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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不可能!”
    我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好狗不挡道。”
    第57章 别墅
    秦奚气急,骂了一声,“不识好歹!”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只留一下一串扬起的尘沙和尾气。
    我看着绝尘而去的高档轿车,脑中想的是兰斯说过的话,他说我的病情比秦暮当初可能还要严重,药的剂量太大了,反噬起来,搞不好就会出人命,秦暮现在情绪一直不能过于激动,不然就有复发的可能,就像身上背负着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和身边的人伤了。
    不说这病治不治得好,我不想胆战心惊,背着个定时炸弹,不喜不悲的过完余生!
    莫不如现在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我一直以为自己重生的目的是赎罪,而今看来还要加上一个复仇。
    我已经没什么可为温扬做的了,事实上只要我不出来打扰温扬的生活,他就会一直的平顺下去,反倒是秦甫,他残害了我们一家,母亲外祖父祖母还有现在的我,我们的人生都被他给毁了,我怎么能看着他好好的活着,我一定要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
    等我平复了情绪,终于想起那个流浪汉,宽阔的大道一个人影也无,我愤恨的踢了一下脚下的土块,我果然天生就和秦家犯冲。
    ……
    “这几天去哪了?”调酒小哥递给我一杯酒,“你不来我生意都冷清不少。”
    我接过酒杯,目光绕着酒吧扫视一圈,比起以前的小猫三两只,现在的人明显多了不少,“你这叫冷清,那以前叫什么?贪心不足!”
    调酒小哥叫方砌,我觉得他这名比我还倒霉催的,还没怎么样就“放弃”了,难怪生意一直不好。
    方砌不赞同道:“和上周比可差远了,你和沈卓都是大户,你俩都不来,我得少赚多少。”
    我口里的酒颇不是滋味,没好气的道:“合着你吃大户呢!”
    “对了,林锐来了,和他朋友一块在里面,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喝了一口酒,摇摇头,“人家和朋友一块,我跟着掺和什么,等他和朋友谈完事情的吧,我有事儿找他。”
    方砌一边擦杯子,一边对我说道:“什么事儿,就过去说吧,他有个朋友看着挺不错,跟明星似的,感觉比沈卓强,你认识一下也好。”
    我放下酒杯,有些不满道:“你怎么也跟林锐似的拉起皮条了。”
    “看吧,你最近脾气爆的,刚来的时候多好的小孩儿,见谁都笑,哪里像现在这么颓废,不就是失恋吗?你才多大,见过几个人,这世上的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我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落寞的看着酒杯,过了不知多久,我重新拿起酒杯,金黄的液体慢慢的滑入喉咙,入口的冰凉和辛辣竟然让人有一丝微醺,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那怎么能一样,不一样的……”我突然觉得这话太,忽的笑了一下,说,“过些时候就好了。”过些时候就算不想忘,也会忘记。
    香槟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折射出迷醉的光,让人忍不住,突然让人生出一时微醺,酒精弥漫唇齿流淌进胃里,阵阵的热意。
    我后来似乎又喝了很多的酒,我平时千金难买一醉,并不是说我真的喝多少都不会醉,而是超过一定量的时候,身体就会极度的排斥和抗拒,喝不下去或是全部都吐出去,那感觉非常难受,所以我不会给自己找罪受,非要自己喝醉不可。
    但之前的唯一一次宿醉却不是因为饮酒过量,明明没有喝多少,却醉醺醺的困顿不已,带着一点模糊的记忆,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这次竟然也和上次一样。
    次日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是难得的一个好觉,随即我猛地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顿时松了一口气,上次的事后,我特意和林锐说过万一有下一次再喝醉,再不能把我送到温扬那里,好在他能听进去。
    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坐起身下床,把房间里的设置简单地打量一遍,我所在的房间很大,整体装饰华丽温馨,水晶吊灯,米色的长绒地毯,房间里还有一套小型的家庭影院,真的是个会享受的人。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发现自己在二楼,这里是个别墅,有钱人倒也不奇怪,好歹林锐是个明星。
    我目光扫向楼下的景致,虽然不是独门独院的别墅,但是楼下的景色非常的别致,整个院落也都修建得漂亮大气,只不过感觉这景象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愣了一下,顿时有些不可思议,这里竟然是温扬的……
    我转身离开房间,直奔楼下,林锐脚蹬茶几背靠沙发的正啃着苹果。
    “林锐,这别墅是你的?”我有些激动的道。
    林锐嘴里含着一口苹果,有些费解的抬头看着我,似乎没听清我问的什么,只是疑问的“啊?”了一声。
    “我说这个别墅是你的吗?”我有些激动的再次道。
    “不是,是我男人的。”突然插入一道声音,我顺着声音转过头,方砌正端着果汁出来,他看见林锐立马皱起眉,“把你那个臭脚给我放下去。”
    林锐切了一声,但还是放下了不安分的脚,又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问我:“池参,你完这憋处噶嘛?大金小贵的,某见过别处啊!”
