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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现在这而且在府里的日子愈发的艰难了,就连之前一直护着尔晴的福伦福晋也不再为她说话了,那杜氏虽然占着正妻的位子,但却得不到这一家人的认可,满心的怨恨是不能找自己发了,也就愈发发泄在了尔晴的身上,白吟霜看着晴儿有些憔悴的容颜想到。
    原本白吟霜瞧着尔康的额娘是一直护着这个尔晴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折腾人折腾的最凶的也是她,不屑的看了一眼落寞的晴儿,男人说的话也能当成是真的,活该她受这些罪。
    “多谢白姑娘关心了,”她已经不是那个身在深宫被太后保护的很好,却一点也不明白人心善恶的晴儿了,看到白吟霜远远的走来,便往旁边退了一步,“白姑娘今日身子也是利爽,只是双身子的人,可要多注意一些。”
    “尔晴妹妹费心了,前两日爷还和我说起妹妹呢,”提到福尔康时,白吟霜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红晕,一脸的娇羞,谁又知道她心里的不忿,“说若是妹妹什么时候也能怀上了一男半女的,才叫是大喜呢,可见爷是多么在乎妹妹你啊。”
    晴儿撤出了一抹笑容,“无论如何这都是尔晴的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点尔晴还是看的明白的。”
    “怎么今日倒是巧了,两个小贱人都在园子里闲逛呢,”杜氏恶狠狠的说到,“我还在想呢,怎么到了时间却不见该来立规矩的,原来是在这里躲懒呢,别以为爷宠着你们,你们就可以不把姑奶奶我放在眼里,我杜芊芊可是皇上钦指给爷的,想要骑到我的头上来,你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姐姐,妹妹我身子不便,恕妹妹我不能给姐姐行礼了。”白吟霜娇娇弱弱的对着杜芊芊说到。
    杜芊芊看着白吟霜那凸显着的肚子,确是火从心起,不过碍着这是夫家的骨血,也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来个眼不见为净了。
    “夫人。”晴儿不冷不热的见了礼,惹得杜芊芊更加的恼火,原来自己还想着皇上指的婚,再怎么说也不会太差,谁知道是这么个没本事又丑怪的男人,而且自己还没进门呢,已经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好上了,才新婚第二日,就又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妾室,怎叫自己不气。
    这白吟霜是自己夫君宠着的,自己动不得,而这个尔晴则是上了自家婆婆心的,开始的时候自己是都动不得的,出嫁从夫,便是想找个娘家人吐吐苦水,也是不能的。好在没过了多久这尔晴不知怎么的,竟得罪了自家婆婆,正巧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既然白姨娘身子不便,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有尔晴留在我身边服侍便可。”瞪了白吟霜一眼,杜芊芊笑着说到。
    “还请姐姐见谅,”白吟霜似是为难的说到,“刚才爷正要找尔晴妹妹过去伺候呢,瞧我这记性,一见到尔晴妹妹太过高兴了,竟一时给忘了,尔晴妹妹你还不快去,爷在书房里候着你呢。”
    其实晴儿是不愿去见福尔康的,那已经不是她可以托付的良人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我就过去了,等回来了再到夫人那边服侍,还望夫人莫要责怪。”
    “哼,”杜芊芊冷哼一声,“你自去吧,我在这厢与白姨娘说会子话。”
    躲在不远处的弘历与云淑见着了这么一幕,倒是咋舌了,没想到那毁了容的福尔康倒还是有些行情的么。
    第111章
    在福家的晴儿过的是水深火热,都说是报应不爽,也便是如此吧,在拥有的时候不屑一顾,等到失去了以后才明了自己究竟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对晴儿来说,从前的宫中生活不再是枷锁,可惜悔之晚矣。
    而在畅春园的紫薇花也不是很开心,原以为自己认了爹,接下来的日子便会享不尽的荣华,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到了最后非但自己没有被皇家认可,还随随便便的顶替了一个王府的格格,不仅如此,紫薇从那些个宫人的态度里,也深知了自己是不受太后、皇上待见的,所以在宫里面愈发的尴尬。
    这次随着太后去了畅春园,对紫薇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虽然有着三位妃嫔随侍左右,但只要自己在太后的面前好好表现,若是能得了太后的青眼的话,那么等回宫了以后自己的日子还不至于太难过。
    “太后这是紫薇新泡的雨前碧螺春,您尝尝。”紫薇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走到了太后的身边。
