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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梁欣拔身边的草,“那不一起不是随了你们的愿了?”
    “以前我真不讨厌她。”周晓霞站起来,“谁知道她越来越有……那什么……优越感?是吧?整个一目下无尘眼高于顶,当自己是林妹妹呢。”
    梁欣笑了一下,仰头看周晓霞,“你读书还真不少,她怎么样随她呗,不碍着我们就是了。能处就处,不能处也不强求。”
    “谁强求她啊,她是有钱人,咱们高攀不起!”周晓霞话里话外还是酸。
    梁欣笑着拿拔下来的草扔她,“别说了,待会让人听见再闹起来。”
    周晓霞扁扁嘴,也懒得说她了,自和梁欣庄敬言瞎侃起别的来。
    对于王婷的改变,梁欣是最深有体会的。因为暑假在舒家,多有时间在一起,她的每一点转变都在她眼里看着。她确实有了优越感,原本是假清高,现在却是真优越。她现在满眼里只有舒清华配得起她,不惜得和她们在一起玩,那就分开互不相干好了。
    傍晚放学,梁欣仍旧和舒清华一起回去,她要给他做饭吃。王婷果然也不再和周晓霞、庄敬言去食堂,而是跟他们一起。她和舒清华都话少,看起来很是和谐。
    梁欣也是习惯了,只走路并不多话。她走在旁边,心里想着一道数学大题,忽听得舒清华出了声说:“你别和周晓霞、庄敬言一起不行么?”
    梁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又听王婷说:“是啊梁欣,你干嘛非要和她们玩啊?舒叔叔那么大方,是不会介意家里多你一个人的,你也跟我和清华一起嘛。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难道不比跟他们在一起好?跟他们一起,你不觉得没意思吗?说的话都没什么营养。”
    梁欣这会儿就知道是在说自己了,她抿了下唇道:“不用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做保姆的,不想太多占人家的便宜。舒叔叔资助你,让你住他家也没什么。我嘛,就算了。还有晓霞和庄敬言是我的朋友,虽然他们不是有钱人,成绩也都一般般,但跟他们在一起很有意思,你别这么说他们。”
    王婷也抿了抿唇,“好吧。”
    舒清华转头看了梁欣一眼,便是没话了。
    回去舒家吃了晚饭,舒清华随心情,不来学校上晚自习。王婷却是不能,和梁欣一道回学校。走在路上,她也是没话找话一般,对梁欣说:“清华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这个别人也包括她自己。
    “哦。”梁欣道:“听舒叔叔说,我有点像他妈妈,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听到这话,王婷噗一笑,“我说呢……”
    ☆、36.◇◇036◇◇
    舒清华和庄敬言打架了。
    这是梁欣在发现两人脸上有淤青,并前后逼问之后才知道的。她也懒得去揣测这俩孩子胡闹般的心思,送了庄敬言俩字——幼稚!
    “就是!”庄敬言却使劲附和,抬手轻按着自己脸上的淤青,一边说:“好好的来找我打架,不是幼稚是什么?我看他不止幼稚,还吃饱了撑的!”
    梁欣白他一眼,不多问下去。
    而在舒清华面前,她就小心翼翼多了,只坐在座位上,微微朝他倾身,质问了句:“你这是干嘛呀?”这孩子敏感,言辞上总要有些把握。
    舒清华并不抬头,简单撂一句:“三次了。”
    “什么三次?”梁欣思索了一下没能明白这话意指的什么。
    舒清华偏头看向她,脸上浮着些恼怒,“我跟你说了三次了,让你离他远一点。”
    梁欣结舌,酝酿了片刻,才缓慢出声,“我想你可能……就是我只是你家的保姆,然后……我有交自己的朋友的权利,你……明白么?”
