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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可是等门被缓缓打开,隐约从黑暗中走进来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而眼见老孙露出茫然惊慌的神情,两只眼睛渗出危险的冷光,身上也都是一股阴森血腥味道的男人只是歪过头显得很冷酷地转了转眼珠子。
    “你……你是谁?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里不是一般人能来——啊啊!!!”
    嘴里的话并没有说完,迅速站起来准备寻找应对办法的老孙就发出了一声痛苦尖锐的惨叫,被布满倒刺的荆棘扎穿心脏的老孙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血泊里,捂着心口痛苦呻吟的同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恐怖的男人一步步往里头的仓库走。
    而他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就是他选择相信的老王此刻正畏畏缩缩,眼睛闪烁地躲在门口愧疚地看着他。
    “老孙……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的……可我没办法……我欠了钱……他们威胁我……”
    哪怕这个人说再多,似乎都已经无法改变地植办内部时隔多年再次出现新的背叛者的局面了。
    第一位殉难者的鲜血流了一地,但更大的危险显然已经紧跟着要开始冒头了。
    而无视地上这个被自己一击致命,已经完全没有呼吸的葡萄藤类人,独自走进去的杀人者先是拿起桌上的犯罪档案随手翻了翻,等看了眼身旁这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危险植物仓库后,目的终于达成的男人这才拿出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又显得相当木讷机械地开口道,
    “我是白背风,任务完成,请求下一步指示。”
    ……
    2027年马年春节节后的第三天,杨川市机场安检口,流水线边上正秩序井然地排着两队携带着行李准备登机的游客。
    这批游客大部分将前往节后的等地旅游,游客中也多是中年夫妻或者一家三口,可在队伍的后半段却有些格格不入地站着个面容桀骜的少年,看那染成怪异颜色的脑袋上扣着个黑色棒球帽子的样子应该也还没超过二十岁。
    此刻他只是用自己的手掩着不断抿起的唇角难掩紧张地环视着周围,当注意到前面的两个中年安检人员严肃正经地扫向自己这边的眼神,这头一次离家出走,心里难免紧张的小子刚想故作镇定地别开眼睛,他兜里的手机就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动声。
    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声让少年的脸色变得不太好,过了会儿他才将手慢慢伸到牛仔裤插兜里拿出了手机,等随手解锁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保上那个女人的照片后,眼神不自觉柔和了点的少年下一秒就看到一条未读短信突兀地显示在自己眼前。
    【路北南,你这次要是不听我的话,往后就一辈子不用回来了,将来你死在外头都和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你这种不学无术,人品低劣的儿子,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这用词尖锐的话让年纪还不大的路北南的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可他到底没有软弱地表现出任何示弱的姿态,而是在冷笑了一声之后就把这个号码给迅速拉黑,又保持着刚刚的那个样子继续等待候机。
    只是前面漫长的候机队伍依旧进展缓慢,搞得心情糟糕的少年也想先去别的地方先打发一会儿时间。
    可因为碰巧是春节前后,所以此刻的机场内部到处都是人,一时间搞得路北南想稍微转个身都显得相当困难。
    而当他提着自己的黑色行李箱艰难地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一个高瘦的青年硬是挤了一下又被迫摔倒在地上后,脾气一直不太好的路北南差一点就直接炸了。
    “抱歉,你没事吧?”
    语气内疚温和的斯文眼镜男在他快要发火之前主动道了个歉,说着却将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歉意的视线往机场上方某几个隐蔽的身影方向快速地看了一眼。
    等看到那群跟着自己很久的人已经有朝这里聚拢的趋势,眼珠子一转的眼镜男人只是快速地蹲下来趁路北南一个不注意就不动声色地拿走了他的箱子,接着又在这一脸暴躁的小伙子不悦的眼神中把自己原本提着的那只款式相差无几的黑色箱子递给了他。
    “下次当心点,走路没长眼睛啊。”
    嘴里这般冷冷地说着就把那只已经不属于的箱子给一把抢了回来,做派简直和小流氓一样的路北南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机场的另一头走了。
    等这小子离开后,这似笑非笑的眼镜男才眯起眼睛古怪地沉默了一会儿,可当他径直往前走了几步,又没什么意外的被几个拿出证件的人给慢慢围起来之后,神情故作茫然的眼镜男只是挑挑眉配合着他们的指示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箱子,又一脸好奇地问了一句道,
    “我想我最近应该没做什么违反地植办规定的行为吧?穆主任,您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崔先生,鉴于您境外植物走私贩子的特殊身份,我们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才能找到您,我希望这次您能尽量配合我们的例行检查,另外方便的话,介意告诉我您认识一个叫白背风的蔓荆子类植体人类吗?”
