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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死亡证明

      “张鼓元,林淼淼,你们两个去查一下这个男人的身份。”这次有些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让谢斌心里的慌乱有些平静下来。
    能对这么多的监控下手,这次的凶手可能来头不小。谢斌毕竟办了几年的案子,有些感觉比推理还要靠谱,他心中的慌乱也来源于对凶手身份的猜测。“能拿到这些监控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听到谢斌这句话,高狸和孙维的表情有点凝重,李然想了想也明白他们的难处。这些都是官方的监控,如果想拿到的话,普通人除了破坏和硬拆没有别的办法。除非这个案子要往上查,凶手来头不小,甚至于凌驾在他们之上,倒是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拿到监控再做些手脚。
    “你们想没想过,这个能拍到抛尸者的监控是从哪来的?”李然满脸的疑问,“我们是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化验科的结果出来了,这个水应该是溪桥区的。”李然看了一眼手机,是化验科的同事给他拍了报告。
    “现在梳理一下吧,第一案发现场还是在溪桥区,至于那些被剪辑掉的监控视频,桥头的部分省略的应该是三个死者开车到市区的画面,溪桥区的监控剪辑掉的就是抛尸的镜头。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人约出来,或者有人带出来然后溺死并被抛尸的。”
    尸体上面没有捆绑的痕迹,所以应该是被敲晕以后杀害,然后抛尸。“凶手就该是和死者熟悉,或者有些利益往来的人。刘家的三个人平时在工厂里沉默寡言,就连在一个宿舍的同事都很少和他们沟通,也说不出来他们和厂里的那个人关系不错,只是一门心思地工作。”
    李然同意谢斌的推理,但是现在他们对死者了解的还是不够,一些社会关系没有理清,更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监控那边先放放,死亡证明是怎么回事?”李然相信自己的尸检结果绝对没有问题,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死亡证明也是心怀不解。
    “我今天还想说这个事呢,这是死亡报告,的确是一份有法律效力的报告。”谢斌从文件夹里拿出陈宝良的死亡证明,交给了李然。“听他们单位领导说,陈宝良是工作的时候突发脑溢血,等120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直接就给开了死亡通知书,然后按照流程都走了一遍,遗体告别的时候单位领导和同事都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造假的可能性不高,除非……“死的那个不是真的陈宝良,尸检结果说不了慌,而那个自然死亡的‘陈宝良’没经过尸检,脸是可以造假的,但是dna不可能。陈宝良的尸体告诉我,那个脑溢血的‘陈宝良’是假的。”
    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就在李然眼前,他细细地看了又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人背后操控这件事的话,陈宝良被偷天换柱也不是什么男士,难就难在这个陈宝良是急病死亡,没有什么控制的办法。”
    谁能连脑溢血都算得准呢?“如果真的有人背后操控陈宝良死亡的这件事,只能说明陈宝良死亡对那个人是有好处的,而且要是假死。这个人要么是想要一个‘死人’替自己办些不好言明的事情,要么就是图谋陈宝良这个‘死人’的身份。”
    “陈宝良的尸体下葬了吗?”李然这话自然问的是假的陈宝良,真的尸体就躺在他的验尸房里。“按规矩,死后三天火化,现在骨灰寄存在火葬场里。”李然点点头,“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个假的陈宝良没有死,死亡证明是伪造的,现在去火葬场的话,骨灰盒里应该也是什么都没有。”
    谢斌点点头,“第二种就是真的有个陈宝良的替死鬼,骨灰盒里也是那个人的骨灰。你觉得刘辉和刘宝义知道这件事吗?”
    谢斌脱口而出当然,“不对,不一定,如果另外两个人不知道这件事,凶手刚好可以用刘宝良来威胁他们,把这三个人聚到一起然后杀死。”无论如何都是猜测,天马行空地想,结果总是没个定论,李然的脑子也有点乱。
    谢斌的手机响了,是张鼓元打来的电话。“老大,我们找到这个人了,他……已经死了。”
    溪桥区沟莲街道。
    接到电话以后,谢斌立刻带着李然、高狸和孙维赶到案发现场。“死者名叫陈立元,是个混混,游手好闲不干正事,领着社区给的低保但是还能胡吃海喝,应该是有点背景,要不然不至于这么张狂。”众人站在陈立元的房间里,一室一厅让他弄得乱七八糟,除了卫生间和卧室能勉强辨认出来。沙发上的海绵和弹簧都漏了出来,一层人造革已经辨别不出颜色。
    陈立元躺在地上,表面上看不到任何伤痕,脸色发青看上去是中毒死亡。“死亡时间在两小时之内,二氧化碳过量中毒。”李然带上了手套,先是摆弄了一下尸体的四肢,然后查看了尸体的口腔。
    林淼淼在旁边帮忙做记录,谢斌在询问陈立元的邻居。“他就是个不正经上班的混混,平常白天游手好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去了,晚上倒是特别规律,总喜欢在溪桥那边的大排档喝酒吃饭打牌。”
    邻居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最看不上这样混日子的人。“也没见他有什么家人,估计是和家里闹翻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待在这个破地方好几年,逢年过节从来没人看望他,他也不出去走亲访友。”
    和阿姨说的情况相符,陈立元真的就是孤家寡人,父母都病故了,还是独生子,至今未婚。“那他平日里接触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啊?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人上门拜访过他吗?”能把自己活得如此寡淡也是个困难的事,连一个朋友都交不到也挺不容易的。
    邻居阿姨在奋力地回想,就是想不到有什么人来拜访他。“老大。”司徒静从外面匆匆赶来,拿给谢斌一个文件夹,“这是陈立元的死亡证明。”
    “死亡证明应该是李然开啊,去找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