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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第一百六十四章 挑拨离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挑拨离间
    众人推杯换盏。因为是周末又是晚上下班的时间。大家难得能够聚在一起放松的喝酒。加上环境实在是太舒适都有点微醺起來。
    张翠莲做了十六个菜。每样分量不多胜在花样不少。而且凉菜适合下酒。随便他们吃到什么时候也不怕。她将饭菜端到了卧室里。支起炕桌拿出饮料与苏雅秀母女二人也吃了起來。
    听见隔壁肆意大声的笑声。于婆子娘们三个坐在屋里吃的十分不是滋味。儿子于大个一边往嘴巴里巴拉土豆片。一边眼气的嘟囔:“我爸出去吃好吃的去了。我门在家吃土豆片子。”
    于婆子用筷子敲了敲菜盆。一边吧唧嘴一边骂道:“有吃的就不错了。你沒那个本事请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叫儿子去隔壁。去之前还手把手的教他:“你就:我妈让我过來嘱咐我爸。可别喝多了。你放心你去了。人家肯定问你吃沒吃饭。你就说沒吃呢。那边就留你了。”
    于大个子高兴的站了起來。长腿一身就往外跑。于婆子站在屋门口喊他:“回來。从墙跨过去。这多近啊。”
    苏雅秀刚好拎着闺女蹲在樱桃树下尿尿。听见于婆子教孩子跳墙去邻居家不由得撇撇嘴。心里嘀咕道:怪不得她闺女于晓莹心眼孬。还真是这个妈不像样。
    正想着只看见黑影一闪。于大个子从墙上翻了下來。看见苏雅秀抱着女儿站起來。连个招呼都不打扭过脸就进了屋。
    “爸。爸。”走到门口喊了两声。傻小子就直接冲进了卧室。张翠莲坐在炕上吃饭。一抬眼就看见一个身高一米八黑乎乎的半大小子冲了进來。
    “你谁啊。”于大个子一副外人侵入的表情。好像十分不待见眼前这个女主人。张翠莲心里说道;这人是傻子吧。來我们家问我是谁。
    “大个來啦。你爸在这屋呢。”隔壁传來顾致城的声音。于大个子扭头就钻进了客厅。
    张翠莲一脸呆滞半天才反应过來。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愤然的问苏雅秀:“这人是谁啊。”
    苏雅秀将卧室的门关上。抱着女儿上了炕。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于婆子的儿子。大名我也不知道叫啥。大家都管他叫大个子。今年才十五长得大吧。”说完她用手指指了指脑袋:“这里有点问題。”
    张翠莲恍然大悟:“啊。我说呢。要不然怎么这样。一进我们家就问我是谁。他是个傻子么。看着不像太傻啊。”跟一般的脑瘫或者是自闭症都不一样。挺活泼的一个孩子。
    “你要说傻吧也不傻。跟正常人一样一样的。就是做起事儿來吧有点缺心眼。彪呼呼傻呵呵的。”苏雅秀撇着嘴朝着隔壁瞟了一眼:“可能是妈太精了吧。”
    张翠莲噗嗤一笑:“你嘴可真损。”
    苏雅秀一本正经的低着头小声道:“姐。我跟你说心里话呢。这个院子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于婆子。东院不能得罪的就是高姐。你信我的话。咱们这个大院啊水深着呢。”
    张翠莲不以为意。用勺子舀一块鸡蛋羹喂给苏雅秀的女儿:“來。小雪儿。姨给鸡蛋羹吃。”
    这是她给孩子特意蒸的。小家伙长得粉嫩可爱又不作人。软绵绵细细的声音糯糯的说了一句:“谢谢阿姨。”
    张翠莲见到孩子的教养就知道苏雅秀这个当妈的真有正事儿。即便是她也跟长舌妇似的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也不觉得怎么样。有的人就是天生有眼缘。感觉对口了怎么说话都舒服。
    隔壁正如于婆子预料的。顾致城给于大个子找了碗筷让他坐下來吃饭。
    几个男人喝酒聊天。酒喝的多菜到沒吃几口。于大个子像个饿死鬼一样。吐噜吐噜的往嘴里扒拉肉。口水飞溅。吧唧的声音关着门都传进了张翠莲的耳朵里。
    于昌林脸都红了。忍不住踹了一脚大个子:“你小点声。你是猪啊你。吃完了。赶紧滚蛋。”
    于大个子毫不在意。仍然低着头往嘴里吧嗒。顾致城等人也知道这个孩子有点小缺陷。大家也都不在意。只是沒想到于大个子吃饱喝足了之后。挺着肚子打了个巨响的饱嗝。
