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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秦修玉转了转眼眸,好看的过分的脸盆上轻轻儿的扬起一丝笑,“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他起身,理了理衣袍,却是转开了话题,“你如今已经被赐婚了。”
    薛绍媛挑眉,“那有如何?”
    秦修玉笑道,“自然就是好办事儿了。”
    薛绍媛微微皱眉,“好办事儿?”不由疑惑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修玉笑的意味深长,“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薛绍媛无语,以前她觉得秦修玉是个高冷男,如今一个,简直就是个都比!
    她摇摇头,道,“你如果只是来说这个事儿的话,你还是快走吧,我明天要进宫,今天要早些休息,没得明天晚了时辰。”
    秦修玉便道,“那好。”突然又说,“对了,你上次进宫,有没有看见我?0”
    “你……”薛绍媛突然就想起在假山群里的事儿,忙摇头,“没有!我怎么可能会看见你?”连却是稍稍的红了,索性现在灯光昏暗,秦修玉也只看见少女微微低垂着头,逆着光的脖颈,修长润宇,优美异常,看的他心猿意马。
    薛绍媛却是突然道,“我已经抓到了忠伯侯府的一个空洞了,到时候,只等成亲之后,便慢慢儿的瓦解太子的力量,到时候,我们的大仇,就可以的报了!”说到报仇,薛绍媛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得,浑身充满血腥之气,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有时候。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的确确的认识这个女子,秦修玉都会觉得,这个女人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魔煞!
    听薛绍媛如此说,他倒是有点儿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点点头,“如此,倒是好的,省了日后的功夫。”最后,他看来一眼薛绍媛,想了想,又道,“犯事儿可不要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切记。”
    薛绍媛一听,眼眸微微一动,“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
    秦修玉忙到,“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说着,叹了口气,随后便道,“你记着便好,也无须特意去……”
    “我知道了。”薛绍媛打断他,“你快走吧。”
    秦修玉看来她一眼,点点头,往外走去,走了一截,突然停下,突然道,“到时候,你一定要等我,好吗?”说罢,也不等她问清楚,人便没了踪影。
    薛绍媛微微一怔,“到时候,你一定要等我,是什么意思?”这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着实让薛绍媛苦恼了半天,下半夜才睡着,不一会儿又被叫了起来,梳洗打扮。
    今天,是皇上公布秦修玉身份的时候,他们可不能缺了兮。
    出了院子,到了程氏的院子里,薛绍华和程氏已经好了,看见薛绍媛来此,忙就笑了,“快来瑗姐儿,咦,你这是……”一来,程氏就发现了薛绍媛眼底的青黑,忙到,“你昨天没有睡好吗?”
    薛绍媛忙点点头,随便道,“半夜的时候有一只夜猫儿叫,没有睡着。”
    程氏一听,立即皱眉,“这福利怎么还有有野猫?看来是要好好儿的清理清理了!”便喝道,“来人!今儿起,把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我找清楚,把那野猫给我找出来。”吓人应了是,便退下了。
    薛绍媛干笑,“其实母亲不必如此费周章,到时候,那野猫自己说不定也跑了。”就算你找,你也是找不到的,野猫都是主宰皇宫的。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的。
    “好了母亲,咱们快走把,不然可就耽搁时辰了。”薛绍媛忙劝程氏道。
    程氏一听,便反应过来,立时道,“是的,时间来不及了,快,我们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边走。”与i便又跑去给老夫人请了安,这才坐了马车儿,一路往皇宫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就碰见了忠伯侯府的马车,两家谁也没有打招呼,别说是亲家,关系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到了皇宫门口,下了马车,薛绍媛不禁往忠伯侯府那边儿看了去,朱丽果然把家里的女眷都带来了,薛绍妍在最后,低着头,身形消瘦,可没有当初在永昌侯府的那般水灵儿了。
    薛绍媛不禁在心里摇摇头,薛绍妍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也就是因为她这样,才让她到时候有机可乘了。
    两家人各自都有接引公公招待,而接待忠伯侯府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太监,接待永昌侯府的,却是皇后身边儿的李公公,这亲疏之间,立时高下见分。
    朱丽面上笑的得体端庄,手心里的帕子,都恨不得揪烂了才好。
    而反而观之李梦之,倒是安静的很,安安静静的,他这幅模样,都不禁快让薛绍媛怀疑,这李梦之,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不然为何会这样就性情大变了?
