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你知道我的客串值多少钱么……如果你找我的经纪公司谈这个，他们会开一个天价给你看的。这就是我身价的证明——因为我正当红。”
    封冉冉抬起头看了眼前这个男人，她这么看着他居然气场一点儿也不逊色于他。她笑了笑，笑容很好看。封冉冉显得镇定自若，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惊慌。
    “所以我直接来问你了啊。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也不过是一个演员而已我只是在邀请朋友，不成功也不会有什么的。不过这部电影还是很有趣也很自由的——你大可以挑选一个你喜欢的角色拍，性格也完全可以自己选择。别的地方未必有这么自由……”
    封冉冉想了想一下，她找了一个形容词。
    “这就像是万圣节去参加万圣节派对，选择什么样的面具都是凭着自己高兴。我小时候就挺想当一个剑修的——当然这个梦想我在我自己的国家拍电影的时候就已经算实现了……”
    封冉冉指得是灵雀，书粉的她对于这个角色从头到尾都是一本满足的，虽然拍摄的过程没有别人看见的那么轻描淡写，其实为了追求画面感经历了很多的身体上的痛苦，但是她觉得那都是很值得的。
    艾文听得其实有点心动。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他说。
    “我小时候是个漫画迷。我喜欢漫画。包括我当初接那部让我成名的电影也是因为我喜欢玩游戏——结果你知道，我该死地红了。经纪公司给我签了合约，我演了几部电影下来人气很高……当然我演的角色我也很喜欢，但是如果真的让我自己来挑选，我倒是真的有一个角色类型很想试试看，当然不是那些有版权的拯救世界的漫画人物。”
    封冉冉看着一眼眼前的男人，她说道：
    “这很好啊，你试着客串一下呗，相信我，我觉得这电影不糟糕，真的，绝对不会成为你的黑历史，以后盘点你的烂片高高挂在榜单上的那一种。也许会有惊喜呢。”
    封冉冉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底气，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儿羞愧，她觉得自己在诱拐眼前的这个单纯的喜欢熊猫的痴汉。她还真不能保证影评人会喜欢这种风格奇怪的杂烩何况还有不少可能不讨喜的东方元素。
    艾文还是有底线的，他犹豫了一下，表示会考虑，只要他后面的有档期他或许会考虑来客串两天。
    艾文回忆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冤枉啊，他全程跟她真的全都在谈工作啊——不过她最后赠送自己的熊猫照片很合自己的心意，而且她做的菜也是好吃极了……
    艾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给这个姑娘可能带去了一点儿小麻烦他还是有点抱歉的，不过这风波不过多久就会过去的。
    不过这样，倒是有点儿不太方便客串了。
    艾文还挺好奇这部戏到时候真实呈现在镜头前到底是什么样，虽然……他没怎么听懂，但是他还是觉得挺有趣的样子。
    第200章 怎么样才能节省开支
    艾文的公司迅速出了声明，声明他和封冉冉完全是私下朋友关系，两个人之前一起拍摄了香水广告所以彼此成为了朋友，这一次艾文是以朋友的身份去探班的。
    封冉冉国内的经纪公司也迅速出了声明，两边反应还算快，国内媒体立刻转变了口风，改吹捧封冉冉关系圈逆天了……但是粉丝们知道其实艾文应该跟裴亦斐的关系更好，毕竟两个人可是同拍过一部戏的好基友。
    ……
    裴亦斐接到电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点微妙。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明显带了一点点的疑问。
    “你真的不担心封冉冉的新电影？说实话——她做这个决定公司不太支持。她一旦离开公司到时候又是轩然大波——她自己真的能创办好工作室么，圈子里头的水深成这样，你一步步走到现在应该很清楚我们都付出了什么。”
    “公司给她开的那部戏真的是完全为了留住她的。现在公司把这部戏给了最近红起来的新人——冉冉去美国了，我担心的她到时候两边不讨好，去美国发展没发展好，到时候国内又是另外的一个局面了。”
    问他这个问题的是经纪人。
    裴亦斐笑了笑，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好听。
    “我需要担心什么？冉冉的新电影么？我觉得那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事情之一。”
    其实这个问题艾文同样问过裴亦斐。
    裴亦斐的问答是：“你打游戏打到满级之后再回到新手区——你觉得这是什么需要担心的事情么？她不会失败的，就算失败了，她的年纪，也没有必要担心失败。别人追不上她的。”
    可能别人因为封冉冉的年纪会忽略她的演技——但是她始终是会放光的。之前的《我们》，她的演技似乎是又突破了——现在的冉冉，哪怕是放眼世界也是演技顶尖的好演员，出演这样一部并不是文艺片的电影，他并没有好担心的。
    他知道她一定做得好的，他只希望她玩得开心。
    不过经纪人后面的问题，他回答的很认真：
    “她始终都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有她的想法。有公司固然很好，创办工作室也不代表就糟糕。很多时候因为我跟她的关系，很多人都低估了她——冉冉走到现在真的是凭借的是运气么？”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我相信她。”
