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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莫惑看他一眼,最终捏了捏祁真的爪子,便放人走了。
    祁真于是乖乖跟着二哥回房,窝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才有了睡意。他迷迷糊糊察觉到身边的温热,习惯性凑了过去,伸爪子抱住地方。祁杨微怔,纵容地抱好弟弟拍了拍。祁真再次向他缩,在颈窝蹭蹭,总觉得今晚少点什么,便下意识吧唧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祁杨:“……”
    祁真咂摸一下嘴,满意地睡熟。
    祁杨足足反应半天才摸了把脖子,垂眼看着弟弟,想起之前与弟弟在一起睡觉时对方挺乖的,现在会变成这样……绝对是被人带坏的!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果然还是打某人一顿才痛快!他忍了忍,又忍了忍,打算遵从自己的内心,便轻轻下床给弟弟盖了盖被,大步来到莫惑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莫惑今晚不能抱着祁真睡,正是不高兴的时候,此刻见他登门,冷淡问:“二哥有事?”
    祁杨迈进来:“睡不着,找你聊聊。”
    莫惑看着他的神色,了然问:“二哥其实很想打我一顿对吧?”
    祁杨道:“对。”
    二人相互对视,空气似乎也有些凝住。
    暗卫和风雨楼的人肝颤地守在外面,原想劝两句,但这二人的气势太强,同时扫过来的样子也太恐怖,他们完全不敢开口,最终只得伸出手,哆哆嗦嗦给他们关上了门。
    下一刻,打斗声快速响起,听得万分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咽咽口水:“会……会死一个么?”
    “应该不会的……要喊夫人么?”
    “……还是再等等吧。”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看,这月色多好呀。”
    “……”
    午夜已过,站在高处眺望,只见一轮巨大的圆月悬在天空,壮观不已。仙山常年被云雾环绕,站在山顶,目光所及之处便是层层云海,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座山很高,饶是凤随心和邵沉希这样的高手也费了不少功夫才得以上来。
    凤随心的额头出了不少细汗,随意一抹,慢悠悠走到悬崖边上,赞道:“真是漂亮。”
    邵沉希笑着嗯了声,陪他看了一会儿,见他很快转过身,清楚他是要找天毒经,便帮着一起找。
    萧安木既然想把东西给他们,便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因此放的地方很显眼,二人基本没费什么时间就找到了。凤随心借着清亮的月光简单翻了翻,半晌后轻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江湖上一直有个说法?”
    “哦?”
    “毒怪的那些毒都被医圣解得七七八八,处处被压了一头,后来医圣失踪,毒怪的几种毒才开始威震江湖,”凤随心笑道,“他用的都是以前没用过的,所以当时便有人猜测这是毒怪在人家医圣消失后才研制出来的,根本没记入天毒经。”
    邵沉希的心骤然一紧,神色不变,温和道:“是么?”
    “嗯,看来是真的。”凤随心将天毒经收好,站在悬崖边向远处眺望。邵沉希望着他被山风吹得扬起的红衣,根本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他正要说点什么,紧接着就见凤随心回头看向了他,或许是早已习惯从希望到绝望的转变,那眸子里一点复杂的情绪都没有,笑着挑眉:“不来看看?中秋的月亮是最好看的,下次再看就得又等一年。”
    邵沉希眼底的神色一时有些深。
    他很想问如今天毒经里没有缠绵刻骨的记载,天穹无境估计也要撑不了几年,不是毒法就是要被内功逼得爆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打算,就真的……不怕么?
    可对上这双眸子,他什么也问不出口,最终勾起一抹微笑,走了过去:“沧澜宫的乾芷比这个好看,下次带你去。”
    凤随心看他一眼:“一言为定,邵宫主若是骗我,我就自己冲进去看。”
    邵沉希笑了笑:“在下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凤随心满意了:“那就好。”
    第127章 沧澜乾芷1
    “砰”“咔嚓”“哐”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风雨楼的人和暗卫齐齐盯着房门,听得胆战心惊,生怕下一刻房子就会被他们搞塌。
    无情门的人察觉到动静急忙跑过来询问怎么一回事,得知某位大爷正和莫楼主掐架,觉得这脾气果然太爆了,神色一时有些沉痛,忍不住再次把未来夫人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家门主那虚无缥缈的婚约上。
    风雨楼的人看他们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无情门的人回神,“这样让他们打下去没事么?”
    “可能没事么?”暗卫擦冷汗,“但没人敢拦啊。”
    无情门的人回想那二人身上的气势,顿时静默,尚未开口只听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众人猛地转身,很快便见封晏慢慢迈进了小院,脸上一如既往的沉稳平淡,令人完全看不出喜怒。
    他们反应一下,立刻震惊。解忧堂内是不能打架的,谁犯了规矩都得滚蛋,某两个人在大半夜若是一起被赶出分堂……那画面简直没办法想象啊!
    风雨楼的人当即迎上前,笑得像朵花一样,稍微扬声好让屋里的二人听见:“封公子来了啊。”
    “嗯,来看看你们楼主。”封晏说着顿住,回头扫了一眼,发现祁真也来了。他穿着外衫,眼底仍带着几分没睡醒的茫然,望着众人问:“你们看见我二哥了么?”
    话音一落,某间卧室刹那间一片死寂。
    暗卫和风雨楼的人默默看着他,有点纠结。
    该怎么说呢?
    你二哥和相公互看对方不顺眼,凶残地掐了起来,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可那两人已经打了一个多时辰,谁知里面是什么情况,要是都弄得很惨,哪怕他们今晚不说,明天也兜不住啊!
    祁真诧异:“嗯?”