    不过,不管她怎么样,总之只要是李梦之不招惹她便好,若是李梦之还像是以前一样不知死活的对他进行挑衅,那么她到时候,不介意让李梦之尝尝他的手段!
    一路进了艺苑,皇上设的宫宴便再此,其实这秦修玉四皇子早已经在一个月之前,就一句举行了皇家的认祖归宗的祭祀,今天这个,只不过是意在让众位大臣和各家的贵女们都知道这位曾经被遗失在民间的皇子而已罢了。
    永昌侯府和忠伯侯府的人到来,立时在场便热闹了起来,这一家是太子妃,一架是太子侧妃,人也就分为了两派,纷纷围着他们,夸着夸那儿的。
    这个夫人说,“我就说薛三小姐天生不凡,自是个好命。”程氏便会道,“好命与否,都是由圣上定夺,夫人可莫要胡说。”在别人眼里趋之若鹜的太子妃之位,在程氏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她宁愿自己的女儿不在这宫中,不要这份显赫,只有平平安安的就好。
    别人可不会理解的,你这样说了,只怕还会说你虚伪之类什么的,程氏这样的态度,搞的众人都有点儿尴尬,不过幸好有个能说会道的大姐姐薛绍华,在一旁倒是抵挡了不少。
    至于薛绍媛,他们可不敢来打扰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内定太子妃了,其他人可不敢去在她面前说三道四的。
    这样也好,省了她去唠叨他们的麻烦。
    而另一边儿,朱丽他们却也不好受,一个个都是在说,什么李梦之本应该做太子妃之类的什么。说的本来是朱丽有点儿欢喜的,后来都不禁变得怨恨起来了,这些都是他们娘俩的痛,他们还偏偏这么说出来,完全就是没有顾忌他们母女俩啊!
    又因为这样,忠伯侯府的个关系也搞的有点儿僵硬,而这边儿可没有能说会道的人,于是关系便渐渐的冷场,更何况李梦之最后还来了一句,“谁在多嘴一句,我便上报皇后娘娘!”
    众人一听,这还的了,这太子妃之位的,都是又皇后和皇上来定夺的,他们不满这个决定,那就是在质疑龙权,他们在私下里抱怨抱怨是好,可若是被捅了上去,那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节奏了!
    众人纷纷晒然,忙匆匆离场,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了。
    朱丽虽然觉得李梦之的话说的有些中了,可却并不觉得李梦之的话有什么不对,若是那些长舌妇的的话,被传上了皇后和皇上那里,那收到连累的,还不是他们呀!
    李梦之说完这一句话,便不做声了,整个人还是如进宫的时候一样,默默的,不过一双眼睛,却是飞快的转动了起来,她看见薛绍媛起身了,在程氏的耳边说了什么,程氏点点头,便叫她跟着雅虎走了。
    她在暗自思量薛绍媛是为了什么走,却没有看见,自己这边儿,这个新的二少奶奶,在薛绍媛离席不久。也起身走了。
    薛绍媛和薛绍妍约见在假山后,薛绍媛叫明光在入口处等着,一看见薛绍妍便叫了她进来了。
    见了面儿,别的先不说,薛绍媛一把握住薛绍妍的手,“好妹妹,瞧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模样了?那忠伯侯府,是不是虐待了你?快与姐姐说说,日后定要他们好好儿的给你还回来!”说着,就是满脸的心疼和担忧。
    若是以前,薛绍妍想都不用想,就肯定会觉得,薛绍媛这是在演戏,可现如今,她落魄成了如此模样,却是只有薛绍媛一个人关心她,她便格外珍惜这份温暖,十分的依赖薛绍媛,可以说全部的希望也在她的身上。
    “三姐姐……呜呜呜……”薛绍妍拉着薛绍媛的手,还未说话,便是先哭了起来,薛绍媛也不急,慢慢儿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慰她,“好了好了,你在信中说的那些,我都看完了,你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薛绍妍出事儿了之后,秘密的写了一封信,交给她的亲信送了出来,只不过被薛绍媛的人半路劫杀了而已,所以,薛绍媛的遭遇,其实在永昌侯府,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不过,就算是其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因为永昌侯府一直在刻意的和忠伯侯府保持距离,薛绍妍一个初见女儿,还是那种的方式出嫁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人管?
