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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赵晓彤被绑着,根本躲不过,一下带着椅子,一起仰面朝天的摔到在地上。
    民警不解恨,又把赵晓彤和椅子抬起来,赵晓彤用恶毒的眼神盯着民警,唾了一口。
    好一大口唾沫又糊在民警脸上。民警简直要气炸了,他看了我们仨一眼,尤其是看铁军和白老邪。
    这俩人没啥表态。民警从兜里摸出一块手帕,蒙在赵晓彤脸上,这审讯室角落里放着一个热水壶。
    他走过去,把水壶拿来。这里的水温乎乎的,民警就举着水壶,一点点往赵晓彤脸上浇水。
    赵晓彤拼命的直拧身子,还出现一种溺水感。
    我知道这刑法看着轻巧,其实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酷刑。
    民警把一暖壶水都倒完,又把湿湿的手帕拿起来,赵晓彤咳咳几声,喷出几口水雾来。
    我留意她的双手,她把拳头握的紧紧的,估计要能自由活动的话,保准抡锤子给民警爆头了。
    但现在的她不再造次,嘴上不服输,依旧呵呵笑着。
    能看出来,这是很张扬很狂的一个人。民警很反感她这种性格,又要捂手帕,继续给她用刑。
    铁军喊话说停停。民警住手了。
    铁军凑过去,把手帕规规矩矩的叠起来,还给民警时又说,“用严刑的话,谁也不如我,咱们现在用的审讯神器,就是我发明的,而且我还留了一个绝活,我叫它裂魂,但或许是我老了,现在觉得能谈妥的事,就没必要大刑伺候了。”
    民警知道铁军是省里专员的身份,不管他心里想着什么,面上连连应着。
    铁军让我们都退出去,他要跟赵晓彤单独聊聊。
    这时赵晓彤又张狂的叫嚷起来,说我们能把她怎么样?反正她杀了这么多人,早就够本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心说什么叫杀够本?对付她这种臭娘们,别说严刑了,应该拉出去凌迟几次才对。
    但这话想归想,我一个刑警,没法说。另外我也不赞同铁军单聊的想法,怕赵晓彤又做啥疯狂事。
    我和民警互相看看都没动,白老邪却很配合,站起来就往外走。
    只是他一天天总拿出睡不醒的样子,这么迷迷糊糊一走,差点撞到门。我又不得不过去帮忙。
    我们仨就这样先后出了审讯室,之后审讯室的门关上了,还从里面上了反锁。
    我们仨随便找个桌子坐下来,我还给民警递烟呢,让他消消气。
    民警趁空吸着烟跟我吐槽,说赵晓彤自打进了看守所,就没消停的时候,总扯嗓子乱喊。
    我就顺着他应几句。
    我俩的话题都围绕赵晓彤展开,没想到白老邪突然插话来这么一句,“我说大侄子,你们看守所是不是有个傻彪,还是个大油(狱霸)!”
    我对傻彪有印象,是刘文章的狱侦耳目。民警稍微一愣神,又立刻点头说有这人。
    白老邪问傻彪在哪呢?他想趁空去看看他。
    我变得有些敏感,因为傻彪跟这次冤案有直接关系,难道邪叔又有啥发现,要找傻彪问话?
    我等着民警的答复。没想到民警摇头,说我们见不到傻彪了,昨天夜里,傻彪昏迷了,去医院一检查,脑子有病,医生说就算他能醒来,很可能也是个半身不遂,目前更住院观察呢。
    我怀疑傻彪是不是装的,毕竟前一阵见他,他一点这方面趋势都没有,壮的跟个牛犊子一样。
    白老邪也不咋信。民警说有医院的检查报告,还有一张傻彪的脑部ct,都留在看守所档案室呢。
    白老邪让民警把这些资料都取来,他要看。
    民警不耽误,立刻转身走了。也就过了十分钟吧,他拿着资料回来了。
    我凑到白老邪旁边,我们一起翻看资料。我发现医生的字真没法看,写的跟火星文一样,另外我也不懂怎么看片子。
    白老邪却跟我完全不一样,他对着ct片子看了好一会,最后很肯定的说,“这里有块黑影,不是瘤子就是淤血,这事没差了!”
