只是,这个男人如此的颠倒黑白,大言不惭,还这般面色不变的诋毁别人,可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只可惜,她不是庄映寒,所以,他的深情演绎,完全起不到作用!
    可是,她却从他的这番话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第一,她今天脱险,是因为云闲那翻话。第二,云闲之所以会出手相助,不是因为北口荣轩与云闲做了什么交易,而是一直表现的淡然的炮灰王爷为了她,答应了云闲一件极难办到的事情;第三,北宫荣轩想要利用她去对付炮灰王爷!
    宁夏目前最关心的是,炮灰王爷到底答应了云闲什么事情?她总觉得,今天的事,不止是北煜皇室的争夺,那个看似随时都爱凑热闹的云闲,也狠狠的利用了这个机会!
    不想看北宫荣轩这么恶心的演戏,可她确实想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始末,所以,哪怕恶心,也要把庄映寒的犹豫和感动给表现出来。
    好可惜,没学过表演。
    北宫荣轩见她低着头不言不语时,不太确实她有没有被自已给迷惑;在以前,只要他这么做,她都会放下所有的委屈不甘为他所用。
    “映寒,往日是我不好,我是被谢雅容一时迷了心智,相信我,从今往后,我定会好好待你。”
    分明想将她从塌上推下去,可是,眼下的情形,他不得不捉着她的手,表现出他的一番情深,让她再次为他所用,掉转矛头朝太后和北宫逸轩出手。
    听到他再次拿谢雅容说事儿,宁夏的心里不由得冷笑;还当他心里把谢雅容放到什么地位。没曾想,也是这么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
    若真是爱着,根本就不会因为利益而放到嘴边随意贬低。
    “王爷。”
    抬了手,宁夏的脸上全是犹豫和挣扎,仿佛是在做着强烈的心理斗争。
    “王爷,容我想想,我现在心里很乱。”
    北宫荣轩目光粼粼的看着她,而后轻轻一笑“好,你先好好休息,我让人来伺候你。”
    “我实在寒的厉害,想回去沐浴休息。”
    “此时你腿脚不利索,还是不要走动的好,在这里一样能沐浴休息,我让你那两个丫鬟来伺候你便是。”
    在这里?你和别人滚过床单的地方,我真觉得恶心!
    看北宫荣轩是打定主意要把她留下,宁夏也就越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他此时不能让她见炮灰!
    目光垂下,掩去了她眸中的嘲讽。
    僵持之中,外头传来了争执之声,听到这声音,宁夏眸中笑意一闪而过。
    秋怡那丫头,倒是个懂眼色的,方才回来的时候她不过是看了一眼谢雅容的帐子,秋怡便寻着法子把人给弄来了。
    “叶宣姐姐,你今天怎的这般怪异?我家小姐亲手煲了烫送来,你怎的将我们拒之门外?”
    采露手中提着盒食,脸上一片的疑惑,看似真的不明白叶宣将她们挡在门外是为何一般。
    谢雅容俏生生的立于那里,看来的视线也是微带不解“方才听说王爷与皇上商议完事务回来了,我这熬好了汤,怕耽搁下去便凉了。”
    昨夜就是这个女人得了王爷的宠幸,如今便是将她也不放在眼里了?
    心中恼怒,谢雅容面上却是半分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
    叶宣有些为难的看着谢雅容,想了想,视线又转向一旁立着的冬沁“谢小姐有所不知,王爷与王妃正在商议事情,只怕谢小姐这会儿进去不太方便。”
    叶宣不同于之桃,哪怕是昨夜得了宠幸,心中欢喜,却很懂得压住心中的那份情绪。
    叶宣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是恰到好处的表现为给王爷守门,半分私心也没有。
    听着外头的动静,宁夏脸上恰当的表现出一分难过“王爷,还是让我回自个儿的帐中去休息吧,我心中实在是乱的很,需要静静。”
    北宫荣轩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张忧伤的脸,良久之后,点了点头“我叫人进来伺候你。”
    说罢,北宫荣轩便抬步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冬沁便快步走了进来,可在她身后,却是跟着叶宣。
    “奴婢见过王妃,王爷担心两位妹妹事务烦多,派奴婢往后近身伺候王妃。”
    叶宣立于宁夏跟前,低眉顺眼的行着礼。
    宁夏眉头一挑,嘴角一勾,派叶宣来监视她?
    正在想着,就见到帘子掀起,北宫荣轩与谢雅容一并走了进来;谢雅容朝宁夏福了一礼“臣女见过王妃。”
    北宫荣轩见宁夏看着叶宣不发一语时,开口说道“你身边那两个丫头伺候不过来,我让叶宣去打打下手,如今你受了寒,需多加照顾才行。”
    听起来,可真是为她着想呢!
    宁夏看着一旁面上带笑的谢雅容,嘴角一勾,露出一副隐隐得意的模样来“如此,便谢过王爷!”
    冬沁、叶宣上前扶着宁夏,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外走着;经过谢雅容身边时,宁夏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很是恰当的表现出了一份挽回局面的炫耀。
    谢雅容目光一闪,浅笑的看着宁夏由二人扶着出了帐子之后,这才将汤盅从食盒中拿了出来。
    “这是容儿一早熬着的参汤,王爷一路操劳,也需多加注意身子才是。”
    北宫荣轩对谢雅容的体贴和识大体很满意,方才宁夏那一眼明显是挑衅,谢雅容却是一个不满半分委屈也没有体现,这样的女人,如何让他不爱?
    笑颜接过谢雅容递来的汤盅,北宫荣轩却是眉头轻抬“这两日你换了熏香了?”
