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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

      第十四章:契丹先知
    术律平虽然很残暴,但也是一个刚烈的女人,在她执政期间发生了一件让整个契丹上下都震惊的事情,那就是她挥刀砍下了自己的右手,送入耶律阿保机坟墓中去“从殉”。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铲除异己的术律平,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汉官,这个人叫赵思温,原本呢这人是平州刺史,幽州战役中投降了耶律德光,按理说,他应该是耶律德光的心腹。但是,术律平因为一直提防着一心汉化的耶律倍的原因,加上她一心想维护契丹的传统,所以对汉族的官员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
    汉族人和契丹人不一样,术律平只要张嘴对某个契丹人说,你去陪先帝吧,先帝昨晚托梦告诉我,他想你了。这些一根筋的契丹人基本上便会马上自杀,而在这个赵思温这,术律平吃了亏,在术律平向他提出要求陪葬的要求后,这个赵思温直接告诉她:“皇后,先帝当年最亲近的人莫过于你,你干嘛不去陪葬呀?我们去,先帝不一定高兴呀,你去,他肯定得乐够呛。”
    术律平一听就愣了,满朝文武也都傻了,觉得这个叫赵思温的哥们牛逼呀,只有他敢这么说,但是术律平却淡淡地回应:“儿女幼弱,国家无主,我暂时不能相从先帝。”
    说完,术律平直接拔刀就把自己的右手给砍下来了……
    这一刀,直接震住了整个契丹王朝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也让那个赵思温哑口无言,这让术律平从此之后在历史上有了“断腕皇后”的名号。
    当然,术律平从此之后竟再没有为难过赵思温,也让赵思温忠心辽国,死后还被追封为了太师、魏国公。
    此后,术律平顺利地让耶律德光登基成为皇帝,这个时候,远在东丹国,也就是以前渤海国的耶律倍知道自己没希望了,虽然自己被称为人皇帝,还仿照汉人制度成立了东丹王国。
    所以,知道自己毫无希望的耶律倍只得主动要求让位给弟弟耶律德光,自己则躲在东丹国里边来个装作“乐不思蜀”,但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东丹国太过于富饶,兵强马壮,耶律德光担心有一天耶律倍会谋反,一方面加强了对军队的控制,另外一方面直接将东丹国的国度从忽汗城迁移到了东平郡(今天的辽宁省辽阳市),改名为南京。
    同时,耶律德光还将原渤海国的居民大量迁移,这就是导致忽汗城最终变成一座死城的直接原因所在。
    当时耶律倍手下的军队大部分都被收拢在耶律德光的麾下,唯独这支“宗主军”还在他手中,一来是因为这是先帝赐给他的,二来这支宗主军原本就是术律平娘家的军队,术律平也不可能拿娘家人开刀。
    但最让术律平和耶律德光恼火的是,这支军队因为在先帝耶律阿保机跟前发过誓,要生生世世追随耶律倍,即便他们有心想投靠皇帝耶律德光,但因无法违背誓言的关系,只能追随耶律倍,一旦有人要加害耶律倍,哪怕是太后和皇帝,他们也一定会誓死反抗。
    所以,在耶律倍得到后唐皇帝李嗣源邀请时,耶律倍还迟疑着要不要带走这支宗主军,但因为耶律倍担心自己儿子耶律阮安危的关系,最终将这支宗主军留了下来,陪伴在自己儿子的身边,后来又被戏称为“山骑”。
    为何要叫这个名字?完全是来源于耶律倍离开契丹之前所写的一首诗——小山压大山,大山全无力。羞见故乡人,从此投外国。
    在诗中,耶律倍将自己比作无力的大山,宗主军后来“山骑”的称呼也来源于此,也算是当时契丹内部对这支军队的戏虐之称。
    但是山骑的战斗力在当时的契丹军队中却是较强的,他们分为轻重骑兵两种,重骑兵以近身突击战斗为主,而轻骑兵则以远距离攻击为主,所以在当时被分别称为狼首部与铁鹰部。
    当然,这支山骑更没有想到的是,皇帝耶律德光不仅对耶律倍的儿子耶律阮很好,对他们也与自己的嫡系部队一样。可是好景不长,多少年之后,后唐皇帝李嗣源去世,其子李从厚和其义子李从珂为了帝位内讧,而当时的耶律倍已经有了一个汉名,叫李慕华,还被封了官。