    气的于昌林拍桌子发脾气。高声撵他走。于大个子也不害怕他爸。站起身來嬉皮笑脸手舞足蹈的嘚瑟。看见于昌林黑着脸站起身來。这才往外跑。可沒走出几步。他又跑了回來。
    站在门口傻傻的不动弹。于昌林坐在椅子上瞪眼睛:“又回來干啥。”
    顾致城等人也好奇的看着这个孩子。猜不出來他要耍什么花样。沒想到于大个子转身撅起屁股冲着众人“当”的一声放了个又臭又响的屁。然后尖声怪叫的哈哈而去。丝毫不管他爹的脸。
    于昌林众目睽睽之下。颓然的瘫在椅子上。众人就想笑都不好意思笑。只能忍着笑劝他想开一些。
    “哎。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于昌林说着说着居然红了眼睛。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情到深处。当着几个战友的面。将心里的难过跟委屈说了出來。
    家里有一个傻乎乎的儿子。将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两口子活着还好。如果人沒了剩下个缺心眼一个人可怎么办。
    而旁边屋里头于婆子看见儿子吃饱喝足的跑回來。高兴的问道:“儿子。吃饱了。都吃啥啦。”
    于大个子掰着手指一道菜一道菜的说。他只是缺根筋而已如今还在上初中数数是沒问題的。于婆子听见儿子报的菜名。面带羡慕眼气的半天。忍不住狠狠的啐了一口:“装犊子。”
    说完在屋里找出來平时干活的套袖。拎着水桶往外走。看见出來乘凉的邻居也不少。扯着嘴怪笑的跟大家伙打招呼啊:“你们吃完啦。”
    丁美因为种菜的时候与她起了龌龊。想着自己新來的小媳妇儿也不能得罪人。便冲上前笑眯眯的说道:“嗯。我们都吃完了。家里男人都去老顾家吃饭。随便整两口也快。”
    于婆子眼珠子转了转。喊着这个叫着那个在自己门口坐了下來。开口就问丁美道:“我儿子说苏雅秀也去了。咋请她沒请你呢。”
    众人沉默。知道于婆子这是要挑拨离间了。不由得心里暗暗鄙视她。一天不生事儿心里就难受。
    丁美咯咯一笑:“可能是人家男人疼她。领她去的呗。这出去请客吃饭都是老爷们的事儿。老娘们跟着掺和啥呀!咱也不会喝酒也不会说话的。在家吃还不一样么。”
    “不一样。”于大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自己家的菜地里。掰着一个苞米走了过來:“家里吃的沒有人家好。他们家吃的可好了。”
    丁美不以为意:“哎呀都那玩意。能吃出來花儿啊。老爷们都是下酒菜。辣椒白菜豆角茄子的还不容易。”
    于大个子不懂的人情世故。想着自己刚才吃的又看丁美反驳自己。那表情好像在说:我不信。你骗人。顿时气呼呼的指着丁美道:“反正比你家好吃。比你家菜多。他们家都是肉。你们家都是菜。抠门。你最抠门。”说完还扒着眼角做了个鬼脸。转身跑远了。
    丁美亮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眼前的邻居都在笑话自己。忍了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呀。还是人家有钱啊。这是要满汉全席的整。哼。咱们可沒有苏雅秀那个面子还去吃饭。”
    于婆子刚想开口。就听见隔壁传來小孩子的笑声。张翠莲推开大门。抱着小雪儿走了出來。苏雅秀跟在身后逗着女儿:“阿姨好看还是妈妈好看。”
    小雪儿奶声奶气的回道:“阿姨好看。”
    哄得张翠莲仰头哈哈笑。对着小雪儿的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
    “吃晚饭啦。”于婆子高声一喊。二人这才发现还有旁人在场。都是这个院的邻居。她们两个人走到了跟前笑道:“沒呢。他们男的喝起就來沒头沒晌的。”
    丁美冷着脸瞪着苏雅秀:“他们老爷们吃饭。你抱个孩子干啥去啊。”
    苏雅秀被丁美冷不丁的疑问说愣了。心里嘀咕着自己也沒有得罪她啊。这是朝着自己发什么火啊。
    张翠莲连忙上前解释道:“她过來帮我做饭啊。”
    丁美撇嘴质问张翠莲:“嫂子。你要想人帮你你咋不跟我说呢。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把我当外人啊。别的不说。你们家的菜地我还帮着你们种了呢。”
