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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要不要这么打蛇随棍上啊!
    但既然都答应来这里了,听一听也是无妨的,顶多再阳奉阴违一次罢了,于是男人们都慢慢的,点了点头。
    瞿凝就笑了笑:“我之所以要说京都时务报的事情,不是为了侮辱你闫主编。我为的,是向各位再一次强调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座各位的业绩,在这三年多以来,一路都在走下坡路。要说我华夏如今讲究自由开放,能识文断字的人事日渐增多,这一点,从学堂学子的数量就能看的出来。若是按照常理来说,既然能阅读的人多了,那么也就意味着更加广阔的市场前景,但为什么订阅你们报纸的人越来越少,这点诸位有思考过么?”
    诸人面面相觑。
    她说的诚恳,但他们却皱了眉头。
    这个问题,当然被反复的提出来讨论过。订阅量的减少,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报纸,不够好看!既然吸引不住读者,那么自然,人家就不再长期订阅了。
    不过,这个问题也是如今业内很多报社都面临的难题,不只是他们在座的,实际上哪怕是如今京都那些办的最成功的报社,他们的销量虽不至于减少,但也不过是勉强持平而已,这就说明,市场实际上是在萎缩,读者对他们并不满意。
    一群男人都皱了眉头,欲言又止。
    瞿凝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里,你们也不必讳言。就是因为‘报业协会’这个机构的存在。”
    这就是事情的重点了。
    因为报业协会对报纸上的内容做了非常严格的限定,其一是“流言煽惑,对国体有破坏弊害者,除停止出版外,其发行人、编辑人并坐以应得之罪”,也就是说,假若新闻当中有政治倾向导致了一些后果的,编辑和发行人都要坐牢。其二是“调查失实,污秽个人名誉者,被污秽人得要求其更正,要求更正而不履行时,经被污秽人提起诉讼时,得酌量科罚”。至于这条虽说后世也是一样,但在报业协会的眼里,这个“个人名誉”就变成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弹性太大,总之如果报道一些涉及*的事情,比如像离婚案子那一次假如他们真想挥起这把尚方宝剑来的话,瞿凝跟金允珠都是可以被关进去的。
    这也就导致了,那些没有后台,没有大树撑腰的小报们,生存艰难,举步维艰,必须得唯报业协会马首是瞻,就像是这次的事件,报业协会要叫他们写什么,他们就得写什么,所谓的新闻自由,不过只是一句空话罢了。
    既然在报道的时候缩手缩脚,这个会触雷不能写那个是高压线不能碰,那么到后来,读者看的索然寡味,看见都是“万里江山一片红”,继而导致订阅量的日减,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可这个报业协会虽是个毒瘤,却到底依旧是政府下属的半政府性机构,是以这里除开瞿凝之外,其他人的身份,根本就连议论一句这个“法西斯”机构的胆子都没有。
    是以瞿凝一口道破了这件事之后,场面立时变成了一片寂静,在场的人居然一下子都哑巴了,冷场了好一会都没人开口。
    最后还是那方才说话的中年人干咳了一声,脸上尴尬了一下:“少夫人自谦是刚刚入行,不靠这个糊口,但看起来,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少啊……”
    瞿凝点头毫不谦虚的来了句绕口令:“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恐怕我也知道。”
    “……”那中年人呵呵了一声,又很小心的审视了她好一会,之后这才慢慢的说道,“可知道是一回事,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过热血的时候,也都有过踟蹰满志的一天,但报业协会……”他摇了摇头,“不是以我们的力量能够撼的动的。”然后他慢慢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们甘于被那些人阉割我们言论的自由,只是为了维护我们仅剩的办报的权力,我们不得不和那个庞然大物妥协而已。少夫人可以看不起我们的唯唯诺诺,也可以觉得我们是一群无能为力的小人物,但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哲学。”
    他解释了一大堆,瞿凝耐心的听完了。
    然后她的回应,只是略带一些轻蔑的抬眸一笑:“所谓小人物的生存哲学,就是看着自己的心血一点点衰败下去,最后沦落到被温水煮青蛙,慢慢蒸死的地步?”她的语音里再没了开始的温和,相反的,冷的像是冰刀一样,深深戳痛了这些男人的内心被一个女人这样鄙视,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啊!
