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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节

      走了一会儿他们发现,这片槐树林有点讲究,因为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发现一棵歪脖老槐树,而这颗老槐树朝阴的那面必须就钉着一具女尸,这些女尸从衣着来判断,年代也大不相同。最古老的可能都能追溯到明清两代,而最新的那具尸体就是刚才所见保持较为完好的。
    整片槐树林中,充斥着浓郁的死气,尸臭遍野,就连无双也是看的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第24章 黄河的新娘
    “这条道晚上绝对不能走。”无双说道。
    “呵呵……怎么?双哥也有害怕的时候呀?”那咻笑了笑,二人也只能用这种方式缓解那些尸体造成的视觉冲击。
    “你少拿哥开涮,我又不是神仙,是个人胆量就有限,我不是说怕,而是觉得过于残忍,看的多了就觉得瘆的慌。所以说呀,封建迷信要不得!”
    无双又说:“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一种少数民族文化,被钉死在树上的少女们也许死的那一刻是自豪的,因为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能献给河神,至少她们是族人的骄傲。”
    “好吧,也许双哥说的对,每个民族都有每个民族的传统,咱们外人永远无法理解。不过双哥,好像……你与我……现在是同一个民族了?对吧?昨儿我可听彩蝶姐姐说了,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镶蓝旗后裔呀?我们都是女真后人。”
    无双说得得得,咱哥俩关系好归关系好,对于我自己的这个身份我一直不觉得哪里值得骄傲。说起残忍来,咱们满人比任何人都残忍,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比起小日本的南京大屠杀是毫不逊色。以前我还总说满人是鞑子狗呢,真是天大的笑话,到头来我自己竟然也是满人的后代。哎!造化弄人!
    “那有什么?至少你与我现在是同一个民族,你与我家贝勒爷之间也少了许多隔阂呀?我们两家走动起来也就更方便了。”那咻还是个半大孩子,想的未免有点简单了。
    无双摇了摇头,既然聊到了这个话题就得好好嘱咐嘱咐那咻。“那咻,你要是还把哥当好兄弟就千万不要再对旁人提起,尤其是你媳妇儿和纳兰鸿,你知道我是镶蓝旗谁家的后人吗?我是舒尔哈齐的后代,而你们叶赫纳兰乃是镶黄旗正统,真正的皇亲国戚,爱新觉罗氏的拥护者,我们呢?我们是反贼!我们家早在额敏贝勒那一代就被夺去了爵位。”
    二人不免越聊越远了,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把心思全放在这一具具死相可怖的女尸上了。
    突然,这时小黑猫一下从那咻肩膀上蹦下来了,一对小耳朵来回摆动着,好像听到了什么异响。
    “有人来了,大约十多个,怎么办?是杀还是……”那咻岁数不大而且算是个善良的孩子,但如若让他出手杀人,他比谁都狠辣。
    “先躲起来看看情况。”无双向后退了两步,刚好背后有一棵十来米高的老槐树,他背靠着老槐树,用双手背过去反抱着树干,蹭蹭蹭几下子就爬了上去,这叫壁虎倒爬墙,乃是盗门绝学。
    那咻的轻功没的说,一道银丝射出,缠住上边的一根粗树枝,然后身子往上一荡,就跟电影里的蜘蛛人似的飞了上去。小黑猫回头一看主人上树了,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
    二人用老槐树茂密的枝叶遮住身子,警觉地向脚步声的源头方向看去。起初最早映入眼帘的是是两个敲铜锣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身强体壮,都穿着少数民族传统的清不背心,里边是白衬衫,脑袋顶上带着黑白相间的一个小帽,这帽子的形状看着很像回民头上戴的那种,不过细细看去,又稍微有点不同,更像是某种喜庆日子戴的礼帽。
    二人走在最前边,一边走一边有节奏地敲打着手中铜锣,把这林中飞鸟吓的四散逃去。
    无双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他们的传说,越看越眼熟,他说:“这些人应该是电视里曾经报道过的,几千年来一直生活在甘肃黄河流域的保安族人。可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穿的这么喜庆呀?”