    随后他把这些资料归拢好,又从手腕上拿下一条皮筋,对着诊断书套了上去。
    伴随啪的一声响,皮筋紧紧缠好,我心里也一抖,似乎明白这皮筋是用来干啥的了。
    第二十五章 三根皮筋
    白老邪一直带着三根皮筋,现在用了一个,套在傻彪的诊断书上。我纳闷另外两个会用在哪里。
    我们又继续等起来。铁军一直在审讯室待了四个多钟头。等到了下午,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来。
    他还拿着一副刚写好的笔录。民警不参与案情,把赵晓彤带走了。
    我们仨聚在一起,我问铁军什么情况了?看样子是不是赵晓彤全都招了?
    铁军点点头,却又强调我只猜对了一半。经过他不断的“劝告”,赵晓彤说了一些事情,却不全。
    我趁空翻看笔录,发现赵晓彤对犯罪经过供认不讳,也说了是如何杀人的。她先用锤子弄死受害者,再找个医院消毒用的大桶,把尸体放进去煮,也因为这桶是二手货,有点漏气,煮人煮的不太烂乎,这套设备就藏在她秘密租的一个农家院里。
    至于她为啥对这些死者下手?跟这些人又有什么情缘?都没交代。
    我想起从工地哑巴李床铺上找到的正字和他那段夜里拎麻袋出去的视频了。
    我怀疑这些都跟赵晓彤有关,或许是恋爱中的哑巴男,用正字记录什么特殊日期呢,而他拎麻袋的视频,或许是因为赵晓彤需要麻袋,他正好方便偷到这些东西,就夜里送出去给她了。
    我没法核实这些事情,只好压下好奇心,又看后面的笔录记载。我发现赵晓彤还跟铁军强调,异性恋只为了繁殖,自由恋爱才是王道!
    而且铁军还用笔把这话圈住了,我看完也很想吐槽,索性当着铁军和白老邪的面,把这话又念了一遍。
    白老邪皱了皱眉,没说啥。铁军拿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冷笑几声,回答说,“赵晓彤指的自由恋爱是什么?性欲倒错的理论?如果所有人都把这当成王道,什么后果?”
    我想来想去,估计结果真要这样,这社会会乱套,人类也将灭亡!
    我们没在这问题上太较真,我还有另外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赵晓彤变成这样?
    我说出来,也希望铁军和白老邪能给个解释。
    铁军的想法有些怪异,他认为一方面归结于赵晓彤的家庭,父母在国外,她缺少亲人之间的爱,很多事上,更没人教她,让其慢慢偏离正常轨迹,另外她酷爱吃鸡肉、猪肉和一些口味重的食品。
    我理解前半句,但后半句全是吃喝上的问题,跟性格扭曲和杀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铁军多点了一句,说现在的肉制品不安全,激素鸡、激素猪多了去了,还有那些不合格地摊小吃等等,如果从小就爱吃这类东西,赶得不好又中招了,很容易让其内分泌不正常,甚至身体功能紊乱,过度雌化或过度雄化等等。
    我有些明白了。这时白老邪有动作了,把有关赵晓彤的笔录拿过去,又把第二根皮筋套在了上面。
    我看着心头一震。铁军又放话,说分尸案这次是彻底结了。
    当然了,我自告奋勇,说这次结案报告还由我来写。铁军同意了。
    过了三天,与这案子的有关材料再被送到检察院,剩下的只等着法院宣判了,而铁军和白老邪这两位省级专员,也圆满完成这次任务了。
    我知道他俩都是大忙人,本以为他们会不耽误的坐火车回去呢,谁知道压根没这方面的意思。
    他们每天到警局后,白老邪一头钻到值班室,跟门卫打成一片,铁军就在警局里瞎转悠。
    大嘴和刘文章也回来了,这俩人还特别像,都蔫头巴脑的。不少同事问刘文章,这几天去哪了,他也不说。
    而对大嘴,包括我在内,大家都知道他变闷的原因,没人问啥说啥。
    我估计大嘴得好好缓一缓,才能走出这段阴影。另外我反倒觉得大嘴赚了,虽说不知道赵晓彤相中他哪里了,但要是他俩继续发展下去,鬼知道哪天大嘴会被分尸了呢。
