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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今天已经不敢上秤了(っ╥╯﹏╰╥c)
    大吉大利求包养
    ☆、第225章 错意(修)
    高甲虽口拙,也跟着高升跑过店铺田庄,里头的门道摸得清楚,拎了一篮子结子,就在宋家的店里寄卖,他把这事儿瞒下来,哪个也不会捅上去,何况高升还不在金陵。
    进了店的结子卖的价钱又不一样,小的二十大些的三十,因着是高甲拿去的,那些个伙计还拿他取笑了一回:“帮着相好的卖私货呢。”
    高甲面孔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别瞎说。”三个字就出了一身汗,几个伙计还啧啧出声,挑了那双鱼的结子看那尾巴用了三四种颜色的丝绦,当真跟活鱼似的,捏起来一看:“手艺真是巧,高大哥真是有福气,这样的小娘子,必是生得不丑的。”
    高甲同他们夹缠不清,干脆不再说,请了一回酒,这东西便不入帐,卖了多少钱全一并给了他,掌柜的同高升是多少年的相识了,捏着胡须了笑得一回:“这女子不错,等你爹回来,叫他替你提亲去。”
    高升家的虽奴,老太爷却有意放了高甲,原来早就要放的,还是高升先回了,儿子是个结巴,本就不能考举,早早脱了籍也是无用,不如就跟着他学做生意,家里那些个田地,还能附了宋老太爷免去赋税。
    掌柜的甚样人物不曾见过,高甲打小是他看着长大的,再没有办过这样的事,这个姑娘竟没动歪心思,肯自家做活计赚钱,那就是个心正的,心正加手巧,日子就能过得好。
    高甲急得满头是汗,店里俱都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逗他,他逗得半个月往庄上送吃食米粮的时候,便把这钱带给石桂。
    统共二十只结子,竟也有半吊钱,拿红绳子串了,提在手里沉甸甸的,石桂喜笑颜开,她一笑,高甲也跟着笑起来。
    石桂先还欢喜,落后一想数目不对,刘婆子替她卖帕子,也还得抽个头呢,何况是往店里头寄卖,哪一家不得抽大头,能余下一半来都算厚道了。
    石桂提了钱串儿:“这些个店家就没抽成?”
    高甲来的时候就想到她要问了,在肚子里想了百来回,到了嘴边依旧吐不出来,一急又要出汗,石桂笑一笑:“我熬的蟹酱,给你带回去,配饭佐面都成,鲜得很。”
    跟着郑婆子学到许多,泡玉兰片熬花酱都成,石桂还雇了两个娃儿,替她去收木樨,制成小珠儿挂在结子底下,这样一个便又得贵上一二文。
    高甲坐下来喝了茶吃了点心,这才缓过劲来,咽了一口茶道:“我托了柜上,不曾抽成。”石桂替他续了茶,越发得谢他,可除了吃食也没什么能给的,七月里山上收了甜枣子,给他一篓儿,又让他带东西给淡竹石菊。
    “我两个姐姐在太太院里,只当我是叫罚出来的,你替我给她们报个信儿,就说我在此间很好,该回去的时候自然就回去了。”告诉了淡竹石菊就是告诉了葡萄,写的信回过去,还给她们一人绣了一个荷包。
    高甲等着面上来,刘婆子替他面里头打了两个蛋,又切了小菜,还有一只炖猪脚,自叶文心来了,一家子吃用好了许多,刘婆待她们也越发敬重仔细,眼见着石桂拿了一罐头蟹酱来,高甲就耳根直泛红,刘婆子还有甚没见过的,端了小菜往桌上一搁,眼儿一转,轻轻笑得一声。
