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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
    所有罪证都指向秦晓玉。
    她的粉丝纷纷倒戈,许多铁粉瞬间转成黑粉,评论也一边倒的砰击这个表面单纯内心狠毒的女人。
    “真是最毒女人心,能想出猥亵同行的办法,真是太邪恶了,这种人应该滚出娱乐圈。”
    “心机婊,表面单纯温婉,内里发黑发霉,不忍直视。”
    “这女人真是坏到家了,怀疑她的血是黑色的。”
    ……
    而秦晓玉的经济公司也出人意料的沉默不发表任何声援,似乎默认大家的分析。也似乎是完全弃了这位昔日的名模。
    警察找秦晓玉的时候,她正和丁林吃饭。自从她与刘导分手,丁林只要有空都会陪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恨不能24小时围着她转。那份关心与爱惜是发自心底的,
    当警察罗列秦晓玉的“罪行”,让她回警局接受调查的时候,丁林却沉默了。
    被带到警局的秦晓玉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最爱自己的丁林一定会拼尽全力救自己的。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
    丁林爱秦晓玉不假,但他更爱自己,他明白秦晓玉此次凶多吉少,他想保有自己的实力,不想陪着她坠入痛苦的深渊。
    秦晓玉在警局里孤立无援,最终只能接受了法律的严惩。本应风光美丽的青春时光,注定是要在铁窗里度过了。
    听到最终结果的时候,贝贝正坐在窗明几净的家里,听着音乐品评红酒。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里轻轻摇曳,象极了她此刻微起波澜的内心。
    若说秦晓玉阴狠,莫不如说丁林阴狠。论起阴狠,秦晓玉怕不及丁林十分之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因为他们两个是如此相似的人,所以才雷打不动的聚在一起。
    可灾祸来临时,他们坚固不摧的关系还是没能经受住考验。
    陈微正在试穿贝贝刚做的新衣服,兴高彩烈的在屋子里转圈,“贝贝,我太满意了。”她嘟着嘴巴,态度很为难的样子,“可是,我怕我付不起这衣服的价钱。”
    贝贝放下酒杯,过去揽住陈微的肩膀,“我们是朋友,你就甭客气了,付我布料钱就可以。”
    衣服的价值在于它独特的设计和它精细的制作,而布料本身的价值并不太高,贝贝这么说,无非是让陈微相对可以接受一点儿。
    “对了,”陈微忽然记起一件事情来,“前几天我去酒店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女孩,她说她是你小时候的好朋友,说是只要我提到她的名字,你一定会记起她。”
    “是谁?”贝贝挺好奇,小时候的事情现在离自己有些遥远,感觉象是做了一场梦。
    “豆豆。”
    ☆、第29章
    待陈微说出名字,贝贝脑海里闪过一个瘦瘦弱弱的影子,她点点头,“是有这么个朋友,不过很多年不联系了,难得她还记得我。”
    “你发达了,记起你的朋友自然会多。”陈微美不够,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女人对服饰的喜爱,真是亘古不变的。
    贝贝的手机又叮的响了一声,是来短信了。陈微好奇的瞅眼她的手机,“怎么回事,你这一下午,短信起码有十来条了吧?倒底是谁啊,怎么联系得这么频繁?”
    贝贝疾步去拿手机,盯着里面的短信嘿嘿笑。
    “知道了,一准是恋爱了。”陈微用手指着她,“赶快交待,被哪个帅哥勾了魂?”
    贝贝咬唇不语,但表情暴露了一切。
    恋爱中的女人,总有点儿神经质。会因为一个短信兴奋得睡不着,也会因为对方一个无意的举止而胡思乱想半天。
    自从酒会一别后,两人近三个月没见面了。事也凑巧,酒会后,贺懿便接到了一个难得的招标机会,地点是香港,顶着巨大的诱惑,他跟朋友毫不犹豫的连夜飞去了。本以为十天半个月的绝对能敲定此事,可一拖再拖的,竟然拖了近三个月之久。
    贺懿被对方拖得有些精疲力尽了。可对方又很大方,说是凡来参加招标项目的,一律食宿全免,外带着可以参观公司状况。这优惠也是不错的。若中标,贺懿可以得到大笔利润,若不中,也权当是一次免费旅游了。
    好吃好喝好玩的,贺懿感觉还不错,可最难熬的是他对贝贝的想念,有几次他都想悄悄溜回来看贝贝,可对方动不动就会找他,哪怕叫他去参观个喷泉,他也只能相陪。
    贺懿给贝贝的短信除了火辣辣的想念,便是对此次招标方的怨念。这次的短信,贺懿给了自己一个期限:我只陪对方耗三个月,日期一到,不论事情如何,我绝对撤。亲爱的,想死你了!
