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怎么能不来呢,不来,到嘴的鸭子,说不定也叫狼叼走了。”
宋安非听了脸上一热,陆啸昆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跟王通虽然没有挑明,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势同水火,只是两个人其实都不知道宋安非到底是什么主意,现在都属于暗恋着,谁也不比谁占优势。王通将壮壮放下来,看向王玉燕说:“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
王玉燕微微红脸,说:“我来给他们送点东西。”
“这东西可真不少,”王通看了看,说:“还是小姐有心。”
“陆大哥和安非大哥都救过我,理应如此……”
春儿见自家小姐声音变得娇滴滴的,就知道她这是对王通有了意思,当然了,王玉燕未必看得上王通,但是起码王通对她来说,是会让她害羞的男人。
王玉燕带着这么多东西来,心里是有些得意的,倒不是说她嘚瑟,只是她这种类似于救世主的身份,是以一种慰问的身份来的,言语之间,多少有些喜气洋洋,但是自从王通来了之后,她明显羞涩了很多,垂着头,问一句才回答一句。王通是多聪明的人,勾搭这些年轻少女就是他最擅长的伎俩,一眼就看出了这王小姐的羞涩,于是更有意逗她,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他既然带了酒来,就要跟陆啸昆喝点,喝了酒的王通,那更是魅力无穷,能言善道又英俊潇洒,惹的王玉燕不住地偷偷瞄他。王通偏偏又故意灌她酒喝,那么明显的意图,连宋安非都发现了,趁着他出去上茅厕的时候拉住他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逗逗那王小姐,看她那一副端着的样子,以为给你点东西,就得对她感恩戴德了?”
“我还以为你对她有意思了呢。”
“她?”王通嗤笑:“连你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了,我……”
宋安非立即撇开他回了屋里,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啸昆出来了,横眉冷对,对着他作势就要踹他,王通笑嘻嘻地躲过去了。
王通的伎俩很成功,等到王玉燕走的时候,一张脸都已经红透了。
春儿看她家小姐,如果刚刚才只有一分的意思,被王通花言巧语挑逗一番,已经有六分的意思了。
王玉燕走了之后,宋安非也要告辞回去了,王通喝了点酒,脸色还是红的,说:“正好咱们一起走。”
宋安非笑了笑,告别了陆啸昆。壮壮却还有些舍不得,拽着王通的腿不肯撒开。陆啸昆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以前这么管用的一招,如今却不管用了。宋安非蹲下来说:“壮壮乖,等到明日王叔叔再来看你好不好?”
陆啸昆说:“我看你直接跟你王叔叔走了吧。”
没想到壮壮立即问:“可以么?”
陆啸昆黑脸,却听王通笑道:“自然是不行,我跟小孩子玩玩还可以,真要我照顾,我头都大了。”
壮壮这才撒开了手,宋安非和王通离开了陆家,走的很远了,才发现壮壮还在门口站着看着,旁边就是身材高大的陆啸昆。
只是这爷俩看的人却不一样,一个看着王通,一个却紧紧盯着宋安非的背影。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炙热情思
宋安非笑说:“壮壮反倒不听我的话了,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王通笑了,依旧是风姿潇洒的模样:“小孩子最能分辨好人坏人,他跟我亲近,说明我人好呗。”
王通说着就上前来要牵宋安非的手,宋安非往旁边一躲,说:“你今天在那儿勾搭王玉燕,我看她对你可有点意思了。”
“这世上对我有意思女人多了去了,”王通说道:“你说这王玉燕,是不是有毛病?她好像喜欢过不少人了吧,我听说她先前对卧虎山的三当家也有意思。”
“她就是爱俊俏男人,你能入的了他的眼,也说明你有魅力呗。”
“我看她就是花痴一个,”王通说:“依我看,王家太太得赶紧给她找个亲事儿,把她嫁出去,不然我看迟早要出事。”
他们到了村口,就碰见了王通的一个朋友,非要拉着王通去喝酒,王通执拗不过,只好跟着他走了,宋安非一个人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那夕阳垂在西边,却叫人看了更觉得寒冷,他关了院门,四周察看了一番自己的院墙,这才进了屋。
他家的院墙是新盖的。当初他回到这个家之后,王通和陆啸昆都很不放心,就连张桂芳也交代他说,让他当心何文才再做出绑票这样的事儿。按理说王家已经将何文才赶出了当地,听说这伙人在隔壁县安营扎寨,后来又投靠了当地的另一个原来声名不如卧虎山的土匪帮。既然在外地落了根,一时半会,肯定不敢再回来,但是陆啸昆和王通还是张罗着重新翻盖了他们家的院墙,盖的高高的,一般人想翻墙进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屋里头很冷,他生了炭火,就开始着手做晚饭,吃了饭,就打算睡了。