    李从珂最终杀掉了李从厚,当了皇帝,但因为猜忌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的原因,将其逼得造反,石敬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割让燕云十六州为条件,让耶律德光出兵帮助自己。
    此时的耶律倍其实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发了密信给自己的兄弟耶律德光,让他答应石敬瑭的条件,因为这样一来,就能为契丹南下创造绝佳的条件。
    当然,野史中还有另外一说,那就是耶律倍认为这是自己回到契丹夺回帝位的好机会,他密令自己的山骑,在耶律德光御驾亲征与石敬瑭的军队南北合攻的时候,在契丹内部起兵。
    可是耶律倍万万没想到的是,李从珂看大势已去,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脑子抽筋,直接召了耶律倍到洛阳,让他和自己一起携手升天。
    耶律倍当然不干了,认为李从珂就是个神经病,但身在洛阳,也毫无办法,最终被李从珂直接弄死。
    庵古将师父的话复述到此的时候,刑术立即问道:“这个我们都知道,耶律倍是在38岁的时候死在洛阳的,但从我们得到的一系列线索来看,耶律倍并没有死,也许死在洛阳的仅仅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否则的话,怎么解释后来铸铁仙所留下的那些遗迹?”
    庵古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师父只是说,山骑并没有兵变,而是留下书信告诉耶律德光和耶律阮,告知他们到了追随耶律倍的时候了,于是这支军队便离开了契丹境内,原本耶律德光猜测他们大概会南下,但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实际上他们来到阿尔泰一带。”
    连九棋听到这,立即道:“难道说山里边的忽汗城,是耶律倍早年就打算重建在这里的?不过只是十来年的时间,他是如何做到的?”
    庵古道:“我师父说,当时这里有另外一批人在等着他们,那批人的领头者被称为’亚达‘,在古契丹语中就是’颂天‘的意思,用汉语来说,就是’先知‘。这个人骑着一匹白马,手持一柄唐朝的官刀,也就是封冥刀,刀身之上还有青牛暗纹,与契丹神话中的青牛白马完全相同,只不过神话中那个先知应该是一男一女。”
    庵古的话,让刑术等人沉默了,也糊涂了,因为没有留下任何有连贯性的历史资料和证据的原因,这段历史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传说,不,传说也许还有根据,但这个完全就是神话,几乎没有可信度。
    许久,墨暮桥才问:“然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当山骑到达阿尔泰见到先知之后,与先知一起进入了雪山之中,才发现在雪山内还有大批当年渤海国的遗民,这些人在山中发现了一个世外桃源,在那其中重新修建着一座城市,令山骑们惊讶的是,先知将这座山城命名为“忽汗城”,而且所用的文字竟也是汉字,同时还将流淌在山中的一条不冻河起名为“忽汗河”。
    “忽汗城的名字来自于忽汗河,而在现代,忽汗河也被指为今天的黑龙江,确切来说应该是黑龙江的南源,在《唐书》中忽汗河也指额尔古纳河。”刑术仔细回忆着,“从地缘上来分析,这与契丹没有太直接的联系,那个先知,怎么会选择在阿尔泰山区修建忽汗城呢?”
    庵古将这个疑问告知师父,师父回答他道:“那是因为,先知认为这里是一切的根源,原本在这里就存在一座古遗迹,被称为十河城。”
    庵古用汉语重复了一遍之后,墨暮桥想起来了什么:“在蒙兀儿斯坦地区相传有两座山,名字叫什么我记不清楚了,总之蒙兀儿斯坦的意思就是指’蒙古人的地方‘,北到塔尔巴哈台,西至伊塞克湖、巴尔喀什湖,东至阿尔泰山,南至畏兀儿的绿洲,而那两座山就在阿尔泰山脉之中,曾经有一座修建在十条河流之间的城,很早之前就消失了,但那十条河却被称为’温斡儿寒‘,在突厥语中翻译过来,就是忽汗河。”
    连九棋问:“你从哪儿看来的这些资料?”
    墨暮桥道:“拉希德丁所著的《史集》。”
    连九棋点头道:“那个波斯伊尔汗国的宰相?”
