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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五,上午的课结束就没课了,沈易扬坐车去外公家吃午饭。
走在楼道里,就闻到饭菜的香味,是他最爱的红烧肉和鸡汤!
摸了摸唱空城计的肚子,沈易扬三步并两步上楼,拿钥匙开门。
他一边进来一边抱怨,声音咋咋呼呼的,外公外婆,你们就不能管管温知礼吗?他现在大魔王的称号都如雷贯耳了!在学校还老是盯着我一个人,吓死人了,真的是mdash;mdash;rdquo;
一抬眼,就看到温知礼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他。
沈易扬像被掐住命运后脖颈拎起来的伊丽莎白,眼珠子瞪得老大,全身僵硬。
夭寿哦!这个瘟神怎么在这里!
除非温知礼意外失聪,否则,刚刚的话肯定一个字不落听听见了,以后上课还不知道怎么给自己穿小鞋。
扬扬,你来啦。rdquo;外婆笑眯眯的从厨房里出来,给沈易扬倒了一杯热水,你刚刚说什么?厨房里油烟机声音太大,我没听见。rdquo;
.hellip;.. 没什么。rdquo;沈易扬强忍住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冲动,坚强的抹一把脸,战战兢兢的坐到距离温知礼最远的一张椅子上,瑟瑟发抖。
弱小、可怜、无助!
温知礼淡淡的瞥他一眼,将视线转移到他对面的墙上,仿佛要把墙看出一朵花来。
沈易扬是个安静不下来的,打小家里就笑他,说只要他方圆五米,有一个活的,别管是什么,嘴就闲不下来。
有时候沈易扬一个人在家,对着伊丽莎白和亚历山大都能巴拉巴拉说半天。
现在也是如此。
屁股下面仿佛有一块钉板,沈易扬怎么都坐不住,扭了几下身体,跟多动症儿童似得。
他小心翼翼的看温知礼一眼,然后又一眼,就跟犯错的亚历山大似得,特别好玩。
温知礼强压下嘴角上扬的弧度,突然转头,正好撞上沈易扬偷看的视线。
沈易扬吓一跳,眼睛瞪得圆滚滚,有点蠢萌。
有事吗?rdquo;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语气平淡,似乎刚刚真的没有听到沈易扬吐槽他的话。
然而,沈易扬跟他认识好歹这么多年,知道这个人有多睚眦必报,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大哭着捶地了。
让你嘴贱!让你眼瞎!让你咋咋呼呼,现在好了,惹到这个大魔王了,这回彻底完蛋了!
高中之前,沈易扬调皮的不行,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范。
那时候,温知礼正好考上帝都大学,成为外公外婆的得意门生,知道他家境不好,外公外婆让他上门辅导沈易扬功课。
沈易扬那时候正好叛逆期,看着冷着一张脸,戴着金边眼镜的温知礼,莫名想到衣冠禽兽rdquo;斯文败类rdquo;两个词,特别想看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经常捉弄温知礼。
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无非在温知礼笔记本的边缘画火柴人,或者一脸乖巧的说送东西给他,结果手心攥着毛毛虫。
挨整的次数多了,温知礼也有了应对方法,他也不藏着掖着,一转眼,就把事情捅到沈易扬外公外婆面前,让他们好好管教沈易扬。
外公外婆都是知识分子,不会动手打孩子,最多讲讲道理。
说实话,有时候,讲道理还不如揍一顿来的舒坦。
每次被他们用那种目光看着,沈易扬就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家族蒙羞,恨不得以头抢地。
久而久之,看到温知礼只有躲着走的份儿。
温知礼研究生也是在帝都大学读的,后来公费出国读博,也就今年刚回来教课。
算起来,两人也有三年多没见面。
还记得温知礼走的那天,沈易扬也跟着外公外婆送了他一下。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成了正儿八经的师生关系。
早知道会有今天,打死沈易扬,都不会在以前捉弄温知礼。
好想要一个时光机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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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温老师,刚刚的话,您别放心上,我说着玩的。rdquo;沈易扬讪讪的笑了,连人带椅子,往温知礼那里蹭,就差把讨好两个字大写加粗印在脑门上,您上课上的可好了!简直让人受益匪浅!每次上您的课,我都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rdquo;
不错嘛,三年不见,都会用成语了。rdquo;温知礼似笑非笑,朝着沈易扬招了招手,沈易扬扔下椅子,小狗一样跑过去,挨着温知礼坐下来。
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嘿嘿。rdquo;他嘴一咧,没在意温知礼的嘲讽,为了期末成绩,拼了!
我听说你现在在学习大二的课程,这个你拿着。rdquo;温知礼从旁边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一本笔记,递给沈易扬。
嗯?rdquo;沈易扬疑惑的接过笔记本,打开来一看,眼睛瞪得老大,哎?rdquo;
不会说话了?rdquo;温知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抬起手,有些生疏的揉了揉沈易扬的小脑袋,余光扫过笔记本干净整洁的白色边角,怀念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
国外读书这几年,其实挺孤单的。
因为家庭原因,他从小就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到了国外也是如此。
更别提欧美那边的人有多排斥亚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