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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不知如何安慰的白修年只好转过身,装作没有问这个问题,把装在桶里的衣服倒出来,放在水盆里搓洗,一旁的白遇岁也自觉地喂起了鸡鸭。
    “修年,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看着天气,明天应该要下雨,我把田里排水的沟挖一挖,若是我回来晚了你们先吃饭。”扛上锄头,陈渡换了鞋,说着就往外走。
    “那行,要不要我去帮忙?”站起身,望了望天空,并没有发现明天要下雨的迹象,即使有什么迹象估计他也看不出来。
    “不用,田里脏,还累,你在家待着。”拍了拍白修年的肩膀,陈渡扛着锄头就走了。
    望着陈渡远去的背影,白修年站了会,重新蹲下来洗水盆里的衣服,心里却惦记着一会忙完带点什么去田里看看。
    “哥哥我去赶鸭子了。”白遇岁拿着他专属的小竹竿,赶着挤在一起的小鸭子往旁边走,原先那个坡让他们给填了点,走下去也缓很多。
    两个人都走了,白修年也没急着进空间,而是先把衣服洗好晾上。
    闪进空间,点击领取鱼苗,放入溪水中,随后白修年把自己的菜地转了一圈,想到此时在田里的陈渡,摘了两根黄瓜。
    拿着黄瓜出了空间,去皮之后削成薄片,把薄片放入碗中。
    取出放在橱子里的冰糖,用蛮力敲碎之后洒在黄瓜片上,搅拌一番之后用冰凉的井水浸着,井水的温度较低,把浸在水里的黄瓜口感凉凉的甜甜的,正是这个天气十分合适的甜品。
    在屋里转悠一圈,该整理的整理好,该打扫的也都弄干净了,再也找不到能动手的地方,白修年估摸着不一会儿白遇岁就该回来了。
    把碗里的黄瓜分成两份,把其中一份盖在桌子上,这是留给白遇岁的。剩下的一份装入竹筒之中,日头已经大起来了,送去给男人消消暑,今天活重,带过去的水应该不够喝,有拿来一个竹筒装满水,就坐在门口的矮凳上等着白遇岁回来。
    “遇岁!”远远的看见举着小竹竿的白遇岁,白修年站起身迎上去,“累了吧,桌上的东西你吃掉,我现在去田里送点水和吃的,你在家歇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交代完之后白修年就拿着两个大号的竹筒出了门,这太阳果然够烈的,往日的太阳都不如今日的毒辣,白修年加快步伐,不一会儿就流了一头的汗,不禁有些心疼天天往外跑的陈渡。
    看见陈渡的时候,对方正在弯着腰小心地锄着什么,走进一看,排水的地方贴近稻子,这下手的动作若是个轻重,保不准就要锄怀了稻子,所以不得不轻手轻脚,这样着实费力了些。
    “修年你怎么来了,天里头又热又脏,你快些回去吧。”一见白修年来了,陈渡直起腰,脸上的紧张不像是可以装出来的。
    这周围都有人呢,瞧见两位不久前还是众多八卦中心的人物自然也就多关注了点。可自信一听两人的对话就不禁笑了出来,这两口子还真是恩爱。
    “我给你送了点吃的和水,你先过来歇一歇。”对男人招招手,把东西递过去,先让陈渡喝了点水解解渴,“尝尝这个。”说着把黄瓜片递过去,笑着看对方的反应。
    男人接过,想都没想就送到嘴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过头看着白修年,“你吃了吗?”这手里的东西也看不出是什么,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甜味,让人喉头滚动。
    白修年一愣,然后很诚实的摇摇头,“对了,我拿了一双筷子,这样吃方便点。”把筷子放入陈渡的手中,还没放稳就被重新塞入自己的手中,白修年疑惑地看着陈渡。
    “你先吃,吃完我再吃。”捧着装着水的竹筒,把这一个塞入白修年的手中,媳妇儿没吃他哪吃的下去。
    白修年抿起嘴笑了,夹起几片黄瓜就放入口中,空间里种出来的黄瓜就是不一样,不仅柔嫩香脆,水还多,配着糖几乎甜进了心里,再吃了几口白修年就不吃了,把筷子和竹筒都递出去,他还记得他是来送东西的,这会儿倒是坐下来吃了起来。
    看着白修年吃完陈渡才开始吃,白修年之前并不文雅的动作和陈渡的相比,简直就是吃饭一套又一套的贵族,可想而知陈渡吃得是有多么狂放。
