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转移视线
李淙带着安长月在杜家小公子房间和侧门之间走了一遍,安长月发现这条路上平时来往仆从不少,不可能看着小公子走过去无所察觉。
“这个杜家真是奇怪的很,处处都让人出其不意。”她看着侧门延伸出去的巷子,不由皱眉,此去通向大街,大街之上四通八达,那辆载着杜唯的马车根本不知道会转向何处。
“什么意思?他们我看是倒霉才对,杜夫人被人加害,又死了俩仆役,这会儿小公子也丢了,都不知道杜敏章这会儿得急成什么样儿。”
李淙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扭头朝身后的杜家看了眼,“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安长月摇摇头,“你们走了很多遍都没发现,我能发现点什么?”她无奈的朝李淙说了句,抬脚往巷子里走,即便知道通向何处,也得去走一走,说不定真有意外收获呢?
李淙跟在安长月身后和她一起往巷子里走,这条巷子并非没有住户,只是比较少而已,且基本都是大户人家的侧门,除了寻常采买或者小厮,甚少有人从侧门走。
所以马车一路离开,并没有人看到赶车的人是谁,更不知道车上坐着的就是失踪了的杜家小公子杜唯。
“这里的路这么平坦,马车经过也不会有多大动静,难怪走的轻轻松松。”安长月抓了抓下巴,紧走几步在巷子口的拐角处蹲下身。
李淙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她这是干什么,挪着脚往一边儿探头去看,见她正从街角一个小坑里往外捡东西,“阿月,你捡这个做什么?”
那是被搓成一小团的油纸,看着像是某种糕点外面的外皮,主人家定然是吃了里面的糕点,而后随手把油纸搓成一团丢在了这里。
“桂花糕,杜家小公子似乎很爱吃这种糕点,难说这会不会是他丢下的。”安长月捏着油纸看了看,随后送到鼻尖轻轻一嗅,这上头不仅有桂花糕的香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
李淙啊了一声,伸手拿过油纸团闻了闻,除了糕点香外,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你怎么看出这个跟杜唯有关?也许是其他人随手丢的?”
“上头的脂粉香虽然淡,但跟杜夫人身上的一模一样,一定是杜唯杜小公子的。”安长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在有点收获,人是从这里被马车给载走的。
她往前走了两步,朝两侧望了一眼,油纸团被扔在街角的小坑中,定然是朝着这边拐弯的时候顺手扔下,否则他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道扔这么远。
“往左边是去哪里?”安长月撇撇嘴问道,她虽然在长安待了许久,但对于长安四通八达的道路仍是一筹莫展,只能大致辨别出距离那处城门比较近而已。
李淙看了眼,皱眉说道,“此处不远便是春明门,过去官道再不远就是枫叶山庄,阿月你不是才去过吗?”他有点不解,昨日才走过的路,怎么这么快就给忘了。
安长月没跟他解释太多,她那日在马车里晃晃悠悠出城,回来的时候又心中想着杜家的事儿,哪里注意过到底是从哪个城门进出的...
“竟然是枫叶山庄?”她挠了挠头,一脸费解的看着远处,似乎这么远眺就能看到远在天边的枫叶山庄。
他们才从枫叶山庄过来,谁会带着杜唯往枫叶山庄去?或者这只是个巧合?
“李兄,麻烦你派人前往枫叶山庄守着杜夫人,我总觉得那人的目标就是杜夫人,掳走杜唯也许只是为了转移视线罢了。”
若不是长安城内传出杜唯被掳走的事儿,杜敏章和他们也不会着急忙慌的从城外赶回,而看载走杜唯的马车却似乎是朝着枫叶山庄的方向去了,这让她十分不解。
李淙一听当下就要往京兆府跑,末了又转头看着安长月,“你现在有事吗?没有的话咱们一道回去吧。”他一双眼睛十分期待的看着安长月,安长月耸耸肩,表示她无所谓。
两人一道骑马从杜家直奔京兆府,李淙点了两人前往枫叶山庄查看,一扭头发现安长月不见了,顿时下的他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把安长月给弄丢了,纤娘还不把他给撕了呀,到时候恐怕就算他阿耶挡在前头都不管用。
李淙在整个衙门里四处找人,安长月则顺着记忆里敛尸房的位置过去,她得去问问那两人尸体上有什么发现。
一脚踏进小院,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一瞬间安长月觉得眼前都是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捂着胸口十分难受的叹道,“还是大理寺好,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是哪家不知道轻重的小娘子,竟然敢到这里来?”仵作出门透气,才出来就看到一个女子从门外走进来,连忙出声阻止,以往那些女子一听到仵作两个字都会吓得尖叫,更何况这里还有送来不久的尸体。
“大理寺的人,前来查看杜家横死二人的尸身。”安长月朝那人点了点头,发现此间仵作换了新人,难怪不认得她。
仵作一愣,下意识啊了一声,随后赶紧上前行礼道,“在下是京兆府新来的仵作,杜家二人的尸身已经查验完毕,官人稍等,报告稍后便能写出来。”
安长月摆摆手,“不用,我去看看尸体,咱们边看边说。”她抬脚往里走,仵作赶紧小心的跟上,“这两人都是中毒而亡,前后脚死在了各自房中,面目着实不堪,官人真的要看?”
虽然知道这小娘子来自大理寺,但看着实在让人不怎么放心?万一等会儿看了眼便吓晕过去,京兆尹要是问罪下来,他又该如何是好?
“哦?有多不堪?比剥了脸皮还可怕吗?”安长月随口问了一句,仵作的眼神顿时变了,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舌头有点打结的问道,“剥、剥皮?”
“是啊,之前大理寺办了个案子,凶手将人的脸皮剥下,血肉模糊的,我还以为没比那个更不堪了。”安长月说着人已经到了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