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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姚浅现在的身份是老皇帝嫡亲妹妹长平公主的女儿,生父姚禀,为当朝一品太傅,负责教习皇子学业,在勋贵之中并不算显眼。
    姚浅准备尽早行动,她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底,而且和李玄笙不同,她对李承嗣这个男主是抱着一种看渣男的心态的,原文里光是数得上名字的妃嫔就有十几二十个,皇后之外有宠妃,宠妃之外有四妃,女主这样的小花小草更是开遍后宫,这人手里一把红玫瑰,心里一抹白月光,是每个女孩都讨厌的类型。
    没有绮念,姚浅也就愈发冷静,来得早是她最大的优势,这会儿李承嗣刚刚过完十六岁生辰,她知道他现在忙于暗中收拢势力,大概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有摸过。
    如何成为一个自小受尽苦楚,看惯人情冷暖的人心中的白月光?这简直就是送分题,姚浅果断选择走温柔少女路线。
    姚浅琢磨了一下,根据原文里几句语焉不详的描述可以推理得知,白月光和李承嗣相遇在猎场左边一个人迹罕至的小树林里,白月光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撑着伞,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从此李承嗣的心里就留下了她的影子。
    这太好办了,姚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翻找了一下,翻出一件素白色的绣花束腰裙,搭配了白里微微泛黄的狐皮围脖,穿戴整齐,照了照镜子。
    这具身体和她原来的长相十分相似,但是显然好看了不止一点,原本她的眉毛又黑又短,但是这张如玉的面容上,纤细浅淡的眉毛微微蔓延至眼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鼻子微微的调整了一下位置,嘴唇嘟了一点,就是这一点点的改变,让她变得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姚浅对着镜子都有些发愣,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毕竟也是,攻略大气运者什么的,就靠她自己的那张脸,大概要等下辈子吧。
    姚浅不会梳头,原主也不会,不过很快就有侍女上前,接手了她的梳子。
    侍女们并没有疑问,大世家规矩多,他们府上还算好的,有的人家一天要更六七次衣,出门在外换身衣服,再正常不过。
    姚浅也不知道李承嗣什么时候去小树林,不过他肯定是会去的,大不了她每天都去那里溜达,总会撞见。
    猎场四处都是人,这其实也是挺难得的相处机会,勋贵女子常年不见外人,猎场里却可以在指定的范围内随意游玩,男子得到允许是可以进入这个范围的。
    男未婚,女未嫁,门当户对,两情相悦,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所以每年的春猎过后,都是勋贵人家联姻的高峰期。
    小树林就在那个范围里面,但是由于太过冷清,根本没有人往那边去,姚浅一路上就没遇见过半个人影。
    夕阳西下,夜色逐渐弥漫开来,姚浅撑着伞保持着平静的面容,然而心里已经在打鼓,她就说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好,第一次来就遇见……
    【滴,攻略目标出现,后方五十尺逐渐接近中,身份:大气运者李承嗣,目前好感度:0点】姚浅差点没跳起来,不过她忍住了,尽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装作刚刚听到脚步声的样子,回过头,看了一眼李承嗣。
    然后她就呆住了。
    原文里李承嗣是个十分俊美的帝王,见过襄阳王和徐偃王之后,姚浅也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见到了,她才知道,那些描写有多苍白。
    墨眉入鬓角,凤眼微微上挑,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点阴影,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她,那双朗星般的眸子也就映入了姚浅的眼帘。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俊美。
    “这位……可是长平姑姑家的表妹?”发觉姚浅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李承嗣顿了顿,态度谦和的问道。
    姚浅反应过来,连忙道:“四,四表哥……”
    话一出口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白月光的人设应该是初见冷清如小龙女,相处温柔似王语嫣,这一磕巴,啥都没了。
    李承嗣看她掩饰都掩饰不住一副懊悔的神情,有些疑惑,不过看上去却直白的可爱,他心头莫名柔软了一瞬,笑了笑,道:“天色不早了,表妹莫要贪玩,还是尽早回去吧。”
    【滴!李承嗣好感度增加5点,目前好感度为5点,请宿主再接再厉】姚浅呆了呆,看向微笑着的李承嗣,心头忽然跳了跳,脸颊微微泛红。
    “多,多谢四表哥……”她小声的说道。
    李承嗣点了点头,随即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小树林的尽头,姚浅的脸颊还是发烫。
    “这个四皇子还算识时务呢,” 一个嬷嬷低声的对姚浅说道,“知道配不上小姐,也不往前凑。”
    姚浅愣了愣,看向那个嬷嬷,也许是她眼里的惊讶和脸上的红晕太过明显,嬷嬷摇摇头,让侍女走远一些,这才说道:“小姐莫要看那些皇子好像个个都差不多,但其实中间天差地别,像是四皇子,这辈子至多就这样了,莫说小姐这样的金枝玉叶,就是三品官儿家里的姑娘都要犹豫呢。”
    嬷嬷是长平公主特意派来教养姚浅的,自然什么都敢说,反倒是姚浅听的一愣一愣的。
    嬷嬷看了看姚浅,道:“小姐还有两个月及笄,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只是不知小姐是想要如意郎君,还是锦绣前程?”
