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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住心口,一万句脏话憋在嗓子眼。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能说得就是庄宴本人,他紧紧抿着嘴唇,在手机联系人找到了一个很久不联系的人。
    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等了好久才接通。
    刚接通,庄宴还没说话,那边就冷哼道——
    “哟,庄小公子怎么想到给小爷打电话了?”
    庄宴这边沉默了两秒,应坤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但还算有点交情,遇到这事儿他也只能想到问他了。
    他没说话,应坤微微急躁:“跟你丫说话呢!少装哑巴!”
    庄宴回道:“听着呢!你屁话怎么那么多!”
    他们两个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了,交情是从十来岁开始的,那时候的庄宴是个小可怜,应坤是个小傻子。
    应坤开智很晚,十岁了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什么事都说不明白,一加一等于几都得伸手指头。
    相比较之下,庄宴虽然在庄家处境不好,但还算机灵,那时候庄家和应家还是对门,应坤这个小傻子在同年龄层小朋友眼里那就是个供大家取笑的乐子,他逢人就傻笑,被骂也不会还嘴,庄宴十分怀疑,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人家在骂他。
    一个私生子,一个小傻子,同样是被欺负的对象,命运却是截然不同,庄宴是无人庇护的小可怜,应坤可是实实在在的太子爷,他的爷爷放在庄家面前,也是不敢招惹的人物。
    可惜应坤傻,从来不知道告状,庄宴那时候偷偷摸摸替应坤告过几次状,刚好那几个人也欺负过他,权当替自己报仇了。
    后来应坤长大了也还是脑子不怎么好使,一直以为庄宴是为了帮他才去告状。
    上初中的时候从来没及格过,于是跟同样不及格的庄宴就这么混成了一片。
    长大之后俩人就不怎么联系了,主要是庄宴心里清楚,应坤是家里的独子,整天跟他这么一个名声臭了的私生子混在一块儿,免不了别人说闲话。
    距上一次通电话已经过去俩月,应坤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们儿心情特复杂。
    “说吧,找我啥事儿?”
    庄宴有点难以启齿,提前做好的心里准备到了现在都是狗屎。
    他提起一颗心,说道:“你有没有喜欢过男人?”
    “你真看上符文州了啊?”
    “......”
    庄宴压低了声音:“你从哪儿听说的?”
    应坤无所谓的撇撇嘴:“拉倒吧,你俩打得火热,全国人民不是都知道吗?”
    他这指的是俩人一块儿上热搜的事,庄宴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和符文州捆绑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是匿名问题,冷不丁就被扯掉了马甲。
    可他还是挣扎了一下:“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应坤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一点儿没信。
    庄宴咬着牙:“问你话呢!能不能先回答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有。”
    还真有?
    庄宴下意识问:“谁啊?”
    应坤冷笑一声:“这你也信?逗你呢!小爷纯直男。”
    “……”实不相瞒,老子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说正经的,拿你当朋友我才跟你说的啊,最好离符文州远点儿,他不是娱乐圈普通的那种艺人。”
    应坤这话语气特别严肃,让庄宴也冷静下来了。
    “确实不普通,影帝的地位非比寻常呢。”
    应坤压低了嗓音:“不止,我见过他一次,我爸跟他谈生意都毕恭毕敬的,你要是惹了他,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庄宴:“……”已经惹了怎么办?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啊,你别不当回事儿。”他说。
    这边庄宴没说话,应坤一下子皱起眉头,“跟你说话呢!我真没跟你开玩笑,前两天看见热搜我就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儿了,因为有别的事情耽搁了,正好你打电话过来,我就跟你说清楚。”
    应坤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也知道庄宴惹了符文州一定没有好下场,怎么说也是儿时的朋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往火坑里跳。
    这样想着,他又劝:“天下花花草草那么多,你何必单恋一个符文州?哥们儿回头给你介绍一个,一准儿比他技术好!”
    技术……
    庄宴很快被他带歪,恼羞成怒,凭什么和符文州放一块儿他就一定得是下面那个?操!
    想到应坤的话,他还是怂了怂:“行,我知道了。”
    应坤还想跟他唠唠别的,还没张口就听见那边说:“那没别的事了,我挂了。”
    “……”草泥马的庄宴!
    利用完就丢,很庄宴!
    应坤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旁一块儿花天酒地的朋友原本还热闹着,一下子都安静得像个鹌鹑,恨不得把脑袋缩回去。
    坤哥发火了,虽然不知道是生谁的气,但是看起来火气不小。
    谁也不敢说话,坤哥发火他们见识过的,特别狠。
    平时看着还好,只是应坤眼底好像一直带着一层玩味,看谁都一样,动气得时候眼里就变成了狠厉,怪吓人的。
    他缓了缓,抬手抿了一口红酒,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都哭丧着脸干嘛?吊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