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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舒簧听他这么说,委屈道:“没毒的……”
    穆羽叹口气,应道:“我知道没毒,只是她不能吃。”
    “我就吃一点点。”曲乔急道。
    “不行。”穆羽断然拒绝。
    “那舔一口总行吧?”曲乔讨价还价道。
    “就这么馋?”穆羽反问一声。
    这般言语,让曲乔好生不满。她也不与他理论了,索性专心致志地抢。穆羽知道缠不过她,蹙眉思忖了起来。而后,他纵身一退,趁着曲乔扑上来的空隙,将那几块芝麻糕全部塞入了自己口中。
    曲乔登时愣了,动作全然僵住。
    穆羽望着她,眼中满是挑衅笑意,更刻意将糖咬得嘎嘣作响。
    欺人太甚!!!
    曲乔忿然望着他,心中顿起波澜。
    还真当她奈何不了他?!
    一念思定,她一把揽过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一次,换穆羽僵住了。一切如此突然,令他措手不及。心生的震骇与混乱,扰了知觉。他只意识到她的舌尖在他唇齿间轻轻一掠,而后便轻促离开,如点水而过的蜻蜓。一瞬之间,他全身的血气翻腾,涌上头来,烧红了他的脸颊。
    曲乔退开一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抬眸望向了他。见他红了脸,她不由得意,扬眉笑道:“挺好吃的。”
    这一句评价,让穆羽愈发窘迫。他不敢与她对视,只慌乱的移开目光。这一移,倒看见了一旁的舒簧。
    舒簧一惊,忙伸手捂了眼睛,急道:“没、没看见!”
    穆羽心想解释,偏又不知有什么能解释的,他正尴尬,就见不远处有人走来。他认出来者,忙收敛了心绪。他迎上一步,更顺势将曲乔挡在了身后。
    曲乔有些好奇,从他背后探头望去。就见那施然而来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那男子生得眉清目朗,甚是俊雅。如墨长发,青绦为束。水色衣衫,袂裾飘拂。待他走到近前,穆羽和舒簧齐齐行了礼,唤道:“孟角师兄。”
    孟角垂眸一笑,出口的嗓音和婉动听:“阿羽,舒簧……还有这位,想是曲姑娘罢?”
    曲乔眨眨眼睛,心中不禁感叹:
    翩翩公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本章主题鲜明,紧扣中心,发糖啊有木有~
    没错,熟悉我的读者想必已经知道了,是我想吃芝麻糖了……远目……
    话说钜记的花生芝麻糖好好吃啊……啊……
    [那只:你够……]
    当然了,以芝麻糖的配方来看,其韧性一定不差,应该咬不出嘎嘣的声音,但是!毕竟本文发生在冰天雪地嘛~所以,糖有点硬……
    [穆羽:……]
    [曲乔:……]
    咳咳,基于许多读者大人不能理解火辰教在前文“除魔卫道”的行为,并表示深深的不满。也基于有读者吐槽我的例子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太逗比简直破坏氛围,我决定!重新!举个栗子!这一次!必须!是!杀手锏!
    当当当!!!
    首先,请做如下带入:
    火辰教=抗日志士。
    殛天府=日本鬼子。
    于是,故事就是:
    某次,抗日志士小分队的副队长中了日军的细菌武器。路遇一名少女,主动告知在某某山谷有特效解药。众人前往,却不幸遭遇了土匪的埋伏,死伤过半。小分队的成员怀疑这是陷阱,并质问那少女。这时,小分队的总队长回营地,听了此事之后十分悲愤,而在对质之中,众人发现,这个少女竟然是日!本!人!……于是,总队长不禁想起了南京大屠杀、想起了731部队的恶行、还想起了长沙保卫战……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时就认定了少女是特务,准备一枪崩了她!没想到,少女竟然还穿着防弹衣!哎哟我去……这时候,曾受过少女救命之恩的小分队的班长决定自己亲自去山谷里拿特效药回来,以证明少女没有欺骗大家。总队长答应了班长的要求,但条件是少女必须被囚禁。最后,班长成功带了特效药回来,没想到却被土匪跟踪。被囚禁的日本少女见状,使出了一招飞天御剑流天翔龙闪,不仅打退了土匪,更破坏了牢笼……大家这才明白她的能力之强,同时也意识到了她的清白和慈悲。
    哟西!
    故事就是这样!
    现在!
    我看谁!
    还敢说!
    我家火辰小分队恶心!
    如果还觉得恶心,请脑补殛天府干了南京大屠杀和细菌实验……
    [殛天府:……]
    [火辰教:……]
    最后~~~
    下章预告:始乱终弃是不对的。
    欢迎到时收看~
    ☆、13
    “翩翩公子”这个词,是曲乔在书上看来的。她不能远行,时光漫长之中,到底学会了认字。偶尔得了书,便一遍遍地看。其中也有故事话本,讲些才子佳人、风花雪月。而那其中,对于男子,多只一个形容——翩翩公子。
    曲乔又细细看了看孟角,笑意渐浓。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啊……
    孟角见她打量自己,笑道:“可巧,我正有事找曲姑娘。”
    曲乔一听,站出一步,笑问:“什么事?”