    舒清华显然很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说辞,但也不做纠缠。微恼也浮了去,他把脸转回去,冰冰冷冷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梁欣不知道他知道什么了,但后来从他的行为里看出了意思。他放学不再等着自己一起回去,而是拎了书包直接走掉,像最初没有任何一个朋友那样。王婷会在他后面跟上去,也并不会来叫上梁欣。大致她也瞧出来了,舒清华这是在与梁欣划清界限。
    梁欣耸肩,有些无可奈何。对于舒清华,梁欣是有感情的,但这感情里绝对没有不该掺杂的东西。再多一点的,她把他视为儿子般一类人的存在。两个人相处了那么久,一起做题一起回一起吃饭家,她对他的照顾是用心的,对于他对自己学习上的帮助也是十分感激的。但所有的这些,都不能够成为束缚她完全以这个小孩为中心,而没有自己的生活。
    但事情从第二天就出现了质的变化,舒清华把座位搬去了头排自己一个人坐,他又回复到了没认识梁欣之前的样子。而这种行为也表明,他是打算彻底和梁欣划清所有界限了。
    梁欣有些怏怏,为这小孩的极端,也为接下来自己保姆的工作是不是能够顺利做下去。没有了保姆这份工作,她就没有了收入。手里的存款再是不少的,也总要有花完的一天。她托腮想着,大概又要过回周末卖水果的日子了。她也想过要不要去和舒清华言和,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因为她知道,在舒清华那里的讲和,只能是她妥协放弃周晓霞和庄敬言这两个朋友,和他与王婷在一起。这件事情,是违背她本意的,她不愿意。于是,她、周晓霞、庄敬言和舒清华、王婷成了两个阵营。
    舒清华倒没有把梁欣赶出自己家,只是把彻底她当做空气。梁欣觉得有这份工作在就是好的,其余的便也在心里掖下了。舒清华没有给她脸色看,只是把她当成一般人,想起之前的交情来有些伤感,但至少不是坏事。她一如之前一样,做各式各样的饭菜,把舒家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识趣地不再和舒清华说话,她自己倒也自在。
    王婷也最是识时务的,看舒清华和梁欣远了关系,自己也自然拉开了自己和梁欣的距离。这原本也是迟早的事,不过借由舒清华这件事,加快了进程而已。梁欣也适应得很,并不与她多做交流。只是时日一长,王婷竟然自然地就把梁欣当成了保姆看待。那种态度上的转变,以及与舒清华和舒庆年对自己态度上的对比,是极为明显的。
    梁欣难免不快,吃早饭的时候对周晓霞和庄敬言吐槽,“什么玩意儿,真当那是她自己家了。”
    周晓霞幸灾乐祸,“之前咱们说她的时候,您不是还让我们别说嘛。哟,这会儿您忍不了啦?”
    “那是她没犯着我,我懒得费心思在她身上。”梁欣看向周晓霞,“这会儿是真没法儿忍,舒叔叔对我那样客气,舒清华也只是把我当成普通人一样。只有她,明显带着主子身份跟我说话,让我干这个干那个,好像我该她的。”
    “你是拿了舒家的钱,该舒家的。舒清华不帮你,王婷的行为就是他默许的好吧?要不然她能越来越把自己当主人?真正的主人不给这脸皮,那不是自己找难看吗?”庄敬言接话,“要不然,你不做不就成了。”
    梁欣吃饱了放下筷子,“不做我哪来的钱吃饭上学?”
    “我给你。”庄敬言抬头看向她,十分认真。
    梁欣定定看了他半晌,他又把头扭回去,有些讪讪,“好像……我是……也没那么多钱哈。”
    “就是啊,我们没个舒庆年那样的爹。”周晓霞也放下筷子,有些怏怏起来。
    梁欣看两人没了士气,自己清清嗓子,说:“得了,还为我操心呢?我没事的,横竖饿不死,也不会上不起学。我先干着,实在不行我就辞掉,干回自己的老本行。”
    “你老本行是什么?”庄敬言和周晓霞齐声问。
    梁欣打哈哈,“到时候你们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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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的时候总觉得度秒如年,然而校园生活又是真的过得极快。第一学期稀里糊涂地临了尾,又到了年。年与年一样,长的只是年纪和阅历。梁欣把舒家的工作坚持到了年尾,在最后一餐时直接和王婷撕破了脸,成了敌人。
    王婷挑剔的毛病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顿饭她在舒清华和舒庆年面前嘀咕她做的饭难吃,已经吃得十分腻味了,想吐。兴许就是庄敬言说的那样,舒庆年的长时间缺席和舒清华的任事不管导致了王婷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舒家的主人,架子也就越摆越大起来。
    梁欣平时也没少无视她,冷脸相对,然而并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指派自己做事名不正言不顺。那顿饭她抱怨得极为自然,像一个挑剔的当家小姐。在她心里,舒庆年和舒清华都是她的拥护者。梁欣也是发挥了一贯作风,端起她的碗就扣进了垃圾桶里,冷冷说了句:“难吃就别吃了。”
    王婷双眉倒竖,半天摆出委屈的样子,“梁欣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梁欣坐下扒饭,“我平时不就这样嘛,我们有好的时候?你自己搞清楚,你不是这家的主人,请摆正自己的位置,这话我说了不下一百遍了。像你这种,顶多就是狗仗人势。”
    王婷气结,向舒庆年求救,“舒叔叔你看她。”
    舒庆年嘴角挂着笑意,自然只是当这是两个孩子间的胡闹。他对王婷没什么感情,只是资助人。因为觉得舒清华多个朋友对于他的性格改变有好处,所以不反对她住自己家。对梁欣却不同,他与梁欣十分投缘,两人之间的心意相通说起来微妙得他自己都觉得有趣。
    他了解梁欣的性子,不会无故让人下不来台,这会儿只能是嘴角挂笑与她换了个眼神,然后看向王婷说:“我一直没把梁欣当外人,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白拿我的钱,白住家里。在我和清华眼里,她不是保姆。你年纪小,但有些道理得懂。梁欣比你对这个家贡献大,值得我去尊重。你白享受了那么多好处,应该感恩,而不是理所当然,知道么?如果我资助你只是增添了你的优越感,最后可能还会成为白眼狼,你想我会愿意么?”
