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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他朝荨娘伸出手:“走吧,党参把明心也带来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荨娘从床上跳下来,跟着重韫来到院中,果然看见那颗盛开的腊梅旁站着一大一小两个青衣道士。
    党参朝她笑了下,很是客气的模样。
    明心见了重韫,便板板正正地躬身做了一揖,眼观鼻子,鼻观心道:“师父。”
    荨娘见了他这副小正经的样子,又想起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在崂山上第一次见到她,明明以为她是妖怪,害怕得不得了,却还有勇气要那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师弟先跑,自己来断后,嗯……荨娘想到这里噗嗤一笑,深深地看了重韫一眼。
    这是不是就叫作,有其师必有其徒?
    明心虽然被她那声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依照小倭瓜师叔的吩咐也朝荨娘躬身一揖,道:“师娘。”
    荨娘的脸腾地红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还是重韫在她耳边轻咳了一声,荨娘才颇有些不自在弯下腰,朝明心伸出手,诱哄道:“那个……师娘带你去城里逛逛?”
    明心退后一步,抬眼瞧她,脸上表情明明甚为恭敬,可嘴里的话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师娘你认得全汴梁城里的街道吗?”
    荨娘便有些尴尬了。
    她自从来了汴梁,确实还没去好好逛过呢。
    明心又做了一揖,方方正正地说道:“既如此,还是徒儿孝敬师娘吧。”
    荨娘看向重韫,重韫便道:“明心时常来汴梁,对汴梁的街道确实比你熟悉,你便随他去吧。”
    等这一大一小走到门前,又有些不放心地添了一句:“若遇上什么事,敲响无字铁符,我即刻便到。”
    荨娘跟着明心在大街小巷里走了一遭,这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作京都风华。
    两人逛到大相国寺门前时,便见大相国寺前的广场上搭起了许多帐寮和摊子。明心耐心地解释道:“明天便是庙会,这是商贩们和卖杂耍的艺人提前来布置场所了。”
    荨娘点点头,一错眼,看见广场边上摆着一个小摊子在卖烤肉,一个戴着小方帽的卷发男人操着一口浓郁的异域腔调在吆喝。
    荨娘拖着明心跑过去,只是凑近了闻到那香气便觉口中津水泛滥了。
    荨娘掏出几枚大钱,挑了一把肉串拿在手上。她因见明心这一路来总是崩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便有意要逗逗他。
    “唔!咝,这个真是太好吃了!”
    明心默默跟在她身后听着她浮夸的言语,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还不待他掩饰好,荨娘却忽然回头,将剩下的肉串往他手里一塞,一本正经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娘吃不下了,你代劳吧。”
    明心梗着脖子道:“师娘,我吃素。”
    荨娘捏了捏他的鼻子,调笑道:“放心吧,你师父吃素,你师娘我吃荤。以后你要跟着你师父的时候,便随他,你要跟着我时,便随我。”
    明心悄悄咽了咽口水,又听得她道:“你才这么点大,不多吃点的话,小心将来只有土行孙那般高。”
    明心才想问“土行孙”是谁,荨娘已经背着手走远了。他赶紧追上去,那几串烤肉不知何时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两人逛到汴河边上,便见沿河停靠着许多小船,船头挂着六角红灯笼,荨娘有意要凑近瞧瞧,明心见了,赶紧将她拉远了。
    “这船不许看吗?”
    明心跺脚道:“师娘,那是花船。”
    荨娘没听过花船是什么,明心也是一知半解,根本解释不清楚,就算他懂,他又怎么好意思对自家师娘解释那是什么。他这般半遮半掩的,反而激起了荨娘的好奇心。
    这时从上游漂下来一只灯火通明,华丽辉煌的画舫。荨娘听到舫上谈笑歌唱,随着夜风飘过来一阵熟悉的香气,她心中蓦然一动。
    这香?
    心念动时,她已经抓着明心一齐落到了画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两章写完了,感觉身体被掏空。。
    小天使们,你们看文开心呐……
    第126章 花船命案
    两人落在船尾,正好被一片暗影笼住了身影。
    荨娘踮起脚尖,透过槅扇往里头望了一眼,只见里头锦屏四围,花灯高悬,山字兽头笼里熏烟袅袅。有那等红裙绿袄的女子调笙弄瑟,奏响牙板,唱着近来时新的曲子。
    荨娘耸着鼻子嗅了嗅,奇怪了,刚刚明明才闻到那香气,怎么现在却又没有了?
    明心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劝道:“师娘,咱走吧,要是师父知道咱来这种地方,非生气不可。”
    荨娘心道,不就听个曲子吗,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正这么想着,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从楼梯上跌下来,无限惊恐道:“救命呀,救命呀……”
    里头一时间乱作一团。
    荨娘心中一凛,将明心提在手中,一手捏了个诀,瞬间便移到楼上。
    她动了动鼻子,嗅到一阵浓重的血腥气从一个小包间里透出来。此时楼梯上踢踢踏踏地,又有人上来了,她赶紧捏了个隐身诀,先于那群上来查探的人进了包间。
    荨娘一入包间便被里头的场景吓了一跳,只见床上仰面躺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一枝长长的玉搔头从他口中探出一小截柄儿来,他的双手就把在那玉柄上,看样子,竟是自己用这玉搔头捅死了自己。
    荨娘看了一眼,赶紧伸手捂住明心的双眼,低声道:“不许看。”
    “啊呀——”
    第一个进屋的是个艳妆的妇人,约莫三十来岁,她才看了一眼,便两眼翻白,双腿发软,险些没晕过去,多亏了跟在她后头的两个皂衣小厮双双把她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