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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52章 绑架
    虽然阴差阳错到了温扬那里让我很恼火,但难得的是我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失眠没有噩梦,我从来不知道喝醉可以有这样的功效,因为大脑神经被麻痹的缘故?
    我就像是找到了新的方法,每晚都去酒吧想把自己灌醉,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我酒量实在是有些太好,不清楚那天是怎么会喝醉的。
    但我还是养成了每晚去酒吧坐一会儿的习惯,少了温扬,我就像是没了生活的重心,到这里多少能放松一些,算是为酒吧创了些营收,调酒小哥见了我,看笑容就知道心情很不错。
    有时碰上林锐就会聊一会儿,可能总是见我一个人在酒吧,林锐觉得我孤家寡人的有些可怜,竟然介绍了一个男人给我认识。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就是单纯介绍个朋友,但到后来这撮合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我一个男人,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女人绅士的对待,说不上讨厌,但这感觉实在不太好,我问林锐,难道我看起来很娘?结果让林锐鄙视了一番,追求这种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一样,喜欢了自然会表现的殷勤一些,人家怎么就把你当女人了。
    “你觉得他追你像是追女孩,但如果是你那个直男追你的话,你还会这么想吗?”
    我哽住了,温扬追我?温扬不用追的,我要是没病,他还喜欢男人,我自然是满世界追着他跑了。
    但我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些神奇,前前后后不过见了几次面,怎么就喜欢了呢?
    我想象不出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样子,以前都是当做朋友聊聊的,但一想到这是在追求我,瞬间就觉得不自在了。
    其实对方条件不错,长相虽不是很出众,但言谈举止都像个成功人士,林锐一再的跟我强调,他介绍的人绝对的靠谱,不是那些个滥情的人渣,人品和个人条件在圈中都算是出类拔萃了。
    见我不为所动的样子,林锐补充道:“这人不比你那个温扬差,年龄虽然比你大些,但也不过刚到30,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你喜欢的那个人虽然不错,但先不说直男的属性你们有多大的可能,他那个年纪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安定下来?”
    我抬头看他,林锐就送我到温扬那里过一次,怎么就知道我喜欢温杨了,真不知道喝醉之后我都说了些什么?
    他的话我自然是听不进去,趁着时间短,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免得最后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毕竟中间还有个林锐。
    当我再次不动声色的躲开沈卓亲近的时候。
    “你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好吗?”沈卓拿着高脚杯的左手一顿,对着要走开的我问道。
    真的是个十分自信的人,不过这也是他这个年纪的魅力所在吧,没有刚出校门的鲁莽和迷茫,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样子。
    “自然没有,和你聊天会让人很愉快,我觉得这种感觉做朋友更适合一些。”其实我很想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但这会让林锐不好做人,毕竟没谁想做人家的替身或是备胎。
    “那个人很优秀?”他问。
    我顿了一下,微微皱眉,林锐和他说了温扬的事情?