    所以说,此刻的薛绍媛还真是薛绍妍的唯一一个救命稻草了。
    “三姐姐!妹妹信中所说,句句属实啊!”薛绍妍哭的稀里糊涂,听薛绍媛问她的遭遇是否真是,她哭喊着到,“三姐姐,你可一定要救救妹妹呀!不然到时候,妹妹是如何似的都不知道了!姐姐!呜呜呜……”
    “嘘……”薛绍媛怕找来了人,忙小声的示意薛绍媛,“妹妹你切细细的说来,姐姐若能按的到你,一定不会对妹妹置之不理的!”
    薛绍妍便忙把那几日的事儿说了,特别是朱丽骗他喝下蹶子汤时的表情和后来的不屑。
    “虎毒尚且不食子!朱丽那贱人,好狠的心啊!不仅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子,她连我做母亲的权利都剥夺了!姐姐!我好狠啊!当时不该那般冲动!呜呜,姐姐!怎么办?我要报仇!我也不想死!姐姐!你救救我好不好?”
    薛绍媛听罢,便道,“四妹妹,你切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一听这话,薛绍妍立即瞪大了眼看着薛绍媛,“你要报仇,我能帮你报仇!你要继续活着,我也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要做件事儿。”
    “什么事儿?姐姐你说,只有妹妹能帮到的地方,我一定好好儿的听姐姐的话!”薛绍妍立即渴望的看着薛绍媛。
    薛绍媛听罢,嘴角缓缓地勾开,然后便道,“很简单,目前,你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第一要做的,就是你安心的呆在忠伯侯府,什么都不要做,安安静静的就好了,到了时候,姐姐自然就可以帮你报了仇,到时候也就可以救你出去了。”
    “真的……真的,只是这样简单吗?”薛绍妍像是有点儿不敢相信的样子。
    薛绍媛微笑的点点头,立即道,“对,就是这样简单,你放心,在这之前,姐姐会帮你拿到一份儿和离书的,你安心便是,你能不能做到?”
    薛绍妍立即点头,“姐姐放心,妹妹一定能做到,妹妹一定好好儿的做的!多谢姐姐了!多谢姐姐了!”说着,薛绍妍就要给薛绍媛磕头,薛绍媛立即阻止她,“妹妹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姐妹,有难互相帮助,自是应该的,妹妹快起来,莫要如此。”
    好说歹说的,好不容易便全解了薛绍妍安静了下来,又唤来她的丫头,给她好好儿的整理了一下妆容,才让薛绍妍回去。
    薛绍妍的离开没有人注意,她的回来,同样也是如此,可薛绍媛就不一样了,至少,李梦之是一直盯着她的,薛绍媛出去了好一会儿,她不禁好奇。想知道薛绍媛是去干什么去了。
    李梦之以前是什么东西都在表面,如今,却是什么东西都在肚子里去了,她不动声色的就能把所有人都打量完毕。
    正在这时,太监喊话,“皇上加到!皇后娘娘道!”然后接着,便是太子和众位皇子上前觐见,秦修玉今天一身玉袍,玉树临风,站在众人眼前,芝兰玉树一般,可当朱丽和李梦之看见了这个人的时候,却惊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母亲……”李梦之不由拉了朱丽的衣袖,“那……那个人,是不是大哥……?”
    朱丽立即一把捂住李梦之的嘴,在她耳边而轻声道,“之儿,别胡说,这是四皇子,哪里是什么大哥,修的胡言乱语,叫别人听了去,小心……”是这,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梦之当下便是一缩,可是……
    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李文圳啊!