    同样冲面前这个男人回以虚伪又公式化的笑容,年过三十的穆霄这般说着就慢慢看向了眼前还在明显和自己装模作样的崔腾,而听到他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在装疯卖傻的崔腾只是显得很无辜地耸耸肩又惊讶地回答道,
    “白背风?那是谁?很抱歉啊穆主任,可我真的不认识您说的这个人,当然我现在这么说您肯定也不相信……不过您要是不信,也可以随便检查一下我的箱子,我想里面并没有什么值得各位大费周章的东西——”
    崔腾的话没有说完,那只之前已经被他刻意调换过的箱子就被打开了,本以为这次一定能抓到他把柄的穆霄仔细查看了几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除了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就只有那几条颜色诡异的乔巴内裤能稍微引起人的注意了。
    而意识到这次自己可能又被这个姓崔的耍了,心里憋火的要命的穆霄半响只能抬起头看着嬉皮笑脸的崔腾又一脸嘲讽地故意拿话讽刺了他一句。
    “崔先生的品位似乎还挺年轻化的?”
    “一般一般,可人总要想开点啊,哪能谁都活的都和已婚男人穆主任似的,那就太没意思了。”
    一句话就把穆霄给堵得脸都黑下来了,崔腾这经常来往于黑白之间的混蛋这么多年能在植物走私贩子这一行混的风生水起,本身肯定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只是这一次这件案子无论如何穆霄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中间参与人,所以在将崔腾的衣领子一把拽过来后,平时一贯脾气不错,这次是动了真怒的穆霄只盯着还在嬉皮笑脸的崔腾一脸愤怒地开口道,
    “你别他妈给我耍什么花样!这次真出了事你就不是进去吃两年牢饭的事了!人想要钱也得先照顾好自己的命,崔瞎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把什么东西给偷渡出去了?”
    这个问题让崔腾的眼神稍微变化了一下,事实上他的确不清楚自己这三天来一直携带在身边的那个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毕竟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只需要按照上家的指示从自己的接头人手里拿到这件货物并负责送出境就可以了,但穆霄此刻的态度摆明了就不太对劲。
    而就在尚不清楚事情严重性的崔腾忍不住好奇地想着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才让这帮地植办的家伙这么精神紧张时,崔腾只眼看着穆霄松开他的领子,又示意身边几个手下把他铐起来,这才一脸头疼冲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而脸色惨白的崔腾开口道,
    “一周前,一个叫白背风的蔓荆子类植体人类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擅自入侵了我们的危险植物调查科,在杀死了一位调查科管理员的并私自带走了一百二十八个危险植物种子和幼苗的同时,我们的原始档案仓库几乎被全部崔灭。”
    “这些速冻过种子的生长期大多很短,能在任何恶劣环境下快速长大,而且几乎每一个都有致命的攻击性,其中有几个能直接入侵并杀死一个小县城的人,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叫白背风的就是你上一个接头人……崔瞎子啊崔瞎子,你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了你知不知道啊!”
    第90章 第二颗种子
    让自己的人从机场把崔腾押回来之后,穆霄接下来的十个小时都在针对这次危险植物失踪大案对他进行详细而深入的审讯。
    崔腾这老油条开始还有点不太配合他的意思,等确定自己这次是真惹上事了,搞不好后半辈子都得老老实实地蹲大牢之后,他也只能一脸不情愿地开始和穆霄主动交代起自己这次的特殊交易的全过程。
    “穆主任,你要相信我啊,我这次是真心没说假话,您也知道啊我就是一跑腿的啊,这桩买卖是过年前从黑市上接到的,我是不太清楚来路,不过因为价格给的特别高我就接了,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就是要冒点风险,我老是从东北走私些冻柿子冻梨大白萝卜冒充野山参之类的也赚不了什么钱啊你说是吧?”
