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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莲儿,是娘,娘给你做了宵夜,见时候还不晚就给你送过来了。你,还没睡吧?”
    凤宸睿瞄了一眼莲心道:“三小姐这身板子确实是应该多吃点。”
    如果不是她娘亲还在外面她真的是要立马轰他出去了。这家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嫌弃过她的身材,现在又来,他以为自己的身材很好吗?
    莲心绝对不会承认凤宸睿的身材不只只是好,简直就是标准的男性身材啊!宽肩窄腰翘臀,身形修长挺拔,充满力量感,不用他剥光衣服她都知道这家伙被衣服遮掩起来的身材有多好了。
    有脸蛋有身材,有权势和地位,智商情商什么的也都有,老天爷肯定是他亲爹才会这么偏袒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了!
    “殿下您怎么还不走?”莲心压低声音急道。
    凤宸睿挑眉问:“去哪?现在走的话大概会被你娘捉个正着吧?然后明天所有的人都知道本王夜闯荣国公三小姐的闺房了。”
    “那怎么办?我娘都在外头了。”
    “莲儿,你睡了吗?”
    “娘,你等等,我穿件衣服。”
    莲心说着话的时候凤宸睿已经在屋子了打量了一番,寻找可以暂时让他藏身的地方。但是他看了一圈发现这屋子里没有可以让他藏身的地方,她这屋子的布置跟一般人的不一样。
    “殿下,要不您先藏到衣柜里吧?”莲心一时情急拉起了凤宸睿的手往衣柜处走,可是走到衣柜前莲心发现自己房里的衣柜根本塞不下高大的凤宸睿。
    “莲儿?你好了吗?”门外的温夫人再次催促道。莲儿穿件衣服怎么这么久啊?
    莲心快速的扫视了一遍房间,最后一咬牙,把凤宸睿往自己的床榻上一推,“别出声!”说完一把拉上帷帐,转身去给温夫人开门了。
    “娘,这么晚了,你不休息还跑到清荷院做什么?叫下人送过来就是了。”
    温夫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时间还早呢,娘放心不下就给你送过来了,又不是多远的路,就当是消食好了。我和你爹也吃了,我走一走回去就可以睡了。”
    莲心走到温夫人身边挡住床榻方向,扶着温夫人道圆桌旁还没说什么就听到温夫人道:“咦?莲儿,这里怎么有两只茶杯?”还都装了茶水。
    莲心眼珠子转了转道:“哦,是我觉得茶水有点热,所以就用两个杯子凉一凉。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一下就吃好不好?”
    温夫人却坐了下来。
    莲心叫苦不已,万一被娘发现了凤宸睿的存在还不闹翻天啊?
    莲心一心想着快点打发温夫人离开,那边躺在莲心床榻上的凤宸睿却失了失神。
    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少女气息和属于女子特有的香味,清淡而宜人,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这种香味,很独特,不是店铺里买来的香薰弄出来的,反倒像是,像是身在鲜花开放的坏境中闻到的自然而然的香味,不刻意,不浓烈,淡雅适宜。
    正想着,帷帐被人一把拉开,莲心站在床边瞪着躺在她床上显得无比自然的凤宸睿不快的道:“我娘已经走了,殿下也该走了!”
    凤宸睿面色如常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往窗边走去,可是走到窗口处又脚步一顿回头问:“三小姐屋里用的是什么熏香能告诉本王吗?本王觉得这香味很不错。”
    莲心莫名其妙的望着,“殿下,我没有用什么熏香啊,您是闻到了我娘做的宵夜香味吧?”
    凤宸睿眉头一皱,没有?可是他明明就闻到了。
    罢了,既然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吧!只是一股香味而已。
    看着凤宸睿从窗口一下子就失了踪影,莲心砰地一声牢牢关上窗户之后坐回了圆桌旁,正想打开食盒,想到凤宸睿问她的问题,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没有香味啊,他是鼻子出什么问题了吗?”莲心嘀咕着。
    第七十九章 祸事之端
    凤宸睿既然已经决定去雪峰山,就不会因为别人而有任何改动,在上朝的时候当凤宸睿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殿上的人瞬时间闹哄了起来。
    “殿下,万万不可啊!”已经一把年纪了的太傅大人跪在金銮殿上哀叫道,只差没哭出来了。
    凤宸睿没开声,在上朝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他都会让皇上做决定,只有重大事件皇上不懂的时候他才会开口。
    凤景弘坐在龙椅上,小小的身子被一件明黄色的小龙袍包裹着,身子端端正正的挺直着,目光炯然有神,粉嫩的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面容严肃。
    “太傅大人,摄政王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朝中之事也已经安排好了。”
    “皇上,这朝中怎么可以少了殿下呢?您现在年纪又少,殿下不在京都中坐镇,万一——”
    “太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没有摄政王殿下,咱们南越就不成事了吗?”另一名站出来和太傅呛声的是另外一位重臣。倒不是说他不敬摄政王,只是他这个人是死忠的保皇党。
    “殿下要离开整整两个月,时间未免过长了些。皇上年纪幼小,这每日各地上传到京都的奏本又该如何处理?遇上临时发生的大事需要决断又该如何处理解决?皇上虽然聪慧异于常人,但毕竟还幼小,很多事恐怕不能像殿下这般思虑周全。所以还望殿下慎重考虑离京之事。”
    凤景弘板着脸道:“朕已经说过了,摄政王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们这样质疑是不相信摄政王吗?还是根本就是在怀疑朕?”