    不消片刻,大半黄瓜就被他吃完了,抱着空了的竹筒舔舔嘴,望着白修年傻笑。
    “吃完了就给我。”瞪了陈渡一眼,在外头也不知道控制控制,这傻样给看呢。“我先走了,你干活悠着点,别累坏了,中午早点回来。”
    白修年走后陈渡仍保持着注视的姿势,在陈渡旁边田里的汉子笑呵呵的搭话,“你家媳妇儿真贤惠。”本来也只是感叹一声,毕竟这陈小子话不多村里也是知道的,还有就是身上那股不怕事的劲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是呢。”两个字落在这个人的耳朵里,让他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待陈渡继续干活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偷偷去看陈渡的表情,心中暗叹这人果然是个疼爱媳妇儿的,刚才那会儿笑成路边的野花似的,这会儿沉着脸显得凶得很。
    这位乡亲大概不知道,这所谓的凶狠在白修年眼里只有‘呆’一个字才能形容。
    第47章 嘿嘿
    陈渡果然赶在饭熟的时候回了家,刚放下手里的锄头就黏到白修年身边,乐呵呵地跟前跟后,白修年也随了他。这人他是知道了,看着高大强壮,其实安全感呢,就那么一小撮,白修年都不忍心去打击他。
    “把菜端过去。”把菜盛上让男人给端出去了,自己则往锅里舀上水,清洗一番之后让白遇岁灭了火,把另一个锅里的米饭盛起来。
    “我来吧,你先去洗洗手坐着。”摆放好菜的陈渡进了厨房,把白修年手中的东西抢过来,白修年对他这种动不动就动手抢东西的行为也习惯了,松开了手,带着白遇岁出了厨房,碗筷之前已经摆弄好了,就等着陈渡手上的饭了。
    “你田里的活干完了吗?下午还去吗?”盛好饭,夹一筷子菜放入碗中,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差不多了,下午再去一趟就行了。”扒拉一口饭,陈渡含糊着答道,一上午都是体力活,虽然后媳妇儿送东西吃,但还是肚子饿,这几口饭就干掉了一碗。
    “你慢点吃,再饿也慢点吃,多吃点菜。”夹上一筷子菜放入陈渡的碗里,这人吃饭跟打仗似的,争分夺秒,也不怕噎着呛着。
    陈渡笑眯眯地咧了咧嘴,白修年一看,心中暗骂一声呆子,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张脸这么呆,也不知道是那个眼睛不灵光的觉得这张脸具有震慑力,想想当初的自己还真是天真好骗。估计若是让外头人发现这人只是披着狼皮的……呆头鹅,还不得把人欺负死。
    歪头想想不对,好像鹅也挺厉害了,逮住谁都敢怼,绝对天不怕地不怕,家禽里的扛把子不是虚的。
    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段小视频,讲的就是鹅大战人的,简直是神作。
    侧过头联想一番男人顶着脑袋长在鹅身上的样子,嘴里的笑声是怎么都停不下来,捂住嘴巴,抖着肩膀埋着头笑了起来。
    只是他这一下太突然,把身旁的两个人着实给吓了一跳,而且这看不到脸,抖着肩膀,埋在胳膊里的脸传来一点点‘呜咽’声,怎么看怎么像是突然悲从中来,掩面而泣的伤心人。
    陈渡放下碗筷,慌忙站了起来,走到白修年身后手无足措,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低头吃着饭的白遇岁更加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看白修年看看陈渡。
    在两人一个干站着,一个呆坐着的时候,白修年抬起头来,抿了抿嘴巴,先是看了看小遇岁,心知自己干了蠢事,一转头,看见的便是男人担忧的神色。
    “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一时没忍住。”抓起碗筷,白修年几乎把头埋进了饭里,他自认为自己是比较沉稳的人,平时若是碰见什么事也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今天怎么就没忍住呢?
