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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张京墨苦笑道:“大概是太累了吧。”
    吴诅爻道:“累了便去休息吧,我看你精神也不好,一人出门在外,可要小心些身体。”
    他说完这话,便看见他的小厮从门外抱了一大堆的东西走进来,见到吴诅爻还在喝酒,眉头皱起道:“少爷,你怎么又喝上了,小姐这才走几天呢,小心我同她告你的状。”
    吴诅爻道:“哎哎,别啊,我不喝了,这就不喝了。”他说着便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干净,然后朝着张京墨笑道:“陈兄,你房间在哪,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张京墨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可。”他说完,也没有给吴诅爻说话的机会,便又起身回了房。
    回房之后,张京墨静坐了许久,才将这件事捋清楚了。
    之前的一百二十多世里,天菀和天麓并没有找张京墨炼丹,这也意味着,天菀并不用急着寻到那万人魂魄炼出的阴珠。
    虽然有几世里,天菀还是杀了那么多的人,但因为时间出现了变化,她屠杀的地点也出现了变化。
    其中,并不包括顾沉疆和顾沉扇所在的赵国。
    十万人——十万的冤魂,张京墨一闭眼便想起了那打开的阴魔窟里冤魂阵阵的惨叫,他只觉的胸中郁积,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之前便说过,张京墨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不喜欢天菀,能阴她一把就阴她一把,但他也从未想过去阻止天菀屠杀平民之时。张京墨一是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二是清楚,他就算阻止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张京墨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道这真是报应。顾念沧恨他,也是应该的——这的确是他造的孽。只不过顾念沧却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在临死之前,都心心念念的想着找到陈白沧,找到那个曾经带给他奇迹的小道士,想要再次获得一次救赎。
    然而结局却让顾氏兄妹失望,他们并没能找到陈白沧,也没有获救。而张京墨留下的分身并不能抵挡天菀的手段,或许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消散了。
    而那时的张京墨,却身陷枯禅谷,并未察觉异样。
    朱焱见张京墨不太高兴,又啾啾的叫了起来,还跳到了张京墨的脑袋上,开始啄张京墨的头发。
    张京墨没动,若是此时有他人看见,便会发现张京墨脸上是满满的倦意。
    他说:“我累了。”
    无人应会。
    他又说:“陆鬼臼,若是这一世再不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完话,又是长叹一声,然后从须弥戒里,取出了那枚小巧的钥匙。张京墨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钥匙,叹道:“又要进去了——这一次,是第几回了?”
    他说完这话,便将钥匙捏紧,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十几日后,张京墨邀吴诅爻一起出海。
    吴诅爻问张京墨出海是要干什么。
    张京墨说他想要找近海里的一种灵兽,想让吴诅爻帮他个忙。
    吴诅爻听到这话,便一口应下了,他对张京墨的印象很不错,这段时间身在异乡的两人经常结伴喝酒,也算是结下了一段情谊。
    张京墨和吴诅爻出海那天,雪停了,天空中的太阳看起来有几分奇怪。
    吴诅爻疑惑道:“这太阳的光,怎么看起来是火红色的呢。”
    张京墨抬头看了看,便淡淡道:“太阳的光,不是一直都是火红色么。”
    吴诅爻道:“不是这个意思,这红的有点太奇怪了吧。”他说着,便伸手重重的揉了揉眼睛。
    张京墨笑道:“你是不是昨日又喝酒了,今天还没醒呢。”
    吴诅爻见周围的人都没对这太阳没什么反应,于是便嘟囔了一声,没有继续纠结了。
    但张京墨却是知道,太阳的光的确和往日不同,是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色,而能看到这个景象的人,整个鲲海之滨,绝不超过五个。
    吴诅爻和他,就已占了两个。
    ☆、第65章 上古秘境
    在火红色的阳光笼罩下,张京墨和吴诅爻到了海上。
    此时正值寒冬,临近岸边的海水冻结了不少,吴诅爻问张京墨到底想寻何种灵兽。张京墨道:“是一种名为瑞的鱼。”
    吴诅爻道:“哦,我知道这瑞鱼,若是春天这鱼倒也好找,现在正值严冬,恐怕是要找一阵子了。”
    张京墨点头笑道:“麻烦你了。”
    吴诅爻道:“客气什么,不过是个小忙。”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未冻结的海域飞去。
    张京墨察觉到周围有其他修士的气息,想来便是那大衍宗出来寻秘境入口的弟子。
    吴诅爻疑惑道:“这里怎么有那么多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京墨道:“我也不知。”
    二人言语之际,天空中太阳却是越发的红了起来,投射出火红色阳光,竟是让周围都蒙上了一层淡红色。
    吴诅爻又揉了揉眼睛,疑惑道:“白沧,你真的没看到太阳变红了么?”