    “那少夫人你说你有什么法子?”那闫主编第一个忍不住跳了出来,他显然年轻又冲动一点,斜眼看着瞿凝道,“空口白话人人会说……”又低声嘟囔道,“饱汉不知饿汉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一条评论红口白牙的说这篇文像谨言……我默默的把那条删掉了。
    我可以保证一点,在动笔写这篇之前,我没看过谨言,也无从参考那篇文的写法跟设定,在写完这篇之前,为了防止我下意识的将自己看过的情节写进自己的文里,我应该也不会去看那篇文,这是我下笔之前和之后的习惯。
    假若文下有妹纸谨言的真的发觉有哪里相似的,欢迎留言告知细节。我不排除自己哪个时候脑洞开太大居然跟大神撞梗了(虽然我主观猜测既然谨言是*这篇是bg,女性跟男性在那个时代会做的事情应该不太一样,撞梗的可能性很低),但我最后重申一次:不欢迎无证无据的就跑来说“和谨言相似”云云,因为我写文的时候是很认真的,阴谋戏跟商业戏的环环相扣我想了很久很久才设定完全的。另外我做人的态度也不会容许我去借别人的梗来改头换面自己改写。
    希望这种“相似论调”我是最后一次看见。
    虎摸大家。
    ☆、第86章 雨欲来(5)
    空口白话?有些事情,瞿凝既然敢说,就必然不只是纸上空谈。
    在她曾经经历过的历史上,美国好莱坞也曾经有过一段类似目前的华夏正经历的“高压管制”。
    在影院上映的电影,被要求“严禁有*或挑逗性的舞蹈镜头,不得有露骨的犯罪过程描绘,不得有引起邪念的性感亲吻,不得羞辱美国国旗”等等规则,而当时的好莱坞行业协会,就和现在的报业协会一样,拥有着绝对的权力。
    但在后世,这样的规则却几乎是被废止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电影分级制度”,也就是产生了“g,pg,pg13”等等分为不同等级的电影”。至于在电影当中出现躶体,犯罪具体过程之类,则更加是司空见惯。
    在这中间,好莱坞人曾经做过非常漫长的抵抗,好比电影《不法之徒》,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的放映权,将官司一路打到了最高法庭,最后才渐渐消弭了这种不合理的制度。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努力,后世一些经典和有名的电影,这才得以诞生。
    而想要打破这种樊笼,的确会是一场马拉松。
    瞿凝沉默片刻,声音渐转和缓:“在座的诸位,明知道赔钱,明知道生活艰难,但依旧没有辞去你们手头上的工作,没有将报馆关掉卖掉变现,其实我很明白,你们的心里,那一团火还在。否则的话,诸位都是受过教育的人,也都有更好的选择,不必甘于如此清贫。”她扫了那些男人们一眼,看着他们脸上神色恍惚,显然各有触动,“我敢说,我今日和各位讲的种种不平等,不公正,你们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想的不如我深不如我周全,而是各位身在局中,被各种条件所桎梏,渐渐麻木渐渐习惯,也就没想过,要破釜沉舟的去和报业协会的条款抗争了。”
    温水里的青蛙为什么会被烫死?就是因为习惯了渐渐加温的水温,到最后水温越来越高才发觉不对,但到那个时候却已经太晚了,它已经没有了跳出这个锅子的力气。
    “但我在这里必须得说一句,就是你们斗争的越晚,等到种种条款变成了‘墨守成规’乃至习以为常,到时候就算你们想要抗争,也不可能登高一呼,从者如云了。等到你们的销量再减再降,没有了影响力的时候……报业协会就算是要你们关门,读者也已经遗忘了你们,到那个时候,你们又还有什么法子?”
    瞿凝说的话,的确击中了这些人心里隐约的惶恐。
    那位闫主编的脸色不再那么桀骜不驯,而是多了几分深思。
    之前被隐约推为领袖的中年男子这时候轻咳了一声:“少夫人,小闫他年轻冲动……”话说一半才发觉瞿凝更年轻,几乎可以说是年少,就尴尬的又咳嗽了一声,“少夫人是贵人,地位崇高,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其实少夫人说的,我们也都想过,只是像您说的那样,我们的确都是小报,就算我们对制度有意见,但以我们的力量,的确不足以和报业协会抗衡。”
    “暂时是这样没错。”瞿凝点了点头,“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报业协会既然隶属皇室和政府,那么对他们来说,出于某种忌惮,绝对不会动手的是什么?”
    “……”在座之人面面相觑:有这么个东西吗?
    瞿凝笑了笑,唇间吐出了两个字:“洋夷。”
    “少夫人的意思是……”在座的已经有人会意了过来,惊讶的抬头问她,“让洋人入股?”