    “对。”墨暮桥点头道,“他所著的《史集》被称为中世纪著名的世界通史,是研究蒙古历史的重要著作,我没有看完,因为里边太多的词汇是游牧民族的自身语言,看起来特别吃力。”
    庵古又道:“先知在十河城的基础上重建了忽汗城,城就修建在山谷之中,凿山而建,但后来先知的突然消失,让山骑和渤海遗民之间爆发了冲突,山骑认为是渤海遗民不满先知让他们修建忽汗城而谋害了先知,因为先知虽然消失了,却留下了圣物封冥刀,而先知也一再说过,如果他遭遇不测,灵魂也会附在封冥刀之中,只要灵魂不灭,他迟早有一天会转世为其他人……”
    先知的消失,让山骑和渤海遗民之间的矛盾扩大,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最忠心先知的人,所以,应该由自己来守护先知留下来的遗物,带着这些遗物等待着先知转世的归来。
    渤海遗民虽然人数在山骑数倍之上,但他们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身体也没有山骑强壮高大,在山骑的武力镇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山骑带走了藏有先知灵魂的封冥刀。
    带着封冥刀的山骑离开了忽汗城,半途中却因为到底要在何处落脚发生了争执,狼首部的人认为他们应该到达达湖一带,一来是因为他们的祖先都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二来是因为先知的转世要进入四季山,必须要通过草原。
    铁鹰部的战士却不同意,善用策略的他们,认为渤海遗民始终是个麻烦,他们应该守护在四季山之外,在那里构起冰城,这样既能等待先知的归来,也能抑制那些随时都可能下山来偷走先知遗物的渤海遗民。
    争执没有任何结果,双方剑拔弩张,险些动武,最终商定下来,由狼首部带着封冥刀在草原之中驻扎,等候先知,而铁鹰部则在雪山之中,牵制住渤海遗民。
    开始的那些年,双方还相敬如宾,不时还互相照顾着,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度过了近两百年,这两百年中,渤海遗民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四季山中,狼首部和铁鹰部也不敢贸然再进入忽汗城中。
    两百年后,一只来自中原的队伍打破了平静,那支五百多人的汉人队伍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草原上的时候,狼首部的战士们拉开阵势,并派人向铁鹰部求援。
    等铁鹰部的战士赶到之后,看到的是狼首部的战士对那支汉人队伍“俯首称臣”,在他们无比惊讶的时候,却看到了立在那支队伍最前方的那幅挂有封冥刀皮画的画架。
    此时,他们才知道,这支队伍是先知的转世派来的,但他们并不知道先知是不是在这支队伍当中,只是护送着这支队伍进入了四季山,可奇怪的是,这支队伍并没有带走封冥刀,这样的举动让狼首部和铁鹰部认为,先知并不在队伍当中,于是他们按照队伍中那个祭司的要求并没有进入忽汗城,继续留守驻地,等待先知的归来,同时还将那幅皮画交予了狼首部,还给了他们很多汉人的物品供他们使用。
    可是,意外再次发生,在那支队伍进山10年后,原本在狼首部手中的封冥刀离奇消失,狼首部怀疑与铁鹰部有关,双方终于变成了敌对,从昔日的战友变成了今日的敌人,也是那次残酷的部落战争,让狼首部的人发现了深藏在达达湖下的那个洞穴,也发现了那支汉人队伍在洞穴中修筑的那艘巨大的炼铁宋船。
    他们完全搞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狼首部只认为那是奇袭铁鹰部的好机会,这次战役如庵古从前所讲,是狼首部的人大败而归,但铁鹰部依然不承认是他们夺走了封冥刀。
    刑术听到这里,问:“这么说,封冥刀是被那支汉人的队伍给带走了,对吗?”