这原本是极其普通的一天,冬日里是最无聊的时候,原来住在陆家,他还能和陆啸昆说说话,何况还有壮壮这个小可爱。可是如今自己单独一个人住,就难免孤独寂寞。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一直想着白天的事儿。
白天的事儿那么多,他想的,自然只是和陆啸昆有关的事儿,比如做饭的时候陆啸昆跟他心照不宣地对视,暧昧不清的触碰,这都是极其微妙又神奇的感受,若有似无,却比轰轰烈烈更要抓人。他一面想着,一面脸就热了,自己一个人裹着被子,竟然觉得分外兴奋。
他想,要是能光明正大地跟陆啸昆住在一起就好了,偏偏他是王家私生子这样的身份,陆啸昆在表面上看又迎娶过王家的大小姐,他们俩的身份,既不是毫无关系,也算不上亲近,多多少少,还带着一点大舅子跟妹夫这样的关系,实在叫人苦恼。
过了这些许日子,他对于未来,也是摸不着头脑。他究竟要选择走哪一条路,他也禁止自己去想太多。如今这样的日子,似乎有点缺憾,又似乎分外美满。
恍恍惚惚当中,他突然听到了一点响动,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隔了好久,突然又响了一声。
他立即坐了起来,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偷偷朝外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院子里一片寂静,一个人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吁了一口气,便又回到了床上,谁知道刚坐到床上,就听见外头又响了一声。
还没等他站起来,外头突然一阵声响,还传来了男人的叫声,似乎还有马的嘶鸣声,他惊慌地站了起来,刚走到房门后面,就听见外头“砰”地一声枪响,震的房梁上都落下土来。他心中猛地一惊,赶紧摸了一下房门后面的插栓,确定房门是插好的,他这才安了一点心。
外头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就在他安下心来的时候,外头突然又传来了枪声,接连响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吓人,他听到了男人的喊声,恍惚还听见陆啸昆的声音。
他心里一紧,就打开了房门,来到院子里,听见院墙外头的说话声渐渐远去,月光冰冷,照在他身上,他站在院子中央,倾耳细听。
外头却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一切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远处村子里传来的狗叫声,似乎被刚才的枪声惊动了。
他在院子里站了很久,觉得自己身上都凉了,这才走到院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大门。
尽管他动作轻慢,大门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他偷偷地探出头来,就在外头的大路上,看到站着一个人。
那身影他熟悉极了。
“陆啸昆……”
他愣了一下,问道:“是你么?”
月光下陆啸昆回头,手里还拿着一把猎枪。
“你怎么在这?”宋安非立即打开门走了过去。陆啸昆看了远方一眼,推着他说:“进去说。”
他们两个进了屋,立即关上了大门,宋安非立马拽住陆啸昆的胳膊,问说:“刚才我听见了枪响,你没事吧,受伤了么?”
“我没事,他们没带枪。”
“是谁?”
“看不清,我估计是何文才的那些人。”
“何文才?”宋安非问说:“他不是去了临县么?”
“不清楚,可是大晚上的会来找你的,也就只有他了。”
“先进屋来。”宋安非拉着陆啸昆进了屋,问说:“他们来找我,你又怎么正好出现在这里呢?”
他转身一看,却发现陆啸昆神色有些奇怪,他就看向陆啸昆,陆啸昆嘴巴张了张,露出一抹窘迫的笑容:“其实,我这几天一直都来……不放心你。”
宋安非愣了一下:“一直都有来?”
陆啸昆点头:“你一个人在这里住,我不放心。”
宋安非意识到陆啸昆在说什么之后,心里一热,说:“那么冷的天,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让你进来啊,你想冻死啊。”
陆啸昆说:“我穿的很厚,不冷,你看。”
他说着就给他看他身上穿的大袄,宋安非拉住他的胳膊:“你傻不傻啊。”
陆啸昆就笑了,说:“不来我也担心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不如过来图个心安。”
陆啸昆这样的男人,或许不会说甜言蜜语,可是他的实际行动,远比甜言蜜语更有分量,这是一种憨厚的可靠,更值得珍惜。宋安非怎么会不知道,所以他满腔心思,都柔软成了一片情思,几乎要忍不住抱住眼前的这个人了。
“你来了,留下壮壮一个人,他再有危险怎么办呢?”
