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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颜落身子又一扭,圆圆的肩头若隐若现,李夜秋微叹,伸手给她理了理转身抱着进了屋。
    坐在椅子上,先由丫鬟换了衣裳,再由水玉梳了发,最后吃过早饭后,在不甘不愿之下被李夜秋拉着上了马车。
    祁王府离药筑不是很远,颜落嘴里还没嘀咕完,马车已停住。
    颜落现下感觉很不好,耳边忆起那楼南的声音就会颤上一颤,李夜秋现下的感觉也很不好,这小丫头拽着他的手臂抱得紧,不光是那脸蹭在手臂上,还有某些不该蹭的也蹭上了。
    李夜秋不动声色地将手抽离开来,拉着她进了药筑里。
    现在时辰还早,药筑暂无人看病,楼南闲闲地坐在院中,而徐药站在他身旁,也不知望天想着什么,等听见有人入了院,低头一瞧,连忙推了推还坐在椅子上的楼南小声道:“那个祁王爷来了。”
    楼南斜睨一眼,徐药歪了歪嘴角,只得自己上前唤了声,还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
    李夜秋停步在楼南跟前:“帮她施针。”
    “不急。”楼南起身:“徐药。”
    徐药,看着像楼南身旁的小丫鬟,实则,她就是楼南的小丫鬟,好使唤,无怨言,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识药不行,但端茶倒水很在行。
    “请用茶。”徐药给厅中三人沏了茶,但三个人却只用了一张椅子。
    水玉站着,李夜秋坐着,颜落坐是坐了,不过是坐在了李夜秋腿上。
    李夜秋按了按眉眼:“落儿......”
    颜落仰面,额头抵着李夜秋的下巴,两眼圆圆瞪大:“嗯?”
    哎,原本想让她自个好好坐在椅子上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徐药瞧着,她好喜欢颜落,从上回初见就好喜欢,那张脸好看得不像话,真像上去摸一摸,揉一揉,最好是抱一抱,正遐想着,楼南的声音从竹帘内飘出来,听着似乎不大高兴,她抖抖,冲李夜秋干笑后转身入了竹帘内。
    楼南坐着,见徐药来了他抬头,唇角微微一笑,举起一张写满草药名的宣纸,略带寒意向着徐药说道:“你写的?”
    徐药凑面一瞧:“不是你让我写的吗?”
    楼南起身靠近,徐药往后退,直到退至墙面无路可退,楼南将宣纸送到她眼前,指了指其中一味药:“这是什么?”
    徐药瞧瞧,结结巴巴道:“木,木鱼子。”
    “再说一遍。”
    “木,木鱼子......”徐药咽咽口水:“好,好像是的吧......”接着快哭了:“这字也太难识了,我只认得下面的鱼。”
    “没教过你吗?”
    “我,我有努力去记呀,可,可就是记不住呀。”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
    “我本来就很笨呀。”徐药头往后又缩了缩:“那个,靠太近了。”
    楼南又往前凑了凑:“嗯?”
    徐药面上一红,太羞人了,但还是眼睛一闭,然,一张宣纸迎面贴在她脸上。
    楼南扯了扯她的耳朵:“你这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现在去把这些草药都给我记熟了,否则不许吃饭。”
    徐药拿着宣纸,撇嘴从竹帘内走出来,屁股往椅子上一坐,看着那个“木鱼子”,这到底念啥来着?鼻子一嗅,满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呜呜呜呜,刚刚丢死人了。
    颜落在李夜秋怀里坐得倒挺安心,舔舔唇,冲着方才徐药坐下的地方小声道:“他好凶。”
    徐药抬头:“你说楼南?”连忙摇手:“不会啦,不会很凶。”
    就算楼南方才还有意戏弄她,但现在还是要偏袒护着。
    颜落眨眨眼问:“他对你好吗?”
    徐药一听,面上泛起少许红晕,手盘着发卷了一圈放下,再盘着又圈了一圈:“好,好呀。”
    颜落又问:“可我听他老是在使唤你。”从进来,就没听见她消停过。
    徐药慢慢说道:“他就是这脾性啦,其实他人很好的,就是不太懂得与人相处,别看他现在冷冷的,实则那内心是火热热的,他也没老是在使唤我啦,那都是为了我好嘛。”
    “你是在称赞我?”
    “嗯嗯。”徐药点头后一愣,嗓子像堵了什么似得,连头都不敢回。
    啥时候来的?
    楼南微微一笑,细长的手伸到她的脖前将她的下巴抬起,她仰面,他低头,然后,李夜秋拿杯的手抖了抖,那水玉更是瞬间炸红了脸。
    ......
    只是轻轻一碰,徐药本来全是浆糊的脑子现在只能是更糊了,楼南将头抬起,幽幽道:“给我记住了,这叫木鳖子,不叫木鱼子。”
    徐药那脸跟入了热锅的虾,话定是说不出了,只顾着点头。
    楼南直身再一看那个依旧淡淡然举杯抿茶的李夜秋,忽一笑,倚在徐药身后道:“你也可以试试哦。”眼落在颜落身上抬抬下巴:“同她。”
    李夜秋都快把杯子给捏碎了。
    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有够令人厌的。
    第十七章:要忍多久
    “青黛,香需......不对,是香薷,木鳖子,茴香,金银花,太子参,白,白......”太子参下面是白什么来着?明明方才还记得好好,可怎么一转眼又忘记了?
    徐药苦着张脸,那两道柳叶眉快要拧成了一道,手里的宣纸举起又放下,正思忖着要不要再看一眼时,坐在李夜秋腿上的颜落动了动身子道:“白蒺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