    瞿凝点了点头,但旋即加上了附加条款:“我和美国杜克家族在远东的负责人关系很近,和法国公使夫人也说的上话,”爱丽丝自打上一次的流产事件之后就对她很是感激,不单单是知音的大客户,也是邬记的忠实使用者,“所以我可以借他们的名义,向各位的报馆入股。”她竖起了三个手指头,“我只要三成股份。并且,我可以保证,只分红,不插手你们的日常运营,另外也可以签上一份合约,不将股份转卖,你们自己随时有优先购回的权利。但只要挂上了洋人入股的名义,你们在要写的内容上,就绝对不会有所桎梏了。等到打破了这个樊笼,我也可以保证,三年之内,我会将股份重新卖回给你们。”
    诸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到最后,她居然话锋一转,变成了收购。
    条款是好的不敢置信,不插手运营只分红以他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有什么分红可言?
    不转卖不炒价格,可以优先购回,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条款,那简直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唯一担心的,只是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条件太好,也是一件惹人疑窦的事儿啊!
    “少夫人这么帮我们……”那中年人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瞿凝。
    瞿凝笑了一笑他们的疑惑,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你们不明白么?我的目标可不是帮助你们,而是反击啊!报业协会的林志森既然敢插手我的事情,敢破坏我的名誉,那我怎么可能让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坐的牢牢的?既如骨鲠在喉,那以我的身份,我为何要容忍他这般肆无忌惮的对待我?若是让他继续坏我的事儿,骑在我的脖子上搅风搅雨,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她扬了扬眉毛,“怎么样,你们倒是给个准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像闫主编之类的不是老板,就变成了要回去劝一下出版人。
    不过瞿凝看着这些人的脸色,她心里就很明白,事情已经成了*成。
    果不其然,几天之后,这些人陆陆续续的回来,跟瞿凝分别签好了合同。
    瞿凝又叫他们向他们自己信得过的朋友说一说这件事儿,到后来又多了几家,瞿凝手里的报业线,加上知音,陡然就增加到了十二家。
    她虽然在合约上写明了,不会插手日常运作,也也有补充说明,她有建议的权力。
    瞿凝其实心思很宽:她既然成了幕后老板,这些人就得是疯了傻了,才会跟她作对,而这么一来,所谓的“同气连枝”,几乎是瞬间,就被她弄成了一个笑话。
    闹的满城风雨的“唐少夫人牝鸡司晨”渐渐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知音上头一期一期,毫无间断的“法律顾问栏目”,和法庭上因此而日渐增多的女性主动提出的离婚官司。
    还有,已经开始试探性的报道了一些国外的政体变革和各种运动之类的时政新闻的媒体们以及这些人渐渐回升的订阅量和渐渐上升的知名度。
    这一场舆论战,她才是最大的得益者。谁能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最甜。
    跟她的春风得意相对的,是报业协会那边无法抑制的愤怒。
    林志森几乎就是为了这些事儿黑了很久的脸,有一次孔景豪和他碰了个面,也被骂的狗血淋头,两个师兄弟差一点就此反目。
    “本来我这边出一张禁令就能封杀了,偏要搞什么舆论战,现在好了!十一家报业全部过来报告他们多了股东,还是什么美国的杜克家族和法国的公使,我现在要是动他们一根手指头,那些洋夷就非得跳起来把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不可!”林志森如同困兽一般的在室内走来走去,“师弟啊,你说现在怎么办!”
    审查制度名存实亡,这些人现在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报道一些国外新闻,或者是借古讽今,指桑骂槐的说国内如何如何腐朽之类,但只要他们这边一软,那些人的胆子就会越来越大,到后面完全就不将禁令当一回事了!
    谁都知道他们现在的试探就是代表着步步紧逼,但在这一刻,孔景豪却张了张嘴,发觉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解了当下的困局。
    他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想了好一会,忽然眼前一亮,眸子里露出了阴森的冷酷:“师兄,我有个法子。”
    他冷笑了起来:“那些人不是将自己的股份卖给了洋夷么?时下那些学生最是热血,最是爱国,那我们这边只需要出一纸通告,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办他们这十一家呢?就是因为他们有外国老板在背后撑腰的缘故,而我们之所以必须得委曲求全,就是因为不想因此而坏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报纸还能有多少读者订阅,看那些所谓的爱国人士,还会不会对他们的报道击节称赞!”
    林志森的眸光听着听着渐渐亮了起来,这时候才拍了拍孔景豪的肩膀:“小师弟,果然有古时军师的风范啊!这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果然好棋!”
