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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我出一两,大家凑凑,怎么说也是为了孝顺爹娘呀。”黄氏立马会意,积极相应,拿出银子拍在桌上。
    钱氏拉了宋氏一下,“我们也出一两吧”说着就拿出二两的银裸子,“这是我给四弟妹的。”见宋氏还一脸懵懂,就状似无意的问,“你前来和我说,那要卖几两来着?”
    宋氏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五两!”然后挑眉看小赵氏。
    这几房媳妇就没一个笨人,似乎特别有默契的心领神会,“我出一两。”说着从荷包里摸出个八分的银裸子,那边雪娘后知后觉的摸出二三钱重的银角子,凑足了一两。
    就见一直沉默的大郎媳妇‘蹭’一下站起来,“各位是长辈,安坐就是!媳妇去跑腿,那是应该应分的。”起身拿了桌上的银钱,就往外走,“不够的!我补上。”
    他们几人说的热闹,可旁边看着的男人和孩子完全不明白。郑青鸾自己也蒙着呢!
    老太太一脸喜色,她觉得威胁成功!这不是怕了吗?一人一两就想贿赂我,做梦!她得意的笑笑,“这才像话嘛!”
    老爷子难得一脸欣慰的看着老太太,知道借势辖制儿媳妇,总算有点长进。“你们放心,爹有私房,给你大哥和大郎纳妾的银子还是有的。”也不管老太太瞬间黑下来的脸,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咱正正经经的娶个二房,生下的孩子身份上也好看些!挑出身清白人家的闺女,好生养的,当然了,品行要温良,最好能识文断字,而顶顶重要的是相貌要上等的。倒不是让你们沉迷女色,而是考虑到以后生的孩子的相貌。你们看看咱家这些小辈。”说着,指着孙子孙女道:“哪一个不是相貌堂堂,多体面呐!包括二房的二郎和五丫头,长得都俊!这十里八村都找不出比咱们家孩子更俊的”很是自得的样子。
    郑青鸾撇撇嘴,她虽然鄙夷郑老爷子的做法,但不得不佩服,老爷子对于遗传学的深刻认识。
    郑老大殷勤的老爷子斟酒,“那是,即便生下闺女,只要模样好,也能找门好亲事帮衬家里,不比生儿子差。”
    老爷子认同的点点头,“但儿子还是要有的!”说着看向大郎,“你爹还有你继承香火,要是你没儿子,咱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旁边的几个儿子孙子立马拉下脸。怎么个意思?只有大房才是亲的是吧!
    尤其是看到老太太忧心的看着大郎,一点也没觉得老太太的话有什么问题。
    余下的儿孙更心塞!
    郑青鸾觉得这是老爷子喝了几杯酒,口误了!但从礼法上讲,只有长房长孙才能继承宗祠,其他几分过上两代就是旁支了!这话按说也不算错,可听的人觉得寒心呀!
    这话说的有失水平!酒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郑青鸾担心的看看郑老三,见他嘴角挂着几分苦涩的笑意,挺不忍心的!毕竟从建房开始,他就带着几分怅然,今天还以为老爷子老太太同他们一样,总有几分不舍。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或许是感觉到了注视,郑老三抬眼一看,就见小闺女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蓦地心头一暖,释然的朝孩子笑笑,并举起筷子比划,示意她快吃。
    郑青鸾吐舌俏皮一笑,拉了郑青桔和小八一下,趁着别人的注意力都在别处,赶紧把肉菜消灭掉啊!