    等高甲吃饱喝足,卸下车上的米面细布,石桂便捏着一枝笔记帐,腰上还挂了一把小算盘,一看就是能干的,一面捡点着造册,一面同高甲说定了再买些各色丝绳回来。
    高甲吞吞吐吐,半晌才问:“你作甚,要卖这个。”府里的丫头有月例银子,石桂到了这头,钱只会多不会少,还去攒这百来文作甚。
    石桂笑一回:“我总归无事做,手上闲着也是闲着。”同他交情不深,赎身的话在他跟前也不必提,高甲也知石桂不曾说实话,也不再言情,捏了石桂写给他的纸,再不曾想她的字写得这样好。
    捏了石桂写的单子出去,心里喜欢她能干不懒怠,看着也不是个多话的,想一回母亲欲替他和表妹定亲,心里便又烦闷起来,驾了车慢慢悠悠回城去。
    春燕那头月月都送布来,还有药材香料,按着叶氏的例,把一月的东西分送过来,石桂点了细布细纱,还想着拿出来给叶文心做衣裳穿,叶文心摇一摇头:“你看外头哪有穿纱的,细布就很好,原来竟不知道这个比绫罗缎子要透气。”
    石桂干脆替她存起来,这些东西换钱也是价值不菲的,看看这些东西,欲言又止,送了这些来,怕是一时三刻出不了金陵了。
    一并送来的还是书册,石桂记着布匹,叶文心着手翻了书,俱是她从前就爱看的,捏了书册抿出一个笑来:“是不是你列了书单子?”
    这些书是宋荫堂着手办的,宋老太太不许他常出门,就是怕他往庄子上来,见着叶文心,两个再扯出些什么来,原来不曾有过,如今也还是没有的好。
    两个总归不能成姻缘了,那就干脆斩个干净,彼此安生,宋荫堂除了服也能开始说亲,叶文心虽难办些,宋家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只这两个再不能呆在一处。
    “我可没这神通,姑娘先来瞧瞧这个。”把那半吊钱一提起来,叶文心倏地笑开了,她再没想过真能赚这些:“怎么有这许多,你不是说至多百来文了?”
    “高甲托了熟人,店里没抽头。”石桂把这一串钱递给叶文心,虽艰难到底还是有赚头的,两个闲着总也无事,一月光是吃用月钱是再吃不完喝不完的,可要买些旁的,难道还要伸手问叶氏讨要不成?
    叶文心抿了嘴儿,头一笔钱赚进来,怎么也是高兴的,面上少有的显出点喜意来,宋荫堂除了送书,还送了许多颜料来,知道叶文心爱画,虽不能跟原来她画画时铺得一屋子的笔墨碳条,也算得齐全,她便想着画些画,看看能不能寄卖掉。
    没甚名头的,书画最贱,叶文心最会画的是仙域志,却不愿意拿临摹了假的去卖,石桂看她落笔又一样是细工画描,倒不舍得就这么贱卖了:“姑娘画出来,我绣成座屏,配了木架子,说不准卖得更贵些。”
    叶文心三两笔就画了一丛兰花出来,连纱都是现成的,素纱拿出来打样绣花再做成座屏,花的功夫虽多,可这么一个东西,就值得几两银子,若是木料用的好,还能更贵些。
    两个正在商量,菱角在院门外探了头,石桂冲她招招手,她却不踏进来:“我娘做了小菜,请石桂姐姐过去尝尝味儿。”
    石桂搁下手上的活计,知道必是吃的荤,跟了菱角到门边,碗里垒着几块肉,菱角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同石桂一人一块,石桂把多的那一块给了她,此地富裕也比宅子里头小丫头子也顿顿有肉,菱角嚼了满口肉汁儿,舔了嘴唇道:“姐姐,你是不是往后就要嫁给高家大哥的?”
    石桂一怔,失笑出声,捏着她的鼻子,看她粉白的脸儿上升起红晕来,摇手直求饶,这才问她:“你听哪个说的?”
