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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如此,荻国可以得到至少二十年喘息的机会,二十年,足以让荻国开拓疆土。
    阿鲁特王子知道阿耶贡的忧虑,应道:“阿耶贡放心,我们定当能够带回一位郡主!”
    顿了顿又道:“不知道阿耶贡注意到没,父王交代的,关于羊皮卷的事,藜国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晋王府!”
    阿耶贡不妨这些日子闹得鸡飞狗跳的阿鲁特王子,竟然还记得羊皮卷的事,心下不免一阵唏嘘,难怪阿鲁特王子会在一众王子中脱颖而出,来荻国选取王妃!
    此刻恭敬地道:“老臣打探,如果真的羊皮卷还存在世,定当在晋王府,晋王妃的师傅是程明昭的遗孀,晋王妃在两年以前,曾经和程明昭的侄孙程修有过亲事,所以属下揣测,最有可能是在这位晋王妃身上!”
    阿耶贡转念一想,心中忽然大动,“所以,王子对明珠郡主做的这一切,只是是试探晋王妃和晋王的势力吗?”
    阿鲁特淡淡地看着阿耶贡,不否认也不承认,他对席斐斐不过是一时的因缘际会罢了,牵扯上晋王府,也是后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半晌道:“阿耶贡,晋王府守备森严,你万不要贸然行动,我们这次的首要目的是娶一位藜国的郡主回去!”
    说到后一句,阿鲁特看向阿耶贡的眼里,带了些许警告。
    阿耶贡心头一激灵,忙道:“臣不敢!”
    手心里却隐隐发热。
    阿鲁特扫了阿耶贡猛然崩直的瘦弱的脊背,心头冒上一丝寒意,“本王子不允许任何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但凡影响了父王交代下来的任务……”
    阿鲁特略略停顿,阿耶贡瞬间觉得一道阴森的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便听阿鲁特王子道:“父王不会计较我为了两国联姻,所做的任何举动!”
    包括死了一个谋臣!
    阿耶贡脑子里瞬间崩出了这句,额上冷汗涟涟。
    待阿耶贡出去了,阿鲁特坐在窗前,铺了纸,醮了墨,提笔细细地写了一副正楷小字,他自幼得母妃和父王细心栽培,纵使这些年,母妃在□□里有些失意,但是他在幼年得到了荻国最好的成长资源。
    包括由藜国隐士教的这一首藜国字,放了笔,阿鲁特轻轻地吹了一吹,待墨迹干了,才卷起来,塞在袖子里。
    ******
    晋王府里,苏清蕙和贺承并席大人,商量着斐斐的亲事,席恒峰道:“纵使明远伯府遭到了惩罚,可是,先前斐斐的生辰八字是真的,胡氏名义上是斐斐的母亲,如果不早些决定,我怕,会被荻国钻了空子!”
    斐斐的真实身世一旦被荻国人发现,她对荻国的作用无疑于会大于现在藜国的任何一位郡主,便是太后库房里的那些,无疑也都是斐斐的。
    她的嫁妆将能够媲美藜国的几座城池。
    皇位最有力的三位竞争者,一个是斐斐的亲兄长,一个对斐斐情有独钟,娶了斐斐,荻国无疑会实现最大的利益。
    贺承道:“席大人所言甚是,斐斐和安郡王的亲事要尽早提上日程,如果席大人这边没有问题,我便让安郡王进宫请旨吧!”
    在斐斐的婚事上,黎贺承一直都支持安郡王,却见席大人极为痛苦地用双手遮住了脸!
    又放了下来,深深地吸一口气,吐出,道:“我怕她会恨我呀!”
    他也是疼了她好些年的,这两年里,格外的偏爱,什么好的都往她身边塞,一直想着她是藜泽的女儿,便值得一切最好的。
    可是,现在。
    苏清蕙叹道:“席大人也是为了斐斐,她不会怨怪您的!”
    席恒峰点点头,起身道:“这事就有劳晋王和晋王妃了!”
    贺承也拱手道:“席大人偏累了!”
    席恒峰苦笑着摇摇头,落寞地走出了王府。
    “不会怨怪”?说出这句话,苏清蕙自己也有些疑惑,说不会怨怪?
    苏清蕙正有些惴惴不安,白芷进来禀道:“王妃,定远侯夫人来了!”
    苏清蕙忙起身,便听到殿外传来定远侯夫人的嗔怪声:“你怀着身子呢,安心坐着,我不过几步就到了!”
    苏清蕙又只好坐下,贺承出门对定远侯夫人笑道:“孟姨,你和蕙蕙唠唠话,我找管三叔去!”
    定远侯夫人挥挥手,“去吧,去吧!”
    又迫不及待地对清蕙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让我查那个舞伎吗?”见清蕙点头,眼睛亮晶晶地道:“你猜是谁?”
    苏清蕙一愣,“这般说,此人我也识得?”
    定远侯夫人摇头道:“不一定识得,但一定听过,紫兰巷的!”
    “紫兰巷?”苏清蕙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是兰念儿?她竟然回来了,还混进了皇宫!”
    定远侯夫人蹙着眉道:“八成是兰念儿,我派去的人打探,她像是有意针对束妃娘娘的宫殿,只是,和兰念儿又不是太像,先前兰念儿不是险些被静沅长公主毁了容嘛,但是这女子脸上一点伤疤都没有!”
    苏清蕙喝了一口茶,定神,“便是不是兰念儿,也是和兰念儿有关的!”想到先前兰念儿的惨剧,苏清蕙心里有些不忍,对这个女孩儿下手。
    联系千方百计求静沅长公主原谅,回了公主府的郝石峰,讶声道:“这两人是一起回来复仇的!”
    她先前以为,只有郝石峰,以为兰念儿怕是已经遭了不测,没成想,还能逃出虎口!
    看着定远侯夫人,有些开不了口地道:“母亲,我有些不落忍,毕竟兰念儿……”
    定远侯夫人拍了拍清蕙的手,道:“我明白,同是女儿身,她的事儿任谁听了都不落忍,我会让下面的人去问她,如果她自己愿意,要知道,便是我们不联系她,她自己也会扑上去的!”
    清蕙纠结地点了头!
    静沅长公主一个接一个地往渊帝身边送人,她们也可以!
    恰菡萏端上茶来,定远侯夫人一闻,便知道是她近来爱喝的白茶,加了茉莉花的,十分受用地道:“有个闺女,就是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