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拘谨的点头，眼神中满是不安。
    “你认识王九妹吗？”
    听到这个名字，陈诚脸上一僵，眼神划过一丝异样，尽管十分细微，却仍旧是被我们捕捉到。
    “不认识。”他在撒谎！
    我从档案袋中掏出了王九妹和陈诚的聊天记录截图，“王九妹于本月13号凌晨4点，被发现死在出租屋内，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如实相告，协助我们办案。”
    看到聊天记录截图，陈诚有些烦躁，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她死了？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你不用管，你跟王九妹是什么关系，还有没有人认识她？她平时都跟哪些人解除！”
    陈放冷声开口。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她就是普通网友关系。”网友关系？我眯起了眼睛，眼神变得内敛起来。
    “普通网友，那你为什么在上个月13号和死者王九妹发生争执？”我质问道。
    “我……”陈放张着嘴，却显得哑口无言。
    陈诚欲言又止，接着却对我们下了逐令。
    “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陈放皱着眉头，刚要发火，却被我制止了。
    从陈诚家离开，我便接到了许良的电话，说是那张纸条已经恢复出来了，只是焚烧痕迹太重，只恢复出了4个字，不过这纸条并不是全部的，想要知道其他的，还要找到焚烧纸条的地方。
    许良那边恢复出来的四个字是：小心，杀你。
    从字面意思上看，这很有可能是善意的提醒，当然也不排除恐吓的可能性。而更令人费解的是王九妹的做法。绝大多数人接到这种东西，第一反应是恶作剧，稍有警惕的会觉得这是恐吓，最重的也是报警，交给警方处理。
    可这王九妹，却选择了焚烧，这纸条上究竟是什么内容，让王九妹选择直接毁灭证据。还有那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记载了什么？
    陈诚很明显在掩饰什么，他和王九妹也肯定不是普通网友关系。
    线索似乎出现了，又似乎没有出现。现如今，死者身上的线索也都找的差不多的，可真正有用的少之又少。
    就连案发现场也被破坏了。案发现场？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了陈放：“先前那名顾问在哪里？”
    陈放说，那个人由于破坏了第一案发现场，被停职反省了，现在就住在警局里。我抓起外套，匆匆跟陈放说了一句，便朝着警局走去。
    案发现场不能随意破坏，这种基础常识，就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身为一名专业的刑侦顾问，犯出这种低等错误，里面肯定有着什么！
    下午三点，我见到了这名顾问，李茂。
    这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留着极短的头发，看着有些疲惫。
    “我是新来的顾问，吕哲，来向你了解点情况。”我坐在了李茂对面，端详起他。
    李茂没有看我，颓丧着头，说：“你是想问关于王九妹的死亡现场被破坏的事吧？”
    我点点头，反问道：“你为什么要破坏第一案发现场？”
    “去案发现场之前，我和几个朋友喝了一夜的酒，可能是酒醉破坏了案发现场。”
    喝了一夜的酒？
    我再次抬起眼，直勾勾的盯着李茂的双目。可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
    “跟谁喝的？有人能证明吗？”我问。
    李茂说出了几个人名，沉默半晌。
    “吕警官，咱们都是老刑警了，什么情况走什么流程，你比我清楚，与其这样，倒不如去鉴定科那边查查当天我是不是醉酒。”
    我笑了，李茂说的对，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我知道，你们都怀疑我，不瞒你说，我之前零口供办个不少案子，要不然，你这次也录口供办我试试？”说完，李茂的目光，透着一股让我说不出来的味道。
    从李茂那出来后，我并没有去鉴定科那边查报告。
    李茂是个老警察，什么情况该走什么流程，彼此都清楚。
    李茂也列入了我怀疑的名单。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竟然会在案发前一天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醉醺醺的办案。这借口，未免太牵强了吧？
    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推断和怀疑都是假设！
    我没有休息，开车来到李茂的几个朋友家。毫无疑问，那几个人，口述一致，都说李茂当天喝了很多酒。
    不得不说，李茂的嫌疑太大了，我不由得怀疑他和死者王九妹的关系，那个隐藏加密的文件夹，是否和他有关。
    调查到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证实猜测，王九妹死于谋杀！而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谋杀案。
    从李茂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回到了陈放给我安排的住处。那是位于警局附近的一间出租屋。我躺在床上，还没入睡，手机便传来了信息。
    “小心，有人要杀你！”
    我从床上坐起，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竟然有人给我发来了善意的提醒。当然我并不认为，只这是一种警告。
    看来，我的调查，已经触碰到凶手的神秘面纱了！顷刻间，那些线索，在我脑海中迅速掠过：陈诚，李茂，烧了一半的恐吓纸条，隐藏加密文件夹。
    究竟是哪一点接近了凶手？让他盯上了我！
    “王彩玲！”我的脑海中浮现了这个名字，这个上午从我眼前跳楼自杀的疯女人。
    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这个女人，但她也是很重要的线索之一。
    我随即穿上衣服，来到警局物证管理室。
    王彩玲是13号入院，17号跳楼自杀，并且有严重的自虐倾向和暴躁行为。
    根据病历记载，王彩玲有3年精神病史，但这3年来，除了偶尔的自虐和妄想，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为什么就在12号，王彩玲死亡的前一天，突然发病了？
    根据法医鉴定显示，王九妹的死亡时间在12号的20点，也就是晚上八点！
    难不成，她目睹了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