    “你没事就好。”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到处都找不到原因的白修年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自己的心态重新变年轻了,想笑崩也崩不住。
    中午休息了一阵,陈渡就再次扛着锄头出门了,白修年则坐在屋檐下拿着做鞋的工具摆弄着,没有谭阿麽在旁边他是怎么看自己的手法怎么都是错的,索性放下东西,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大富则一直跟在他的脚边窜来窜去,这小东西肯定以为自己在跟他玩呢。故意小跑了几步,大富也加快速度,提爪跟了上来,尾巴一摇一摇的,胖乎乎的身子很是可爱。
    “哎呀,年哥儿,你怎么还在这逗狗呢,鞋做好了吗?”提着篮子来串门的谭阿麽老远就看见这年哥儿跟小孩子似的跑来跑去,也就他身后的大富不嫌弃,愿意跟他这么闹腾。
    “哎呦这四只小腿,不会跑累了吧。”弯腰吧东西放在地方,自己则抱起大富,瞧瞧看有没有累坏。一抱起就对上的吐着舌头的狗脸,心里那个开心啊,脸上也是乐呵呵的,“你家大富真是好看,你看着狗脸,好看极了。”摸了摸大富的脑袋就送了手,让大富去喝水去了。
    “谭阿麽你来了。”白修年从里屋拿出一个矮凳,放在屋檐底下,这个天气能天天躺在太阳底下的也就只有大富了,白修年也是觉得奇怪,她身上那么多毛,怎么就不怕热呢,进屋一会儿叫要出门晒晒太阳,顺道再跑几圈。
    可劲活泼乱动。
    白修年也不管她,白遇岁有时候会和他在院子里玩你追我赶,大富大概是玩习惯了,碰见个走路快的就以为在和她闹着玩呢。
    “你家陈小子下地啦?”转头看了看院子里,接着问道:“对了,遇岁呢?”
    “遇岁再屋里整理衣衫呢,他也闲不住,倒是我,想得开,每天没事就喜欢干坐着。”
    “这样好,操那么多心干嘛。来来来,把东西拿出来,不是我说你,年哥儿,我也教过不少哥儿做鞋子,还是头一次碰见你这样的,你这脑袋是挺聪明的,可这手怎么就跟不上来呢?谭阿麽看你切菜手听灵活的啊?”无奈重新手把手教了一遍手残儿童,哎,这可怜的陈小子等这双鞋子可能要等到来年了。
    “我对这方面的东西不在行。”抓抓脑袋,在之前生活的世界里,别说的男人了,就算是许多成了家的女人也未必会针线活,就算会也是很简单的缝合破口,像做鞋这么高难度的不花点心思可真是难。
    “你也别灰心,咱们慢慢来。”拍拍白修年的肩膀,谭阿麽又从头开始讲。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陈渡回来了,不一会儿就起了风,随着风的到来原本出着大太阳的天空似乎有些阴沉了,温度也低了点。
    “这是要下雨啊,看着天,只怕要下大雨了,那我先回家了,不知道谭安回来了没。”
    送走了谭阿麽,白须年把晾衣绳上的衣服都收了进去,把旧房子推了之后就重新给小鸡小鸭搭起了窝,都是用石头搭的,有棚子,也不怕被雨淋还结实。
    把大富带进了屋,关上了门,就一会儿时间温度就低了不少,在外头被风吹着竟然有些凉。
    “今天天黑的快,咱们早些吃饭,不然一会儿可是看不清了。”陈渡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阴沉沉的,估计一会儿就全黑了。
    “行,遇岁你来生火,我这就去弄饭,你忙活一天了,你先歇歇。”看着这天不知为何,白修年总是有种心惶惶的感觉,大概是这天阴沉的太厉害了吧,也不管那么多,快速淘米放进锅里。
    天黑了越来越快了,趁着雨还没下来去后院拔了点菜,等饭菜做好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无奈只能点上蜡烛,抹黑吃饭。把晚饭吃成夜宵的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
    躺上床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砸在屋顶的声音像极了有人拿小石子敲击一般,一粒一粒的。
    “这雨怎么这么大啊。”听着屋外的声音,白修年感叹。
    “换季了,这雨之后恐怕还有的热,今晚可能有些凉,你盖好被子,别冷了。”陈渡细心地帮白修年压了压被子,藏在黑暗中的脸满是深情。
    他大概也就只有这时候才能这么明显地表露情感吧,谁也看不到。
    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就好了。
    “你也盖好,手别放在外头。”抓住男人的手就要往被窝里塞,大概是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又大概是外头的动静太大,又或者是这被子太厚,白修年总觉得有热气不断在往自己脸上蹿,一抓陈渡的手,这种热更加明显了。
    想到自己这种不正常的反应,白修年手一烫,扔下陈渡的手,赶紧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太丢人了……