    等等!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李文圳的话,你们李文圳没有死,而是真正的是幌子身份,那么眼前的这个薛绍媛……
    这般想着,李梦之不由抬眼去看了薛绍媛一眼,却不知为何,薛绍媛却也正是看向他这边儿,见她的目光,薛绍媛微微的勾起嘴角,然后目光看来一眼前面儿的四皇子秦修玉,在看了一眼李梦之,伸手又拨弄了一下头发上的发簪,李梦之瞬间想起,难怪这个动作如此熟悉,原来……
    原来,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薛绍媛,而是真正的二少奶奶昭陵,永昌侯府的二小姐!李代桃僵!这个词儿突然窜进了李梦之的脑子里面儿!
    是啊!李代桃僵!
    “娘!”李梦之一把拉住朱丽,“薛绍媛……就是昭陵……”
    “你说什么?!”朱丽一听,不由怔住,随即看向对面而的薛绍媛,薛绍媛看着他们,笑的和善。
    朱丽整个人,如遭雷击。
    昭陵,薛绍媛,三小姐,二小姐,李文圳,忠伯侯府的大儿子,秦修玉,四皇子……
    这一切陡然连在一起,朱丽不由整个人都惊了,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计划?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而且……
    前皇后的儿子,竟然被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养了二十余年,那自己的儿子又在哪里去了?朱丽瞬间,脑子里面儿乱成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秦修玉肯定知道当年她的母妃之死,是和他们忠伯侯府有关系的,如今他又该如何做想?认贼作父二十年,他到底想干什么?而且,他的腿,根本就是装的!这么多年来,他们竟然一直未曾发现!
    朱丽现在只恨不得快点儿飞奔回忠伯侯府,然后把李志拉着,好好儿说一下这件事儿,不对!一定是他们漏掉了什么地方!
    正在这时,皇后突然在上面儿笑道,“素来听闻永昌侯府的薛三小姐才识过人,舞艺更是非凡,今日皇上难得与众位夫人小姐们相聚,不若,请薛三小姐为我们带来一段表演如何?”
    皇后说的话,自然是有人符合的,一发话,立即有人起哄,而薛绍媛便只能起身,对着上面的皇上和皇后行礼,“承蒙皇后娘娘和皇上厚爱,小女献丑了,不过,还请娘娘允许臣女的姐姐为臣女演奏曲目。”
    皇上一听,立即便道,“准了!”
    薛绍媛听罢一喜,忙行礼道,“多谢皇上。”这种情况下,她皇上愿意提拉自己的姐妹的,日后若是有事儿,薛绍华是个有脑子的,自然不会拒绝了。
    当下两人便各自先去准备了一番,薛绍媛换了一身霓裳舞衣,层层叠叠的百褶裙尾,微微煽动,如流水光一般艳丽无双,再加上一副妩媚动人的桃花妆,更是魅惑。
    而薛绍华则是选了琴,雅,琴欣。
    薛绍华稍稍做了调整,便选了一曲吴侬小调儿,曲曲婉婉的调儿,咿咿呀呀的哼唱,如江南乡下田野间背着小背篓儿一路浅走的小女儿。
    半遮半掩之间,朦朦胧胧的最具美感,乎转闻见,便是万紫千红总是春的情怀。
    天边儿又云霞落雁,目之所及,皆是清浅的山水墨画,浓妆淡抹总相宜。
    薛绍媛随着舞曲摆动,身穿的百缕层层叠叠的纱裙,本应该是一种浓稠的厚重金土气息,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浮华却不浮躁,其中带有清纯的活泼气息,她腰肢儿扭动,似是柔弱无骨,长长的青丝突然迎风而落,伴随着她转圈儿而飞扬起舞。
    裙褶飞起,青丝飞扬,曲调扬转,在此刻间,众人仿佛是生出了一种错觉,一种,不是这人在随着乐曲而舞动,反而是乐曲为了追逐舞步而奏乐。
    曲调儿越来越快,舞步也越来越快,曲调儿少了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却多了一丝京城女子的清扬婉约,舞步中亦是从一开始的半掩琵琶尤遮面,到现在的一颦一笑皆风华。
    百里送春风,千里迎郎归!
    一曲终了,一舞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