    贝贝也很想念他了,只是不好意思表达,每次都只是回个“嗯”,或者是嘱咐他在外注意身体。贺懿每每都不满意,可总是抗议无效,无奈天高皇帝远的,他纵是想“治治”她,也是有心无力的。
    贝贝不说,陈微也没再追问,谁心里都会有个小秘密,到她想说了自然会说。两人又笑闹了会儿,陈微告辞回家。
    刚送走陈微,沈富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个食盒,贝贝赶忙跑上前接下,边往里走边问:“爸爸,又买什么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觉得他家的点心不错,所以给你打包了份。”
    爱一个人就会时刻牵挂着,沈富每天回家,都习惯给女儿带点儿小礼物,有时候是件衣服,有时候是套首饰,再有时候就是些品种繁多的吃食。好象心里的爱意太多,多少礼物都难以表达。
    贝贝将食盒放回桌上,又跑过来接他脱下来的衣服,嘟着嘴角撒娇:“爸,你再这样,我会胖成一头小肥猪。”
    “我的女儿,胖了也好看。”沈富边往里走边问,“爷爷呢?”
    近三个月下来,沈富的身体状况明显不错,沈老爷子彻底撒了手,事业上的事情全部交由沈富接手。老头子要么跟一众老友喝喝茶,要么一起打打高尔夫,偶尔让贝贝陪着出去转一圈,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因着相处的时间久了,贝贝和老爷子之间那点儿微不可察的裂隙也慢慢的愈合了。毕竟是血脉亲情,初时的厌恶与不喜欢,也不过是因着不知情而已。
    “爷爷跟老朋友出去打球了,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贝贝迫不及待将食盒打开,里面的糕点实在太漂亮了,贝贝赞叹的哇了一声,“爸,你这买的是糕点还是艺术品?我都舍不得吃了。”
    阿姨走过来,轻声问沈富,“沈总,今晚吃什么饭?”
    “老规矩,听女儿的,女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贝贝沉吟了下,“那就吃面吧。”
    阿姨笑着应了,乐呵呵的去厨房做饭。
    贝贝用手指捏了块糕点,很自然的递到爸爸嘴里,这才自己尝了一口,口感甚佳,她开心的眯了眯眼睛。吃了几口之后,她将食盒子一推,屁颠屁颠的上楼拿自己的作品夹子。
    她将自己设计的衣服拿给爸爸看,这三个月她没出去工作,多数时间是闲在家里自己设计衣服,沈富的观点是,让她在家里休整三个月,然后再出去工作,否则一上手就忙,父女两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挺认真的看女儿的作品,指着其中的几副说道:“这几件的风格跟你妈妈有点儿象,看来你完全继承了你妈妈的艺术细胞,至于我的,还有待观察。”
    贝贝收了作品夹子,眼睛忽闪了两下,忽然对爸爸提了个要求:“爸爸,要不让我出去旅游几天吧。”
    “旅游?”沈富想想,觉得这主意不错,“有想去的地方吗?可惜爸爸没时间陪你。”
    “嗯,”贝贝吞吞吐吐的说出了想去的地点,“我不想走远,香港挺不错的,可不可以去那里玩?”
    她看向爸爸的眼神充满期待。其实下午接到贺懿的电话她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个流氓太没有定性了,哪能为了自己,随意放弃坚持了三个月的招标项目,她想去阻止他。
    沈富一听“香港”两字,忽然就顿住了,好半天没有说话,看向女儿的眼神似乎有些特别。
    两父女从来没就男人的话题探讨过,贝贝是不好意思,沈富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
    可女儿都提出去香港了,沈富觉得这个话是时候挑明了,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语气平和的问:“他说什么了?”
    “谁?”贝贝被沈富没头没脑的话整得一愣,大眼睛忽闪着,一脸的不知所以然。
    “贺懿。”沈富不紧不慢的吐出这个名字,“他不是人在香港吗?是不是待了近三个月,沉不住气了?”
    贝贝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敢情爸爸什么都知道?连贺懿在香港焦燥不安的待了三个月全都了如指掌,她有些汗颜了,感觉自己在爸爸跟前是无所遁形的,毫无秘密可言。
    见贝贝表情愣愣的,沈富不疾不徐的为女儿解惑:“你刚回家的第一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偷偷跑来看你,第二天在我面前还装着一副不认识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有胆子在我面前说点儿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到头来却悄悄在洗手间门口偷偷找你。我对他的行为非常不满意,我的女儿是谁?是应该受尽万千宠爱的,绝不是这般可以偷偷摸摸对待的。所以当晚,我就找了个理由想办法让他去了香港,这段时间,一直把他晾在那里。看来他还是不死心,竟然要让你飞香港去看他。”
    “不是这样的,”贝贝赶忙摆手,“是我自己要去的,不是他提出来的。”
    “这么说来,”贝贝回味父亲的话,觉出里面的问题来,“香港那个项目是不存在的?爸爸是骗了他?”