    张翠莲心里这个气啊。不让你來帮忙还有错了。苏雅秀连忙插话道:“这不是昨天么。翠莲儿去服务社买东西碰见我了。说今天请客。我就自告奋勇的过來帮忙了。本來她还想说麻烦你呢。我这一搅合她就沒叫你。”
    看见张翠莲脸色不悦。于婆子心里暗道一声太好了。挑拨离间成功。丁美这个大傻叉一下子得罪了两家媳妇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自己嘚瑟。从她手上占便宜。呸。你也配。
    说着抬起头干笑着问丁美:“你啥时候帮人家种菜地了。顾营长拔你们家一根葱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打架
    第一百六十五章 打架
    丁美的脸皮涨得跟紫茄子似的。嘴巴抽动了两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苏雅秀眼看要爆发一场战斗。站出來打哈哈道:“哎呀。菜都荒了还说那个干啥。顾营长才娶了媳妇。來年可得使力气种菜了呢。保不齐。明年还得顾着大儿子呢。”
    说完拉着张翠莲往回走:“锅里的水都要烧干了吧。你赶紧去下面条。你看小雪儿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明天再唠。你赶紧回家吧。”
    张翠莲心里憋着一股火。皮笑肉不笑冲着众人点点头进了屋。
    大门还沒关上。张翠莲就听见丁美压抑不住火气的狂叫:“老于婆子。你啥意思你。跟我耍心眼子。你当我看不出來啊。”
    老于婆子的声音更高:“谁跟你耍心眼子了。你做了事儿还怕人说啊。你喊啥啊。你冲我喊啥啊。”
    丁美长得跟个小地缸似的。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打架那是不怕的。她先前觉得自己是个新來的。不能得罪周鹏这帮战友的家属。说出去不好听。让人家笑话。而且來的头一阵子。周鹏拎着她耳朵强调了要团结。她谨记在心。对这些总是看不起她的老娘们才一忍再忍。
    春天的时候就因为她看顾营长家属沒來。想着他们家的菜地也不种。就跟顾营长打了个招呼。把属于人家的三号房子正对着的前后菜地给犁上了。这家伙可好。4门的于婆子不干了。说她们两口子也沒孩子。吃不了那么多的菜。还说顾营长家属來了。她种了也白种。
    她在农村看多了这样的老太婆。天天想着占别人家的便宜。欺负她一个初來乍到的女人。肯定是想占便宜。回头一打听果然听说了。这块地原來沒主人的时候她霸占着。
    本來东院人多地少。有人想过來种都被她骂回去了。说什么东院西院分的清楚。你要种你就得搬过來。可是那房子顾营长早就申请下來了。空荡荡的也不管。东院的人想搬过來也不赶趟了。只能对骂了几句就走了。
    现在自己刚來就捅了马蜂窝。给于婆子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个人平日里见面。于婆子就爱答不理的。平时还听说她喜欢背后嚼舌根子。说自己嫁过來好长时间肚子都沒动静是个不下蛋的瘟鸡。
    她也知道这种话不好当真。只要不是亲耳听见就不能上门算账。谁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拿她当枪使。毕竟于婆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今天沒想到。她居然当自己是个好欺负的。先是挑拨离间在自己面前说顾营长家属的不是。自己傻还跟张翠莲发了脾气。着了她的道儿。
    幸亏她反应快。看见张翠莲脸色不对一下子就明白过來。今天要不好好的搓搓她的锐气。把她的面子落一落以后这个家属院可就沒有她丁美的地位了。
    “骂你咋地。骂的就是你个老虔婆。你以为你很聪明呢。就你聪明就你奸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谁是傻子。谁是大傻子。”丁美骂的來劲。于婆子吃了心。
    只要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傻子两个字。她就自动归到嘲笑她生了个傻子的事实上。当下两眼通红。像个老母鸡一样腾地从地上跳了起來。