    “是。”谢雅容心中一紧,努力打着笑容“前些日子新配了香料,正在试着,却不曾想,昨日将香料给配错了……”
    她指的,是昨夜那股腐臭之事。
    听她这话,北宫荣轩揭着盅盖的手停了下来,完全没了食欲“你以前那香便是极好,无需再换。”
    “是,容儿知晓了,只是这香味一两日还消散不了。”这意思是,这一两天怕是没办法与他行周公之礼了。
    谢雅容隐下了她天生媚.骨,自带情香之事,自然不能让北宫荣轩发现她的异样;可她哪里知道,她身上那香味哪里是一两日能散的?只怕这一路她都别想与北宫荣轩有亲近的机会了。
    话说宁夏由冬沁、叶宣扶着回她的帐前,秋怡见到叶宣也跟着来时,明显一愣,不由的扬了声音说道“叶宣姐姐辛苦了,我来吧。”
    “不碍事的,王爷吩咐奴婢一同来照顾王妃。”
    叶宣说话时,秋怡与冬沁二人视线相交,当见到秋怡扫了一眼帘子时,即刻会意。
    帘子掀了起来,秋怡却是最后一个进去;叶宣二人扶着宁夏进去之后,还没来得及看里头的情况,便觉得头上一痛,紧接着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昊天立马提着那叶宣的领子,像多嫌弃似的将人直接往那角落里一丢,叶宣立马像块破布似的被丢到了角落里。
    宁夏腿上疼的厉害,还没闹明白是怎么个情况时,人就被抱了起来,秋怡二人一看这情况,相视一眼,忍不住都是嘴角一勾。
    看着那丰神俊逸的逍遥王沉着一张脸将自家主子给抱进里间时,秋怡将早便准备好的热水给端着跟了进去,冬沁端着热姜汤紧跟其后,昊天守在门口,以防他人闯入。
    直到被他放到软塌上,宁夏这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看着他沉沉的面色,一时间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来。
    直觉告诉她,他一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他没说而已。
    秋怡拧了热巾上前,却被北宫逸轩接了过去,薄唇轻启,语气却是带着寒意“你们都出去。”
    秋怡与端着姜汤上前的冬沁相视一眼,逍遥王极少在王妃面前表现出这种冷然的态度来,看来今日是真出事了。  . !
    “没事,你们出去守着就好,别让那叶宣醒来听着什么。”
    见她二人看来时,宁夏点了点头。
    得到宁夏的同意,二人这才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两个丫鬟一出去,宁夏便是靠着软垫不发一语;她不说话,是因为她在等着他先说。
    她是拧不清他们的阴谋诡计,却不代表,她就一点情况也看不出来。
    对上她清亮的眸子,北宫逸轩不由的叹了口气,将那冷淡的面容给收了起来“先把这解药吃了。”
    不解的看着他手中的药丸,宁夏却也没有犹豫,将药直接接过便吞下。
    ...
    ☆、0129:云闲诡计
    宁夏一点也没犹豫便将那解药服下,北宫逸轩面色有些愧疚。
    她明明是有所查觉,却还能毫不犹豫的将药服下。她就不怕,他对她是别有用心吗?
    “人是摄政王安排的,在京都之时便安排好了;那女子身上养着蛊,若是男女皆为处.子交.欢,那蛊便会从女子身上转到男子体内;不出一年,中蛊之人便完全由人摆布。”
    原来如此!难怪今天小皇帝脸色这么阴沉!
    “本来女子是会成功的,也不知怎的,那女子在要成功时,便露出了破绽。”说到这,北宫逸轩看到她眼中似笑非笑的神情时,不由的抬手揉着太阳穴“是我赠于皇上的香囊引得蛊虫的燥动,女子露出了破绽。”
    “在我的计划里,皇上会拿此事直接为由处置了摄政王,可是乐浩然……”
    “可是乐浩然却背叛了你,以救驾为由,直接将那女子给杀了。”接过他的话,宁夏只觉得膝盖至小腿疼的厉害,不由的蹙了眉头。
    看她这神情,北宫逸轩忙将她的裙摆给掀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将那裤腿从膝盖处给撕了。
    看着他这动作,宁夏心里头一震。
    这衣裳的料子极好,哪里是随手就能撕的断的?可偏偏再好的料子,在这种有功夫的人面前,也跟那纸张一样的哗啦哗啦成布片。
    外头的秋怡听到这撕.碎衣裳的声音时,不由的一震,想到方才逍遥王那神情,又想到上次逍遥王在宫中的行为时,一急便要进去。
    这一抬步,那原本立于一旁的昊天却是一步迈了过来,拦了她的步子“秋怡姑娘莫急,夫人中了毒,王爷只是给夫人解毒罢了。”
    解毒?解什么毒需要这般粗暴的撕衣裳?莫不是?
    很显然,秋怡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一下子脸上就红成了一片。
    昊天没料到秋怡会想的那般多,但见她面色发红时,也就明白自已的话让人误会了;但一想主子心里怕是将这事儿给想了千百遍了,让她们误会便误会吧,这般想着,也就懒得多作解释,只是有些尴尬的退了一步。
    昊天都这么说了,秋怡必然不会再进去,只能拿着装绣品的篮子,坐到一旁安安静静的绣起了纱巾。
    昊天一看她这反应,先是一愣,随即无声一笑。
    这秋怡,倒是个忠心沉稳的。
    宁夏看着自已这乌黑的小腿时,一时间愣住;受寒受冻只会发青,绝不可能会发黑,难道说,那冰块,有毒?
    “乐浩然调查的结果是,那女子是从你帐中出来的。”
    说到这,北宫逸轩面色有些发沉,一边将膏药仔细的抹到她一双发黑的小腿上,一边说着今日事件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