    “那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个白背风。”穆霄靠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我不是都说了么,其实要是你刚刚不告诉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我其实见过一个叫白背风的人,我就只是在y市完成了物品交接又一路被派着送到了杨川,但我发誓啊,我真不清楚那箱子里头到底装着什么,要是我提前知道,我绝对不会把那箱子在机场换给那小子,搞得现在箱子也找不到,那小子也找不到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尽快找到那个小子吧,不然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抓到了,他就只能死路一条了……”
    自己闯了祸的崔腾这般说着还做了个特别同情遗憾的表情,见状果断阴沉下脸的穆霄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给自己胡说八道,直接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皱着眉示意手下的人把崔腾给先带下去关起来了。
    等他一个人独自留下来之后,回想起刚刚崔腾嘴里说的那个无意中拿走箱子的的小子到目前为止的确还没被找到,随着种子丢失最关键的前四十八小时即将彻底过去,脸色不太好看的穆霄心里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
    一旦箱子里装着的那些危险植物真的暴露在了公众面前甚至是被有心人利用,那造成的结果绝对不是随便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不仅是他的顶头上司姚东林总部长要因此而向动物政府和民众们致歉,他自己这边肯定也难辞其咎。
    只是如果把时间倒退回到二十小时之前,穆霄或许还认为自己有可能通过地植办顺利地找回箱子。
    但从目前这种东西和人都离奇地消失在机场并且连出行记录都无法找到的棘手情况看,除了配合总部还有全国各个分部一起开始大范围搜查,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了。
    毕竟就连穆霄自己也很清楚,从远古生存至今的那些野生植物们生存能力本来就很强悍,这世上也几乎不可能存在那种神通广大到不仅清楚这一百二十八种的危险植物的习性和弱点,还有能力帮他们把这些异常危险到几乎可以被称之为野兽的植物都给一一抓回来的人。
    除非……那两个人还活着。
    这个想法来得忽然,但此刻独自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穆霄还是产生了片刻恍惚的情绪,可当他快速地回过神来,又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办公桌上扫了一眼后,一看到摆在桌角的那个被他保留至今的相框后,穆霄的神情忽然就变得有些苦涩和怅然。
    这还是大约十一年前他与自己最早的那些朋友第一次出任务时拍下当做留念的了,此后多少年间大家各奔东西,成家立业,如今还好好活着的这些人也是很少联系了。
    可即使是这样,在一眼看到站在最中间的那个脑袋上被大家比着兔耳朵的严肃青年后穆霄的眼睛还是忽然就红了。
    许久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得知闻楹在这世上的消息,还是十年前在冈仁波齐山下展开救援收尾工作的穆霄才苦笑着喃喃自语了一句。
    “闻楹……你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回答穆霄了,事实上在这十年中曾经有无数学术界人士和探险家都想过去亲自确认不死的凤凰树是否还活在冈仁波齐山的某个地方,可最后却都无功而返了。
    而为此后的世界贡献了关于第三和第四象限的精彩假说,据说还以一人之力完成了阿姆莎民谣第五版的全部翻译工作的蒋商陆当年也同样失踪于那未知的神山深处。
    尽管地植办在近几年也开始陆陆续续在公开场合为其正名,认可蒋商陆是当代最年轻且最有成就的古文字翻译家,生物学家之一,他和闻楹所经历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重大事件也逐渐开始被世人所慢慢了解。
    可即使是这样,似乎也已经无法弥补那两位已经不愿再出现在俗世面前,也压根不需要这一句旁人的谅解和认可的人了。
    这般想着,长叹了口气的穆霄也收回了自己一直盯着桌上照片的视线,可当他刚准备再仔细排查一下机场的几个监控视频从而找出那个找不到人的孩子时,穆霄却忽然接到了一个号码看上去很陌生的电话。
    “喂……哪位?”
    语气不自觉放得有点冷,眼下y市这种特殊局势,作为负责人的穆霄的神经也难免有些紧张,可当下一秒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那声哥后,穆霄的表情先是愣住了,半响才一脸匪夷所思地问了句。
    “穆州?是你吗?你这是用哪儿的电话打给我的?”
