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91章:艳春楼侍酒

      叶云深虽然不是第一次进烟花之地,但这里跟长安城的平康坊并不一样,这座艳春楼看着倒像是结合了平康坊贵曲及普通女妓为一体的青楼,但又比寻常青楼大气许多。
    他们两人才一下马车,立刻便被围了起来,这些招揽人的女妓似乎只打算把人带进去,而后便由其他妓人接手,安长月和叶云深一直被带进了房间中,这才总算清静了片刻。
    不过片刻之后就有舞姬前来,安长月捏了捏眉心,直接抬手打断她们的翩翩起舞,直接叫了楼中管事的妈妈前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妈妈一听二人要找已经人老珠黄的艳艳,笑的十分奇怪。
    “你们二位找她做什么?她如今不过是侍奉酒水的下等妓人,何苦要找她呢,奴这楼里不少西域来的美人儿,二位要不挑挑看?”
    她在这艳春楼待了十几年了,以前的艳春楼什么样她不知道,但这十几年里改变可不少,艳艳就是她当年第一个从奴隶里挑出来的,当时她记得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可后来却被一大户人家给买走了。
    安长月摆手,“不用,我就要见她,非她不可。”
    艳艳听说有人竟然点名要见她,便好好打扮了一番过来,结果进来便看到一个俊俏公子,一个竟然是标志小娘子,顿时便明白这两人找她的目的,当下就把脸上的媚笑收了起来。
    “两位可是为了阿蕴来的?她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她。”艳艳不气的坐到两人对面,“说吧,你们想问点什么?”
    见人家一个女子都这么干脆利索,安长月更觉得自己该开门见山,“啊,关于那什么,阿蕴的一切,尤其是她后送给杜庆民之后。”
    “一切啊,她入唐土前奴家并不了解,只偶尔听她说起过自己高昌人的身份,不过高昌都灭国多少年了,世人只知道高昌县。”艳艳叹了口气,“她之所以被卖身为奴是因为家人都因瘟疫死绝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活在世上,可西域的动乱年年都有,一个女人,不卖身为奴又如何活的下去?”
    “可即便卖身为奴,也不一定能活下去啊。”叶云深有些不解,在关外的奴隶市场上他见过无数被买走的奴隶,他们最后的下场都十分凄惨。
    “那又如何?未知的生机和可见的死亡,要是你,你会选哪一样?”艳艳笑的十分嘲讽,而后叹口气说道,“原本以为她会过的比我好,却没想到竟是那么个结局。”
    叶云深忍不住又问道,“过的好?是指她被大户人家送给了杜庆民这件事吗?”
    安长月没有阻止,她也很好奇在艳艳看来的比她好究竟是什么。
    “难道不是吗?杜庆民对她好的都惹怒了杜家二老,如果不是因为此,杜家也不会将她害成那副模样,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了。”
    艳艳的眼神里有说不清楚的情绪在流动,安长月只看了两眼,那种情绪便被她按压了下去,“阿蕴是个很美好的女子,杜庆民看上她一点都不奇怪,只可惜杜庆民太不知收敛了,他把阿蕴推到了风口浪尖,却没有心力保护她。”
    叶云深觉得艳艳是十分重情重义的女子,长安城平康坊内也有许多重情义的妓人,这些女子多是被迫无奈才入了这行,也都是可怜人啊。
    “果真如传言那般?”安长月眯着眼睛问,当年高昌舞姬被赶出杜家这件事闹出不小动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杜家二老身上,如今杜家二老依然健在,只是搬去了长安,可杜庆民死了,死的像是厉鬼索命,而他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已故的高昌舞姬...
    这些事情想来确实古怪,即便想要找逼死阿蕴的凶手,也该是当年串通县令的杜家主人啊。
    安长月觉得奇怪,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也许当年高昌舞姬的事儿并非外间传言所说,杜庆民既然那么宠爱她,又怎么会看着她被自家人陷害,而后还身死。
    “这个就要问杜庆民自己了,他们杜家所做的肮脏事儿也不止这一件,但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可以去杜家问问。”艳艳叹了口气,起身给两人倒了杯酒,“很久没人听我说这些了,阿蕴泉下有知,应该会瞑目的。”
    见过艳艳之后,安长月心中的疑惑更甚,她觉得艳艳应该知道什么,但她却决心隐瞒,安长月就是见从她嘴里问不出别的东西,这才拉着叶云深离开。
    “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侍酒人而已吗,哪里那么大的架子,叫个门都敢跟我呛声。”一个穿着桃红色儒裙的女妓倚在廊柱上满脸气愤,似乎很不忿。
    安长月停住脚步看过去,就听见那女妓继续说道,“她不就对妈妈有恩吗?神气什么呀,老娘还是楼里的柱子呢!”
    “娘子别生气,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早年这里就有问题。”旁边劝着的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暗示她们正常人就不要跟不正常的一般计较了。
    “说的也是,自打那高昌舞姬死后,她脑子就没怎么正常过,算了,老娘不跟她一般见识。”女妓说着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走吧,晚间还得招呼人,这会儿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目送那人离开,安长月抓了抓下巴,看来阿蕴的死对艳艳来说并非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能接受,她甚至为此出现了精神恍惚的症状。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引导?”安长月喃喃自语着,在叶云深一脸茫然中走出了艳春楼。
    “阿月,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叶云深一边把妹妹扶上马车,一边问道,什么巧合还是故意引导,难道阿月又发现了什么?可刚才不是还说没什么收获吗?
    “太顺利了,所有东西都把杜庆民的死指向高昌舞姬,可她唯一有联系的人就只有艳艳,而艳艳确实隐瞒了什么,但她绝对不是杀人者。”安长月抿着唇苦思冥想,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东西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