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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

      “这么快就回来了?”凌昔的声音有些低沉,笑吟吟的望着崔仪嘉,让崔仪嘉有一种自己是他放在心上宠爱的错觉。
    她撅着唇,丧气道:“她身体好像有些不好,今日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吐了。”
    凌昔眉头挑高了些,搂住她的腰,问道:“为何?你说了什么?”
    崔仪嘉一滞,她能把自己说的话对凌昔说吗?说她把他宠爱她的细节告诉了别人,然后别人听吐了?显然不能。
    嘴角的笑意有些牵强,喃喃道:“没说什么啊,是身体不好,可能是刚回京城还不适应吧。”
    她举止可疑,凌昔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摩挲着她腰侧的衣服,狭长的眼半眯起来,她到底说了什么?
    ------题外话------
    一切都要慢慢来~嗷呜,嗷呜。
    章节 009 断袖【二更】
    凌昔不动声色的引诱着崔仪嘉,想要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今日崔仪嘉的嘴就像是蚌壳一样,撬都撬不开。
    只要是关于这个方面的就转移话题,有些支支吾吾的。
    什么东西能让人听吐了?让人不喜欢的话吗。可能是让人恶心的话。能让人恶心的话又能是什么?
    凌昔猜不到。
    他料想不到自己喜欢崔静嘉的事情现在已经被崔静嘉发现,还以为自己依然瞒得很好。前些日子瞧着崔静嘉消瘦了不少,看得出楚弈言在麦城并没有照顾好她。
    他想到这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崔仪嘉,看到她面带娇羞的模样,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厌烦,那视线最终停在她的唇上。
    到底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还没给崔静嘉缓和的时间,从麦城那边就传来了战报。
    激进派的鞑子不满足于屈从在那方寸之地,开启大规模进攻。楚弈言作为全军最高的将领,将率领十万大军同鞑子进行新一轮的碰撞。
    这次不再同麦城那般小打小闹了,边境全线全部戒严,不准人来往。
    这消息传到京城,皇帝显然是愉悦的。
    楚弈言在战场前方的消息半点都没有传来。崔静嘉每天只能依靠自己的想象,根据从外边传来的消息再结合自己这边的地图来了解。
    很难想象,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短短几天内,能够看得懂军事地图,她还是又几分庆幸的,楚国公府是以武将起家,在几个国公府之间。掌握兵力也是最多的。
    这些地图怎么看,如何应对,在楚弈言的书房都有。
    崔静嘉除了带孩子,其余的时间都在这书房里度过了。她这样做也就是求个心安,想要知道他危险不危险。
    大多数的时候,她总爱抱着两个孩子,同他们细细的说这些。楚妍兮显然对这个极其感兴趣,每次听这个的时候,总是很兴奋。而楚宸霖则是淡淡的,没什么感觉。
    崔静嘉愁了,越是看着自家闺女和孩子越是觉得惆怅。
    这妍兮怎么老喜欢一些男孩子的东西,全然没有女孩子独有的安静,活泼的有些过分了。而且还常常欺负哥哥。
    而宸霖这个孩子,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的是什么,只是喜欢抱着她,倒也没什么,这也算是对她的依赖,其余的做起事情他倒是总谦让着妍兮,自己吃亏了也都不说什么。
    两个人和和睦睦倒也算好,但真的要具体到个别,就有问题了。
    孩子和楚弈言的事充斥在崔静嘉的脑子里,以至于她快要忘记凌昔对自己有意思的事情了。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脑子里就会忽然出现这个想法。
    崔静嘉从床榻上起身,她余光瞥了瞥两个孩子,眼底带笑。两个孩子再过段时间就不能再一起睡了,也不能再和她一起睡了。
    宸霖太过于黏她了,这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好事。是时候分床分房了。
    崔静嘉揉了揉额角,忽然想起自己起床的目的。
    这些日子她太忙,现在必须给弄出一个章程出来,有备无患。
    凌昔对她动手的话,她要如何报复?说来有些可笑了,崔静嘉脸色有些微冷,她的丈夫在外为这个国家而战斗,而她却被这个国家的下一任继承者惦记着。
    凌昔真的能当上下一任皇帝吗?
    这个问题盘旋在崔静嘉的心中。当上皇帝后,他是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从前那谦和恭敬的外表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欺骗众人。
    让他顺利的成为太子,然后再为所欲为。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崔静嘉的脸,她双眸如墨,浓稠一片。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想的凌昔太过不堪了,身为太子,再怎么也是有自己的能力的。
    可是,只要想到这事。那些好的全部都看不到了。
    崔静嘉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镇定下来。她不能这样,必须把凌昔好的坏的全部记住,知己知彼,安排的对策才能一击必中!
    她沉下心,静静想着。
    凌昔想要当皇帝,这急切的心情也暴露许久了。这个连陛下都知道的事,她还能再多加利用起来。楚弈言在京城里还有人手,她若想操作,倒也简单。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通过凌昔喜欢她这一点来突破。诱引着他,然后一步步把这个事情袒露出来。
    但这个方法对她的名声实在是不好。
    她不能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去做这个事情。
    所以还需要慢慢筹划,让陛下进一步厌恶凌昔,慢慢的把他拉下太子之位。
    *
    崔仪嘉觉得自己好似被崔静嘉骗了,之前说好的让崔静嘉进东宫里看她,可这事情都过去了多少天了,崔静嘉还没来。
    仿佛根本就没想要帮她一样!