    沈富摇摇头,“谈不上骗,项目是真的。我只不过是把谈项目的时间放在三个月后来谈。他能等到,我们或许有机会合作,若是不能,我也无能为力。”
    合着是老丈人对女婿的刁难啊。
    贝贝挪蹭到沈富身后,伸出双手替他捏肩膀,边捏边骨碌着眼睛想辙。贺懿在爸爸这里的分值不高,怎么能替他争取点儿?自己的香港之行肯定是没希望了,贺懿的优点都有什么来,贝贝绞尽脑汁的想。
    “别东想西想了,”沈富握住女儿的手,“我没有立马否定他,就还是在给他机会,希望他能让我满意,我的女儿,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娶走的。”
    “他待我很好的。工作能力也不错。”贝贝竭力给他拉分值,“他是对我最好的男人。”
    “我沈富的女儿,没有男人会不爱,”沈富口吻特别自信笃定,“咱不谈这个话题,真想去旅游的话,除了香港,哪里都可以,至于他贺懿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女婿,待定。”
    沈富结束这个话题,贝贝只能乖乖的听从。食不知味的吃完饭,贝贝找个理由迫不及待的回了卧室,关上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手机短信,里面已经躺了好几条贺懿的短信,一排溜的腻歪之词。
    “想你了。”
    “想你的嘴唇了。”
    “想你的脸颊了。”
    “想你的拥抱了。”
    “想你的全部了。”
    “想办事了!”
    贝贝直接拨了他的电话,电话一通,贺懿嘻皮笑脸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还是我老婆疼我,知道我想办事了,先送上声音让我解解渴。”
    “别没正形了,”贝贝压低声音斥他,“你知道招标方是谁吗?”
    “谁?”贺懿一愣,“我知道啊,招标方的董事长姓方啊。”
    “什么姓方啊,”贝贝纠正他,“姓方的只是替我父亲打工的,真正的大老板是我爹啊。你在那里待了三个月,这点儿事情都没查清楚?”
    贺懿好半天没动静,顿了会儿,声音难得的严肃,“你爹不光知道我爬墙了,还故意用个假项目把我钓到香港了?故意把我晒了三个月的干?行,你爹真行。”
    他想说你爹可够阴的,忍了忍没说出口,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会子媳妇还没娶回家,老丈人的脸色得先看着,他在电话那头直呼气。千想万算的,也没料到这上头来。看来想把这媳妇娶回家,还真得费番功夫了。
    贝贝也有点儿着急,怕贺懿对父亲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不对不对,项目是真的,过几天就会正式找你谈。”
    男人的思维转的比较快,贺懿很冷静的分析:“项目是真的,晒我干也是真的。你爹横竖是考验我。行,我知道了,绝对奉陪到底。”
    他这口气让贝贝心里没底,她在屋里转圈,这爹不能得罪,这未来的老公也不能得罪,自己夹在中间还真是左右为难。她也不知道该劝这贺懿怎么处理。
    “我去准备资料,你先休息吧。”破天荒的,贺懿主动挂了电话,没有耍赖也没有要求贝贝来个隔空吻什么的,爽快利落的挂了电话。
    贝贝盯着电话愣了半天神。
    她沮丧的朝后一倒,直接仰躺在床上,双腿在床上拍了拍,神色极度失落,照父亲目前的安排,起码十天半个月的,是不用指望见着贺懿了。
    这不仅是晒贺懿的干,这也是变相晒自己的干啊。
    三个月期满,贝贝身着干净利落的套装去了服饰公司,爷爷亲自把她送去,在一楼大厅,贝贝盯着那套专属于自己的婚纱驻足良久,爷爷劝她:“孩子,不如把婚纱拿回家,你想看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贝贝摇摇头,倚着爷爷喃喃道:“挂在这里吧,直到我出嫁的那天,我会穿着它,做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由爷爷引见着,贝贝跟吴总监正式见了个面。吴总监态度很谦和的跟她握了手,“对不起,上次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贝贝落落大方的回握对方,“以前是误会,我们都忘记吧,从今天起,我们一起合作,希望你能象配合我妈妈那样来支持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