    孟角深深一揖,道:“姑娘善举,却遭我同门误会,我这里给姑娘赔个不是。说来惭愧,如今还要麻烦姑娘。我虽略通医理,但究竟见识浅薄,到底不解‘芸脂甘露’的药效和用法,还请姑娘指教。”
    曲乔想了想,点头道:“好啊。”
    孟角一笑,谢道:“多谢姑娘。外头寒冷,且随我到帐中一叙。”言罢,他侧身伸手,道了声“请”。
    曲乔也笑,轻快地走了上去。眼见穆羽跟随其后,孟角抬手一拦,温和道:“阿羽,旋宫师姐着我叫你过去见她。”
    “……”穆羽闻言,望了曲乔一眼,又望向孟角,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孟角却视而不见,领着曲乔往一边去了。
    曲乔跟着孟角,看着他的衣角随着步伐轻轻曳动,不觉之间,已到了帐前。孟角侧身,挑开帐帘,请她入内。曲乔一走进去,就见帐中还有一人。那是个年轻男子,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正低着头磨药。听人进来,他略抬了抬头。曲乔就见他神色冷淡,眉宇之间敛着几分阴沉,似是不苟言笑。
    “这位是我师弟,流徵。”孟角跟了进来,含笑介绍,“流徵,这位便是曲乔姑娘了。”
    流徵点了点头,也未言语,继续手上的活。孟角也不多言,领着曲乔到一旁坐下。取了炉上的热水,沏了壶茶,替曲乔倒了一杯。曲乔看着那茶水,心头蠢蠢欲动,犹豫着要不要喝。
    孟角望着她,慢慢开了口,道:“曲姑娘,药理之事倒也不急。我另有一事想问姑娘,不知姑娘可介意?”
    曲乔摇了摇头,道:“你说。”
    孟角的笑意温柔,和煦如春,只问道:“姑娘可喜欢我穆羽师弟?”
    “诶?”曲乔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一时愣住了。
    孟角见状,道:“姑娘之事,我已听说。姑娘恩情,鄙派感激不尽。只是姑娘道行精深,要我师弟的余生又有何用?想是儿女之情罢?”
    曲乔忙摆手,急忙解释:“没!不是!”
    孟角闻言,垂眸笑道:“是么。我猜也是。想来是姑娘跟我师弟开了个玩笑。可怜我师弟心性耿直,只怕是当了真。他自小不懂变通,莽莽撞撞地来找姑娘报恩,定也为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吧。”
    曲乔听他这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偏又说不出什么不对来。她老实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孟角又道:“不瞒姑娘,我火辰一派弟子虽多,但资质出众能得师门真传者,也不过寥寥。我等‘五音’有幸得教主亲传,更寄予厚望。而其中,也属我穆羽师弟最有天分,亦最得教主喜爱。我本想着,若姑娘是心仪于他,要他一生相伴,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如今既不是,还请姑娘允我师弟自由。”孟角说罢,又是一揖,分外诚恳。
    曲乔看着他,心上忽生空茫,怔怔地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磨药的声音乍然停下。流徵一语不发,举步出了帐篷,空留下帐帘掀过的细细风声。
    曲乔循着那风声望去,久久没有回头。
    孟角见曲乔如此,笑叹一声,唤她道:“曲姑娘。”
    曲乔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
    孟角笑道:“我知道我这话无礼。姑娘之恩,不可不报。除我师弟之外,姑娘的任何要求,只要不违背公理正义,我火辰上下愿倾尽全力为姑娘达成。”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了曲乔,道,“这里是一瓶子仙泉水,可滋育草木,令其跳脱四季之限。想来对姑娘有益。姑娘且收下,权当是我等诚意。”
    曲乔看着那瓶子,迟疑着接了下来。
    孟角见状,欣然一笑,道:“姑娘深明大义,我等感激不尽。还有一事,请姑娘费心。我师弟看似随和,实则倔强固执。如今既许了余生,只怕我等也劝不过来。还请姑娘说清利害,直言拒绝,断了他荒唐的念头。”
    曲乔也不知如何应答,只是默默望着他。
    孟角噙着笑,略低了头,避开她的眼神,继续道:“此事倒也不急,姑娘放在心上就是。”
    曲乔想了想,问道:“那‘芸脂甘露’的药理,你还问不问?”
    孟角倒没料到她有这句,他略微思忖,应道:“想来我师弟之事多少令姑娘为难,终究要在此地耽搁几日的,下次再问想也无妨。”
    他的话弯弯绕绕,让曲乔不甚明白。但这弯曲迂回中的排斥与抗拒之意,却再清晰不过。曲乔忆起穆羽曾说过的话,心里隐隐惆怅,却又觉释然:
    “到底是委身事人,一场同门,亲如手足,只怕他们知道了,又多添些波折。”
    他们并无恶意,只是维护同门罢了。或许她有一日变成了人,有了手足,也会如此罢。
    曲乔想到此处,微微一笑,道:“若没有其他要问的,我就先走了。”
    孟角自不阻拦,起身送她出了帐篷。
    曲乔走到外头时,穆羽也正巧从旋宫的帐中走出来。一见到她,他小跑着过来,问道:“我孟角师兄跟你说了什么?”
    曲乔望着他,见他蹙着眉头,满脸不悦又兼焦急,也隐约猜到了旋宫那儿发生的事。她笑了笑,对他道:“没什么呀,他送我一瓶子仙泉水,真好呀。”
    穆羽听了这话,看了看她手中的瓷瓶,疑惑道:“就这样?”
    “对啊。不然呢?”曲乔笑道,“说起来,你孟角师兄长得真好看呀。”
    “啊?”穆羽蹙着眉头,眼神之中顿起忧虑。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引出刺骨寒冷。曲乔抱起胳膊,轻轻抽着气,道:“这儿好冷,我回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