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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午夜御风,三更清冷

      落雨柔就那么悠哉悠哉地牵着累的两眼发花,腿根打着颤儿,可伶兮兮的沅兽渐渐的隐没在了漆黑的夜幕下,如此庞大身躯的沅兽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竟像是弱小而又无助的东西,修为果然是这行走世间的根本。
    留下了落云晨和风叶玲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风叶玲觉得不甚费解,从未在族内听闻过这样闲的大晚上带沅兽去觅食的,难道远离凤羽族之地的修道者都是这样别具一格的?
    “落云晨,你这位落雨柔前辈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是悠然自得的样子,但其实是心事重重,大修行者如此心境起伏鲜有听闻,我族长老经年累月也不曾见过情绪大有起步,长老曾对我说过一朝踏大道,心如止水便是常态。怎么今晚会突然变成这样子?”风叶玲看着落雨柔离去后才不解的问。
    落云晨苦涩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身在凤羽族都不知道,所谓的大修士我更是在之前知之甚少又如何可知呢。他找到我才没多久,太多太多的事情我都没有来得及弄清楚。不过他这样子我也是没见过,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忧郁过,我一直以为他是个顽固的老顽童。可没想到他还有这样深邃的一面。”
    “顽固的老顽童?这么说来落雨柔的年纪很大吗?不过看起来他似乎是真的很年轻,不论是从容颜还是身法上来看,如果是驻容的话不会一丝痕迹都看不出来吧,尤其是男子。还有他为什么要让叫他的名字,作为长辈也不要注意辈分?在凤羽族是最重长幼尊卑的,这个样子总觉得很像一个人,一时间却又模糊的想不起来。”
    落云晨皱了皱眉说道:“很像一个人?那是像谁?落雨柔究竟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我很小的时候见到落雨柔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时过境迁,现在看起来却倒像是更年轻了。他只跟我说过他的名字是他的红颜取得,所以不介意别人直接称呼他的名字,除了敌对之外。”
    风叶玲听完便陷入了思索之中,像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什么,许久才不疑不定的说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我总觉得好像早就见过了他,有一种似乎很熟悉的感觉!”
    “早就见过他,很熟悉的感觉?风叶玲难道你也是小时候被他骗了?他装的臭道士没一句真话!你可不能信他的话啊,我就是深受其害!”落云晨闻言义愤填膺的对风叶玲说道。
    “小时候被他骗了?没有啊,我在族内......很少能见到人的。我只是说好像是很小的时候有见过他而已。我记得好像是一百七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族内大祭司突然有一位故人来访,当时我在跟月神姑姑学占星术,那位人我也见过一面,感觉是身影很像落雨柔,但过去这么久了,当时我也还小,幼不经事。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风叶玲努力的回想了很久也没有一点儿印象,还是选择放弃了。
    而落云晨却是身子一颤,顿时被风叶玲的话惊呆了,夜深沉沉,冷风吹过让他的整个的心都在下沉,渐渐的感到阵阵寒意涌上心头。诺诺弱弱的说道:“一百…一百七十年前的事了,那风叶玲姑娘…你究竟有多大岁数了?”
    风叶玲一想就知道落云晨可能是误会了,掩口而笑便解释说道:“凤羽族的寿命相比较妖族来说都算都是很长的,这是与生俱来所信奉的月神大人对我族的恩赐。跟你们人类比起来就更漫长了。但其实要是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现在也就十七八岁左右,说起来的话比你还要小的,可不是能做你祖辈的人。”风叶玲的话说到最后是越说越小,看着落云晨的脸也不禁变得有些忍不住发笑。
    落云晨听完风叶玲的解释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原来如此,这样就好,差点吓的我要岔气了。还是你比我小的好,这样我不就可以叫你叶玲姑娘,你也还可以叫我云晨小哥。不然一百七十岁听起来还真有点吓人,若是不知道的话怎么都感觉是长的美丽年轻又漂亮却活了很久的老妖怪。”
    “你说什么?谁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好你个云晨竟然如此无礼,我好心好意的跟你解释你还这么说我不怕本祭...本姑娘他日将你丢进我凤羽族的罪亡之地,凤羽族的女子是不会随便跟别人说出自己的年龄的。谁要喊你小哥了,我辈分可比你大多了做你祖宗都够了。”说完就转身要离去。
    落云晨不想自己一时高兴的玩笑话竟然让风叶玲变得这么的生气,赶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风叶玲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听我说,我只是听你说比我还小一高兴就说错了话,你得听我解释啊!”
    风叶玲看着落云晨一脸焦急和懊悔的样子微微皱眉,随后又看到自己被他拽的紧紧的手有些不适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再听你说,我族女子未行成年礼节之前是不予同男子多有碰触的。”
    落云晨闻言赶忙松开了拽着风叶玲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讪讪地说道:“风叶玲,请见谅。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不知道凤羽族的寿命有那么长,荒野匹夫一时震惊才说错话的,不然像你这么美丽年轻又漂亮,温柔善良又倾国倾城的女子怎么会是老妖怪呢?我只是觉的你很美。”
    风叶玲被落云晨越说越直白,越来越白痴的话语和傻傻的眼神说的有些羞红了脸,别过头去,笑了笑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在族内姿色也只是稍稍出众了一些而已,又不是红颜祸水的,魅惑众生的女子你用不着害怕。我族向来只是做明媚的女子,不倾国,不倾城。只愿让我凤羽族长久不衰便好了,永受月神大人庇护。”
    落云晨笑着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灿如春华,姣如秋月。若是在我看来你就是很好的女子。虽然在一起接触就这么几天,而你开始也是为了杀我的,但我能感觉到,你是内心实则善良,让人愿意相信的女子。”
    风叶玲听了身子轻轻的颤动着,很快又恢复平静的说道:“既然我是为了杀你的,那你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我,不会后怕吗。你现在不会恨我吗?”