    舒庆年说话柔和,但这话却是十分刻薄的,到底是插了把刀子在王婷心里。她的自尊敏感是在骨子里的,这会儿只觉得胸口阵痛无地自容。她又看向舒清华,舒清华却放下筷子径直上楼去了,并不参与这些是是非非。搁以前他会帮梁欣,现在他直接不管。
    王婷坐在桌边低下了头,闷声说了句:“对不起,叔叔。”
    “你不尊重的是梁欣的劳动成果,对他说。”舒庆年夹了菜往嘴里送,并不去在意这小姑娘的心思,说实在的也体会不了。有些话说得直接,说起来并不是害她的。但王婷是不是能领会,他就管不了了。
    这事以王婷向梁欣道歉为终,面儿上是和气下来,实则是真正地撕破了脸皮结下了梁子。梁欣在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做好了新学期开学和她各种撕胯的准备,然而她却被舒庆年撵出了舒家。说撵可能不太好听,然而就是她又回到了学校住的情况。
    舒庆年说:“白养的没关系的人和家里离不开的喜欢的人,要选哪一个,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瞧着两个小姑娘是对头,他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斗了多少口水,再放在一处,这不能。
    梁欣感谢他的英明,至少自己不用戴着凉帽干回自己的老本行了。保姆这事儿轻松,赚的钱也比卖水果多,是美差。
    王婷虽然离开了舒家,但和舒清华的关系却没有疏淡到不熟前的样子。两人座位都在前排,倒是还保持着朋友关系。当然,和舒清华做朋友与和其他人做朋友是极其不一样的。除了问问题,其他话说得少,闹腾的时候更是没有。
    梁欣偶尔在后排与周晓霞、庄敬言混闹的时候会与舒清华目光碰个正着,总有种他在盯着她看的感觉。然而一瞬舒清华就错开了,继续埋头跟王婷讨论题目。只一恍惚,梁欣只当自己是错觉罢了。
    1982年的暑假,梁欣初二结束,与庄敬言和舒清华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成了稳固状态。她与舒庆年成了往年好友,他会带她去厂里玩。那漫天的酒糟味熏鼻子,却是养活了不少家庭的存在。
    1983年,梁欣中考,发挥稳定,成绩优异。同时大哥梁明参加高考,与前世一样,名落孙山。许青莲毫无二话掏了钱给他复读,同时要求梁悦退学下来供梁明读书,再度刺激了在砖厂打工的梁俊。他拿出自己攒的私房钱,第一次和许青莲唱了反调,让梁悦上了初中。
    上高中面临择校,梁欣惦记梁奶奶无人看顾,想尽可能多地匀出时间来陪她,选择了县里高中。周晓霞和庄敬言因为成绩高低不就,刚好够县里高中的分数,遂和梁欣一道。而舒清华和王婷则以十分优异的成绩去了市里读书,与梁欣彻底成了两路人。
    1984年,高一临近结尾,发生了一件大喜事,一直被人称为“不会下蛋的母鸡”的梁依萍有了身孕,怀上了孩子。公婆大喜,对其百般照顾捧供,然而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王建山却变了性情一般,对她不冷不热起来。
    梁欣的一整个高二都是在见证梁依萍的变化,肚子一月圆上一个度。老天爷在样貌上对她实在是厚爱,她神奇地只长肚子不长肉,脸上也没有讨人嫌的妊娠黄褐斑,肚子上也没有撑出可怕的妊娠纹。一直到临盆,遮起肚子来还是美人一个。
    兴许是有了孩子心怀感恩,梁依萍孕期的脾气性格倒比平时好上许多,一点点渗出些母爱的气息。对于王建山的冷淡,她都能稍稍忍下。要搁以往,早就暴脾气掀翻了屋顶。而现在她是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好,她就好。
    ☆、37.◇◇037◇◇
    梁依萍生产那一天梁欣恰好周末在家,与以往每次回来一样,一早吃了饭便拎了一袋子水果去王家看她。这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十分浑圆,看起来像要撑爆的皮球。这会儿是三月份,暖而痒的春季,梁依萍坐在堂屋前晒太阳。
    梁欣进门的时候刚好见着王婆子在劝她,说:“还有半月就到生产期啦,起来多走走,到时不受罪。”
    “累啊。”梁依萍嘟囔,瞧见梁欣进了院子,却又撑着腰站了起来,招呼她,“欣儿来啦。”
    梁欣把手里的水果给王婆子,伸手去扶她,“是要多走走,你这平常一点事不做,运动也没有,生的时候可艰难呢。”
    梁依萍把手给她,“一个人走来走去傻不傻?今儿你来了,你陪我出去逛逛。”
    对于梁欣对生产诸事上的通熟,梁依萍早见怪不怪了。起初的时候还会质疑她,笑她:“你跟生过一样?你一个姑娘家你懂什么?”
