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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挂掉电话,施凉让陈沥沥先回去,她一个人原路返回。
    洗手间外面,容蔚然靠着墙壁,耷拉着头,一副沉郁的样子。
    “手机给我。”
    听到声音,容蔚然转头,走到旁边无人的诊室里面。
    施凉的眼角抽了抽,抬脚跟上去。
    诊室的门关上了,和走廊的一切声响隔绝。
    容蔚然一瞬不瞬的盯着施凉,“为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不喜欢我,那你哭什么?”
    “我就算是当场溅出脑浆,身体被压成一滩|碎|肉,内|脏|肠|子拖一地,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到后面,容蔚然的嗓子嘶哑,“你哭什么啊?”
    施凉没有情绪起伏,“是个人看到那样血腥的场面,都会受惊讶。”
    “所以你是吓哭的?”
    “是。”
    容蔚然的眼睛钉在她脸上,“吓的把我抱在怀里?”
    施凉不咸不淡的说,“都吓到了,脑子也就不好使了,哪还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容蔚然要看施凉的左臂,施凉挣脱开了。
    他又去抓,再次被施凉挣脱了。
    几次都不得逞,容蔚然就发狠了,面色狰狞的吼,“操,老子还就要看了!”
    霎那间,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施凉恍惚间,她的面前还是那个认识的,熟悉的人。
    容蔚然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瞪着面前的女人,胸口大幅度起伏,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恼怒,还是什么。
    施凉趁机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拿了手机就走。
    容蔚然被碰到的地方好似是通了电,又麻又疼。
    他闭上眼睛,缓缓地从喉咙里碾出声音,“骗子……”
    没有回应,人已经走远了。
    容蔚然垮下肩膀,喃喃自语,“怎么办?”
    他压抑着哽咽,“施凉,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办……”
    现实狠狠给了容蔚然一刀,那把刀就在他的心口上,随着每次呼吸,都疼的他受不了。
    容蔚然迷茫,悲痛,感到无望。
    却又不想放手,就此认命。
    离开医院,施凉就立刻把车往市里开,萧荀的电话没再打来,她心神不宁,拨了过去。
    “我在商场,你要带什么东西吗?”
    “站在原地等我。”
    施凉听出一种错觉,萧荀已经知道了,“你也在附近?”
    那边挂了。
    施凉看手机,五分钟左右,萧荀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手套怎么没戴?”
    “搁车里了。”
    萧荀握住施凉的手,“你是寒性体质,一到冬天,手脚就容易冰凉。”
    “以前你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把手塞我怀里,脚放在我的腿中间。”
    他叹一声,“长大了,嫌我老了。”
    施凉听着这种养儿不孝的口吻,一阵无语,“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嫌了?”
    萧荀看着她,浅灰色的眼瞳里有什么划过,“那怎么回来了,就要跟我分房睡?”
    施凉瞥他,“平时我们也没睡一个房间。”
    萧荀的眉峰一挑,“也是。”
    他笑着说,“那回了c市以后,就这么来吧。”
    施凉的高跟鞋一歪,被萧荀扶住了,“在街上还走神。”
    “你怎么在这附近?”
    “路过。”
    施凉说,“我想吃四季锦的蛋糕。”
    萧荀说,“给你买了。”
    施凉,“鸭脖子也买了?”
    萧荀的嗓音里带笑,“还有葡萄。”
    施凉顿住了,“你要永远把我当小孩子吗?”
    萧荀牵着她的手,眸光柔和,“这样不好?”
    施凉想,幸亏她不是天上的鸟雀,没有翅膀,否则也会被萧荀捧的不知道怎么飞翔了。
    年会办的很成功,抽奖活动更是把年会推向另一个高峰。
    概率分布不均匀,有的桌上一个没抽到,有的桌上全抽到了。
    拼人品就是这时候。
    施凉上去讲了几句话,就把现场交给姜淮。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天上飘着小雪,刚落下来就化了。
    不知走了多久,施凉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广场后面。
    “你想跟我到什么时候?”
    后面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伴随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我妈死前想见你最后一面,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我求你,你为什么都不回?”
    施凉的眼睛微闪,似是疑惑。
    她不说话,这在容蔚然的意料之中,“我妈是睁着眼睛走的。”
    施凉依旧沉默。
    容蔚然走到她面前,“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明白,我爸犯下的错已经不能弥补了。”
    施凉终于开口,“那你还来找我?”
    那几个字穿透飘过的雪花,沾上刺骨的凉意,一头扎进容蔚然的怀里,他冻的四肢僵硬。
    容蔚然是已经自立门户,可以不要在容氏所占的股份,却也改变不了他是容家人的事实,不可能坐视不管。
    到那时,他们要以什么面目面对彼此?
    施凉忽然就拽容蔚然,被掩藏的愤怒冲出,“为什么要回来?”
    她将计就计,选择用一把双刃剑亲手砍断这个人的念想,不给他留任何希望,为的把他推出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里,等到那一天,容家交锋时,才不会出现失控的场面。
    他竟然回来了。
    疯的程度更深从前。
    那她当年那么做,伤人伤己,还有什么意义?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就那么几个字,却化作利刃刺向容蔚然,他痛的揪住胸口,“是啊,我为什么要回来?”
    “我在国外有事业,有朋友,我还回来干什么?”
    施凉看他弓着脊背,喘不过来气,“容蔚然,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桥要过,我们各走各的。”
    “至于是继续恨我,还是诅咒我,怎么都行。”
    “你敢不敢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施凉,你就是个骗子,骗我一次不够,还想骗我一辈子!”
    容蔚然抬头,视线越过施凉,他的瞳孔紧缩,想也不想的就用了恐怖的力气把人拉怀里,和她调换位置。
    施凉的头被摁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容蔚然突然的举动告诉她,她的背后是致命的危险。
    那一瞬间,施凉做出和当年一样的举动,她抓紧容蔚然的后背,欲要将他往自己身后拽。
    但是容蔚然和当年不同,他的身手已经远在施凉之上。
    施凉听到了一声枪响,耳膜都受不了的发生刺痛,那种痛感极速涌进心脏。
    容蔚然的身子震动,他闷哼一声,双臂更紧的搂着施凉。
    下一秒,施凉又听到一声枪响,从自己身后传来,子弹擦过空气,呼啸着袭向某一处。
    一切都安静了。
    施凉从容蔚然怀里抬头,看到容蔚然后面的那人眉心开出血窟窿,倒地身亡,她转身,萧荀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枪|,面无表情。
    ☆、第49章
    雪花还在慢悠悠的飘着,寒冷却在这一刻往骨髓里钻。
    广场后面静悄悄的。
    消声枪的两次响声来的突然,消失的彻底,并没有在这块角落滞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