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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戏有点压抑,中间会穿插庄宴之前拍的那些痛苦的回忆,他需要调动当时的那些情感,但是又是隐秘的,不易被发觉的,也就是情绪不能太过。
开拍,符文州和庄宴按照导演组的要求坐好。
“想回去上学吗?”
“不想。”
“为什么?”
“没意思。”
这个场景下,楽逍坐在厌闻对面,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而此时,庄宴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楽逍被厌闻这么问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在学校里的一次次暴打和谩骂,是不是那些绝望而黑暗的日子里见不到阳光。
庄宴觉得应该是的,就像他此时想到了高中那几年被人揪着领子骂私生子的时候,被所谓“哥哥”的朋友绑来讥讽出言侮辱的时候。
学校真没意思,真的。
导演看着那个微垂着脑袋的少年,眼底嘲弄讽刺,嘴角微掀,好像真的让他看见了那个绝望中挣扎的楽逍。
厌闻继续说:“你这个年纪应该待在学校,那儿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庄宴忽然情绪波动起来,爆了粗口:“你他妈懂个屁!”
剧情里没有这句。
符文州冷静地看着他,大约过了几秒,庄宴清醒过来,揉了揉额头。
妈的!入戏太深?
他朝周围工作人员道歉:“抱歉,重来一次吧。”
楽逍不是庄宴,他对厌闻存着敬畏之心,而庄宴没有,所以哪怕厌闻的话让他愤怒,他也还是会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当场爆发。
他重新坐下来,抬了抬头,望进符文州幽深地眼睛里。
庄宴愣住,然后冲他笑:“对不起啊!没控制住。”
符文州收回视线,“没事。”
厌闻的那句话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什么都不懂,却自以为是的当作是对你好,殊不知是在往对方的心口捅刀子。
第二次开拍——
符文州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厌闻不知道楽逍的经历,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为过,可是符文州看着面前陷入痛苦的人,那句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顿了顿,他说:“理由呢?”
庄宴怔了怔,这不是剧本里的台词。
导演没喊卡,他就接下去。
“不是说了吗?没意思。”
“你的年纪在社会中难以立足,很容易吃亏。”
庄宴嘲讽地勾起唇角:“学校又比这个社会好上多少?”
他还想说什么,楽逍直接接上下一句,打断了他的话:“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学校是一片净土,但是对于某些人,那是一个滋生恶魔的地方,有些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能轻描淡写的说风凉话。厌先生——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Cut!”导演兴奋的喊:“很好!非常好!”
导演异常激动,符文州和庄宴即兴发挥的内容比剧本要更合理,楽逍这个孩子是有反骨的,而不是在厌闻面前只会缩成一团的软包子,更加贴合了楽逍的人设。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对着庄宴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好久。
看得庄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老秃顶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刚想往后退几步,导演忽然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年轻人有潜力!文州说得没错,你天赋果然很好!”
“谢谢导演。”他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符文州。
符文州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导演去看了拍摄内容,留下他们单独对戏,庄宴坐在符文州对面,用毫不掩饰的目光看着他。
他刚想说话,祁盛儿忽然插进来:“可以啊!居然能被这个老古董夸!”
庄宴扭头看她,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这么光明正大的喊导演老古董。
“谦虚,你低调点。”
如果忽略他嘴角翘起的弧度,那他的话还能当真。
祁盛儿直接过来挨着庄宴坐下,一只手支着脑袋看向庄宴,“没想到你演技还不错,怎么以前的剧都扑得那么厉害?”
这个女人杀人诛心。
庄宴呵呵一笑:“没扑,播放量不低呢。”
“差评也不少啊!”
“祁小姐,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祁盛儿吐了吐舌头,“看来是跟着影帝学了几天,提高了演技。”
庄宴眼珠子一转,总算说了句人话,他也跟着附和:“对,是州哥教的好!”
夸符文州是庄宴的日常操作,有的没的都能被他夸上天,符文州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有点不自然的皱起眉,他根本什么都没教过庄宴,是他自己天赋好。
有些人是这样,天赋很好,只是需要一个好的机会和环境,庄宴无疑就是这一类人,他有预感,等到这部剧播出的时候,庄宴的风评一定会有所改变。
这部剧算不上什么大IP,甚至有点乌龙和草率,但是投资和阵容都在这儿,不好,但也不会差。
比起以前庄宴手里的影视资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祁盛儿跟庄宴侃侃而谈,这回两个人没吵架,甚至气氛有点温馨。
符文州轻咳一声,冷淡的看着庄宴,“别偷懒了,对戏。”
庄宴吓得有点结巴:“啊..哦..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成功,今天可以安心参加公司团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