    ☆、第87章 无声惊雷(1)
    按着孔景豪的意思,报业协会立刻就由那些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的报纸放出了风声:那几家如今内容翻新,笔锋犀利的报纸,之所以要报道一些国际形式,要批判国内的现状,是因为他们接受了国外的资金注入。被外国人控制之后,就开始肆无忌惮,无视我国的法律法规,甚至根本不睬代表着国会和皇室统治的协会管制,觉得自己可以凌驾规则之上,而协会的确也没法管他们。
    报业协会把它的姿态放得很低,很谦恭,很无奈:没办法,国势所迫,情非得已。
    他们用很隐晦的笔法暗示,外国人想要控制我国的舆论,这只不过是他们舆论入侵的第一步而已。
    他们的这种表白,加上那几家“被曝光”报业的沉默,再有一些有心人的煽动,很快的,就燃起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的共鸣。
    就连瞿凝坐在家里都听说了,在一些学校的学子当中,出现了抵制xx报,再不订阅xx报纸的呼声。
    尽管很清楚的知道这只不过是孔景豪和林志森他们想出来的打击她的手段,但瞿凝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件事却的的确确,很难澄清。
    不过好在,此事虽对报纸的订阅量有暂时性的伤害,可是在长远来说,这样的黑历史,只要撑过了这一段热潮,就会渐渐的被人所遗忘,毕竟,报纸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而时间会让读者们慢慢的忘记其它。
    可是在她这么下了决定之后,很快的,事情的发展,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几乎是就在这件“外资入侵”和“反洋夷操控”的事情在上京被推到了一个顶峰的同时,有接近二十家报馆,在同一天,以整一个头版的版面报道了几乎是一样的爆炸性的新闻:皇室和日本,已经秘密签订了二十一条!
    配说明一:皇室代表冷自行的忏悔和自白。
    这一下,整个上京城都炸了锅了!
    ***
    瞿凝在室内来回的踱步,她坐困斗室之内,在门口,很看得起她的配了四个彪形大汉,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把门。
    一觉睡醒,她就被囚困在了这间睡房之内,瞿凝很清楚的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被褥已冷,但微微凹陷的形状显示唐少帅显然是有回来休憩过,只是为了不吵醒她,早上一早就已经轻手轻脚的起床出门去军营了而已。
    这些“铁将军”,一定是在唐少帅出门之后才出现在门口的,掐的如此精准的时间,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是必须得限制她的行动的么?
    瞿凝揉着自己的额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直到想起了二十一条的事情,她唇角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唯一可能的,就只剩下了这个。
    和她有关的,必须得不让她走动的,就只剩下唯一的这一个理由。
    然后再联想起了最近的“反洋夷”事件,瞿凝面上的神色愈发渐渐苍白:是了,所有的人,在这件事上,都是为了一个人做了嫁衣裳。而也只有这个人,在唐家可以一手遮天,轻轻松松的就派人限制住了她这个少夫人的出行坐卧,让她现在只能坐困愁城,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的呼吸渐渐的越来越紧,心绪复杂的烦乱起来:那么唐谨之呢?他又到底知不知道?他那样讨厌皇室作为寄生虫的存在,他会不会也为了不要让她这个公主在关键时刻乱说话,就派人把守住了门口?
    不……不会的……她应该对这个男人,更有信心一点。
    正在室内来回的走来走去,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手里端着水盆和盥洗用具的素琴从门口被几只手推了进来,光线一闪,然后门又“砰”的关上了。
    素琴吃力的将手里的东西提了进来,瞿凝过去帮了她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给放在了桌上,这时候她也顾不上讲究,随意的先拿起了毛巾来擦了把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方才她的脸上已经满是冷汗。
    直到凉水激在面上,整个觉得清爽了,她这才定了定神开了口:“外头出了什么事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素琴脸上满是惶恐,她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又被锁上了的房门,咬了咬嘴唇,“奴婢早上打算来服侍少夫人洗漱,结果管家带着几位军爷到奴婢房里来将所有东西都给搜了一个底朝天,奴婢自己都给赶到了外头去罚站着,直到他们把所有东西都看过一遍之后,这才放奴婢来伺候少夫人,所以这才晚了。”
    自打宝琴被她送了出去,素琴就显而易见的成熟了起来,以前好八卦的活泼性子也改了一些,这会儿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囚禁,就更是显得十分不安:“方才在门口,他们又把所有东西都给搜检了一遍,就这么一块毛巾,”她指了指瞿凝刚才用过的巾子,那不过就是薄薄的一层而已,“他们也捡起来捏了半天才让奴婢带进来。少夫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