    毕竟看过宫斗剧,姚浅听懂了,她有些犹豫,其实她挺想说,这些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那是因为死的早。
    第3章 帝王落魄
    但凡白月光,只存在于男主的记忆里,早就被美化过无数次,像李承嗣这种追求完美的帝王更是如此,他心中的白月光并不只是单纯的白月光,更是他内心的一种寄托,这寄托太过重要,只能被隐藏在心底,而活人,是永远也享受不到的。
    原文里隐隐约约曾经提到过,白月光是在李承嗣登基前后出的事,由于小说和电视剧都是女主视角,白月光的死因很模糊,但是按照剧情,姚浅猜想大概是为了李承嗣而死,所以才会给他留下那么深刻的回忆,六宫佳丽,百媚千娇,却比不上心头一抹白月光。
    根据系统之前的说明,姚浅知道自己肯定是不会出现在有女主的剧情之后了,这样她也安心,她只是来完成任务的,莫名其妙卷进宫斗是非里才可怕。
    只是……方才那个李承嗣似乎,长得也太好看了一点。
    姚浅按了按心口,把原文剧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立刻就把多余的绮念丢到脑后,像李承嗣这样的男主,她实在无福消受。
    不过无福消受归无福消受,攻略还是必要的,姚浅整理了一下心情,嬷嬷看她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摇了摇头,微微加重了语气,道:“老奴虽然做不了什么主,不过,小姐若是想要如花似玉的前程,就要自重身份,少同四皇子这样的人往来,小姐若只想求个太平安康,也得和这样的人划清界限。”
    姚浅被说的脸红,不过她倒是有些疑问,“就算母家有些拖累,好歹是皇子,怎么嬷嬷说的好像四表哥多不堪似的?”
    嬷嬷自以为她是见了李承嗣少年俊美,动了芳心,顿时严厉的板起脸。
    “小姐经事少,不知道这皇宫是吃人的,失了宠的天潢贵胄比起庶民都不如,更何况是冷宫里的?其他的几位皇子们日后还能封王,四皇子只怕一辈子就这样了,瞧着陛下的意思,也没让他出宫开府的打算,谁家姑娘嫁了他,莫非要随他一起去住冷宫?”
    这话简直掏心掏肺,也只有心腹说得出来,姚浅按下心中一点微妙的不快,表示自己听懂了,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
    面也见了,剩下的就是进一步拉近关系,姚浅对此是真没什么经验,考虑到她是第一次,系统这次很好心的给了她一个攻略。
    攻略全方位的分析了李承嗣的性格,并且将原文所有关于白月光的描写整理了出来,计算过后,列出了一条接近李承嗣的最佳线路,按照攻略来看,姚浅设计的初遇是正确的,但是计算得出的李承嗣的好感应该远远不止5点才对。
    出师未捷,不过姚浅没有灰心,开玩笑,什么能比小命重要?