    酱猪头肉真是百吃不厌,郑青鸾盘算,明天抽空去镇上一趟,多买点,一气吃个够。郑青桔正把饼从中剖开,将肉夹在饼里,“一回带回去,爹娘估计没心思吃饭了。”
    另一桌,三郎五郎他们,注意到郑青鸾姐妹俩的举动,也马上开动,填饱肚子再说。
    长房的三个姑娘婚事遇阻,正伤心难受呢!哪有心思吃饭。两桌的菜,全便宜他们几个了。
    且不管这几房人究竟各自是什么心思,就见大郎媳妇从外面进来,后面跟这个三十来岁的小媳妇。
    就见那女人身材娇小,一身素色的棉布衣裙,胳膊上挎着灰色的包裹,怯生生的站在堂屋中间,皮肤莹白,眼角有了些许皱纹,但更添了几分风情。
    “爷,奶,这是几位婶娘和我婆婆凑的钱买的婆子,专门伺候我爷和奶。”大郎媳妇嘴角挑着笑意,就显出几分刻薄来。
    郑青鸾以前一直没在意过赵红萤,此时也不由挑挑眉,这个女人也真不是个简单的。她怎么都没想到,娘她们的反应这么激烈,反抗这么犀利。还是那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她还真没立场说这话,况且,她郑青鸾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老太太只觉得口干舌燥,眼前发黑,她铁青着脸,看着儿媳妇们,见她们个个低垂着眼帘,一脸的恭谨谦顺,直气的身体打晃,恨不能立时昏过去。
    老爷子也在儿子们诡异的目光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恼羞成怒的呵斥,“胡闹!”他羞的面色通红,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儿媳妇孙媳妇合伙给老公公买姨娘,羞也羞死了。什么时候儿媳妇能管公公的房中事了!他刚要出口教训,却看到几个儿媳妇似笑非笑的脸,才恍然明白过来!儿媳妇不能管公公的房中事,难道公公就能管儿媳妇的房中事,不是老不修是什么?想给儿子孙子纳妾,完全可以悄悄的和儿子们说,犯不着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当着孙辈的面,不给儿媳妇脸面。
    虽说敲打的是大房,其他几房不免物伤其类。
    老了!糊涂了!本来是想把儿孙聚一起联络联络感情,不想又因为看到老大越来越颓废的脸失了理智。关注重视老大已经成了惯性!失误呀!
    老爷子的反思也不过一瞬间就完成,人一旦明白过来,恢复理智,还有什么看不透的,“难为你们想着我和你娘!这些年,你娘也确实辛苦,你们能想着专门买个人伺候她,这是你娘的福气!断没有拦着不让你们尽孝的理。”他叹了口气,“如今老三老四都能顶门立户了,爹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是不是又胡说八道了!哎呦!人老了,说话难免着三不着两的,你们可别真吃心,记到心里,冷了情分。”
    “老三呐!这些儿子里,就你最有本事!爹都记着。年纪轻轻就当上票号的掌柜,谁不夸!虽说这几年受了些苦,但有后福啊!几个孩子又懂事,前途又都是好的。爹放心你!”
    “老四啊!你最能吃苦!最能干。日子过的最踏实顺遂,四郎和六郎也都是和你一样的品格,往后的日子是错不了的。”
    “你们也别怪爹娘偏心,你大哥是长子,我和你娘的第一个孩子,那感情是不一样的。你们也是当爹妈的人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对你大哥呢,期望最大!他虽不争气,但做父母的,反而更挂念他,担心他过不好,难免为他多思量几分。”
    “老五和大郎呢!一个是老儿子,一个是大孙子。人常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话再没错的。等你们老了,你们就明白了。”
    看着老爷子悲情的表演,郑青鸾只想到‘打亲情牌’这四个字,至于这里面有多少真心,还有待商榷,但她不得不为老爷子的急智和口才点一个赞!
    ☆、第32章 父兄应考
    第三十一章父兄应考
    郑老三心底一片冰凉,心寒个彻底。他宁愿老爷子理直气壮的吼他们一嗓子‘你们都是老子的儿子,老子爱偏心谁就偏心谁,还反了你们了!’。而不是把他们当作外人一般恭维吹捧,来安抚!只觉得嘴里的酒更加苦涩。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看着老爷子的脸,“那什么爹啊!明儿得搬家,家里还没收拾好呢!要不我们先回去,忙过这一阵我再陪您说话。”说完,不等老爷子回话,扭头看向钱氏,“孩子他娘,咱走吧!”