    不是林锐的,我坐到沙发上,热情稍稍冷却,实话实说道:“我想买这个别墅,之前我就来问过,但那人告诉我不卖。”我看着方砌,问,“那就是你男人?”年纪似乎有点大。
    方砌递给我一杯饮料,说:“不是吧,这种事他不会管,可能是黎叔,那人多大岁数?”
    我咳了一声,接过饮料喝了一口。
    林锐苹果也不吃了,好奇的看着我:“石杉,你竟然这么有钱,买别墅,难怪我说什么你都不动心,你是富二代吗?”
    我摇摇头,看着方砌道:“能帮我问问你男朋友,这个别墅能转给我吗?价钱方面好商量。”
    方砌有些愣了,林锐也看着我没有说话,其实都算不上太熟的关系,这么问确实有些冒昧,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还真没什么委婉的必要,哪里有那些时间去拉关系,虽然他们都能是不错的朋友。
    “好啊!”过了半响,方砌回道,“那就卖给你了,现在这别墅是我的,正好套点现把我那酒吧好好弄弄。”
    林锐不赞同道:“你开玩笑吗?弄酒吧!你是想把钱都赔进去吗,你男人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房子都让我卖了,我看他舍不舍得回来看一眼,还有你说清楚,最近酒吧可一直是盈利的。”
    “这……”任是现在脸皮练得再厚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抱歉,我也就是问问,这个别墅是我朋友母亲留给他的,当初急着用钱所以用来折现了,他现在赚了钱,应该是不缺房子了,我这也是……瞎操心。”
    “是那个人直男?”林锐问。
    我喝了一口果汁,看着他:“要不要这么直接。”
    “你有点常识没有,既然长着个祸国殃民的脸,就算不花心多情,也别弄得这么痴情,看的哥哥我都心酸。”林锐看着我十分费解的对我吐槽。
    我白了林锐一眼,好歹还是主持人,有这么用词儿的吗?