    谁知道太后竟然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么个人一样,依旧与愉妃几个谈得高兴,随手拿起桌子上茶盅喝了一小口,“这茶啊,还是武夷山的大红袍最对哀家的胃口,皇帝却偏偏喜欢那什么‘吓煞人香’,哀家喝着淡的很,远不及这大红袍。”
    “皇上喜欢那吓煞人香多是喜欢它的柔和小意,臣妾想较起来,偏爱那龙井。”婉嫔笑着说到,说话间瞥了紫薇一眼,这满宫的妃嫔还有谁不知这夏雨荷的大名,真以为自己替了晴格格的名头,就成了太后眼前最得意的人了。
    愉妃掩着嘴笑了笑,“臣妾可不是什么精细人,要叫臣妾来品茶的话,那就是牛饮,今日倒是浪费太后这儿上好的茶叶了。”
    再加上兰贵人在一旁插科打诨,四个人就这么把紫薇给晾在了一边,紫薇这是走也不好,留着也不好,看了看太后的脸色,只能端着茶杯候在那里,还要受着愉妃几人时不时瞥来的轻蔑眼神,直叫紫薇心绪翻滚不已。
    而与云淑、弘历分开行动的永瑞一行,则是说巧不巧的遇上了永琪和箫剑三人,好在那三人都明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几乎是与他们擦肩而过进到店里的永瑞几个,要不然又是一场麻烦。
    “善保,你去看看我的好五哥在干什么,还有,给爷仔细盯着他身边的两个人,爷瞧着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永瑞吩咐道。不得不说我们的永瑞真相了。
    “奴才这就去。”善保领了命,径自退了出去。
    “哥哥,你干嘛还要费心思去盯着那个人啊!”和珑撅起了小嘴,她最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五哥,明明非嫡非长的,还整日摆出一副我是隐形太子的腔调,很是瞧不起其他兄弟姐妹的样子,真真叫人作呕,最后还为了什捞子的真爱出走了,自己才没有这样的哥哥呢。
    永琪同仇敌忾的说到:“就是就是,那时他明明还没有封号,而瑞哥哥已经是贝勒了,见到了哥哥你,竟然还想要哥哥你对他行礼,真是个没脑子的。”
    赏了和珑、永璂一人一个毛栗子,永瑞似笑非笑的说到:“你们两个小的懂什么,咱们的好五哥身边的那两个人,才是我要观察的对象,一个仿佛在出巡时见过,还有一个瞧着想回子营的,鬼鬼祟祟的,定然没什么好事!”
    “那也用不着让善保专门去盯着他们的行动啊,”和珑撇了撇嘴,不高兴了,“刚到了晌午,合着该是用膳的时间,你就不能等人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去啊!”瞪了永瑞一眼。
    被无缘无故瞪了的永瑞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自家这个妹妹是越来越难懂了,有事没事的惹着她了,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了宝儿,善保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也没有不让他吃饭啊!”讪讪的笑了笑,难道说是宝儿在关心善保?永瑞想着除了这个原因也别无其他的可能了,善保那小子确是生了一副好模样。想到之前云淑说的话,永瑞生生的打了个冷战,自己真的没有看上善保啊,自己对他好,也只不过是惜才而已,不过要是宝儿这丫头看上了善保,自己还是乐见其成的。
    “我好像听到善保说了,他今日连早膳都未进,就进宫了,也不知道他在去盯梢之前,有没有先吃些东西。”永瑞自言自语的嘀咕到,只可惜这嘀咕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坐在永瑞身边的和珑听了个正着。
    永瑞边说边拿着余光看着和珑的表现,果不其然就瞧见她的神色变了变,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我们的小宝儿也开始思春了。
    “哥哥,我们还是让善保先回来吃些个东西吧,等垫了垫肚子在去那边守着也成啊。”和珑眨着大眼睛瞧着自家哥哥。
    “罢了,我也不做那个恶人了,”调笑的看了和珑一眼,“墨菊,你就代我们家大小姐,去给善保送些个吃食吧,免得她成日的在这厢着急着。”永瑞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吩咐墨菊到。
    “姐姐,你对善保哥哥真好,”永璂小盆友跑出来横插一杠子,“是不是因为善保哥哥长得像皇额娘,所以姐姐和哥哥都那么喜欢他啊?”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永瑞与和珑,弄得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小家伙。
    “那璂儿喜不喜欢善保呢?”永瑞赶紧转移的话题,免得自家弟弟打破沙锅问到底,要是落了宝儿的面子,到时候受罪的可是自己,想当年自家妹妹是多么乖巧的一个孩子啊,也不知是被谁给带坏了。刚想完这一茬,永瑞自己就打了一个喷嚏。
    “哥哥你是不是凉着了?”永璂很是担心的看着自家哥哥,虽然哥哥平时老爱欺负自家,但是乖宝宝牌永璂还是很喜欢这个会帮着自己捉弄别人的哥哥的。
    “他身体可是好的很呢,”和珑在旁边凉飕飕的说了一句,“我估计是他又算计了谁,让人在背后骂了吧。”