    她恨不得再冲去楚国公府问崔静嘉一次,到底要做些什么。心底默默规划好了期限,若是崔静嘉在五天后还不来,她就认为是崔静嘉故意的了。
    其实不过就是骗她,安抚她。实际上根本不想插手她同云闫欢的恩怨。
    五日后,崔仪嘉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崔静嘉根本没有任何举动,她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也说,这几日她根本没出门。
    所以排除了崔静嘉有事而没有功夫的可能了。
    想到这里,崔仪嘉对崔静嘉的感观一下就差了起来,崔静嘉这是要铁了心的和她作对吗?还是说,她一直以来都是和云闫欢站在一队的,对她不过是虚与委蛇。
    她甚至联想到了崔静嘉同云闫欢一起陷害她的孩子。
    这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崔仪嘉心里明白,却不想把责任往自己头上的压。
    这个孩子没生出来,她心中还是有些许放松的,因为她年纪小,孩子在怀到五个月的时候,太医就给她说了,生下这个孩子,她可能会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终生不孕,一个是大出血死亡。
    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崔仪嘉却还不知道,太医说是个女孩,她觉得太医就像是云闫欢派来的,定然她生的是个男孩。她怎么会生个女孩呢?
    但不管怎样,崔仪嘉还是惜命的。她想要活着,崔鸿永才被她整治了一次,怎么能够就这样放松下去呢。她还没够,还要走上那权利的巅峰。
    崔仪嘉说是云闫欢陷害她,也不过是猜测。
    有人在地上擦了菜油,崔仪嘉走路的时候,一下踩上那菜油,摔了,孩子没了。
    她记得那些巴结自己的妃子中,一个个对她笑妍妍的,那眼底幸灾乐祸。她还听见她们在背后议论她,讨论这个孩子到底是被谁设计的。
    是了,整个东宫居然都没有查出那菜油是谁倒在地上的,抹得那么均匀,根本不会是巧合。
    可偏偏没有一个人看到,查出来不过就是一个宫女顶缸罢了。任谁都能看出,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陷害,结果却寒了她的心。
    这宫内除了云闫欢,崔仪嘉不做他想。
    再没人能像她一样在这东宫只手遮天了,只有她才有这个本事!
    崔仪嘉攥紧了手心,努力平息下自己胸口的那郁气。
    另一边,崔仪嘉所想的云闫欢正靠在软塌上,摸着自己已经鼓囊囊的肚子,开口问道:“那边还是不安分?”
    初儿笑了笑,把手中盛着燕窝的碗递给了云闫欢,道:“嗯,好似在策划些什么。”
    云闫欢抬起手撑着自己的头,半眯着眼,淡淡道:“让人给我好好盯着她,别出什么幺蛾子了。总以为她的孩子是我害的,我会用那么没脑子的方式来做吗?”
    她接过碗,不急不慢的享用着这燕窝。
    这事情是谁做的她心底门清,事情也被她默不作声的压了下来。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原来自己手下人居然敢擅自主张,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已至此,那也只能把人给保住了。毕竟她也瞧不上崔仪嘉,做起事情比之前还要难堪,简直上不得台面。
    “太子妃,凌琳公主在门口求见。”她正想着,宫人从大殿外走进来,低声道。
    凌琳公主,云闫欢嘴角勾起笑。
    要不是封号被削,她都不知道安阳的真名了。
    她坐直身子,放下那碗,轻声道:“让公主进来。”才刚刚放出禁闭不久,就来找她了,恐怕也不是就这么单纯的来看看她。
    凌琳从外面走了进来,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显然她现在周身的气焰全然被灭掉了。
    封号被削,可她仍旧是云贵妃的女儿,在皇宫没有人会对她怎样,可那些奚落的话却挥之不去,萦绕在她的耳里。
    她被关紧闭的时候还好,不用面对这一切。可是当紧闭结束后,这后宫里每个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无异于一把刀百般凌迟着她的心。
    她勾起一抹笑,看着云闫欢道:“嫂子。”
    云闫欢细细的打量着凌琳,今日她虽然穿着一身桃红的宫装,可小脸消瘦不少,显得那双眼格外的突出。眉宇间有些憔悴,还带了些自卑和惶恐不安,同她记忆中差距甚大。
    云闫欢抿了抿唇,站起身,扶着凌琳的手坐在软塌上:“身子重了,所以没能去看你。怎么样最近过的好吗?”
    凌琳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是个人都能看出她过得不好,她却淡淡笑道:“还行。”
    修身养性,过得如同尼姑一样。
    云贵妃安排的那些世家子弟,在她受到惩罚后,就纷纷推脱起这婚事。她现在更加处于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
    低下的妹妹已经有人订好婚事,却因为她迟迟还没有确定一个婚期。
    她听到那嫔妃询问自家母妃的意见,想要了解她多久嫁人。
    快半年的紧闭当真让她学乖了,她求过母妃,希望母妃能在父皇那里多说说话,恢复她安阳的封号。母妃还是心疼她的,帮她求了。
    但是父皇拒绝了。
    她又想起自家皇兄,想起了嫂子。还记得自己上次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云闫欢定然是不喜她了。
    本该就这样,只是点头之交,可现在她的婚事确定下来了,不能再想以前那么任性了。云贵妃的话还在她耳中,得罪云闫欢对她的坏处有一箩筐,而好处只有她当时的心情爽快罢了。
    今日,她来是为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