    钱氏在自家男人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如今更是三两步的走过去,扶住郑老三,“怎么了?多喝了几杯上头了吧。”扶住人就往外走,“你们几个小崽子也别吃了,赶紧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又扭身喊,“爹娘,孩子他爹喝多了,我们先回。”
    郑青鸾随着兄姐出了门,听见郑老四告辞的声音。这场所谓的‘团圆饭’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回到家,钱氏陪着脸色不好的郑老三回房休息,留下五兄妹面面相觑。
    “我去给爹娘下碗面去,你们谁还没吃饱?我多做点。”郑青桔站起身,往厨房去。
    “不要多少面条,多点汤吧。刚才吃的干巴巴的,不舒服。”郑青鸾谄媚的朝姐姐撒娇。
    三郎五郎倒水的动作一顿,赞同的点点头。
    “知道了!收起你那狗腿样!”郑青桔翻了一眼郑青鸾。
    小八有些瞌睡的猴在郑青鸾身上,“二姐,刚才那女人是谁?”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不由的看向三郎五郎,“我也想知道那人是谁?哪有出去一圈就碰上合适的,还价钱公道的顺便买下来?”
    “就是咱村的人!小时候被她爹娘卖到府城的大户人家做丫头,后来听说又做了通房丫头。前几天突然回来,说是家里的老爷死了,主母放了他们的身契,可到家一看,她爹娘也不在了,哥嫂也不在了,只有个侄儿侄媳妇,还是跟着商队去南边谋生了,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无儿无女,能有什么办法,就放出话来,要自卖自身,有个容身之处就行。”
    “这事这几天村里的人都在悄悄传,爷奶也是知道的。不过当时谁能想到大嫂子拿钱去买人了呢?吓了我一跳!”五郎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在大户人家后院长大,生活了半辈子!正院那些女人捆一块也不是她的个。”郑青鸾皱皱眉,“可别又惹出乱子来。”
    “你们少操这些闲心!”钱氏和郑老三从里屋出来,“往后你们只管念书去,内宅的事情,以后你们几个少管。”
    郑青桔端着大托盘进来,上面几碗面。浓香的大骨汤,劲道的面条,上面飘着香葱香菜茉。“快趁热吃。”把两大碗放在郑老三和钱氏面前,“他们几个都吃的差不多了,喝口汤就得,省的晚上积食。”果然将小碗的汤递过去,里面散落着几根漏网的面条。
    郑青鸾:“”呵呵。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搬家,收拾屋子,置办家当当中过去了,忙乱了十来天,里里外外才妥当。这些日子不论多忙,吃过晚饭,郑老三都会带着几个孩子读书,包括郑青桔都不得不拿着针线活旁听。用郑老三的话说,你可以不识字,但不能不知礼,听一听圣人之言总没错的,闺女以后嫁人,会成为别人的妻子,还会是孩子的母亲,没有点见识怎么教导孩子!郑青鸾很赞同这些话,每每讨论问题时,都要求郑青桔旁听。
    这不一晃眼,今年县试的日子就到了。
    县试:在各县举行,由知县主持,每年二月底连考五场,分别考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通过后再进行府试。
    府试:由府的官员主持府试,在四月举行,连考三场,通过县府试便可以称为童生。
    因为要连考五天,每天一场。势必要住在县城更加方便一些。虽说有密道,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是终究太过打眼。郑青鸾早早请汪兴华帮忙买了一个两进的宅子,离县衙县学很近便,也很小巧精致,两百两花的挺值。
    要考试的前一天,郑老三带着三郎五郎和郑青桔郑青鸾,悄悄的走密道去了县城,郑青桔是去照顾父子三人生活的,而郑青鸾是去带路的,没有她,密道他们走不了。
    县城有汪兴华照看,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郑青鸾只把人送到密道口回来了。虽说心里觉得县试没什么难度,还是难免担心。钱氏也是魂不守舍,做的菜咸的咸死。淡的淡死,小八苦着脸,食不知味,“二姐!啥时候能考完呀?我怕我被娘饿死!这是什么饭呀?”