    恰巧外面响了一声惊雷。
    “修年,你别怕。”粗壮的胳膊连着被窝都抱紧怀里,陈渡的脸在看不见的黑夜中红红的,大大的眼睛则闪着亮光,媳妇儿原来怕打雷,太可爱了。
    殊不知已经化身迷弟的陈渡小心又紧实地抱着怀中很大的一团,心里软软的,这算是谭阿麽口中的交流情感吗?至少他好像更加喜欢媳妇儿了。
    被当成抱枕的白修年直接就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谁说自己怕了啊。
    莫名扣上怕打雷这么娘炮属性的白修年很郁闷,只是被这么抱着他实在没有脸伸出头,更何况据理力争一番怕打雷这个问题。
    从下到大白修年还没被人抱着睡觉,虽然他们之间隔着这么大一个物件,但对他的冲击力还是蛮强的。
    心中纠结着的白修年竟然就依着这个姿势睡着了,一直注意这白修年动静的陈渡担心地方喘不过气,等了一阵子后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一点,由于在黑暗中视线受阻,陈渡只能尽量轻柔的出手,因为一伸手说不懂碰到的就是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手上的东西传来湿软的触觉,陈渡粉粉的脸一瞬间爆红,连忙缩回手,侧着身子思考了一番人生之后继续红着脸摆弄,废了好大劲才把人给摆正了,途中自然把脸上该摸的地方都摸了。
    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陈渡的那个心啊,真不知该怎么形容。
    这大概就是快乐并痛苦着?
    第48章 啊啊
    雨下了一整夜都没有停,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白修年还以为天还没亮呢,这灰蒙蒙的从门外望过去,就跟入了秋的傍晚一般。
    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这雨似乎还是没有停的趋势。
    吃完早饭,想着棚子里的鸡和鸭,也不知道里面还剩没剩下吃的,这么大的雨,出去也不方便。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可别把鸡鸭都饿坏了。弄了点饲料,去厨房里拿了些干燥的稻草,这气温低了不少,铺些干草也能暖和一些。用东西包着双手抱着,可是这样的姿势饲料就拿不了了。
    望着一旁看着门外的雨出神的陈渡,算了,还是一趟一趟来吧。
    弯着腰准备好姿势就要向外冲去,一双手直接拦过白修年的腰,往后一拉,整个人撞在身后硬邦邦的胸膛上。白修年傻眼了,怀里的干草哗啦啦全掉下来,铺了一地。
    “你!”还没来得及质问,腰间的手就松开了,低头看见罪魁祸首正蹲在地上捡地上的干草,顺便把白修年放在一旁地上的饲料给拿走了。
    一只手把干草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拿着喂鸡鸭的饲料,陈渡低着头,声音很小,白修年竖起耳朵只能听出这人原来想自己去,至于被怀疑一淋雨就会生病的白修年转过身,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这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搞这种小动作,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不讨厌。
    因着这样一件小事,两人之间一上午的气氛都有些尴尬,这天气不好,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刚坐一会儿就只打哈欠。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示好的陈渡凑到昏昏欲睡的白修年面前,说到昨天陈渡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偷偷摸了媳妇儿的脸,媳妇儿应该不知道吧。
    “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去准备做饭。”摸了摸脸上,也没脏东西啊,这两天的气氛怎么就这么奇怪呢?也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地方啊,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原以为下一两天就会停的雨整整下了五天,期间为了不让田被浸了陈渡特意冒雨去了几趟田里,把被雨水冲刷堵住的排水沟重新挖好,这一去一回就全身湿了个透,虽然有蓑衣i,但实在不顶事,站在那不动还好,可干活哪有不动的,这一来二去就全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