    “对。”庵古回答,“我师父是这么说的,他们怀疑此事之后,也认为这是那支汉人队伍为了他们内讧所使的手段,为了证实这一切,两个部落派出了最精锐的战士潜入忽汗城中,发现忽汗城已经与两百年前完全不一样,原先的那些渤海遗民已经变成了如怪物一样的山妖,也许是因为饮食习惯,也许是因为其他,总之,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狼首部和铁鹰部的精锐战士潜入忽汗城的时候,发现已经变成“山妖”的渤海遗民侍奉着那些汉人,在他们的指挥下重新用怪异的方式修筑着忽汗城,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封冥刀真的又回到了忽汗城。
    两个部落的战士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也认为这些汉人肯定不可能是先知转世派来的,于是他们趁夜杀了汉人中的那个祭司,夺走了封冥刀。
    下山之后,在铁鹰部的冰城中,铁鹰部的战士赶走了狼首部的战士,认为他们丢掉了封冥刀,再没有资格守护它,从此之后铁鹰部便一直拥有了封冥刀,还将其放在冰塔圣堂之中,永久守护。
    庵古说完道:“这就是我师父所说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刑术听完,思考了一阵,问:“那你们的铁器都是忽汗城内的那些汉人送的?”
    庵古看向师父,得到了答案之后,对刑术说:“对,是那些汉人所送的,那口钟原本是用来警示所用的,另外,部落冰城能有今天的模样,也全靠那个祭司。”
    墨暮桥皱眉道:“我彻底糊涂了,在这件事中,耶律倍、铸铁仙、先知听起来应该不是一个人,到底是耶律倍一开始就是铸铁仙,还是铸铁仙装成了耶律倍,又使用了替身,但是没有人能活过几百年的。”
    庵古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刑术、连九棋和墨暮桥都发现了庵古的怪异,但他们都没有急于说出来,只能看着庵古,庵古扭头看向师父,说了几句话,庵古的师父坐在那,许久才使劲点了点头。
    点头之后,庵古的师父将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藏在上方的皮帽之中,这一刻,刑术等人才看清楚庵古师父的面容——从面容上来看,庵古的师父完全就是一个汉人!
    刑术看着庵古的师父,又看着庵古,突然间脑子中闪出了一个念头,忍不住问:“庵古,当年狼首部和铁鹰部潜入忽汗城夺回封冥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杀死祭司,是不是还带走了其他什么东西?”
    庵古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刑术看向庵古的师父:“你问问你师父,他应该能告诉你答案。”
    第十五章:渤海之子
    “当年狼首部和铁鹰部的战士,不仅从忽汗城带走了封冥刀,还带走了渤海遗民首领的儿子,为了换回’渤海之子‘,传说中先知指定的侍从,汉人祭司用自己和家人、仆众将渤海之子换了回来,并发誓永久在铁鹰部之中守护着封冥刀,我就是那位祭司的后人,我的家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而你,庵古……”庵古的师父摸着庵古的脸,“你就是这一代的’渤海之子‘,先知指定的侍从,也是铁鹰部违背与渤海遗民誓言,掳回来的人质。”
    庵古听完彻底傻了,这才明白,为什么就自己与铁鹰部其他人的长相身材不一样,为什么自己就被歧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成为了巫医师父的徒弟。
    刑术他们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刑术心里清楚,自己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庵古的师父与庵古都与忽汗城内的渤海遗民有着密切的联系。
    庵古的师父看着周围那些个骷髅头:“庵古,这些都是几百年前,自愿献身的渤海之子的头骨,并不是铁鹰部所抓到的山妖。”
    庵古跪在那,从左至右认真地看着那些头骨,时隔多年,他是第一次用不一样的目光去看待这些他从前认为仅仅是战利品的东西,心里顿时被恐惧填满,忙问:“为什么渤海之子要自愿献身?”
    “渤海遗民们认为,先知一天没回来,他的灵魂就肯定存在于封冥刀之内,所以,当渤海之子年满25岁时,就必须死在封冥刀前,用自己的灵魂继续侍奉封冥刀内的先知。”庵古师父拿起最右侧的一个头骨,放在庵古的手中,“但无论是铁鹰部、狼首部亦或者渤海遗民,都错了,他们只是将自己的想象强加于其他人的身上,我研究了几十年之后,明白了,先知是根本不会再回来的,也许先知根本就不存在,这就是为何,当年我要故意放你走,让你前往四季山,让你永远离开这里的原因,我不愿意再有人成为那柄封冥刀的牺牲品。”
    庵古拿着头骨坐在那,思考着,仔细回忆着,他猛然间意识到,他曾经对刑术等人说起那段回忆时,自己刻意隐瞒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件事,那个人,会不会也与眼下的事情有关联呢?忽汗城中到底还有什么?难道那柄封冥刀中就隐藏着所有的秘密吗?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庵古这样问着自己,又抬眼看着师父问:“师父,我想知道,为什么铁鹰部、狼首部和渤海遗民都发誓要追随先知?先知到底是谁?”