    “这还不简单?喜庆日子要么是节日,要么就是红事。”那咻眼睛比无双快,已经看到了跟在两个敲锣人身后的一顶红色大花轿。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肚子里正叫唤呢,彩蝶给我带的饽饽都不够咱俩吃的,这下好,蹭顿喜酒再走?”无双拍了拍肚皮笑道。
    “哈哈……双哥真会说笑,咱们可是从那边过来的,这前边除了尸体就是黄河,那你说这送新娘子的花轿是要去哪?我看咱这喜酒可没法喝。不过双哥说对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许咱们能救那新娘子一命!”那咻以前行走江湖也是仗着自己的一身本领经常爱打抱不平。
    刚才他眼看着那些无辜的少女被残忍的钉死在老槐树上活祭黄河大王已是心生怜悯,现在,估计这顶大花轿里边也一定又是一具即将冰冷的少女尸体了。二人既然从此经过,又怎能不管上一管?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呵呵……跟我年轻时候一样!”
    “双哥这张臭嘴谁的便宜都不放过是不是?咱俩别动嘴上功夫了,怎么样,一会儿是你打头阵还是我打头阵?这些保安族的人是杀还是不杀?”那咻是个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杀人的家伙。这小子别看岁数小,杀人的手段可绝不含糊。死在他银丝下的冤魂厉鬼不下数百人。也就是最后拜倒在白素的石榴裙下吧,要不人家小伙子浪迹江湖不知现在多快活呢。
    无双说兄弟,你别冲动,这是人家族人内部的事,咱也得看看再说,问题是里边的新娘子是不是甘心情愿把自己献给河神的,如果人家愿意,那咱就别多此一举了,少数民族人迷信的很,咱们这么做可是破坏了人家的规矩。
    “天底下还有自己愿意死的?我不信。”
    他俩坐在大树的树杈子上,悠哉地靠着树枝子,眼看着八人抬的大花轿从身下经过。
    (咱这儿可得提前说明了,以前呀,经常有读者说我的书中提到了很多少数民族,有些人看的是少数民族的文化,而有些人说我而已抹黑少数民族。在这儿首先我向各位道歉,可能是让大家在阅读上产生误区了。我这里给大家讲的故事呢,大多都有圆形,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习俗,尤其是在偏远山区中,人孰能无过呀?)
    第25章 西北部落
    我也经常提到,说我们满人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是犯下了滔天的罪孽。咱们看小说要客观,毕竟我这不是历史教科书对不对。我这么一提,您信呢就信,不信呢咱也没必要较真。
    保安族现在剩下的人口不多了,甚至不少过一万,他们大多分布在黄河两岸的甘肃境内。这里这支部落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靠在黄河岸边,与其他保安族同胞不同,他们是靠打渔为生的,所以跟两岸汉人一样也信仰黄河大王。
    “我敢跟你保证,那新娘子肯定在轿子里哭呢。”那咻说。
    “呵呵……怎么个意思?自从娶了美娇娘越来越了解女人了?咋地?透视眼呀?”无双不服,跟那咻打趣道。
    不大一会儿,就见八抬大轿落下了,这娇子落下的位置刚好前边有一棵老槐树,那老槐树好像也在前几日被人做了记号,树上用红漆划了一个很大的喜字。
    然后送亲队伍中走出来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者,这老者看着长相十分谦和,估计是这支部族的族长。
    他头朝着黄河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双手拿着祭文,慷慨激昂地念着。无非也就是为河神大神奉上第一百三十五位新娘,以此表示我们保安族部对您老人家的敬仰,希望您老人家保佑我们族的土地安宁富饶。反正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因为无双和那咻离的太远了,根本无法听清。
    那咻背上也背着一个行囊,行囊里无双早已准备好平时常用的许多东西,比如,遮面的黑巾。他打开行囊,从里边拽出两条,二人十分默契,一人一条系在脸上,随时准备出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轿子里的新娘人人家是心甘情愿的呢?