    且说,郑老三带着三个儿女,一进县城的大门,就看见汪兴华迎过来,“岳父!您可算到了。”他上前又与三郎五郎打了招呼,才红着脸道:“桔子,你也来了。”
    “嗯!快带我们过去吧。”郑青桔不自在了一瞬,“小妹那败家的,非要买什么宅子。花了二百两,快带我去看看值不值。”
    汪兴华连忙引路边走边介绍,“这原是县里一位钱粮师爷的宅子,他是个雅人,宅子收拾的很精致。因要去省府另谋差事,大约以后是不会回来了,这才卖的宅子。位置是极好的。我都找人收拾干净了,铺盖被褥都是新的,厨房柴米油盐都置办齐了,随时能入住。”
    “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郑老三呵呵一笑,“我是只管考试的,剩下的事一概不管,你斟酌着办。”
    宅子很精致,前后虽两进,但房间也就十八间,唯实不多,但也够住。屋舍雕梁画栋,后院还带着花园子,就更觉得值。
    郑老三看完,心中就有数了。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汪兴华一眼,沉吟道:“你这是搭了人情进去了吧。”见汪兴华还要推脱,他摆摆手,“以后万不可如此!又都不是外人,宁愿多花些钱,也不要欠别人人情。人情债最是不好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汪兴华没多言语,低头受教。虽然这点人情在自家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难得的是岳父真真正正的在为自己考虑,可贵的可不就是一片真心嘛!
    于是剩下的五天时间,除了接送岳父小舅子们上下考场,其余时间他都赖在这边陪媳妇儿,美其名曰‘做伴’。偶尔趁出去买菜的时候,两人还能逛逛街,他也识趣的买一些胭脂水米分,钗环首饰,都是不贵重又精巧的东西,郑青桔也就欣然接受,等考完试,送岳父离开的时候,汪兴华就收到一身衣服鞋袜。顿时浑身都飘飘然。
    郑青鸾在县城外的官道边等着他们,见几人还算轻松的神色,心里不由松口气,“觉得还行吗?”郑青鸾问的是三郎,他的基础最差。他是长子,这几年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是为生计奔波。
    “还好吧!”三郎应道,“我觉得还可以,名次不会太靠前。”他有些遗憾。
    “那就行了!”郑青鸾点点头,“回头还得抓紧,四月府试,还有一个多月。我这几天把历年的试题编成册子,还圈出了可能出的考点,大哥不如把重点放在这上面,与其一把抓,不如抓重点,还是有机会的。”
    三郎也知道自己过府试有些困难,而妹妹在应付考试上,确实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点了点头,只当是试试运气,心态很好。
    其实科考远比自己想像的难,郑青鸾真心这么觉得。虽说总结了不少窍门,但这样的试卷给人的感觉很刻板,难免失了灵气。要想在以后的考场上出类拔萃,甚至独领鳌头,还得下很大的苦功夫才行。如果自己没有令人仰望的才情,那么迎接自己的肯定不是宽容,而是数不尽的流言蜚语和质疑。
    三天后,榜单贴出来。郑叁水占了头名,五郎第九名,三郎十七名。父子三人同登榜,也算是一桩佳话。曹县令还专程叫了汪兴华,询问了郑家的事。难免心中感慨,专程派人送了贺礼。
    村里和族里的人这才得了消息,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上门道贺的络绎不绝,郑老三干脆带着三郎五郎躲进密道中的山洞里读书,清静!