    他们之间的信任是她们两个同为演员还能够长长久久地走下去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对于裴亦斐来说，他偶尔会吃醋偶尔会嫉妒冉冉跟别的演员之间的亲密互动——但是他也会反省也会告诉自己，这都是必须的。
    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其实也不是毫无绯闻，比起封冉冉——可能他身上的调侃更多，明星身上注定围绕着各种争议，有些言论说得难听一点可以割伤人。
    最初——最初他的粉丝甚至在她的微博下各种污言秽语地辱骂，她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一个字，也没有委屈，她就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些。裴亦斐眨了眨眼睛。
    封冉冉——这三个字，哪怕在新闻上看到都会觉得心里头觉得甜。世上那么多那么多的好姑娘——可是他只喜欢她。
    能够一起朝着梦想往前走，找不到比这个更美妙的事情了。
    ……
    封冉冉可没有裴亦斐想象的那么舒服。史密斯先生回到剧组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糟糕的坏消息：“特效团队临时要求涨价20％，我们找不到更合适的制作团队了，所以我们拍摄经费必须再削减一下。”
    这个消息不得不说糟糕透了，其实这部电影支付额演员片酬可以说非常的少了——哪怕是封冉冉的报酬也不过几十万刀，这个价格可以说是非常低廉，因为她的男朋友之前的那一部是她的十倍还要多。差距这么大当然有很多原因，比如一贯男演员的片酬会比女演员要高出一些，再比如他那一部电影已经连续大爆可以说丝毫不欠缺资金十分充足，几乎是各种特效爆炸场面说来就来——而封冉冉这部成本原本就低，她等于是主动降低了自己的片酬。
    这部戏的投资商虽然大——是史密斯先生的老朋友了，但是只肯出试水的钱，其他的投资都是史密斯以个人名义拉来的，总体来说这部戏投资对于这样一部电影真的是很低廉的。甚至史密斯先生自己都觉得应该把这部电影控制在低投资——足以证明他只想要保底过损益就好，并不看好这部电影大爆。
    剧组为了控制成本采取了很多办法，比如控制演员的片酬——这也是这部戏会有好几个东方演员的原因，因为亚裔的片酬比较便宜么，而且在剧组拍摄地的选择上也充分考虑了资金——这个小镇子非常偏僻，没有什么绝佳的风景，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那个学校其他都是寡然无味……连伙食水平都不怎么样。但是即使是这样，为了控制成本，镜头和胶卷数也在不断地缩减。
    剧组的窘境每个人明显感觉到了。最特殊的反应就是导演——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少了很多，之前大家如果ng他只是笑一笑安慰大家，只能说导演是个很棒的导演，他懂得如何调动现场气氛——如何让大家放松。
    但是现在一旦有人ng，谁都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纠结与为难。
    ……
    傍晚他回去之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查看今天所有浪费掉的镜头，他必须总结，因为有的镜头的浪费是因为演员造成的，有的则是因为他自己的失误或者摄像师的失误造成的，有的干脆就是因为光线不大好——总之这些废掉的镜头，他必须重新查看一遍吸取教训，让明天的拍摄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这毫无疑问是个极其繁琐的工作。他盯着镜头看，却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奇特的事情。
    是的这些镜头很多都是大量重复的，看着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表演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如同强迫你将一部电影反复观看十遍，里头的毛病还需要挑出来——而他发现的奇特的事情，就是镜头里头的封冉冉。
    他发现她每一次的表演跟别人都不一样！
    她每一次都有细微的差别。可以看得出来她在调试自己的动作表情——但是因为她做得太微不足道了，很多时候她仅仅只是镜头当中的一个背景，所以连当时在现场的他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他觉得很有趣——原本枯燥的工作因为封冉冉一个人变得有趣了。他反复地查看她的部分，确认了这件事情。几十个镜头——她每一个都不一样。跟别人千篇一律的公式化表演来说，显然她的演技远远超出了别人应该有的水平。
    而且在这样的基础上，她还在不断地变化！这就显得有意思极了，导演甚至花费了一点儿功夫给她剪了一个小合集，他觉得他明天应该带去片场给别人的演员看一看。这个姑娘简直棒极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场戏哪怕是背景板都能演出十几种变化的人——看得出她是真正的在享受演戏并且融入了人物之中。
    她的表演真实，富有张力，感染人。这种大概就是一种所谓的磁场——
    他搓了搓鼻子。说实话，他有点儿可惜这个小姑娘不是白种人，要不然，她应该是可以冲击成为第二个珍妮弗的。
    ……
    第二天的片场。
    封冉冉自己很惊讶导演会把自己的表演单独剪出来。导演犹豫了一下，然后他说道：“说实话，我觉得我们应该表演的更好。大家都希望这部电影成功——这个目标是一致的。我们一起合作完成了它，所以它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了我们的未来，谁也不能逃脱掉。并不是拿了片酬就完蛋的——这部片子会永远留在你们的履历表里头，也会留在我的履历表里头。我不希望别人到时候提起来，说我拍了一部糟糕透顶的顶级烂片……那样毫无疑问会成为我的羞辱。”