    梁欣也不藏掖,“我懂得可多呢,你听我的准没错。”
    她前世什么事没经历过?生孩子这点子事,自然知道得清楚。况且后来日子变好了,讲究科学育儿,她也是学了不少。她前世生孩子早,重生之前已经抱上大孙女了。
    她说得话多少都有道理,梁依萍后来再不质疑她了。
    梁依萍喜欢她陪自己出去逛逛,一个人逛着累,多个人多个伴,说说话身心都得到些缓解。梁欣跟她说些学校的事情,每每这时候总觉得自己真个青春得不得了,这是她前世渴望还没经历过的生活。而梁依萍呢,自然跟她说些村里村外的家长里短。
    她对王建山颇有怨言,“心寒啊,总觉得这样就没过头了。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就只好忍了。”
    “你跟姑父沟通过没有啊?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有了孩子,不是应该高兴嘛?”梁欣一直搭手虚扶着梁依萍,“怀孕时候这样,不应该啊。平常当皇后捧着,这会儿更应该捧着啊。”
    梁依萍摇头,“他回家的时候少,又听他妈的话,跟我分了地方睡,哪有什么时间讲话?他也不来看我,都是他妈伺候的我。”
    “早劝了了许多遍,这样不利于夫妻感情,干嘛分床睡呢?”梁欣慢踩着步子,“你这样啊,可能得不偿失呢。他不知道你辛苦,怎么会心疼你?”
    梁依萍出了口气看向她,“家婆说得有道理,我这不也是怕睡一起有个万一,伤了孩子嘛?这好不容易怀上的,是不是?”
    总归都快生了,梁欣再说有的没的那话也是没用,索性不说了。梁依萍也岔了话题,问她,“那个小男生还给你写信呢?”
    “写。”梁欣笑笑,“一个星期一封,写了快两年了,真是难为他了。”
    “这是何苦,当时怎么不跟你在一个学校读?”梁依萍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觉得心里想嘛,照着做就是了。
    梁欣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他成绩好,去市里更有前途。小姑你也别瞎琢磨,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总之我没多想,我就当他是个孩子,再多没有的。现在不在他家打工了,不能每月都赚钱。还好舒叔叔帮我,寒暑假让我去他厂里打工,给我不少的工钱,我知道是多给了的。我是感念舒叔叔的好,顺带对他宽容些。他那性子,实在不能过日子。”
    梁依萍笑,“你想得可真远,这就过日子了?”
    梁欣见她打趣自己,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瞎说什么呢,亏你还是长辈。”
    梁依萍又笑了一阵,方才收了。对于自己这侄女儿,她现今算是十分了解的。较真起来,在许多事情上,她比自己还老成,想得也更为实际通透,没有丝毫小女儿家有的幻想和不接地气儿。有时候会有错觉,这是个经历过人生百态的人物。但瞧她那能掐出水的粉嫩脸庞,和那股子对生活的热情,又实在不像。梁依萍摇头,大觉得自己这侄女儿今后一定是只金凤凰。
    聊罢了舒清华,梁欣又例行公事地问了问自己家里的情况。虽然来往已经变得极少,但总不能一点情况都不做把握。她高一结束的时候梁明第二次参加高考,又光荣地落了榜,但许青莲还是坚持又让他复读了一年。她一直是最偏心梁明的,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会儿梁欣高二,他又再一次面临高考。
    梁欣跟梁依萍说梁明在学校的情况,不过是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很稳定,分数漂亮。梁依萍嗤笑一下,说:“他没用,你瞧着吧,今年准还考不上。”
    梁欣笑笑,“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梁依萍嘴巴硬,但其实不过是她不喜欢梁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