    “臣不敢!臣只是——”
    “既然不放心,那在摄政王离京的这段时间就让——”凤景弘的视线在殿下扫视了一遍后落在了几个人身上,“那就让三位国公爷监政吧!”
    众位大臣一听皇上这话就怔了怔,让三位国公监政?
    “三位国公何在?”
    “臣在此,请皇上吩咐。”
    三位国公同时出列跪在地上道。
    凤景弘的目光落在荣国公温琼渊身上道:“温爱卿,荣国公府近百年来深受皇宠,行事也颇为谨慎,朕很满意,这次摄政王离京,就请温爱卿多费心了。”
    温琼渊不忙不慌的应道:“臣惶恐,为皇上和殿下分忧乃臣的本分,臣定会尽心尽力为皇上和殿下分忧解难,请皇上和殿下放心。”
    凤景弘满意地点点头,“当然还有吴爱卿和——”凤景弘望向另外一位国公时,眸光微微一冷,“安爱卿。”
    “臣遵旨!”
    凤宸睿对凤景弘的安排还算满意。在京都里没有亲王,就属三位国公最大,而这三位国公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私底下都没有过密的来往,这样一来既能互相监督又能互相牵制,不让他们任何一人在他离京的时候有机会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除非他们三人同时密谋了什么。
    不过也无妨,如果他们真的是这样,他自然有后招,这一次就当做是一次试验好了,看看谁是一心为国为民,谁又是暗藏祸心,恨不得南越就此乱起来的乱臣贼子!
    退朝后各位大臣三三五五的走在一起议论着今天的事。
    “你说摄政王怎么就突然要离京呢?这不是出乱子吗?”忧心忡忡的还是太傅大人。
    “大人,您就别操心了,皇上已经安排好了,而且殿下想必也会安排妥当才离京的。皇上年纪小您放心不下,摄政王您还不放心吗?”站在太傅大人身边的是户部尚书,笑眯眯的安慰道。
    太傅大人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虽说皇上安排了三位国公爷监政,但是这朝中之人不安分的大有人在,万一——”
    “哎,说起来,皇上这一次似乎对荣国公很是不一样啊。”
    “之前皇上从来没有表现得比较亲近哪位大臣,今天看来,似乎荣国公不知道在哪里讨得皇上的欢心了?”
    “都胡说些什么呢!在京都里虽然有三位国公,但是只有荣国公根基最深厚,加上荣国公一向为人谨慎,行事得当,不像有些人——”太傅斜视着不远处走过来的郑国公,语气略显嫌弃。
    围在太傅身边的几人望了望郑国公有些尴尬了起来。这个太傅大人真是说话也不看看场合,当着郑国公的面这样说岂不是明摆着说安国公行事不得当,为人莽撞吗?
    郑国公却像是没听见般在经过该太傅身边的时候对他拱了拱手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太傅看着郑国公的背影一佛衣袖,冷哼了一声也离开了。
    剩下的人人面面相觑,微叹了口气也相继离开了。
    郑国公心里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当然不是了,他心里恼火着呢。
    一出了宫门坐上自己的马车,郑国公就忍不住露出了满脸的怒气。
    皇上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怎么说他也比温琼渊这个荣国公要来得尊贵些吧?他和殿下可是亲人啊!殿下现在是堂堂摄政王,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小皇帝还这么小,朝政之事都把持在了殿下的手里,殿下不就是南越实际上的主人吗?他怎么就不拉他一把,让郑国公府更上一层楼呢?这不是举手之劳吗?可殿下偏偏——
    想到这郑国公差点没连摄政王也一起埋怨上了。忿忿不平的回到了府里迎面碰上了似乎要出门的女儿。
    “爹你这是怎么了?谁又给气你受了?”安灵彤淡声问。
    郑国公佛了佛衣袖,怒道:“能有谁,还不是那个胳膊往外拐的。”倒也不敢指名道姓说是摄政王。
    “又是怎么了?”对自己这个爹,安灵彤有时候真的是觉得无力。
    他以为表哥是南越的摄政王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表哥根本不可能坐稳摄政王这个位置,想表哥给他升官发财也不瞧瞧自己做过什么有功的事没有。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连她这个女子都懂得这个道理,他怎么就想不明白?