    自然是听了刘婆子说的,刘婆子一路送出去,回来看着石桂捡点东西,觑着她倒有些不敢说,还把话咽了回来,往厨房里捡点粮油,点点女儿的鼻头:“咱们今儿夜里吃烧猪肉。”
    菱角听见有好吃的自然高兴,跟在刘婆子身后添柴烧肉,叶文心守孝吃素食,刘婆子便让女儿往田间去摘些鲜蔬来,不拘是什么,素的就成。
    猪肉下了茴香八角炖得酥烂,挑一块出来给菱角尝味儿,菱角要把肉给石桂送去,刘婆子笑眯眯:“去罢去罢,往后跟着她可有好处呢。”
    菱角听不明白,刘婆子便道:“等她嫁给高管事的儿子,往后也是管家娘子了。”菱角还是懵懂年纪,张口就把刘婆子说的话告诉了石桂。
    “可不能胡说,他不过来送东西,我又托了他卖结绳,这才多说两句话,要真这么着,你往后是不是要嫁给货郎?”石桂打趣她一句,菱角吐吐舌头,货郎的博浪鼓儿一响,她就跳了起,身上分明没几外钱,便饶一饶饴糖也是好的。
    菱角半大不大,却也知道受了打趣,却不脸红,反笑起来,往石桂身上一挨:“那我娘怎么这么说?”
    石桂笑一笑,为防着刘婆子再张口胡扯,不论被谁听见都难免生事,干脆道:“我原来跟着太太,我的亲事就是太太作主的,如今我跟着姑娘,我的亲事自然就由着姑娘作主了。”
    菱角眨巴眼睛,觉得有理,把最后一点肉沫也吃了,告诉石桂夜里摊和饼子吃:“我把锅巴全留给你,泡了肉汤吃。”
    石桂许多年没吃过锅底饭了,要是能炸更好,可惜刘婆子吝啬用油,到如今也没吃过一回,沾着肉汁儿也好吃,捏捏菱角的鼻子:“鬼精灵,等我多打一付结子,给你挑一个。”
    两个在树荫里站得会儿都是一身的汗,数着日子就要进八月了,石桂心里忐忑,宋勉二月里才破冰就回乡科考,八月里将要下场,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得着秋娘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换地图倒计时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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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失散
    宋勉是初春就离了金陵回甜水去科考的,四月里一场,八月里一场,正好赶上,若是高运,回来便是举人了。
    他初来宋家刚刚母丧,好容易守完了孝,又再等了两年才逢上科考,他坐了船回去甜水镇预备下场,去之前来寻石桂,许诺会再去兰溪,打听打听石家的消息。
    石桂上回听着信,心里就有了底,只这些年半点消息也没有,总归忐忑,这几年里又攒了些银,拿了五两出来,全托给宋勉:“怕是冲毁了田屋,这才不能来的,若是你见着了,替我把这银子给他们,告诉他们我等着呢。”
    宋勉倒有些不敢答,缩了手只不肯接:“我先给了,你回来再补给我就是。”心里也记挂着,回去再找一找姓白的大娘,看看石家有没有人回来,这一回他是怎么也得说实话了。
    愧疚的不敢去看石桂的眼睛,石桂全然无觉,还当他是害羞,两人这两年里也算是相识相交,她也知道自己年纪渐长,再这么时常见面,已经不妥了。
    宋勉这个年纪,原来早早就该说亲的,若不是因着身上有孝,宋敬堂回乡的时候就该回乡去了。两个常这么说话若被人瞧见到底不好,这一年里已经见得极少,回回都是借了书看,石桂没甚旁的能谢他,只能偶尔做些吃食送给他。
    此番他要回乡考试,石桂便想着送些什么给他,宋勉是帮过她大忙,他这一去能中自然就回来了,不能中还不知道宋家待他是个什么章程,总得送他些什么,当作临别礼物。
    文房四宝好的送不起,差的又着实拿不出手,既在叶氏院中,外男的东西更不能经手,想了半日,宋荫堂考举的时候叶氏替他备了这许多东西,有药油有吃食,样样妥当,轮着宋勉,一来叶氏病着,二来老太太不管事,怕想不到这些。