    永璂小盆友看了看自家哥哥,又瞧了瞧自家姐姐,然后想了想,“才不会呢,瑞哥哥可好了,别人怎么会骂他呢?”眨着大眼睛一副不相信和珑话的样子,永璂最常惯的就是以己之身度他人之腹,只要是他认为好的,那么别人也一定这么认为,俗称天然呆。
    了解自家宝贝弟弟个性的和珑,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没办法谁让我们的永璂是不会那些轻易被自己说服的呢,自己也别浪费这口舌了,抬起手捏了捏永璂小盆友的脸,“嗯嗯,小包子说的对,可能是哥哥昨日贪玩凉着了,等回去了再让墨竹给他煮上一帖药,便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了,等会还有不少好吃的呢,姐姐点的都是璂儿喜欢吃的呢。”
    而另一边,永琪与箫剑、蒙丹已经回到了永琪的府上。
    “箫剑……”永琪看着一派英俊潇洒的箫剑,心里小鹿乱撞跳得飞快,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明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的哥哥,可是自己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双眼,总是那么轻易的就被你吸引去了视线。
    “怎么了永琪?”箫剑的脸上表露出来的,是担心的神情,但心里却是不屑于永琪的做派的。看着他潮红的脸,箫剑就猜出了他心里的那些小心思,转眼想到自己那个还在杭州的妹妹,面上一冷,她一定还在等着这个男人吧,可是就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家伙,怎么可能配得上自家天真单纯的妹妹,抬眼看了看永琪,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到了当天的晚上,箫剑带了酒,邀了蒙丹永琪一醉方休,这一夜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不眠的一夜了。
    储秀宫。
    “弘历,你说晴儿的事,我们是不是该让皇额娘也知晓一些,毕竟在这宫里,她最疼的便是晴儿,现在虽然紫薇替了晴儿的身份,但在她的心里怕是拍马也及不上晴儿的。”云雨方歇时,云淑靠在弘历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说到,“要是皇额娘知道了她疼了这么久的丫头,在一个奴才的家里饱受欺凌,怕是心里也不会好受的,与其等到时传到了她耳朵里,还不如我们早些说与她,也好打个预防针。”
    把另一只手搭在香肩上,弘历想了想便道:“也好,这事只要有心人想要去查,必是瞒不过的,皇额娘现在还在气头上,毕竟她也有了年纪了,人上了年纪就爱念旧,等她回过神来想到的时候,我怕到时候就迟了。”面上扯出了一抹笑意。
    “那紫薇既顶了晴儿的身份,那我们也该考虑一下她的去向了,虽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就紫薇那性子,想要找个好的,怕也是难。”云淑叹了口气,虽是不喜她们,但在这女权被压抑的时代,受苦的永远都是女人。
    弘历在云淑的脸上香了一口,“你啊,这些事情就让皇额娘考虑得了,免得到时候又吃力不讨好。”在云淑的鼻子上挂了一下,“还是早些睡下吧,明日云岚就要归朝了,你还要见见那个恨‘特别’的端王府的格格呢,那可不是一个消停的。”
    云淑依言闭上了眼睛,而弘历则是静待她呼吸
    第112章
    终于踏上了皇城的新月有些感叹,不久之前自己才经历了家破人亡,那般惨状历历在目,好在上天是眷顾着自己的,不仅派了一位拯救了自己的使者,还把自己的天神也带来了。
    坐在努达海的身前,新月痴痴的望着不远处的云岚,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与一个外男同骑在一匹马上,是多么的有伤风化,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寄在云岚的身上。
    还记得当时自己被努达海将军救了出来,不久前看到的一幕幕杀戮,令她心神俱碎、害怕不已,就在这时大军的统帅云岚大将军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是那么的风度翩翩,似乎不是一个武将,而是一个温文的才子,满身的风华叫自己的倾心。
    而新月身后的努达海则是深情的看着自己怀中的新月,我的月牙儿,你是如此的美丽、高贵,而我却已经有了家室,上天啊,你怎么能如此的不公,让我在历尽千帆后又遇到了她,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心思。
    新月对努达海示好,一是因为他救了自己,作为知恩图报的自己,怎么能把他当成一个奴才呢;二是把努达海当做接近乌拉那拉将军的借口,毕竟新月自己也能看的出来,她的天神并没有为自己所迷,所以新月总是接着报恩的借口,去军营探视,以方便自己接近云岚。
    坐在马车里的克善撩起马车上的帘子,瞧了一眼自己的好姐姐,眼里露出了些许的不屑,果然和她娘是一个德行的,阿玛啊阿玛,要是你地下有知,能看到你的宝贝女儿,在你死了以后立马就春心萌动,会是什么感受呢?