    郑青鸾则是两头跑,如今到了春耕的时候,院中的几亩地还空闲着呢!她干脆将汪兴华找来,告诉他过段时间要去府城兵马司任职的消息。意思很明显:姐夫,您看您过段日子要去兵马司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差事转交给你堂弟,来专心帮我一段时间,家里实在忙不开啊。
    汪兴华闻弦歌而知雅意,克制住自己狂喜的心,踏踏实实住在岳家,料理家事。郑家四房也常过来帮衬,倒也井井有条,事事妥当。
    ☆、第33章 萧家的产业
    第三十二章萧家的产业
    等院里新栽的果树陆陆续续开花,院外的野刺玫也打了花骨朵,府试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萧家离她最近的产业就在府城,所以这次她是必去的。汪兴华这次也是为在府城任职打前站,那势必是不能留下。
    家里只剩下钱氏和郑青桔小八,何况村尾少有人来,着实让人不放心,就请了宋四婶和四郎过来做伴。
    马和马车是提前买好的,马车更是定做的,不仅宽敞,功能还不少,顶部更是防雨的。买了三匹马,一匹拉车,两匹坐骑。如今在院子外的场院里,郑青鸾正骑在马上,汪兴华紧张的站在一侧,美其名曰‘学骑马’。
    骑马是郑青鸾上辈子就会的,如今不过装装样子,让自己会的东西有一个正当的渠道。一个下午时间,也就可以出师了。
    “姐夫,咱这次去府城,你的差事应该就能办妥,你这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提前办好吧。”郑青鸾骑在马上,看汪兴华很诧异,解释道:“多余的事情你不用问。到府城以后呢,多看少说,安安分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越是低调,越是不打眼越好。它不过是你的跳板,过个两三年,会调你进京。你把兵马司的门道学透了,时机也就差不多了。”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汪兴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惊涛骇浪。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郑家,郑青鸾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她是什么时候和什么人联系的,怎么知道事情的进度的?他不相信有人能在自己跟前不动声色办成这些事情,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这件事根本就是郑青鸾到府城后才要去办的事,而且很有信心一定能办成。萧家给了她这么大的权利吗?他惊疑的抬头看看坐在马上的小姑娘,挺直的腰背,扬起的脸颊,眯着眼睛,迎着落日,晕黄的日光洒在她身上,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魅惑。
    她勾起唇角,洒然一笑,“回吧。”她跳下马,动作如行云流水,洒脱自如。要是现在自己还相信她这是初学,那自己就是棒槌。
    一定是萧家派人偷偷教导她!汪兴华猜测。
    第二天,一行五人朝府城而去。郑老三带着三郎和五郎坐马车,汪兴华赶车,郑青鸾一身胡服骑装,骑在马上随行。
    三郎和五郎把车厢的窗户支开,对着窗外的景色指指点点。他们第一次出远门,难免有几分新奇。郑老三靠在软垫上,朝外看了看,感慨道:“十年没出远门了,还是老样子!除了那些树粗了几分,也没大变化。”
    “是啊!”汪兴华在车厢外靠着,“倒是这几年,南边安稳了,南北往来的商队多了,这条路也就更热闹了。隔上十多里路,就能碰上一个客栈。打尖住店都方便。”
    “哦?”郑老三坐起身来,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我得好好看看。”
    一路果然不少车马走动,行商较多,很是热闹。也碰到几两马车,载着赶考的学子,看样子都是家境一般的人家,几人合租一辆马车。
    晌午的时候,在一家叫‘老六客栈’的门前停了下来。刚停下,一个粗壮的汉子迎了出来,冲汪兴华笑道:“你可算来了,这都小半年了,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那份密下。”说完就笑,才发现来的不是汪兴华一个人,“哎呦!这是有贵客了!”见汪兴华亲自赶车,要么是身份高,要么是辈分高,称呼贵客总没错的。又见马车边,从马上跳下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姑娘,再想到过路的衙差兄弟们说过,汪兴华这小子结了门好亲,小姨子就是前段时间传的纷纷扬扬的萧郑氏,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这小子陪着老丈人出门呀。马上机灵的上前行礼。
    三郎五郎忙跳下车还礼,他们也听出来了,这客栈有自家姐夫的份子。郑老三便下车便笑道:“快别多礼!什么贵客不贵客,不过是个不速之客,要来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