    伸手朝着丁美就挥手打了一耳光。一门的李玉华二门的范金凤都是反应慢的。还沒想明白呢。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李玉华瘦瘦小小的沒有力气。本來就是个不爱掺和的人。看见两个人打了起來。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回家。所以等范金凤拉扯不开二人想要喊李玉华的时候。发现李玉华早跑的沒影了。
    女人打架声音高。嗓门大。扯头发。打了累了撕扯着歇一歇。还能再來一场。而且这个时间大家伙都吃完了饭。听见有人吵架早就有人从东院跑过來了。
    张翠莲气鼓鼓的回家。还真就是进了厨房下面条。就着那鸡汤切了点木耳。又下了面条。最后放了一点小咸菜。一人一碗端到了饭桌上。
    虽然大家都喝得不少。可也知道有纪律跟规定。肯定是不敢喝的酩酊大醉的。这会儿空了肚子吃上一碗鸡汤面觉得沒有更舒服的了。
    纷纷对张翠莲表示感谢。也赞赏她会持家给老顾涨了脸。说着说着就开始笑话周鹏。还告诫他以后要当家管好媳妇儿。
    龚连胜更得瑟的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树得砍。媳妇儿得管。不是兄弟们笑话你。你说你上次请客丢不丢人。你们家那个看着比老顾媳妇儿岁数差不多。办事儿沒有这么办的。”
    说完又招呼众人附和他:“咱们几个住在一个院子。多多少少都在一起吃过饭。你们來我们家吃过饭。我媳妇儿她敢给我脸色么。她敢摔摔打打的么。”
    张翠莲笑着撤了几盘子沒怎么动筷的菜。又添了一碟子酸黄瓜好让大家配着面条吃。
    听见众人笑话周鹏。灵机一动笑着说道:“你们可这能挑老实人欺负。人家可是指导员。人家别的不说。思想觉悟性那肯定比我们高。别说是团员了。那就是入党也沒有问題啊。”
    张翠莲一捧。周鹏倒不好意思了:“我们家那个就是太会过日子。抠门了一点。旁的一点说的沒有。是个好相与的好媳妇儿。”
    于昌林在这里头年纪最大。看着张翠莲这不动声色的给周鹏解了围心里暗暗点头。心说顾致城真是好命。娶了一个又好看又懂事还有文化的媳妇儿。
    想到这里脱口而出道:“沒想到弟妹还有这么好的手艺。这才來几天啊家里家外置办的这么齐全。”
    张翠莲捂嘴咯咯一笑:“那还真是托了你家嫂子的福了。我刚來正是两眼抓瞎啥也不知道呢。那天嫂子來家坐跟我细细的说了不少的事儿。哪里买东西哪里打饭。还要帮我种秋白菜呢。”说着一脸害羞。皱着眉不好意思:“我还真是比不上几个嫂子会过日子。只知道花钱买菜也不会干农活啊。”
    顾致城心里明镜似的。垂下眼睑忍住笑。这小话儿递的真是漂亮。把自己家从那点矛盾中摘了出來。看着周鹏跟于昌林不自在的表情。暗讽他们大老爷们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众人一时沉默这才听见外头的吵架声。张翠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惊呼一声就跑了出去。
    觉得刚才丢了脸。周鹏想着这吵架的怎么都不可能是自己的老婆。便得意的教训起众人來:“我说你们还好意思说我。打脸了吧。外头打起來了。这回啊肯定不能是我们家小……”
    话未说完就听见张翠莲跑了进來。急冲冲的说道:“周指导员。你媳妇儿跟丁大姐打起來了。你们快去看看吧。挠的可狠了。”
    几个老爷们一听这话顿时站起身來。要说她们可都是家属。闹起來让领导知道了。大家都沒有面子。而且邻里邻居的住着。大家也都不小了怎么还能打起來呢。
    于昌林的儿子刚丢了人。周鹏也因为老婆的小气沒了脸。现在两个人的老婆又掐起來了。再也呆不下去一前一后冲了出去。
    张翠莲跟在众人身后。站在自己家大门口看的时候。发现两个男人已经把丁美跟于婆子拉开了。周鹏拖着倒着走频频骂人的丁美拉回了家。于昌林则是推搡着媳妇儿进了院子。龚连胜招呼着众人都散了。
    这顿饭算是吃完了。大家都回了自己的院子。谁也沒想到最后是这样的方式结束了顾家的宴请。
    因为丁美跟于婆子中间隔着一个院子。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就能看见对方。丁美战斗力爆发之后受不住。气势汹汹的站在院子里泼妇骂街似的脏话一声高过一声。
    于婆子也不示弱。什么话难听都往外说。张翠莲沒想到于婆子嘴皮子比她姥姥都狠。要是自己被这么骂早就躲起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