    方砌对我道:“我不缺住的地方,这别墅三层楼大多时候就我一个人住,和鬼屋似的,我也很少来,既然这房子对人家这么有意义,能成人之美也不错,一笔买卖我也不吃亏。”
    我当然知道方砌开始肯定没有卖房子的打算,不然之前我来问就不是那个结果了,但是我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虽然温扬不说,但我知道这个别墅对温扬的意义,他所有来自亲人的温情只剩下对母亲的回忆,当初卖了别墅是个极其不得已的选择。
    或者也是因为这个,他知道我为了他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才会那么感动,但我和温扬不同,重活一世之后,我对很多东西都看得很开,那些离开的亲人只希望活着的人能过得更好。
    “感情这种事儿强求不来,如果没有希望还是早点放弃,一味地放低身段去迎合,并不能改变什么,只会让对方轻视你,失去本心,难免就疯魔了,还是及早退出来的好。”
    方砌的一番话把我拉回现实,我勉强对他笑笑,方砌能帮我多少有些同情的成分在里面,他或许见过太多这个圈子里的爱情,对待感情能看得很透彻,但这些却于我无用,因为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你不是说找林锐有事儿吗?”方砌突然说道。
    我也反应过来,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放到林锐面前的茶几上:“林锐你帮我个忙,这里面有一段录音,和一些照片,里面的文档记录了一对奇葩母子,狗血的小三上位,逼死正室,伤害婚生子,女人上位后出轨包养男人,儿子想方设法的去坑害婚生子,里面有录音和照片作为证据支持,你帮我做个事件营销……也不用马上去做,过一段时间,如果你联系不到我的时候,就帮我把这件事儿做了。”像了却一件心事儿一样,我一口气说完。
    林锐疑惑的看着我:“什么叫联系不到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摇头,“没什么,我可能过一段时间要出国,如果走的急的话,可能顾不上太多。”我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当前能拿出的所有钱,如果别墅差价还有剩下的希望能够你去运作这件事儿。”
    林锐皱眉道:“不是说,我欠你一个人情吗?还提什么钱,你这是怎么了,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多吓人,再瘦下去就出人命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得你这样?”
    我紧握着手中的杯子,冲林锐笑道:“谢谢你林锐,你知道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呢,竟然遇到了个混人,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多么的幸运,林锐谢谢你,谢谢你。”说到最后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是止不住的伤感,或许假以时日,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命运早早注定了这段交情不会长久,就像我大学的那两个室友,浅淡的友谊会随着距离和时间慢慢变淡,但我仍旧感激遇到能够帮助我的这些朋友,他们让我的人生多了一些其他的色彩。
    “你做这些都是为了那个人吗?”
    我顿了一下,点头。
    林锐轻叹一声:“如果爱那个人让你这么痛苦,莫不如就放弃吧。”
    我摇摇头,突然心痛的说不出话来,温扬也这么说过,可是我怎么能放下,那个人。
    “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
    我点点头复又摇头:“答应我,就算有一天他找到你,你也不要和他说任何关于我的事情,这是我最后能保留的尊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早发文,有些事儿和大家聊聊1、石杉遭遇人生大的变故,又病着,所以难免会偏激些,本文虽然不是积极向上的励志文,但也不是崇尚消极处世观的厌世文,第一人称代入感总有些强,所以希望大家把这些当做过渡章节看,不要影响自己情绪,理解一下三儿就好了2、我本人看文雷点很多,比如我不相信什么上辈子无论做了多么错的事儿,重生后都可以改过自新的,所以我给三儿这样的设定;同样的,我也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三角关系,杨萱自己有喜欢的人,前文有交代过,至于杨萱和温扬现在的关系,那次联谊会上有伏笔,只能说到这,如果还不清楚,再多的剧透就不能了,接着看下去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3、我真的是很不想剧透,就算是之前无论是别人骂受上辈子太渣,还是骂攻太渣,我也忍着不去说,不去解释,我希望有人看到后面想原来是这样的,我觉得这是看文的乐趣所在。但今天关于杨萱的剧透解释是我做出的妥协。
    4、无论是【对杨萱动过心的温扬】,还是【在bl文里出现男人跟女人争风吃醋抢男人】这真的不是我的文。我也是一个读者,我觉得看文一定不能勉强自己,看文作为一件娱乐消遣的事情,如果感到不适,真的就不能再看了,我平时雷点多,很多文包括很多经典的文,我都会弃掉,没必要为难自己。
    觉得不喜欢,还可以留下账号,阿丘把钱全额退还。
    这是阿丘的第一本书,写的不好,大家不喜欢也是正常的,阿丘会理解大家,以后阿丘慢慢改进,去挑战更好的自己。
    最后,本文不会换攻,结局he 感谢~~
    第58章 故地