    “林锐和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但对方是直男,让我和你试试看,我最初很排斥,我觉得自己范不着自贬身份,但是看到你,我就有些好奇。”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见他侧过身体,一只手臂拄着吧台,眼睛看着手中的酒杯。
    “我一直觉得人是感官的动物,在我看来很少有人能拒绝得了你,尤其是你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心口悸动,那天我险些失态,我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人,包括明星在内,你的长相,不,应该说笑容极具杀伤力。”
    这么被人当面夸奖,我就算脸皮再厚,也有点受不住,我摇头失笑:“我最初以为,你的自信是源于你如今的成绩,现在我觉得你的口才更胜一筹。”
    沈卓并未看我,轻轻的摇着手中的高脚杯,表情不变的道:“我当时就想,只要你没什么让人受不了的怪癖,我就会追求你,结果你也没让我失望,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觉得自己更受你吸引,宠辱不惊、进退有度,除了长得年轻,一点也不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我多少能看出你不是个能接受一见钟情的人,我也本想温水煮青蛙能够水到渠成的和你在一起,结果越到后面越有些迫不及待。”
    沈卓抿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到吧台上,转头看向我,“是我的作为惊到你了?我可以慢慢来,像朋友一样相处,等到你放下那个人,你可以试着给我一个机会,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脑仁,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像是在追求女人,你实在是太绅士太小心翼翼了,我不太习惯和男人这样的相处方式,但除了这一点,你确实是个很好的对象,只是我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开始一段感情,我虽然不想把话说得太满,毕竟未来是充满变数的,但我觉得以后也是不太可能,我想象不出那样的情景。”
    我见沈卓慢慢冷下来的脸,举起酒杯对他示意道:“我们能做朋友固然很好,不可以的话也没关系,但是能认识沈先生我很高兴。”
    沈卓犹豫了一下,拿起吧台上的杯子,和我轻轻的碰了一下,语气颇为无奈,“我实在是很喜欢你怎么办?既然你也说未来充满变数,那就别这么早给我判死刑。”
    我低头笑了一下,什么喜欢,不过是被表象所迷惑罢了,只要我消失,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忘在脑后。
    沈卓若是知道我心中酝酿着怎样的计划,或许就不会这样心平气和的与我喝酒了,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些所谓的怪癖完全不值得一看了,谁知道好好的人,疯起来会怎样的吓人。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秦甫快点出现吧,别让我等太久。
    离开的时候,沈卓要送我,被我回绝了,他现在做什么,我都觉得像是在追女孩。
    城市里的晚上看不到星星,所有的光辉都被这个城市旖旎的灯光和华丽的夜景所遮掩,但依旧是好风如水,每天回酒店的这段路,似乎能让我的内心的有片刻的安宁。
    但有时候也会矫情的想,这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那时候对温扬的思念如潺潺泉水流向四肢百骸,只是思念过后,剩下的是灰天败地的寂寥。
    当我在酒店楼下停车位看到温扬的时候,我想这可能是个幻觉,那个人穿着一身质地上乘的黑色的西服,修长挺拔的身材背倚在车门上,一条长腿微微曲起,昏黄的灯光为那张英俊的脸增添了几分神秘,优雅气质的让人移不开眼。
    当真是夜色撩人,今晚的夜,似乎格外的美。
    我停住脚步,在拐角处不远不近的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男性魅力的人,我似乎能理解沈卓所说的,那种心口突然间的悸动,那是种摄人心魂的魔力,让人无法招架,我捂着胸口慢慢的蹲下来。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呢?
    无论过去多久,我对这个人的爱,都不能减少一丝一毫,反会因为短暂的离开,越加的浓烈,想一想,就会痛的无法呼吸。
    正是胡思乱想的当口,还没来得及想温扬为什么会来这里,我突然感觉头上一痛,慢慢的转过身,没等看清身后人的样子,就捂着头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是温赫一双阴冷的眼睛我找人盯着秦甫,却不想自己先被人盯上了,回国后我只想着找秦甫报复,却把这草包给忘记了,这蠢货竟然也学着别人玩绑架。
    我忍着头上传来的钝痛,扫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像是个废弃的小屋,地上到处都是杂乱的纸壳,还有墙上掉下来的大片的白漆。
    我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而对方算上温赫一共四个人,逃就不用想了。
    “骗了我五百万,就跑到美国,电话也不接,石大才子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温赫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个短刀慢慢的在掌心敲打,看起来派头十足的样子。
    我冷笑一声:“既然是骗,你还要什么说法?这点智商都没有,也难怪会被温扬压的永远抬不起头。”
    温赫猛地站起身,走到近前,一拳揍在我的肚子上,狠声道:“老子弄死你信不信,荒郊野岭的倒是方便我就近抛尸。”
    我痛得咳了几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他,“弄死我之前,咳——我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
    温赫凑近我道:“你还想耍什么花样,我温赫从来没这么被人耍过,把五百万还回来,不然,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笑了笑道:“您受累,帮忙把我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温赫犹疑了一下,在我上衣口袋里翻出了一支笔。
    “拨一下那个红色的按钮。”我说。
    里面最开始传来滋滋呜呜的噪音,没过多久,温赫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屋中响起——
    “温扬现在还算信任你,我知道他现在正在竞争一个大的项目,他们现在很重视,如果谈成了,够他吃几年了,但如果如果他剽窃别人的东西,这辈子他都翻不了身了……”
    未等听完,温赫把笔狠狠的摔在地上,上来就给了我一脚,“你tm的找死!”