    自己动手替他做了个背袋,里头放书也好,放吃食也好,几个小袋间隔起来,倒能装许多东西,宝蓝色的布包袋,上头绣了连中荔枝桂圆核桃,取个连中三元的好意头,又打了个如意结绳,送给他当作临别礼物。
    宋勉接了东西很有些扭捏,倒把石桂也看得不自在起来,给了他这许多东西,回回都是谢礼,这个人情是越欠越大了。
    宋勉拿了这包袋回去,身边的僮儿上手就要翻,被宋勉喝止了,他难得有脾气,便吩咐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僮儿也不惧他,拿眼儿一转,嘿嘿笑了两声。
    他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把宋勉的脸皮笑的通红,收了这包袋不叫他看,书僮跟着宋勉三四年了,晓得他的脾气,也巴望着这个少爷能中举,要是能当官,他好赖也能混上去些:“可是太太院里的石桂姐姐送的。”
    “胡说什么!”宋勉的脸越发红起来,书僮一看便知,支了腿儿:“少爷瞒得住别个,可瞒不住我,少爷夜里说梦话,还喊她的名字呢。”
    宋勉唬了一跳,哪会想得到自己还说梦话,面上尴尬,吃不准到底是不是叫了石桂的名字,待要说些话混过去,他又自来没扯过谎,只得摇了头。
    书僮却笑:“少爷自家不知道,我却听得真真的,少爷心里想好了要对不住人家了?”梦里都念着,可见是念得深了,石桂是来过几回至乐斋的,回回叶氏那头送了什么应时当令的东西来,便是她来跑腿。
    不说是宋勉了,这一个院里的哪一个不知道她生得好,细佻个儿白皮大眼,凶确是有些凶,叫人不敢攀扯着打趣,一看就是个有心气的。
    这个年纪的小厮,见着哪一个不姐姐妹妹的叫两声,口上便宜总也要讨两句,何况是生得这样好的,偏她不同,嘴角在笑,那眼神一投过来,守门的就噤了声。
    本来也不过就想看看这几个丫头发怒的模样,书僮是识字的,跟着宋勉也读过几本诗集,大通不通,文词儿总知道些,又因着会读几句诗,倒比那些个小厮讨人喜欢。
    他寻常也瞧不起那些个张口胡咧的,只凭着喜好惹人家,半点不知道妙处,倒有一句诗“羞中含薄怒,颦里带余娇”,在石桂那儿全然没有,她怒便是怒,是绝计不会羞的,也没甚个娇意,生得这样好,偏偏没风情。
    书僮咂咂嘴儿:“那一个虽然好,少爷也别惦记着,不说咱们太太那头轮不轮得着,便是她自家,我可听说了,那是一门心思回家去的。”
    “再胡说,看我……”宋勉自来没打过没罚过,一句说出来,后头不知接什么,看着书僮腆脸等着,也不再理会他,把背袋摩挲一回,舍不得用来装书册,耳根子通红,他可不是对不住她。
    那书僮眼见得宋勉这个模样,倒叹口气,劝了他道:“这话我早就想说,少爷纵心里喜欢她,也得看看眼前,哪有把个丫头当宝梦睡里还念叨的,少爷喜欢了往后纳个妾,讨个正头娘子要紧。”
    这话也不是全无根由的,学里的师傅就很喜欢宋勉,宋老太爷请的学馆先生,都是有才名之辈,便不为官的,总是官场上滚过一轮的,隐隐约约透露过几句,肯替宋勉保媒,大小登科连着一道。
    “再不许胡说,扯着我也还罢了,怎么能污了她的清名。”宋勉只带着耳朵没带着心,先生那些话,还当他听懂了,他其实全没懂,哪里知道宋家有意替他说亲的事,背转了身子读书,再不搭理书僮庆余了。
    庆余掖了手,皱皱鼻子不敢再说,却嘀咕个不住:“一个丫头,还有甚个清名。”心里只道少爷是叫花迷了眼,真个等美娇娘往眼前一放,哪里想得到丫头。
    宋勉临行前,正院里送了路菜来,一路上行舟行路,也不会时时碰得着打尖住店的,带着路菜便是些下饭的小菜,炸的茄丁肉丁,拌了糟油的什锦菜,纵不及靠岸,也能摆开来吃饭。
    路菜一半是厨房里做的,一半是石桂做的,锦荔为着这个很说了几回话,明里暗里都讥笑她想着攀高枝想的发疯了,连那个穷小子都真个当成少爷供着了。
    年纪一大,许多事都不方便,便是你自个儿心底无私,也有人见着一段眼波就想到污脏地方去,石桂这回可半点没留情面,掀了帘子便骂她:“这一肚皮的腌臜心事都不知道哪里个地方出来的,凭你去问,可是春燕姐姐吩咐的?”