    我没有换方砌给我准备的衣服,想着打算回酒店去洗漱一番,但却被秦奚和冯晓曼半途截了下来,我以为经过昨天,秦奚已经放弃了。
    我从他们的车旁绕过去,却被两个大汉挡住了去路,又来这个,他们家的保镖都是这么用的。
    我徐徐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等着他们说话。
    冯晓曼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柔和了声音道:“石杉,你现在必须要去美国,兰斯说你如果再不回去,病情恶化就再也没有治愈的可能。”
    我冷笑:“真若如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儿,与你们无关。”
    秦奚大怒:“我们不是害你,是在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抬眼淡淡的看着他们,说:“你们以前也是在帮我,但我现在变成了一个疯子。”
    “你什么意思,嫌我们多管闲事,不该帮你?特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秦奚怒不可抑,转头对冯晓曼道,“我就和你说不要管,你偏不听,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咱们走,自己想死就让他死,我还没那么闲。”说完拉着冯晓曼就要走。
    冯晓曼脸色也不大好,强拉着秦奚,对我道:“我们之前有疏忽,就算你心有怨气怪我们,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还年轻以后要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毁了自己。”
    “我可没说怪你们。”我微眯起眼,“我现在之所以变成如今的样子,是因为我把命运交到了别人的手上,试图通过别人躲避灾祸,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今后的一切我都会自己规划,我会不计代价的自己的目标,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
    冯晓曼不解的看着我,“你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总想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你不要这么偏激?”
    “你懂什么。”我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你们懂什么,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所承受的一切,你们以为这仅仅是下药这么简单?我这一生都活在他带给我的悲剧之中!”
    “我从小没有父亲,但这也没什么,我有母亲和外公外婆,但是母亲先是因他的欺骗抑郁而死,外公外婆忍受不了丧女之痛也相继跟着离开,如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因为他我变得一个亲人都没有,即使这样,我不管地多恨他,也没想过把他怎么样,只求老死不相往来,我从未求他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但他却想利用我去帮他抢秦氏的财产!强求不成就给我下药,让我变成疯子,毁了我一辈子!”
    我走近冯晓曼,直直的看着她:“你告诉我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我的人生都被他毁了,你们就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放下仇恨。”
    “你叫我放下,我怎么可能放下?我怎么能不恨!我这辈子就是要和他不死不休,我什么都不怕,他要是不死,我就永远没有以后!”我看着他们,整个人都陷入疯狂状态,胸口是抑制不住的浓浓恨意,我一定……一定要杀了秦甫,谁也不能拦着我。
    我恨恨的盯着他们:“无论你们做什么都别指望我能对你们感恩戴德,如果不是你们秦家仗势欺人,养出这种败类,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对你们秦家只有恨,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毁了秦家,让你们也尝尝这种滋味,看看你们是不是也能放得下!”
    汹涌的恨意燃烧着我所有的神经,少时的一幕幕在眼中呈现,母亲愤怒时歇斯底里的咆哮,屈辱和不甘的呐喊,外公外婆面对女儿时的愁苦、叹息和泪水,被孤独啃噬的整个童年,所有的亲人离开后,突然而至的那一丝阳光,未等绽开就被黑暗吞灭,从此我的世界永远沉沦在黑暗之中,再也见不到光明。
    我似乎看见冯晓曼渐渐惊恐的眼神,为什么要害怕我,我是个愚蠢的懦夫,即使重活一世也保护不了自己重要的人,抓不住自己喜欢的东西,最后还把自己搞成疯子,我又有什么好值得人害怕的?
    “你要干什么?”一声怒喝在耳边响起。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模糊,很多事情都看的不真切,我突然觉得很累,我或者应该休息一下,一切都交给那个疯子去处理吧。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秦宅之中,肩上和后背传来阵阵的钝痛。
    秦奚冷着脸站在我面前,眼睛青了一大块,嘴角也贴着一块创可贴,他说:“凭你自己不可能找到秦甫,他已经不在秦家了,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