    椅子受力向后倒去,我也跟着倒在地上,头部又碰了一下,整个人觉得眩晕不已,我蜷缩在地上,试图躲闪不停踹上来的脚,辛亏剩下的三个人没有插手,不然我就真的受不住了。
    等温赫停下,我吐出一口血沫,咬牙道:“我还有很多备份,你不会以为我会像你一样笨吧,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会有所准备,要是我失踪超过12个小时,这东西不止会移交给警察,也会被挂在各大网站上,网民现在可都是八卦的厉害,正室小三的戏码一直是最有话题的。”
    “x你m的,温扬给你什么了,让你这么做。”温赫抬脚又要上来踹我。
    我厉声道:“你再敢动我一下,就算是回去,我也会把录音公开,让你打两下消消气就算了,你也别特么蹬鼻子上脸,不信你就试试。”这样的大声说话让我脑袋嗡嗡的痛,身上更是疼的要命,但我不能落了气势,我必须要让他有所顾忌。
    第53章 怂包
    果然温赫收住了脚,一脚踹倒了脚边的椅子,大骂道:“温扬他是你爹,让你这么跪舔,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帮着他?”
    我艰难的侧头对着温赫,恨声道:“你这种人渣,怎么会明白,我劝你老实点,抢了人家的东西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别tm再出来作妖,你再敢打温扬的主意,拼着两败俱伤我也会把录音公开,除非你什么都不在乎了,看你那‘慈爱’的父亲到时候会不会拿正眼看你。”
    “好,够狠!我真是小看你了。”温赫说着捡起刚才扔掉的短刀,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我就不信你不怕死,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把那五百万给我吐出来,我就饶你一命,不然我就在这里结果了你。”说着还在我面前比划了两下。
    “那你就试试看,我死后明天你会不会上头条,我说过,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蠢!”我冷笑着看着他,“你敢沾手人命吗?你要是有这魄力,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今天我要是有任何的差池,凭我那些备份的录音你就是重点怀疑对象,你觉得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背条人命不被发现?到时候你作为主谋,将会第一个给我偿命,你是有多蠢!哈哈——咳咳——”因为受伤,我极力用喉咙深处发出笑声,带着嗬嗬的气声说不出的诡异,我一面笑,一面眼神阴狠盯着温赫。
    温赫猛然的向后退了一下,看着我,“你是个疯子!”
    我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冷笑,阴恻恻地说,“我早晚会让你看到什么是真正的疯子,温赫你tm别惹我,不然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身子往他近前探了探,轻声道,“温赫你信不信?就算死了我也能弄死你!”我在温赫的眼中看见自己扭曲的表情,寒意彻骨,完全不复往日的温软,我看见温赫眼中升腾的恐惧,这么个草包,吓起来没有丝毫的成就感。
    温赫似乎吓到了似的,猛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随即近乎恼怒道:“是你现在被老子绑了,凭什么威胁我,你难道就不怕死吗,你到底怕什么?你这个变态!”
    我的视线冷冷地从他身上扫过,我突然笑了一下,轻声道:“没错!我就是变态,所以我告诉你别招惹我,你要不要听?”
    温赫似乎更慌了,“我——”
    我看见他身后那三人露出鄙夷的目光,浑身上下哪点让人瞧得起,连温扬的万一都及不上。温赫只敢小打小闹的在背后放枪,那五百万把他逼急了,想给我点教训,使了大劲绑我过来,一旦动真格的就怂了,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杀人,更何况我还不怕死!