    张京墨虽然也看到了,但他还是道:“什么红色?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吴诅爻嘟囔了句:“难道是我眼睛坏了……”
    张京墨朝前面望了一眼:“我好像在那边看到瑞鱼了。”
    吴诅爻道:“那过去瞧瞧呗。”
    两人已经离开了结冰的海域,脚下的海水水波浮动,颜色有些发黑,看起来深不见底。
    吴诅爻跟着张京墨又朝着不远处飞了一会儿,但并未发现瑞鱼的踪迹。
    张京墨在心中掐算着方位,知道时机差不多,地点也差不多了。
    吴诅爻并不知张京墨所想,还在认认真真的用灵气探查海洋,然而令他疑惑的是,这海中并无瑞鱼的踪迹,不但没有瑞鱼,连其他普通的鱼类都没有。
    张京墨忽的道:“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吴诅爻来不及细想,便闻声抬头,却见两个穿着大衍宗道服的修者正在朝此处飞来,吴诅爻远远便看到,那两名弟子面色阴沉,显然是来者不善。
    张京墨并不将那两名弟子放在眼中,反而凝视仔细的观察着脚下的海水。随着殷红色的眼光越发的刺目,张京墨的脚下的海水开始冒出一颗颗细小的气泡。这些气泡若是放在其他人的眼中,大概算不得什么,但张京墨却知道时机到了。
    接着张京墨从袖中掏出一枚铜质钥匙,然后手掌微微翻转,便将那枚钥匙直接丢入了海中。
    吴诅爻此刻正看着往这边来的大衍宗弟子,并未注意到张京墨的动作,然而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由脚下传来,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吴诅爻脸上刚刚露出惊愕之色,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此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卷起的气流,竟是瞬息间便将在海面之上的修士直接卷入了其中。
    张京墨有防备还好,像吴诅爻这样丝毫没有防备的,连话都还未说出一句,便已被吸入了那巨大的漩涡里。
    张京墨却是抓住了最后的一刻,抛出了一根绳索,将他和吴诅爻牢牢的连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被吸入这巨大漩涡的人还有两个大衍宗的弟子,他们修为不过筑基,被那灵力一卷,眼睛一闭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张京墨没有硬撑,也失去了意识。
    待他再次醒来后,却已经过去了三日了,吴诅爻就躺在离张京墨不远的地方,此时还在昏迷之中。
    张京墨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瓶灵酒,倒在了吴诅爻的嘴边。
    吴诅爻开始还没有反应,后来却是咂了两下嘴,居然慢慢悠悠的醒过来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好酒……”
    张京墨道:“醒了便起来吧。”
    吴诅爻道:“哎……不行,浑身都疼,我们这是在哪啊。”他说完,缓身坐起,朝四周望去,才发现四周竟全是些残垣断壁。风一吹,便卷起了一阵风沙,吴诅爻咳嗽了几声后,才道:“我们不是掉进海里了么?”
    张京墨道:“没错,我们是掉进海里了,只不过这海,好像通向了其他地方。”
    吴诅爻道:“等一下,这里,难道是那传闻在鲲海之上才会出现的上古秘境?”
    张京墨淡淡道:“或许是吧。”
    此时他们周围是一片荒芜的戈壁,这戈壁之上,分布着被风沙侵蚀的老旧建筑,这些建筑大多残破不堪,可以从中看出一股浓厚的历史气息。
    在这些建筑之间,还隐约可见破碎的兵器和散乱的人骨,张京墨走了几步,便在地上见到了一具白骨,他道:“恐怕这是古战场秘境。”
    秘境分为很多类,其中以古战场最为珍奇,因为古战场之中,很容易寻到一些兵器法宝和武功秘籍。
    吴诅爻盯着那白骨看了许久,才道了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既然来都来了,不四处探探,也不像我吴诅爻的风格。”他说完,又道,“不是还有两个大衍宗的弟子么?怎么没看到他们?”
    张京墨道:“不知道,我醒来后便只看到你一个。”
    吴诅爻道:“走吧,四处看看去。”
    张京墨点了点头,便同吴诅爻一起朝他处走去,吴诅爻是随便走走,但张京墨的所行路线却带有引导性,他假意探查四周情况,但所行方向,大致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吴诅爻并没有注意到张京墨在带着他走路,他虽然云游四海,但这秘境却是第一次进来,而且一进便是最为难得的古战场秘境。
    既然进来了,不好好看看,怎么对得起这经历,吴诅爻也是个心大的,没有想着怎么出去,也没有想着怎么寻宝,光顾着玩了。
    他一路走,一路捡了不少破烂,什么生锈了的匕首,断成了两半的长枪,他甚至还捡起了个头骨,看样子很想塞进须弥戒里带走。
    倒是张京墨看不下去了,他道:“你拿这东西干什么?”
    吴诅爻道:“……看着有点眼熟。”
    张京墨无奈道:“都是骨头,这都能看出眼熟?”
    吴诅爻哦了一声,十分不情愿的将手里的骨头放下了。
    若是两人在这古战场之中乱逛,恐怕逛上一年都未必能找到张京墨想去之处,但好在他已经来过不止一次,所以便直直的朝着目标奔去。但因为吴诅爻,张京墨又不敢太过明显,两人走走停停,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十几日。
    这十几日里,秘境之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可以说……平静的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传言每一个古战场之中,都凝聚了上百万没有转世的冤魂,其中甚至有元婴期的修士,也正因如此,古战场会孕育出许多在极阴之处才会出现的天材异宝。
    之前天菀用十万人命造出的阴珠,便能在这古战场之中寻到。
    吴诅爻道:“白沧,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没有奇怪的事,没有奇怪的东西,风景都好似凝固了一半。
    张京墨道:“或许是时机不到?”
    吴诅爻眼睛一转,忽的说了句:“白沧,你懂的可真多。”
    张京墨笑道:“我也是随口胡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他知道吴诅爻性格是粗中有细,这么十几天一过,肯定是察觉他在其中做了手脚。
    吴诅爻道:“好吧。”
    二人又行了几日,秘境之中依旧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只是风沙突然大了起来,若不用灵力护体,便会被沙子砸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