    还确是春燕吩咐的,叶氏自来周到,宋敬堂回乡的时候鸳鸯馆的小厨房里就预备了路菜,此番宋勉去,也不能轻慢了,百步走了九十九,也不差这么一步,宋老太爷还在替叶家奔波,叶氏对着宋家人就得更精心才是。
    青花坛子盛了酱瓜脯炒丁子,舀出来就能拌饭吃,还有秃黄油蟹肉膏,黄澄澄一勺子舀出来,搁在才出锅的白米饭上,浸得米饭透出蟹油香,船上吃的也不比路上差。
    锦荔再无话说,怎么也不敢去寻春燕的不是,石桂虽是得了吩咐,却做得更精心些,好好几个罐子坛子送过去,庆余笑眯眯的:“累了姐姐,咱们少爷高中,必少不了姐姐的。”
    石桂眉头一挑,庆余便不敢再说了,她眉毛一抬放过去,宋勉当着人只得称谢,看着石桂点点头,石桂心里头一松,等着宋勉来信。
    从春日等到夏日,又忧心叶文心,又忧一家子,宋勉要下场,总不会考之前就替她去寻人的,怎么也要等到八月后才有信。
    哪知道宋勉确是一回甜水镇就去了兰溪,经得三年,镇上再不似遭水淹过的模样,门楼铺子重又开张,生意兴旺,宋甘两家的屋子也修葺好了。
    宋勉一搁下东西就往兰溪去,上回来的时候见着一付人间惨像,此番再去正在春耕,田又重新犁过,屋子也都修起来,有的还是草屋,有的已经盖起了砖屋。
    宋勉只知道一个白大娘,挨家问了,倒有人知道,替他指了路,宋勉再一问石家,那人便摇头,说并不知道此间还有这么一户人家。
    水灾之后县里也有分了无主田地给灾民的,兰溪的情状还好些,再往里灾情更重,有许多人迁户出来讨生活,这儿的村民全换过一回,倒有一小半不是原来的兰溪人了。
    且幸白大娘还在,宋勉去寻,白大娘还记着她,白大娘家里房子也叫冲垮了,只人还在,倒是村里头一批起了砖房的,一半是砖一半是土,看着日子颇得过,一见着宋勉便道:“你是那个后生。”
    若非靠着那三两银子,白大娘家里也支撑不下去,此处全是佃户,主家屋子叫冲了,主人全死没了,好好的租地成了无主的田地,全叫官府收了去,宽限他们租子赋税,可也得这些余下的人有力气种才是。
    一年的收成泡了汤,再要整地犁地,家里没个劳力怎么成,家家户户都有田,纵原来村里的懒汉无赖汉也分得几亩,石桂家里只有秋娘俞婆子,两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又要怎么过活。
    宋勉不由心惊:“那石桂的爹不曾回来?”跑船也有回来的一日,石桂凑了这许多银子给他,只要他回来了,一家子总能过得下去。
    白大娘摇了头:“出去几年跑船不回来也是有的,有个同乡说是在路上遇见了,她们便去寻了。”山长水远,哪里就能找得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从银行回来了
    还去了两个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