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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周仲安前几年在北京买了房子,五十平左右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但地理位置极佳,离国贸只有五分钟的车程。
    大概是怕她误会,进门后周仲安甚至还贴心的解释:“我妈每年会过来住几个月,所以要是看见女人用的东西,不要奇怪。”
    周仲安带她进了书房,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出门,说:“我去弄点喝的。”
    桑旬打量着他的书房,东西很多,但收拾得井井有条,书桌上摆着台式机和笔记本。
    周仲安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红酒,他递给桑旬一杯,然后又从旁边拿起那几张黑胶唱片,问她:“先听哪一张?”
    桑旬看了看,然后指了指其中一张,说:“我想听《desperado》。”
    周仲安拿出那张唱片,将其他的放回原处,走到一边弯腰捣鼓机器去了。
    桑旬又看一眼书桌上的两台电脑,她说:“我才想起来,出门前爷爷要我帮他订周日晚上的昆曲票,我手机没电了……”
    她的目光转向书桌,问:“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可以。”没想到对方居然十分爽快,走过去将台式机打开,为她解锁,然后又转身回去捣鼓音响了。
    因为电脑屏幕是背对着周仲安,因此桑旬也没了顾忌,直接打开他惯常用的邮箱首页,登录框里是自动填充的用户名和密码。
    桑旬想着这会儿登录了邮箱也看不了什么,于是索性改了网页源代码,将密码框里的星号变成数字。
    她看着那串数字,正在默记,周仲安已经从那边走过来,问她:“订好票了?”
    桑旬慌忙关掉网页,不动声色道:“票已经卖光了。”
    迎着周仲安的目光,她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拿起旁边的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
    将那杯红酒喝完,桑旬才反应过来,心中暗叫不好。
    她清楚自己的破酒量,恐怕这杯红酒下肚后马上就要出洋相,哪怕她知道周仲安还不至于会对她做些什么,但她当下还是哀求道:“你现在……能不能送我回家?”
    周仲安一愣,问她:“怎么了?”
    桑旬觉得酒劲已经慢慢上来,她揉着太阳穴,强撑着清醒道:“我不太舒服……想回家。”
    周仲安走过来,搂住她的肩,柔声问:“你先去我床上躺一会儿?”
    她知道绝不能答应,一时又后悔起来,怨恨自己怎么一紧张就做蠢事,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哭腔:“……我想回家。”
    “到底哪里不舒服?”周仲安放缓了声音,就像在哄孩子,“我送你去医院?”
    桑旬点头,不管去哪儿,总比单独和他待在这间公寓里要好。
    周仲安将桑旬扶起来,又探身去拿她放在旁边的包,包的拉链没拉,他只拉住了一边的提手,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一下全掉出来。
    “等等。”周仲安扶着桑旬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又弯下腰去收拾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钱包、钥匙、手机、纸巾……周仲安将东西一样样放回她的包里,直到最后,他捡起一支录音笔,上面显示的是正在录音。
    周仲安看着手中的录音笔,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向坐在那里的桑旬,一字一顿的发问:“桑旬,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旬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她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但无济于事,不远处周仲安的目光炯炯,她此刻神思迟钝,根本连一句像样的鬼话都编不出来。
    两人还在僵持间,玄关处突然传来门铃声。
    周仲安讶异:这个点了,还有谁会过来?
    那门铃声一下一下的响,来得急促。
    他将那支录音笔收进口袋里,然后走出去开门。
    从公司出来后,沈恪便和席至衍一起去找桑旬。
    打她的电话没人接,多几次后再打过去就是关机,席至衍知道她今晚是要和周仲安一起出去,因此便更加心急如焚,甚至将电话打到了桑宅去,这才得到其他人模糊的回忆,说是记得桑旬好像是说要去广化寺附近吃饭。
    席至衍心急火燎的便要开车,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便对沈恪说:“分头找,我去广化寺那边,你去周仲安他家那儿看看,我把地址给你。”
    看见沈恪,周仲安自然也十分惊讶,但他很快便定了定神,道:“找我有什么事?”
    沈恪盯着他:“桑旬在你这儿,是不是?”
    两人对峙许久,倒是周仲安先笑了出来,他的眼神嘲弄,“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搞什么名堂?”
    先是席至衍,几次三番的来寻桑旬的麻烦,他起先并未察觉,只以为他是真的因为至萱的事要报复桑旬,可他认识席至衍这样久,知道他的个性,他若是真要对付桑旬,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无恙?
    再后来,餐厅的那一次,他在席至衍眼里看见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这时才惊觉,也许席至衍早已对桑旬暗生情愫,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而已。
    现在,一个席至衍不够,连沈恪都出来了?
    念及此,周仲安不由得觉得好笑,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这位前女友居然这样受欢迎。
    “她是在我这儿。”周仲安挡在门口,笑了笑,“可是沈恪,你又算是她的什么人,有资格来把她从我家带走?”
    沈恪难得的笑了笑,说:“我的确不算是她的什么人,可既然我都来了,有几句话想和她说,你不如把她叫出来。”
    周仲安仍保持着那笑容,一时没吭声。
    沈恪又耐着性子等了半分钟,他们二人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可里面的人却全然没有动静,这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他没再说话,直接搡开周仲安,进了门去找人。
    沈恪是先去的卧室,好在并未在卧室里看见人,他心里顿时松一口气,又转身去书房,果然看见桑旬正闭眼撑着头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