    回到了书房郑国公才道:“殿下今天在朝堂上说他要暂时离开京都一段时间。”
    “什么?殿下要离开京都一段时间?”安灵彤意外的叫道。
    几年前回来之后表哥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京都,现在怎么会突然说要走?京都里的事怎么办?皇上还那么小。
    “殿下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离开?”
    郑国公瞥了眼安灵彤道:“殿下又怎么会说他是为了什么事离开?殿下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奇怪了,好端端的殿下怎么会离开京都呢?”安灵彤疑惑的低语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在朝堂上命三位国公在殿下离京的日子里监政!”
    安灵彤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不在意的回道:“三位国公里面你不是其中之一吗?还有什么可气的?”又不是没有他。
    郑国公猛的朝着身旁的案几用力一拍,“可皇上在朝堂上却独独对荣国公说了话!”
    安灵彤动作一顿,“荣国公?”再想想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安灵彤一下子就想到了莲心身上。
    “爹,你没听说这段时间京都里的传言吗?皇上和殿下都荣国公的嫡女很是不一般,这样想的话就能理解为什么在朝堂上皇上独独对荣国公说了话,而没有对你和宁国公。”
    “温琼渊的嫡女?就是那个被寻回来没多久的——叫什么来着?”郑国公对这个也有所耳闻。
    “温莲。”
    “对,听说太皇太后也很喜欢她?这女子倒也有两下子,在这京都里可没有哪个小姐能博得太皇太后喜欢的。”
    “是吗?”安灵彤有些不以为意。能博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欢那又怎么样?难道还能一步登天不成?
    皇上现在年纪还小,离能封后纳妃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摄政王倒是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但是摄政王的性子就连太皇太后恐怕都是不能干预得了的,更不用说旁人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安灵彤面上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很快又遮掩过去。
    “灵彤,为父早就说过,你和殿下是表兄妹,你应该借这种关系和殿下亲近亲近,如果你能成为摄政王妃的话,为父还担心什么?到时候殿下就算不看在别的什么面子上,为父是他岳父的话,他能不给面子吗?”郑国公忍不住叨念着。
    这个女儿自小就是个聪明的,可偏偏就是在这件事上犯了混,叫她去接近摄政王殿下,她偏偏就是恨不得能有多远就避多远,一点都不上心,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殿下是她表哥,就算再怎么样也会留点面子不会做得太绝,她要成为摄政王妃的话不是易如反掌吗?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安灵彤“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回桌上,小脸沉了下来道:“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打这种注意。殿下和我虽然是表兄妹关系,但是我们从小就很少有来往,更别说有多好了。殿下是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我要是像那些不知死活的女子般缠上去,就算我是殿下的表妹,殿下也不会对我心慈手软的!”
    他以为她没有对殿下抱有过幻想吗?殿下是人中龙凤,从小就高贵出色,俊美于常人,就算是他年少时不管是在皇室中还是京都贵族子弟中都是最出色、最引人注目的。加上小时候的殿下可不像现在这般高深莫测,阴晴不定。她也曾经追在他身后,希望能引来他的一个回眸,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彻底打破了她对殿下的所有幻想,她从那时候开始就清楚的知道殿下这个人不是她能驾驭得了的。
    那是她三岁的时候,那天她早早就跟着母亲进了宫,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一个人跑到了他的宫殿,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她没有让任何人通报就直接进了去,结果——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时候自己看到的,就在那光洁明亮的正殿里,他高高在上的坐在座椅上,一手撑着额头,目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底下却是一片血腥。那个被几个侍卫按倒在地上被几个太监折磨着的女子,正是他宫里的大宫女,长得娇丽动人,温柔似水。那个每次她来这里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和熙笑容给她递茶水点心的人,此时却被按压在地上被一群低贱的太监狎玩耍弄,手段残忍恶心。
    而她那似仙人般的表哥却面无表情,视而不见的任由她哭喊求饶都不为所动,直到她快要死去才淡淡的吩咐下人把她抬下去,找太医来医治,好了再继续,直到哪一天她受不了死掉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