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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唐越瞪了他一眼,“那是啊,琴棋书画不样样精通哪里配做太子妃是吧?”
    太子嘴角一抽,轻哼了一声,“那等你学会了再说。”
    唐越真要学一样东西自然是能学会的,只是他没这个兴趣,也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用的事情上。
    不过,他是该加快进度了,每天和一个表演派呆一起也怪累的。
    等他离开,太子昭与玄镜才回到刚才的话题,两人对政治的见解相似,聊起来竟然有知已之感。
    “先生回去再考虑考虑,若愿意助孤一臂之力,孤定当感激不尽。”
    这一次,玄镜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答应了回去好好考虑。
    第181章 将计就计
    “郎君今日看起来有心事,先喝杯茶解解渴如何?”少年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到唐越面前。
    唐越一只手已经摸上茶杯的边缘,又收了回来,“刚才与殿下喝了半天茶,已经一肚子水了。”
    少年也不勉强,低头抚弄着一本琴谱,“听闻太子殿下博闻强记,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与殿下交流心得。”
    唐越暗道:“果然是冲着他男人来的,还想学伯牙和子期,也太给自己面子了吧?”
    “殿下很忙。”唐越简单回应了他四个字。
    少年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依旧温温柔柔地笑着,这样的相貌在配上这样的笑容实在很难让人产生防备。
    唐越要不是事先认定了他这个人有问题,恐怕也很容易被他吸引去。
    “听说郎君很会做食物,正巧我也喜欢做些小吃食,借用贵府的厨房蒸了些糕点,请您尝尝看。”少年把桌上的一盘糕点推过来,自己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似乎偏甜了些,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您试一口如何?”少年重新拿了一块糕点起来,掰了一半给唐越,剩余一半塞进自己嘴里。
    唐越见他吃了没事,心中大定,想来他也不敢在太子府毒害自己,因此便吃了那半块糕点。
    味道是相当不错的,可见对方在这方面确实下过功夫,“不错,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别人教你做的?”
    少年一只手撑着下巴,露出一节光洁白皙的手腕,他笑了笑,眼波流转,“是特意为一个人学的,只因知道他喜欢吃。”
    唐越说不出哪里诡异,心里毛毛的,再认真看过去,对方又恢复正常了,只是撑着脑袋看着门外。
    “郎君喜欢吃吗?”
    唐越想虚应他一句,正要开口,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体内一股热气从下腹传递开来。
    他以为是吃了食物的原因,等视线开始模糊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太子昭已经辞别了玄镜先生回到书房,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
    他抬头,见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殿下,老奴有话说。”
    太子昭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是这样的,刚才老奴经过二门时,听到两个小厮在咬耳根,本不在意,但听他们说郎君……郎君与那前院的少年似乎有些亲密。”
    太子昭沉下脸,“太子妃岂是他们能议论的,全部拿下丢出府去。”
    “老奴也知道他们不对,已经派人拿下了,此刻关在柴房中,不过他们口中说的事……”
    “无稽之谈罢了,不用理会。”他虽然不喜欢唐越和那个少年多接触,但他也相信唐越,不会轻而易举地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诱惑。
    管家欲言又止,不过到底没说出什么诋毁太子妃的话来,而是打算悄悄派人去盯着。
    他自然是相信太子妃的,可另外一个却不得不防。
    他来去匆匆,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院子里,太子昭盯着他的背景想了会儿,起身走出书房,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郎君……郎君……”一声声深情的呼唤传入唐越的耳朵,他眯着眼睛想:这目标好像不对啊!
    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紧接着一股清新的香味窜入鼻中,他精神一震,闭着的眼睛差点忍不住睁开。
    他看似晕得厉害,其实那半块糕点的作用及其有限,只是对方对自己的药太有信心了,才会轻易上当。
    他倒要看看,这个少年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一只手摸上他的腰间,先是在他腰上摸了一圈,像是要寻找什么。
    然后少年解开了他的腰带,将外衣脱下来丢在地上,就在唐越担心自己贞洁不保的时候,对方也将自己的衣服扯开了,露出前胸一块白皙细嫩的肌肤。
    太子昭一路都在自我安慰:孤并非不信任才去看,只是想把某人喊回来吃饭而已。
    等到了那少年居住的地方,太子昭见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正对面的大门敞开着,安静而诡异。
    太子昭有着天生的警觉性,见此情形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他大步走过去,正要敲门,就见侧厅里有声音。
    他移步侧听,一脚踹开房门,屋子里发出一声“咚”的声响,有什么重物落地。
    当太子昭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双目圆睁,一股怒火充斥在五脏六腑。
    屋子的地面上,白衣长发的少年正被另外一个男子压倒在地上,从他所站的位置来看,就像两人抱在一起滚作一团一样,亲密无间。
    而且两人衣裳不整,面色潮红,要说没发生点什么都没人信。
    他上前一脚将那白衣少年踹开,伸手把唐越提起来,牢牢地搂在怀中,冲随后赶来的侍卫说:“把他先关进地牢,孤随后再审。”
    那白衣少年此时才反应过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承蒙殿下收留,在下不敢辩驳,只是……只是希望殿下不要怪罪太子妃,刚才只是误会。”
    “哼,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带下去!”