    “眼下剧组的困境你们都应该知道了。这个片场的租期还剩两个月。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在两个月之内完成，别说什么时间太紧完成不了，想一想那些被你们浪费掉的胶卷……我不认为我们做不到。”
    “伙计们，少点ng吧。”
    “我们真的快要没有时间了。”
    他的这番话毫无疑问诚恳之极，演员彼此对视了两眼，都答应了。这句话把利益关系分析地很明白——封冉冉也听得很分明，这段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说，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头的蚂蚱，必须合力把戏拍好，别的啥也别想了，再拖下去剧要完成不了了。
    封冉冉耸了耸肩膀——其实之前她觉得这部戏拍起来挺轻松的，但是目前看来也并不是这样。这个剧组真的太紧迫了。不过她认为这样的做法其实是挺对的，因为只要演员能够发挥好，那么电影出来的结果不差。
    特效是最不能缩减的——哪怕是开了高价也得咬牙投资，否则电影看上去会像个笑话，这个决定没有错，而且或许她们可以在别的地方想办法？
    封冉冉开口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说话。
    她坐在那里，表情酷酷的——这么严肃的她跟片场那么笑眯眯看起来和气极了的姑娘有点判若两人。她说：“不如谁ng最多，谁明天就请吃饭？”
    大家看着她，金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提议听上去还不错，不过——“请吃饭太奢侈了，不如我们提供买食材的钱怎么样？冉冉还是你来做吧？”
    这句话居然得到了不少演员的赞同。
    封冉冉从桌子上头跳下来，她很酷的说了句好啊。
    “有空就行。不过你们休息的时候得帮我背台词。以前干这件事情的都是我男朋友，他最近很忙没有空了。咱们得合作演好戏。”
    这个赌是大家认同的——然后有了这个赌注，大家会特意计算每个人的ng数，注意放在这之上了，他们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封冉冉是唯一一个一下午一次失误都没有的人。而且这并不是偶然。她就是游刃有余地演着戏，姿态轻描淡写效果却出奇的好……
    顺便，一旦进入演戏状态的封冉冉，真的酷毙了。
    第201章 裴亦斐的宣传访谈
    封冉冉拍戏的时候，《破天光》公布了最新的一部预告片——这部电影的后期做了整整一年多，质量完全可以期待。
    《破天光》第四部的主题就是天命之争。裴亦斐跟韩闻诺双影帝之争简直刺激人的眼球——对于媒体来说这一部一旦开始宣传，简直大有文章可做。
    两个人从对手到合作伙伴，说起来也挺传奇的。几年前两个人的大战还历历在目，眼下两个人的合作更是充满了话题感。
    封冉冉在拍戏前期的宣传她没法赶回来，裴亦斐去录制了一个访谈节目作为电影的预热，这个节目是梁特代表电视台特别邀请的，节目组同时还邀请了韩闻诺。如果换做之前，可能两边都不会接受这个邀约。
    但是这一次裴亦斐没有怎么犹豫，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这部电影的的确确需要一点儿话题来刺激一下。抛开别的东西不谈，上一部作品的口碑下降是个危险的讯号。
    裴亦斐担心观众们已经厌倦了这个系列——电影市场风起云涌，没有人敢保证一个系列会永远的大卖，娱乐圈需要话题。而他如果跟韩闻诺一起上节目，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
    演播厅后台他坐在化妆间对台本，韩闻诺推门进来的时候裴亦斐刚完成造型，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韩闻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在心底里头叹了一口气。
    这场宣传封冉冉不来，全程是他们两个撑场面。
    裴亦斐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倒是很平静，电影已经拍完了——台本就在手上，他瞄了两眼，睫毛微微地颤动。节目组的小编导隔着这么远看着裴亦斐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个男人的笑容好看极了，她是今年刚来的，没有看过裴亦斐真人。
    她想不到——想不到裴亦斐的真人居然比照片还好看。他好看的有点儿不像话，眉眼，鼻子，嘴巴，都精致的画都画不出来那样的好看。明明已经三十岁的男人，但是他低下头看着台本的时候，她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却觉得他的手指都是好看的，他的脸依然清俊极了——那是一种跨越了年纪的好看。
    她的视线根本挪不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导演那边说已经可以上台了。”
    裴亦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两个男人一起走上台的时候台下有粉丝在尖叫，裴亦斐的应援灯牌简直闪闪发光，韩闻诺看到的时候又在心底里头叹了一口气。
    坐下的时候镜头跟了他们两个特写。
    两个人都拿了影帝——当年新生代最强的是他们，如今一起坐下来合作谈感想的还是裴亦斐跟她，唯一不同的是裴亦斐已经甩了他很远。当初他拿了影帝之后他以为自己追上他了——
    但是他后来才明白没有，他只是被甩得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