    看着小主子冷峻的神情,苍白的小脸,莽古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家小主子,夫人已经去了,她的恩德自己也只能够报给小主子了,想到了以前府里的种种,莽古泰暗自握紧了拳头,想到那个尚在孝期便已经动了春心的好格格,莽古泰有些幸灾乐祸,王爷啊,您果然是个被浆糊糊了脑子的,新月母女有什么好的,能叫你这般偏疼,却把小主子扔在一边。
    要不是因为其他的子嗣都已成年了,怕是这次小主子也难逃劫难吧,任你千算万算,终究是红颜枯骨一场空,到头来继承了王府的还不是我们家夫人的孩子,就你那个不着调的女儿,想要来制约着我家小主人,那是痴人说梦,莽古泰想到。
    云娃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观察着克善与莽古泰的表情,她是端王福晋的人,是福晋让跟着保护格格的,只是现在端王府只剩下了格格与克善小阿哥两人,孰轻孰重自然见分晓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一行人心里都各有着各的心思,云岚望着京城的方向,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今年自己是犯了什么太岁,摊上了这么一个令人头疼的王府格格,明明从头到尾自己都没在她面前做过什么,而且救了她的也不是自己,偏偏这新月格格还是老把目光往这边瞧。要是被雁姬知道了,那可怎么办啊?云岚深受他阿玛影响,是个绝对的妻奴,虽然雁姬贤惠的很,但是云岚依旧坚持不纳妾,虽说连累雁姬在京中担了个妒名,但两个人也乐得如此,毕竟现在自家妹子是皇后娘娘,两个侄子又是皇上喜爱的阿哥,可没有人敢在乌拉那拉家面前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云岚目光一转瞥见了一脸深情看着新月的努达海,心里佩服一把,心道这样的泪包、软腿病的女子你也能看得上,倒是一件有趣的。
    京中的百姓当然不会错过了看热闹的机会,纷纷赶过来围观,见到了新月格格做派时候,很多卫道士看了摇头不止,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热孝期的女子,竟然这样堂而皇之的与一个男子共乘一骥,真不知道是如何教养出来的。
    云岚见了周围的情况,便想到明日定是会有御史大夫的折子上大天听了,心道:皇上,皇上,您怎么就给我派了这么一个手下,你说人笨一点,安无所谓只要服从安排便可,偏偏来了个不着调的,自己碍着那个新月格格,还真不能做什么,看来该是让雁姬进宫与妹妹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了。
    弘历在宫里生生打了一个喷嚏,暗道会不会是云儿想自己了?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立马上朝搞定了政务,回去陪老婆孩子,不过今天那个端王府的格格倒是个麻烦,只希望大舅子千万别到云儿那里告状,要不然自己可又要宿在养心殿了,自己可能真的是大清最丢面子的皇帝了。
    弘历正对着跪在下面请恩抚孤的努达海横眉怒视,云淑也在储秀宫里受着新月的泪水攻击。
    当然知道了皇后是自己心中天神的妹妹,新月也是不敢怎么放肆的,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了的,作为在端王府最受宠的格格,新月一向是只要自己一哭,那便是什么要求端王都会为她达成的。
    其实这次荆州之乱的导火索,当是新月当仁不让,起因是要过十八岁生辰的新月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庭院,想要过来给自己做别院,那可是那家人的祖宅,当然是不肯双手奉上,于是端王就捉了他们一家人,硬是把那园子给抢了过来。偏偏这户姓李的人家是当地出了名的慈善人家,受过他们家恩惠的人可是多了去了,再加上端王府平日里的种种恶行,才导致了这场名乱。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云淑对于这个泪包格格,愈发的不喜了,原以为只是一个不知世事的格格,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得了公主病的喜欢拿眼泪当武器的娇娇女,再加上前日里的那张密折,云淑眯了眯眼睛。
    “皇后娘娘,您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善良,您一定会答应新月这个小小的不情之请的……”新月心里想的是,按照自己的身份怎么样也是个和硕格格,虽说乌拉那拉家出了一个皇后娘娘,但自己身后也是有着端王府的旧部做后盾的,将来少不得还有个郡王弟弟,对于皇后娘娘也是一个助力,比起那个出身一般的瓜尔佳氏雁姬,自己的胜算可是大的很。
    “照格格这么说,本宫要是不答应你的要求,就是不高贵不善良了?”冷冷的看着下首的新月,还有跪在一旁一脸镇定的克善,看来真货真的就是比起假货来要好的多。
    “不,不,皇后娘娘,新月不是这个意思,新月……”还没说完就嘤嘤的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好了,别哭了,哭得本宫头都疼了,墨梅带着新月格格下去,还有把克善小世子送到阿哥所去,让永瑞照顾好这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便这样稳重,想来怕是受了不少的磨难啊,也真是可怜了,明珠蒙尘,却把那鱼目当成了明珠,端亲王倒是个奇葩了。
    “皇后娘娘,新月现在就只有克善一个亲人了,请皇后娘娘不要分开我们,”说着便狠狠的磕起头来,嘴里还念叨着,“求求您了,求求您了。”那做派十成十的一个爱护弟弟的好姐姐,不过在云淑看来是假的很,虽然演的挺像的,但是人的眼睛可骗不了人,新月看着克善时的眼睛里是没有那些个温情的。
    而一旁的克善也只是冷冷的看着新月一个人在那边表演,要是你真的有你表现的一半善良,那么我的额娘便也不会死了,新月,我失去的,总有一天要你原原本本的都给我还回来,我额娘所受的那些苦,我也会加倍的让你享受一番!