    庵古的师父道:“先知是一切的存在,他虽然不是神,却拥有神一样的能力,他能看透人心,也能治愈一切生死,让人死而复生,还能点铁成金。”
    当庵古将自己的身世和从师父那得知的关于先知的一切,转述给刑术等人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整个夜晚,庵古都是在惊恐与迷茫之中度过的,等到清晨,刑术睁开眼之后,他才迫不及待地上前,告诉了他所有的一切。
    刑术三人听完之后,墨暮桥却是冷笑道:“如果你依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个会去为一柄刀陪葬的渤海之子,你恐怕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吧?”
    庵古并不否认:“对,我不想为了一柄刀而死,应该说,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这里,没有去看过外面的世界,恐怕我会接受命运,但现在,我不会任由命运摆布!”
    刑术只是看着庵古,并未发表意见。
    连九棋明白刑术的意思,趁机道:“庵古,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庵古皱眉:“刀,我和师父可以帮你们带走,但是,你们必须和我一起找到忽汗城,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奇怪了。”刑术看着庵古问,“如果换做他人,知道自己会死,肯定会逃之夭夭,但是你却想要回到忽汗城?这不是找死吗?”
    庵古道:“我只是想搞清楚所有的事情,再者,我也想知道我父母到底是谁,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墨暮桥与连九棋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刑术道:“庵古,我无法这么快答应你,我首先要拿到封冥刀,在没有拿到封冥刀,救出我那些同伴之前,我不会接受你任何条件。”
    庵古起身道:“除非你们接受我的条件,否则我不会告诉你们拿走封冥刀的办法!”
    刑术也起身:“好吧,反正死的也不是我们,是你自己,你要清楚,不管是铁鹰部的人找回了解毒的办法,亦或者是失败了,你迟早都是死路一条,另外,我始终不相信,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回到这里来,仅仅只是为了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庵古迟疑了一会儿道:“我有难言之隐,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们的,我希望你们能帮我,算我求你们。”
    连九棋示意刑术坐下,然后道:“庵古,我们三个有点事情商量,你能回避一下吗?”
    庵古点头,走到了冰屋的角落,但连九棋依然看着他:“回避,就是指,你能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庵古无奈地爬进了地道之中,但他鸡贼地蹲在了地道口下面,竖起耳朵听着,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一抬头发现墨暮桥正站在地道一侧冷冷地看着他,庵古有些尴尬,立即钻进地道,然后看着墨暮桥将那块铁板重新盖在了地道之上。
    墨暮桥重新回到连九棋和刑术跟前的时候,摇头叹气道:“渤海之子?这里的事情远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
    连九棋拿出芦笛的那本日记:“刚才我大致翻阅了下这本日记,在开头看到芦笛所写的,她得到这本日记的经过,你们猜猜,她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刑术和墨暮桥摇头,连九棋翻开日记本,指着上面道:“我俄文虽然不是太好,但也能看明白,芦笛得到这本日记的地点,是在中国的陕西省西安市,是从一个姓童的手中买来的,你们猜猜这个姓童的,在芦笛的日记中所记载的全名叫什么?”
    刑术和墨暮桥继续摇头,连九棋冷笑道:“叫童长城,当然,这是芦笛在记录中用音译的方式写出来的。”
    “童长城?我知道,铜长城伍自安!”刑术立即将日记拿过去,“九子之一的铜长城伍自安!?怎么会这样?”
    墨暮桥凑近刑术一旁,仔细看着:“如果记录是真的,我想,唐倩柔肯定是被库斯科公司的幕后老板算计了,现在来看,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除开唐思蓉、唐倩柔、万清泉之外,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幕后大老板。”
    刑术看着日记本道:“按照芦笛的回忆,阿乐是幕后大老板的人,芦笛也是因为幕后大老板的安排,才参与了这次行动,按照芦笛的记录,她是从朋友处那里得知了这本’密码日记‘在中国西安的某个人手中,她打听之后,发现在伍自安手中,于是前往西安购买,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就将这本日记以自己觉得还算合理的价格买到了手,进而开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