    族长念完祭文后,身后一个下人双手捧着一个大漆盒子走上上来,然后有人端着水盆伺候老族长洗手,擦干手后,族长恭恭敬敬地打开大漆盒子,从盒子里边取出一根手指般粗细的钢钳,那钢钳足有半米长。
    “我的乖乖,那得多疼呀?啧啧啧……”无双砸着嘴。
    轿帘子被人掀开了,轿夫压低轿子,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新娘子应该头上盖着西帕扭扭捏捏地走出来,然后由媒婆背上送到夫君手中。不过这是汉人娶亲的规矩,就不知道是否应用于保安族人身上。
    可娇帘子被掀开已经挺长时间了,里边的新娘子还是不出来,无奈,两个脚步探身进去,粗鲁地把新娘子从里边拽了出来。
    无双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只恨自己不是远视,恨不得手里边现在拿着望远镜。
    “那咻,快看看,新娘子长得什么样?”无双急问道。
    “且,双哥,你能不能正经点啊?蔡蝶姐在家等你呢!咱救人管人家好不好看干嘛?挺好看的,白白净净的一个姑娘。”那咻说。
    新娘子不知为何,头上没有盖红盖头,她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脑袋顶上盘着一块红娟,红绢一侧耳边位置扎着一朵粉色的花儿,下边还有几条绿色丝带一直垂到耳垂上。
    那咻眼睛比无双尖,他仅仅盯着新娘子的一举一动,无双说的没错,每个民族有每个民族自己的习俗,如果人家是心甘情愿的,自己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可不一定救了人家的性命人家就会感激你。
    新娘子是个很白净瘦弱的女孩,年岁不大,肯定没超过二八(咱们中国人经常说二八年华,可不是28岁,而是两个八16岁),女孩有一双雪亮的大眼睛,和一张樱桃小口,纤细的瓜子脸更是把这精致的五官映衬到了极限。虽说不能与蓝彩蝶跟白素这种绝色美人比,但在这穷乡僻壤也算得上是一朵娇花了。
    女孩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老族长。眼神中没有期望,没有怨恨,更加没有任何感情。
    “穆青,跪下!”族长大喝道。
    “名字还挺好听,穆青……”这多情的少魁主又开始暗自yy了。
    女孩没有反抗,反抗是徒劳的,因为她的死换来的是黄河大王对他们部族的保佑,换来的是两岸土地的风平浪静。并不是每个女孩十六岁时都有资格献给河神的,而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幸运儿。
    穆青面无表情跪在了地上。
    “拜族人!”一个类似于司仪地位的土著人大喊道。
    穆青给老族长磕了个头。
    “拜父母!”那人又高声喝道。
    穆青转头看着躲在花轿后边的一个年迈老妇,老妇已经泣不成声了,左右两个年轻男人搀着她,可能并不是担心老太太难以承受失去女儿的痛楚,而是担心老太去救女儿,破坏了祭祀大典。
    穆青又给母亲磕了个头。
    “真可怜,就这样还是不怨恨自己的族人和母亲,可见这个女孩很善良。”那咻说。
    “我应该随身下次带个录音机。”无双不着边际的来了这么句话。
    “为啥?”那咻不解。
    “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回去放给你媳妇儿白素听呀!”无双威胁那咻道。这小子最近总拿他开涮,言语之间总是说他不够专情,好不容易这次被无双抓住机会了。
    “好好好,双哥你够狠!我不说话行了吧?”那咻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
    “拜黄河龙王!”那人又喊到。
    这时,穆青突然站起身来不跪了,而是眼巴巴地看着老族长。无双虽然离得远看不清穆青此时的眼神,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女肯定对这种古老而又残忍的习俗十分憎恨。
    “穆青!快跪下!不得对黄河龙王无礼,不要坏了族人的规矩,要不龙王爷会降罪我们的!”司仪大喝道,抡起巴掌就要打她。
    “算了,不跪就不跪吧,跪不跪又有什么不同呢?开始吧!”族长摆了摆手,四个汉子立刻蜂拥而上,把这瘦弱的小姑娘用绳子牢牢捆在了那棵印有喜字的老槐树上,绳子系的很紧,穆青被捆在中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十分难受。
    第26章 抢亲
    “穆青呀,别怪太公,这是咱们族里的规矩,也是你的命术,其实你是幸运的,不是一般女孩有这种福分可以嫁给龙王爷的,你明白太公的苦心吗?”老族长走到慕青面前,用大手摸了摸她白净的小脸蛋,就像为死不瞑目的亡人合上眼睛一样向下一摩挲。穆青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幕是什么,是她人生的终点,是自己眉心处多了一根钢钳的惨剧,是把自己的身体献给河神的结局。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眼角中渗出一串泪珠。
    老族长接过了那根冰冷的钢钳,伸手,一个壮汉已经手握大锤准备好了。
    穆青的母亲浑身瘫软已经哭成了泪人,要不是有人搀着,早就混过去了。哪有一个母亲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这般惨状死在面前的?其实,不仅穆青惨,她的母亲更惨。这是毁了一个家庭,老太太以后还能活吗?