    封晏没那么多顾虑,说道:“兴许在屋里。”
    祁真看看他,转身向莫惑的房间走去。众人下意识想拦,可觉得越拦越有问题,便只得一边跟着他,一边稍微抬高声音解释说杨公子只是找楼主聊聊。祁真不置可否,伸手推了门。
    “吱呀”一声。
    众人摒住呼吸,齐齐看着里面,只见卧室仅点了一盏灯,月光打在窗纸上,让周围显得很灰暗,某两个人相对坐在桌前,面前各摆着一杯茶,表情特别平静,半点伤都没受。
    众人:“……”
    可能么!
    祁杨看向弟弟:“怎么不睡?”
    “嗯,见你没在就出来看看,”祁真望着他们,“你们在聊什么?”
    “就是随便聊聊。”莫惑握着他的手将人拉到身边,揉了揉头,示意他早点休息,他们再说一会儿话。祁真估摸是和他有关,不由得打量一下自家二哥的神色,感觉似乎蛮正常的,便听话地往外走,迈出房门前又看了看他们。
    “屋里有点暗,你们多点几盏灯。”
    “嗯。”二人坐着没动,目送他离开,然后同时看向封晏。
    莫惑淡定问:“有事?”
    “记得赔钱。”封晏不咸不淡扔下一句,扭头走了。解忧堂的人正在附近待着,见自家少堂主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没多管,很快散去。
    房间再次一静。
    众人不敢惹这两位大爷,识时务地给他们关门,顺便快速扫了一圈,忽然觉得这屋里好像没了不少东西。
    等等,床底下堆着的那些是什么?光线太暗,黑漆漆的看不清。
    咦,地上有木头碎屑,那边的是几块碎瓷杯?
    我去,那位大爷坐的凳子少了一个腿啊!
    等等,楼主坐的凳子只有一个腿!这也行?!
    话说……这两人衣服上印着的是鞋印吧?
    不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一切收拾好的?练过吗!
    众人的内心波涛汹涌,暗道你们真是不容易,而且打得这么激烈竟然没往脸上招呼,也是神了——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二人都很无耻地想让对方打自己的脸,也好转天在祁真面前装可怜,却被看破奸计屡屡失败,就不会只说一句神了。
    他们绷着表情将门拉好,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其中一边的门像是脱力一般,呼啦向前倒去,砰地砸在了地上。
    众人:“……”
    这房子果然还是被你们拆了!
    诡异的死寂下,祁杨冷哼一声,起身往外走。众人急忙给他让路,努力不去看他身上的鞋印。莫惑也没看他,淡淡吩咐一句将屋子收拾好,也出去了。
    卫玄就在外面站着,见状便进屋取来一件外衫,追了过去。
    莫惑换下带着鞋印的衣服,问道:“他回来了么?”
    卫玄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低声道:“没有,邵宫主也一直没回。”
    莫惑沉吟一阵,出了分堂。
    午夜已过,街上的人少了一大半,只剩一些年轻的男女还迟迟未归。莫惑缓步来到城门,远远地便见悬影的人正站在那与一位姑娘说话,那位姑娘拎着一个“批字算命”的黄幡,身上挎着包,显然是收摊了要回家。
    她穿着红裙,裙摆处印着一朵巨大的金色梅花,看着神秘而艳丽,此外她的头发和瞳孔的颜色极黑,露出的侧脸很美,估计长相不俗,附近的几位公子都在向她瞅。
    叶天元只喜欢男人,不过这丫头和他尊主一样也穿着红衣,他刚刚便忍不住提了句让她路上小心,因为他感觉周围的视线有些不太友好。
    “谢谢,我会的,”那位姑娘含笑看着他,忽然道,“你命里有一劫,若过去便可一世安康,若过不去……你甚至会赔上一条命。”
    叶天元看她满脸认真,乐了:“哦?什么劫?”
    “情劫,”姑娘道,“你生下来便带着桃花,喜欢你的人想必很多,但你看上的那个人的桃花比你多,连你也会栽进去。”
    叶天元微微一怔,笑了笑:“多谢姑娘提醒,我记下了。”
    他目送她离开,站了一会儿发现莫惑过来了,不由得看他一眼,还未开口就听这人问他为何来这里。他觉得新鲜,刚想反驳说你能来我为何就不能来,紧接着意识到这人恐怕另有深意,便老实道:“我听沧澜宫的人说我们尊主和邵宫主出城了,所以来等等。”
    莫惑便清楚自己的猜测正确,那二人应该是去仙山了。
    叶天元观察他的表情,试探问:“莫楼主可知我们尊主的去向?”
    莫惑淡淡道:“仙山。”
    叶天元心里一喜,道了声谢,这时余光一扫,见几个人匆匆出城,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姑娘,还一副很小心的样子,便清楚他们是起了歹念,于是准备去救一把,可还未等他追过去就见路边站着一个少年,身影和今晚与他在一起吃螃蟹的人很像,不禁停了停。
    少年很快察觉到身后跟着人,身影一晃便闪到了他们面前,叶天元根本没见少年是如何出的手那几人便趴下了,不知死活。
    叶天元:“……”
    不会是下的药吧?
    章倨没注意到叶天元,而是慢慢回到姑娘身边:“走吧,你今晚到底出来干什么?真是闲着无聊想为人算命?”
    “不是,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大哥的命相好像变了?”姑娘轻声道,“这个是很奇怪的,就好像明明一盘棋下得好好的,忽然在某一天多出一个棋子,因此一切都得推翻重来。这个人与大哥的命数有关,我最近卜过很多次卦,觉得他应该在附近,所以想来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