    落云晨一声轻笑,俯首看着深沉的夜色,任凭午夜的凉风吹过,解下自己的披衣温柔的为风叶玲披在身上,风叶玲虽有些抵触也没有拒绝。
    落云晨笑着的看着她说道:“我就这么认定了你是一个好姑娘,将你视为朋友,那就不会再改变心意了。我身上有天道玄脉,作为洛家的公子从小所有人都是嘲笑我,孤立欺负我。天道玄脉不知何故暴露后,又有太多的人都想的命。你是个女子,又不是圣人甚至还不是人类,况且先前彼此都不认识。你要杀我又有什么错呢?天下人想命的皆可来。同样的当时我想的也是杀了要杀我的人,这也没有错。立场处境不同,你没有错,都没有错。”
    风叶玲听着落云晨的话心渐渐的宽慰,寒夜双手将落云晨披在自己身上的披衣攥的微微有些紧了,别过头去沉默着,一语不发,一缕思绪顺着柔弱的月光缓缓的落下。
    落云晨抬头看着娇柔的月,感受着温柔的月光轻抚在自己的身上,任凭晓风冷冷吹过带来丝丝的寒意。坚定了决心,上前伸出手对风叶玲说道:“我的意思我想你是明白的,先前你要来杀我的时候我都不恨你,现在就更不会了。虽然认识的时间还很短暂,但在在我看来,你就是我认定的好女子,我觉得可以做为好友的!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真意,决无半点虚假!”
    风叶玲的思绪缓缓的回过神来,在月光下零落着点点柔光,内心有些颤动,微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是明白的,凤羽族女子又不是娇弱造作,不通理数,你这个朋友我交了,除了凤羽族的大师兄风言,你算是我第一个作为朋友的男子了 。”
    落云晨起初听闻还是很欣慰的,听到大师兄风言不由一愣,旁敲侧击的问了下风叶玲所说的风言是怎样的人,想去了凤羽族之后认识下广交良友。
    风叶玲也是开心一笑,说道:“风言师兄是我族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很照护族人,被称为大师兄。意如霜,枫如虹,被族内视为凌云之才,在我凤羽族是最为年轻一辈最崇拜尊敬之人。对我,也是最好的人,从小呵护至今”说道最后冷艳的脸似有上红霞生起,轻轻撇过脸去娇羞不已
    这种感觉让落云晨一颗心突然犹如坠地般的碎裂纷飞开来,彻骨的寒意涌上了他的心间,不可置信的看着风叶玲,握着她的手也松缓了。眼神闪烁地说到:“这位风言师兄竟如此优秀,有朝一日定要向他多请教请教”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手已悄然缩回,木讷地笑了笑掩盖了月色下的尴尬。
    午夜御风,三更清冷。每一段突如其来爱情都可能遇上花田错,犹如茗烟,经纶执笔,暗淡忧伤。轮回掌间,虔诚焚香。当香烟已烬,泪也婆娑。才知道尘世里美丽的相遇又多情,是错过也是无知。渐渐的便在风中纠缠成了无言的风景。
    落云晨的心觉得在一刹那像是要失重了一般,整个人刹那间恍惚了许久一般,这种是什么感觉,连道境都受到了影响 。可是风叶玲的声音却在他心思恍惚的时候轻轻的说道:“落云晨, 你现在看起来也是很强的,天尊修为在我族会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不知道有多少我族女子会被迷倒呢。 小心到时候被围成一团哦。 ”
    落云晨随即抬起头,不顾若有恍惚的思绪,笑着对着风叶玲说道:“怎么会呢,只是修为的暂时强势而已,问题太多,而我也能感觉到一些,这种感觉隐隐约约的,我要用很久去参透”
    伸了个懒腰,夜色愈发的深了,这风吹在身上格外的冷
    风叶玲听完也是有些乏了,毕竟这段时间她还是很虚弱的,又耗费很大精力去参悟道法,有些疲倦的说道 :“ 我族大祭司曾说过,资质优越者修行天生幸运,但漫长的修行之路上心性远胜于天资,你若心志坚定必会有所成的,不用担心的太多影响道境,修道是很长远的路, 不能拘泥于眼前。现在时间不早了,落雨柔也回来了,该休息了。”
    落云晨闻言一看果然是落雨柔牵扯着吃的都要走不动路的沅兽从远处赶来,不远处就能听到落雨柔骂骂咧咧的声音和沅兽无辜的哀鸣。
    落雨柔一回来就把沅兽扔到了一边说让沅兽给坑死了,耽误的就大半夜了,也该是休息了。
    风叶玲先是被落云晨轻柔的伸出手拉上沅车休息,落雨柔就拉着落云晨的手不可思议,充满敬佩的说道:“云晨,真是看不出来,你平时呆呆的,今天竟然有情圣的水准啊!居然让着冷冰冰的小姑娘主动了。我都不知道该惊叹的说些什么了,看来还是本座教导有方,嗯,一定是这样的。我也可以安心的休息了。说完便一跃就上了沅车休息了。
    落云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反正心里是无言的酸楚,这种感觉要怎么说才好,也不太想让落雨柔知道多担心,只想一个人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