“我把他托给了村里老李头照看,何文才那些人就是去了,也找不到他。”
宋安非眼圈有些湿润,握住了陆啸昆的一只手,那只手宽大粗糙,原来每次摸到都是热的,这一次却是冰凉,他捧在手里,低头给他吹起,又用手给他搓着。陆啸昆低着头看着他,等到他抬头和他四目相对,陆啸昆就笑了。
他的眼睛里仿佛盛着光彩,温柔,深邃。宋安非看着,心里更是炙热,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想来就进家来。”
陆啸昆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气息微微有些急促,宋安非低下头来,听见他说:“我……自从卧虎山回来,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也不敢告诉你,怕让你烦恼……”
“所以说你傻啊,”宋安非抬起头来,白皙的脸庞已经带了红晕,陆啸昆放下手里的猎枪,摸上了他的脸,轻声叫道:“安非。”
宋安非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叫出来,竟然这样好听。他“嗯”了一声,觉得陆啸昆的手指渐渐地热了,摩挲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脖颈。
陆啸昆就那样低下头来,亲上了他的嘴唇,温热的舌头仿佛也有自己的生命,智慧而热情地攻城略地。宋安非微微张开了嘴巴,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陆啸昆忽然紧紧抱紧了他,身体紧贴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身体居然是轻颤的,嘴还一直亲着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打算。
他们亲了很久很久,久到宋安非都没办法相信光是亲嘴就可以亲那么久,翻来覆去变着花样地亲,那炙热的呼吸,轻微的喘息,灼热了他的灵魂。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宝贝
就在宋安非家里三四里开外的地方,刘能正骑着马往前赶,旁边一个人喘着气叫道:“刘哥,不好了,我看小彭快不行了,陆啸昆那一枪,正好打到他胸口了。”
刘能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把他扔下去!”
“刘哥……”
刘能眉头一皱,直接骑马过去,一把将那个已经受伤的小彭推下马去。旁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刘能骂道:“这个陆啸昆,我早晚杀了他!”
“谁能想到这陆啸昆居然守在宋安非家门外头,手里还有枪!”
“我看这两个人,弄不好真搞到一块去了,依我看,咱们就把这事儿爆出来,我看他们王家要脸不要脸,自己的儿孙,居然被一个男人给睡了!”
“刘哥,你说老大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咱们把宋安非这小子抓过去,莫不是他看上这小白脸了吧?”
“去你娘的,你懂个屁。”刘能说:“老大要真把他掳过去当了压寨夫人,底下哪个人能服气,这宋安非,就是个祸害!”
“可不是,看着倒像是个文弱书生,谁知道也是个撅着屁股等着男人捅py的骚货!”
刘能眯起了眼睛,恶狠狠地说道:“咱们要想搞他还不容易,陆啸昆保护得了他一时,还能保护他一世?我就不信两个男人,还能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刘哥,咱们现在手里没子弹,空拿着个枪杆子,中看不中用啊,这一次要不是小彭掏出枪来吓唬那陆啸昆,也不至于挨了陆啸昆一枪。”
“咱们卧虎山的枪支子弹,全都被缴走了,原来咱们手里拿着的这些枪,子弹全都打光了,你说咱们在文县以为已经找到落脚点了,你说老大干嘛又跑回来了呢,如今这地盘,哪还有咱们这些人的容身之地!”
刘能说:“要怪就怪这世道,真他娘的乱,你没听说文县快要保不住了,那些人妄想咱们当他小弟给他卖命去打仗,出力不讨好,咱们何苦跟着他!依我看,老大的主意不错,这仗估计马上就要打到这里来了,咱们做匪的,世道一乱,咱们翻身的时候也就到了。”
“咱们还是赶紧回去,跟老大商议商议,这天可越来越冷了。”
刘能看了看上头的月光,月光这样好,天气却冷的要命,他的鼻子都是红的,呼出一团白雾来,扭头往回看,茫茫田野里,模模糊糊,似乎还能看到宋家的房子。
宋家屋子里,却是暖意融融,一片缠绵旖旎。
宋安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躺倒在床上的,他已经被情欲冲击的意乱情迷,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衣衫已经半解,领口下裸露的皮肤,全是唾液的水先。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跟男人亲热,当然也不可能做到多彻底,但这已经足够震撼了。于宋安非来说,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与别人亲吻爱抚,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的体验,震撼不言而喻。
陆啸昆也没有好多少。按理说他都娶了好几个老婆,在床事上应该很有经验了,但其实恰恰相反,要说活塞运动,他可能比谁都强,但是他在接吻上,其实是个生手,不只是接吻,就是前戏这些事,他都有点生涩,何况是和宋安非这种只亲只摸,却没做到底的事儿,对他来说更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