    然而春猎过的很快,即使是姚浅天天去小树林等偶遇,她也再没有见过李承嗣,眼见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终于等到了春猎结束,姚浅居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长平公主是老皇帝最小的妹妹,却难得没有太多皇家公主的脾气,她平日不住在公主府,反而和姚禀一起住在太傅府邸,就像是一对寻常的小夫妻,姚家不是大家族,姚禀寒窗苦读二十载,一朝高中,得了公主青睐,这才半脚跨入了勋贵的行列。
    姚府不大,前后四进,府中二十来个下人,比起别家看上去冷清许多,但是长平公主是不习惯别人来侍候的,反倒觉得日子安宁。
    要见这个身体的父母,姚浅却不怎么担心,系统已经做了说明,她现在使用的身份是系统设置的,在她之前,并没有人用过这具身体,也就没有夺舍的说法了,旁人对她从小到大的印象也都是模糊的,无论她表现成什么样,在别人的眼里,她还是没变过。
    进了正堂,拜过父母,姚浅这才抬起头。
    长平公主看上去至多三十来岁,肤色极为白皙,身上透着一种温婉可亲的气质,姚浅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虽然没有什么气质,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和长平公主一模一样。姚禀却不同,他穿着一身文人的长袍站在一边,见姚浅看向他,温和的笑了笑:“一路劳顿,去洗漱一下,该用晚膳了。”
    姚禀和长平公主虽然也在春猎的随行名单之中,但是长平公主没有去成,姚禀却要跟在老皇帝身边充当摆设,姚浅则是需要和年轻女眷们在一起,所以整整十天,她也没见到自家父亲的真面目。
    如今见了……没有长平公主的亲切,这个看上去笑容温和的男子身上满满的都是教导主任的威势,让人一见生寒。
    姚浅顿时不自觉的挺胸抬头,就差没举手发誓:“是是是,孩儿知道了!”
    长平公主点点头道:“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晚点娘有事情和你说。”
    姚浅点点头,然后如蒙大赦的逃离了正堂。教导主任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姚浅其实有些怀疑,那些皇子们是怎么在这种几乎要把人完全看透的目光下还能坚持学习的。
    姚浅的房间靠近偏院,东南面的窗下就是院墙,阳光透得少,反而有种别样的幽静。
    即使被侍候过几次,姚浅还是不怎么习惯侍女替她穿衣洗漱,但是她连梳头都不会,只能坐在镜子前干瞪眼。
    “小姐,既然已经回来了,春猎里发生的事情,就都忘了吧。”嬷嬷站在她身后,微微俯身为她簪上一支精致的簪子,很是语重心长,她觉得自家小姐最近有点怪怪的,疑心她还是忘不了李承嗣,沉声说道。
    姚浅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句,然而面上还是带着些许茫然的神色,一看就没听进心里去。嬷嬷叹了一口气,为她梳理好两边垂落的发丝。
    姚浅只当自己在创造偶遇,却不知道在保守的大宁,她这样的举动只能让人联想到一个词,春心萌动。
    她做的太过明显,李承嗣自然也看在眼里,原本那小树林是他和心腹约定见面的地方,为此他只好临时改换,对着心腹的调笑他还能保持一副平静的表象,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张泛着羞意的少女脸庞总是会浮现在他脑海。
    他习惯了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包括自己的婚事,他也早就有了安排,姚浅……却是意外。
    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别说这个单纯的出乎意料的表妹,只怕有些来历的贵女,都是看不上他的,三哥或是老六,才是她们的目标。
    人总是会对喜欢自己的人抱有一份特别的情愫,哪怕暂时并不想回应,何况李承嗣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惊讶的同时,内心又有些复杂。
    他在冷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人情冷暖早就看惯,他以为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而他也渐渐学会了隐忍,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就在这个时候,姚浅出现了,她所有的表现都在告诉他,这个少女爱慕上了他,即使是他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下,她也不在意。
    辗转反侧是沦陷的开始。李承嗣不禁想,若是他能回应,好好的待她,是不是就不会辜负这份真挚直白的让他的心都开始颤抖起来的情意?