    声音听上去满是疑惑,穆霄这般开口问他的时候,似乎也有些奇怪这会儿应该放寒假在家,平时也不怎么爱出门的穆州为什么会用一个完全陌生的电话打给自己。
    而听到自己大哥的问题也不自觉停顿了一下,此刻正站在夜色已经中暗下来的路边电话亭里,看上去清俊斯文到写上写满好学生三个字的穆州也在沉默了一下之后,显得很淡定地回答道,
    “在外面,想找你帮个忙,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恩,说吧,什么事?不过我现在在加班,你要是实在着急可以找刘湛。”
    对自己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优秀的弟弟还是很放心的,穆霄一边耐心地回答着他一边也低头继续忙活着手头的工作。
    可是当下一秒,因为穆州的话而差点就把手上的手机给扔出去的穆霄就听着自家宝贝弟弟用一副很平常的口气淡淡地冲他来了一句道,
    “不急,只是和你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在外面住,你帮我也告诉一下爸妈,我怕他们着急。”
    这句在外面住简直太让人浮想联翩了,至少穆霄瞬间就想到了穆州现在有点特殊的情况并且表情都变得有些复杂,而意识到自己大哥可能误解了什么,不自觉皱起眉的穆州只是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男的,你们也见过,和我隔壁班的路北南,他现在家里出了点事。”
    “啊?哦哦,这样啊,行,我知道了,那你……你自己当心着点吧,也是大人了,还有你那个特殊问题……自己注意点啊。”
    “恩。”
    兄弟俩简短的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一身冬季长款羽绒服,保暖的灰色毛衣搭配着格子围巾,看上很容易就能让人心生好感的少年人挂掉手中的电话就从电话亭走出来。
    等他和坐在马路边上拖着个黑色行李箱,几乎和他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反而很像个妖魔鬼怪的杂毛小混混对视了一眼后,表情并没有明显变化的穆州只是走到他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淡淡地问了一句。
    “饿了吗?想吃什么?”
    穆州的问题让低着头本还显得失魂落魄的路北南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眼圈忽然红了的少年才垂下眸子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而似乎也看出这脑子不好使的笨蛋现在的心情应该吃不下任何东西,今天一个人找了很多地方,最后才从机场把正准备带着一个箱子远走高飞的路北南抓住的穆州只是兀自望向别处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径直把自己一直放在衣兜里的一只手给拿出来,又慢慢地递到了路北南的面前。
    “不饿就赶紧站起来,不想回家也要找个地方住,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
    他的话让路北南又是一阵怪异的沉默,但穆州和他都已经认识快十年了,如果不是过年前发生那件谁都没想到的事,他们本不该像现在这样尴尬而沉默。
    这般想着,穆州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不自然,他现在其实不太想去之前那件事的细节了,毕竟在他眼里就算发生任何事,路北南也还是他最看重的朋友,同样的他也相信,在路北南的心中,自己也是同等重要的。
    而这次穆州果然也还没等上多久,因为很快不忍心看到他受冻的路北南就赶紧拉着他的手又艰难地站起来。
    等勉强站稳后又看了眼过了个年忽然就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些的穆州后,本来心情还挺糟糕的路北南先是明显愣了愣,半天显得很不敢相信地拿手比了比两个人的个头,他才一脸郁闷地瞪着穆州又显得很不服气地开口道,
    “搞什么啊……怎么过个年还和吃激素了一样忽然长高了?是不是哥们儿啊你这么打击我,我最近本来就已经很倒霉了……”
    路北南的话听上去带着点模糊的鼻音,这语气明显也比他平时面对其他人时要软下来许多,不过撇开这一脑袋颜色奇怪的头发,一说话就有一颗小老虎牙在嘴唇边若隐若现的大男孩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而听到他这么说也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作为一棵木天蓼,今天入冬之前其实就已经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进入开花期的穆州先是把自己脖子的围巾拿下来给衣着单薄的他围上又一脸淡定地回答他道,
    “是你自己长得太慢了。”
    这话简直就和故意挤兑他长的矮似的,身高其实在同龄人中也相当突出的路北南听到他这么说鄙视地冲他撇撇嘴也没和他生气,直接把穆州给的围巾往自己冻得都快断掉的脖子塞了点,两个大小伙子才一边说话一边找了间路边的大排档就点了两份炒面。
    这个时间点外头人吃饭的并不算多,他们坐在角落的小桌子上一起等炒面上来的时候,一群本来在快餐店边上的垃圾堆里翻东西的野猫们就自发地开始往穆州脚边围过来。
    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的路北南眼看着穆州耐心地弯下腰又开始从自己口袋里拿猫粮喂猫,又见那群野猫瞬间就和见了亲人见了党似的喵喵喵个不停,都恨不得爬到他们桌上来了,帮着穆州把面前那些猫给一一喂完的路北南这才有气无力地感叹了句。
    “诶,我就奇了怪了,你说这些猫到底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你?你身上有什么特别好闻的味吗?我怎么从来都没闻出来?”
    这般说着路北南就一脸好奇地用鼻子往穆州的围巾上闻了闻,被他的举动弄的莫名一愣的穆州过了会儿才不太自然地别过眼睛不去看他,路北南见状有点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等热腾腾的炒面上来两个人都开始低头吃之后,表情有点纠结的路北南忽然就直接开口问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