    “双哥,你看,她哭了!我赢了!哭了就代表她不是心甘情愿的,不想死!”那咻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身子一个悠荡窜了下去。
    “哎?我告诉你,你别胡来,我可带录音机了啊?”无双急的大喊,可已经来不及了,那咻都冲上去救人了,就算是他把天捅破了个窟窿,无双也得硬着头皮给他顶着。
    说罢,无双也顺着老树滑了下去。这劫新娘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有经验。立刻从腰里掏出了枪,高高举起,嘭地一声巨响。
    “都他妈别动弹,这小娘们老子要定了!”
    这俩人是啥速度呀?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咋回事呢,已经冲到了那棵老树前头挡在了小姑娘面前。
    穆青睁开双眼,眼中的眼神十分奇怪,一方面期待有人可以救他,一方面又担心真的遇到坏人。但她没有喊,也没有反抗。
    “你们是什么人?休要破坏我们保安族的祭祀大典,要不然我不客气了!”老族长大怒,一摆手,身后跑上来两个手持猎枪的小伙。
    “兄弟,交给你了啊,能不伤人就不伤人。”无双懒得管这些,就凭他们能是那咻的对手?在那咻这种高手面前,火枪根本不顶用。
    他抽出匕首,一道砍断了捆着穆青的绳子,然后就真跟一个胡子抢女人一样,扛着这瘦弱的少女撒腿就跑。
    跑来人家保安族祭祀大典上闹事人家能放过你吗?很多少数民族都生活在荒山野林之中,人家有人家自己的自治规矩,你闯进人家的地盘坏了人家的规矩,杀了你都不为过。
    那咻身法极其诡异,没等那俩汉子开枪纵身一跃一下子出现在了二人的背后。
    “得罪了!”连续两掌把这二人击倒在地,夺去他们手中猎枪然后射出金属银丝,缠住几十米外的一根老树上,一个悠荡逃得无影无踪。
    身后,保安族人大叫着:“抓住他们!抓住他们!不能让穆青跑了!要不然龙王爷会降罪的!今年我们就再别想下河打鱼了!”
    背后是枪林弹雨呼啸而至,无双连头都不敢回,扛着那姑娘顺着这条狭窄的黄河支流一直往吓跑。
    他一边跑还一边笑:“哈哈……太他妈刺激了!”
    “双哥好像这不是第一次劫新娘子吧?”那咻紧跟着他也追了上来。这俩人脚底下工夫都不错,那群保安族人想追上他们实在是太难了。枪声逐渐远去了,河边的泥沙十分稀松,一脚一个脚印踩在上边让人觉得脚下十分松软。
    “那是那是,这种事哥有经验呀!难怪民国时候总有胡子愿意抢新娘子呢,这种感觉是挺爽呀!顿时觉得我自己高大了许多。”无双趾高气昂的说道,突然有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狭义感了。
    “咱是高大了,可却惹上了大麻烦,咱们对附近的地形不熟,没准人家正在想方设法包围咱们呢。”那咻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不见追兵的踪迹。
    无双刚才一直在狂奔,也没在意,现在精神稍微放松点就觉得背上的女孩身体在微微发抖,估计要么就是被自己吓到了,要么就是刚才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
    “他们不会追来了,请放我下来好吗?”背后一个甜甜的小动静说道,女孩说话的声音里还略带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