    然而这念头只是一瞬,李承嗣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姚浅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他若是真想对她好,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她视而不见。
    更衣洗漱过后,就到了用膳的时候,姚禀没有妾室,所以姚府只有姚禀,长平公主和姚浅三个人,饭桌自然也随意了许多。姚浅却是沐浴在教导主任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的吃完了一顿饭。
    用完膳,姚禀放下碗筷,端起茶抿了一口,这才道:“去吧,你娘有话跟你说。”
    姚浅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长平公主看她的眼神,简直和她暗恋隔壁学长被自家老妈发现时候一模一样!
    姚浅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知道肯定是宋嬷嬷把她遇见李承嗣的事情和长平公主说了,没准那天李玄笙的事情她也说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长平公主走在前面,她的步子很规矩,一举一动都透着皇家的尊贵的气度,反观姚浅,蔫不拉几的跟在后面,好像下一刻就要上刑场似的。
    两人来到了侧厅,长平公主在主位坐下,姚浅也蹭到了边上,低着头站着,可怜巴巴的。
    “行了,好像娘要吃了你似的,过来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浅小声的说道:“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他们是真的没什么……”
    长平公主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姚浅捂住了额头。
    “娘知道老六喜欢你,他的事情先不说,你倒是说说,你跟老四怎么回事?”长平公主的秀眉微微的皱起,看向姚浅。
    姚浅顿时就泪奔了,她做什么了她?辛辛苦苦蹲了十天的小树林,连个人影子都没瞧见,这都能被打小报告?
    第4章 帝王落魄
    顾虑到姚浅的心情,长平公主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姚浅的解释她也是不信的,再怎么说,在小树林等了一连十天就为见李承嗣一面,除了芳心暗许,也没有什么解释了。
    长平公主语重心长:“皇家的事情纷纷扰扰,娘并不希望你去掺和,老六那边,娘知道你不喜欢,已经替你拒了,但是老四……有什么念头都尽早断了吧。”
    姚浅不知道为什么长平公主认定了她喜欢李承嗣,不过说起来她这次的攻略目标就是他,要是真的能嫁了,反倒简单了,心中念头一转,姚浅低下头,装作被看破心事的娇羞模样,小声的说道:“娘,四表哥他……人很好的。”
    长平公主眉尖蹙起,但是终究还是轻轻的摸了一下姚浅的发顶,低声叹道:“傻孩子,你还小,不懂。”
    “好了,这些事情过些日子再说,过些日子就是你的及笄礼,要好好准备了。”
    长平公主不想再多说,她也是从少女怀春的时候过来的,深知父母的劝诫只会让他们越发的叛逆。
    再次出师不捷,姚浅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夜宵多吃了两只鸡腿。
    按照系统给的下一步计划,应该是提高她出现在李承嗣面前的频率,让他的内心留下她的影子,姚浅仔细的想了想,回忆出了原文里几个细节。
    李承嗣是个文武兼修的帝王,闲暇时也喜好乐理,每每借着听曲的借口,在宫外一处乐坊和心腹见面,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登基之后,她想要在宫里遇见李承嗣很难,但是在宫外,则简单的多。
    说来也巧,姚浅的原身就有一把极为珍贵的古琴,有时磨损了或是续弦都要去寻乐坊,她想了想,果断让侍女把琴抱出来,换了那家李承嗣常去的乐坊去保养。
    琴是绝对的好琴,自然而然的在乐坊主人面前挂上了号,原本这乐坊就是李承嗣为了和心腹见面特意着人悄悄弄的,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看着被送到眼前的,一把极为珍贵的古琴,李承嗣沉默了一下,瞥了一眼心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以后别拿这样的事情来找我。”
    心腹被说的不安极了,擦了擦头上的汗,伸手就要去抱琴,李承嗣眼角余光瞥见他手心的汗渍,再看一眼仿佛华光流转的琴,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