    这期间警局也挺热闹,总有家属过来闹,都是死者家属,要求对赵晓彤严刑处罚。
    有专门的接待人员处理这事,倒是不劳刑侦处费心,另外张晓辉获得自由了,张老爷子却再没机会活着离开看守所。
    张老爷子被严刑逼供后,身子一直不好,最后熬不住,死在牢中。
    本来在张家还发现了一堆死狐狸肉,按说追查下去的话,张家父子很可能摊上贩卖销售伪劣产品罪,但我们一商量,铁军带头发话,这事不追究了。
    另外警方还给了张晓辉一笔钱,算是冤案赔偿款,但张晓辉竟不接受,又把钱款退了回来。
    我对此不理解,心说张晓辉是嫌赔偿的少么?毕竟他爹因为这件事死掉了。
    我本来不管这事,这一天铁军却叫上我,跟白老邪一起,拿着存着这笔赔偿款的银行卡,开车去了张晓辉的家。
    我们把车停在院门口,敲了半天,张晓辉才把门打开。
    他邋里邋遢的,甚至都不知道多久没洗脸了。能看出来,他很恨警察,看着门口的警车时,眼睛里露出一股子仇意来,但等看着我们仨时,他又变得稍微平和。
    我猜他一定知道,正是铁军和白老邪的下派,才让他的冤屈得以昭雪。
    张晓辉没说啥,默默的转身往屋里走,我们在后面跟着。
    进屋后,我看到满地的烟头,我没细数,不过我有密集恐惧症,这少说上百的烟头,让我心头出现很烦的感觉。
    我们仨各找椅子坐下来,张晓辉自行蹲在一把椅子上。沉默少许后,铁军把银行卡拿出来,放在张晓辉身旁的桌子上。
    铁军问,“小兄弟,为何不拿这钱呢?”
    我留心听着,甚至以为张晓辉会追加说他心理价位呢。但张晓辉眼泪掉了下来,滴吧滴吧的,过了好一会儿,他哽咽的说,“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触动我心了。
    张晓辉摸着兜,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他跟张老爷子的合影。
    他又拿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架势说,“我以前不懂事,当混子!打架!没让我爹省心,后来我醒悟了,痛改之下,跟我爹一起糊口卖烧烤,我听一哥们说,卖假羊肉来钱快,我就买了一冰柜的死狐狸,被我爹知道后,更是把我一顿打骂,说我心还不正,做人不能昧着良心,这柜子肉也就一直冻着没动,但我想不明白,我爹这么好的人,为啥死了,而我这么坏、这么不孝与垃圾的人,为何还活着?”
    说到这,张晓辉还使劲揪头发。能看出来,他用的力气不小,一把把头发被他捏到手缝中。
    我心里挺堵的,也看不下去了,上来把他拽住了。
    张晓辉还要反抗,继续的折磨自己。
    白老邪突然喊了句,“够了!”
    邪叔声调怪,不仅张晓辉,我也被震住了,我们一起看着他。
    白老邪问张晓辉,“你知道么?你爹这辈子最希望你出息,既然现在遗憾已经有了,你为何不好好做人,让你爹泉下有知,看的高兴呢?”
    张晓辉没接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铁军走过来,把银行卡硬生生塞到张晓辉手里,又说,“最近漠州警局招聘协警呢,我倒是有个建议,你小子也甭‘挑剔’了,我跟那边打打招呼,等你缓过来后就去上班吧,如果表现的好,我还能推荐你转正,这辈子做个为民服务,伸张正义的警察不好么?”
    张晓辉又盯着铁军。
    铁军找来笔和纸,在上面写了他的手机号码,告诉张晓辉,以后遇到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们默默等着,最后张晓辉流着眼泪,把银行卡和纸条都收了。
    铁军笑了笑,白老邪把他手腕上最后一个皮筋拿下来,放在张晓辉旁边的桌子上。
    我们并没多待,又一起回到警局。
    当天晚上,妲己在家摆了一桌子酒席,请我、大嘴、铁军和白老邪聚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