    等人走干净,太子昭才重新将怀里的人丢在地上,正要一盆冷水浇上去,就听到‘哎哟’一声。
    唐越赶紧从地上跳起来,拍拍屁股,再把衣服穿好,用眼角余光瞅着太子昭。
    对方的脸色自然是黑到底的,唐越笑嘻嘻地解释:“刚才那一下是意外,本来我就要将人拿下了。”
    这么苍白无力的解释自然不会有人信,唐越忙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应该是春药之类的,既能让人神志不清,同时也能勾起男人的性欲。”
    “所以,你就与他滚到一起去了?是不是孤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二位的好事?”太子昭咬牙切齿地问。
    “当然不是,我在尝出那糕点有问题的时候就故意把东西吐在袖子里了,只是想将计就计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唐越了也没想到太子昭会来,而且还来的这么巧,如果他当真中了那少年的药,恐怕现在太子昭看到的就不是这一幕,而是捉奸在床了。
    唐越至今还没想明白,对方不是冲着太子昭来的么?怎么把这美男计用在自己身上?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太子昭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地问:“那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将计就计?如果自己没来,他是不是也要将计就计把人弄上床?等自己发现以后,他再来说一句:我这也是为了引蛇出洞才自我牺牲的。
    这么一想,太子昭胸口的那团火怎么灭都灭不下去,于是狠狠瞪了唐越一眼。
    唐越自知理亏,不敢说太多,“看出他果然有问题,似乎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这府里应该有他的内应。”
    “怎么说?”
    唐越搬了把椅子给太子昭坐,“我问过伺候他的下人,据说他自从入府后就没有打听你的消息,反而是问了不少我的事情。
    大家起初以为他是有心想勾引你,打听我的事只是为了先知己知彼,以后好和我作对,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至于内应的事情也只是个猜测,记得侍卫说过,他之前来府上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衣裳鞋袜全是府里的准备的,可是他现在却有药可以下,可见是有人带给他的。”
    “这个猜想理由不充分,他也有可能是中途出去那次带回来的,第二次回府的客人,侍卫也不会检查的太仔细。”
    唐越摇头,“证据虽然没有,但我的直觉很准的……而且,他大白天闹这么一出,绝对不是为了和我真的发生什么,而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太子昭从唐越说出这话时就开始思考,整件事太顺利也太简单了,实在不像是精心布局出来的。
    不过,如果他在府里有内应,那这简单的局就不那么简单了。
    只是对方的目的真的只是染指唐越吗?又或者是让他们关系破裂?不管是哪种,太子昭不得不承认,这次他们抓住他的软肋了。
    在唐越身上下功夫,这些人倒是聪明。
    第182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成功了吗?”郡王府内,老郡王衣裳齐整地坐在书房里等消息。
    下首跪着一个灰色衣裤的青年,眉目阴鸷,声音低沉地说:“事情是做成了,但并未听说太子府中有大事发生。”
    “呵呵,这种事怎么可能大肆宣扬,打探不到也是正常,只是咱们埋在太子府中的那两名眼线,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爷,若是那二人也被抓,岂不是一眼就明白是个陷阱?那咱们策划这么久还有何用?”都明知道是被人设计陷害了,太子昭又怎么会信呢?又不傻。
    老郡王捋了捋胡子,脸色依然带着得色,“你可真是不了解男人,尤其不了解身居高位的男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妻子出轨?就算是陷阱又怎样?咱们成功了不是吗?这要是个女子,估计当场就该撞柱而死了。”
    可唐越到底不是女人,就算是女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也不可能因为跟男人抱了一下就要去死。
    太子昭听完唐越的解释半晌不说话,唐越忐忑地看着他:“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他用无辜且纯洁的眼神看着太子昭,对方别过脸去,暗自嘀咕:“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选中你的。”
    唐越听到他的话,辩解道:“因为本公子英俊潇洒英明神武善良温柔贤惠又多金,他会看上我很正常啊。”
    太子昭忍不住刮了他一眼,“先回房洗一洗,身上都是别的男人的味道。”
    唐越下意识地抬起袖子闻了闻,自然是闻不到任何异味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撒开腿就往后院跑了。
    太子昭也走出屋子,回头扫了一眼这座清爽干净的院落,冷声说:“把这院子拆了,挖成池塘,养几条鱼好给太子妃补身子。”
    “……”侍卫们面面相觑,好几个表情怪异,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等管家听到这样的消息,险些翻个白眼晕过去,这还好只是肢体接触了一下,若是真发生什么,他家主子岂不是要把整座府邸拆了重建?
    太子昭遣走唐越后就去了关押子钰的地方,短短的时间,这位相貌出众的琴师就成了蓬头垢面血迹斑斑的废人一个。
    “审出来了吗?”太子昭往椅子上一座,眼神丝毫没落在那惨淡的人上。
    王鼎钧拿了手帕擦掉手上的血迹,走过来说:“还未曾,嘴巴很紧。”
    “那就不用审了,把人放了吧。”
    “……”王鼎钧诧异地看着他,他家殿下可不像是这么大方慈悲的人啊。
    “当真放了?”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不放了难道还要白养着他?”太子昭起身走到那少年跟前,静默了片刻,招来王鼎钧说:“给他灌一壶药茶,然后丢到西街诉和悦楼去,再派人将消息传出去,守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