    “格格说的是什么话,有谁要把你们俩分开了,”云淑面上带着微笑,但眼底却是冷冷的,看着新月的做派,“格格已经十八了当然是要和其他的公主格格一样,住到西三所去的,克善有皇上怜惜着,便开了恩让他住到阿哥所去,虽然离得远了些,但可都是在皇宫里的,格格想要去见克善当然是没有人会阻拦的。”
    新月还没来得及回话呢,克善就在一边行了个礼,谢恩道:“克善谢皇上与皇后娘娘恩典!”
    见克善竟然没问过自己就答应了下来,新月心中一凛,难道是克善的额娘与他说了什么?仔细的瞧了瞧克善的神色,见他一脸天真的样子,倒是去了几分猜忌,再看他转过头来时,看着自己的那份依赖,新月便把悬着心给放了下来。
    “皇后娘娘,克善年纪尚小,还不懂事,请皇后娘娘原谅!”新月一脸大义凛然,“皇后娘娘,新月的阿玛在荆州城破的时候,把克善托付给了新月,新月不能置阿玛的遗命不顾,请容许克善与新月住在一处!”
    “皇后,这边是怎么了?”下了朝的弘历来到了储秀宫,略带厌恶的看了新月一眼。
    众人纷纷行了礼。
    “皇上,新月格格似乎是刚到京城有些不习惯,不想离了克善小世子左右,但是宫中可没有一个格格与一个小世子共住一出的例子。”云淑见到弘历来了,便想要让他也尝尝被泪包月恶心的滋味。
    第113章
    新月一见到弘历来了,立马金豆子掉的更欢了,在她的概念里,只要自己一哭,那么只要是男人都会满足了自己的要求,新月相信即使是皇上,见到了这么伤心欲绝的自己,也是会心软的。
    “皇上,克善是新月唯一的亲人了,新月不能没有他啊,”新月重重的磕了个头,直把额头都给磕红了一大片,“您是那么仁慈,新月与克善已经失去了父母和兄弟,请您不要分开新月和克善!”
    如今的弘历可是最受不了新月这种做派的,光瞧着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冷冷的看了新月一眼,“既然端亲王已殇,以后这端王府还是要由克善来继承的,虽然新月你是他姐姐,但克善才是端王府的主子,你们到底何去何从,就让他来选择吧。”
    一听到弘历说克善才是端王府的主子,新月满眼的不敢置信,明明自己和哥哥们才是端王府堂堂正正的主子,而克善在府里的时候,也只不过比那些个粗使奴才好一些罢了,便是一个得了自己青眼的大丫鬟都要比他好上不少,为什么到了这边自己反而要听他的呢?新月心中满是不甘,但她还是知道皇帝话时不容置疑的,也不敢轻易的说些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克善。
    当然这一幕可是逃不过弘历与云淑的眼睛的,两个人饶有兴味的看着新月在那边表演,对于克善的沉稳倒是在心里赞了一句,毕竟克善现在还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虽不愿与家姐分离,但更不能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好意,奴才愿领恩住到阿哥所去!”克善可不想和这个脑子不清楚的新月住在一起,要不然说不定那天自己就被她给弄死了,就像在府里的时候,明明是她招惹了额娘,却又在阿玛面前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害得额娘明明被欺辱了,还要受罚。
    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克善,新月想到自家额娘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克善牢牢的抓在手心里,让他对自己唯命是从,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脱离了原有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