    温赫显然是没了主意,如果不能打不能杀,他还能干嘛,他不自觉的向身后几人看去。
    有个精瘦的汉子,开口道:“嘴这么硬,就把他丢在这里别管了!”
    “可是——我的钱?”温赫犹疑,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我突然放声大笑,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嗓子深处发出笑声诡异极了,“你来杀我,杀了我我就给你钱。”
    温赫被我突然的笑声又惊得后退了一步,他慌忙的转头看着身边的人,“我们就这么走?”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害怕我真死在这里。
    “老板不用担心,他不是挺有本事吗,不用管他。”
    温赫走的时候很忐忑,但却丝毫不敢回头,视我为洪水猛兽一般。反倒那精瘦的汉子回头看了一眼早被温赫扔在地上的短刀,随即又看了我一眼,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吐了一口血水,向温赫留下的短刀蹭过去,我全身的都在痛,身上还绑着个椅子,每挪一步感觉五章六腑好像错位了一般。
    我觉得容易,等我用刀把绳子磨开,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我全身汗水津津,头也晕的厉害。
    我一边骂温赫这个怂包,绑架让他弄得跟过家家似的,另一边也懊恼自己着了道,玩鸟被鹰啄了眼,我都有点看不起自己,我永远不知道这些人都能干出些什么没底线的事情,所以只有挨揍了之后才知道还击。
    有句话说得好,坏人很主动,好人很被动,但往往被动就要被挨打,我上辈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这辈子我也不想当好人,秦甫、温赫你们谁都别想跑,老子都快疯了,还怕什么两败俱伤!
    这是我晕倒之前最后的念头。
    我只要睡着就会不停的做恶梦,大多是我如何的作死,如何一步步的成为一个彻底的疯子,有的时候也会想起一些,上一世在疗养院混混沌沌的那段时光,本已经忘记的,或是不想记起的,突然就变得十分清晰,都是让人备受煎熬的疯狂和挣扎。
    但这次我却梦到了小时候,外婆抱回来一只黄色的小土狗,看着倒是可爱,但是太粘人了,还舔人,这让有些轻微洁癖的我不喜欢。
    我打小性格就不太合群,自尊心又强,听不得人说我是个没爸的孩子,但小孩子一旦发生口角却是什么都能说,后来母亲不在了,我就更不合群了,晚上别的孩子三五成群的玩在一起,我就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
    那时候,在我多次的呵斥下,黄狗知道我不喜欢它粘着我,就蹲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呆着,黄狗陪伴我走了很长的一段童年时光,所以我对童年的记忆,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坐在家门口,身边蹲着一只土黄色的大狗,有些发傻的看着天边长长的夕阳和晚霞。
    后来县城规划,低矮的平房慢慢的变成高楼,我也上了高中开始住校,外婆打电话说,黄狗死了,被车撞死在我们原来老宅的路口,对狗来说它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外婆那天下楼没有给它栓狗链,结果它跑了。
    外婆说它一定是因为好长时间没见到我,想去那里找我,我和外婆都有些伤感,但转头课上老师宣布我数学竞赛得了奖,我就把这件事儿抛向了脑后。
    它就叫黄狗,没有名字,只是后来想起它的时候,我会叫它阿黄。
    死的时候,它最爱的人们有为此伤感了一下——但也就仅此而已……
    有些事儿早已注定好,它没办法再奢求太多。
    我突然很难过,说不上为谁,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帮我擦眼泪,我哭了吗?那实在是太逊了,我想抓着这个人手,向他倾诉,爱我的和我爱的我都没有把握住,结果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对方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我听不清,最后又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杨萱正坐在我床边削梨子,对上我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欣喜的道:“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我摇了摇头,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喉咙有些痛,发出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杨萱把手中的水果放到果盘里,忙说道:“你刚醒,喉咙不舒服,不要说太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