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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空气中传来的饭香拉回了苏朗飘远的思绪,他顿时精神一振:“二叔,走快点,我闻著香味了。”
    苏二笑道:“不用急,哑婶少了谁都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
    作为寨子里唯一的女子,哑婶可以说是从小看著他长大的,对他也是当成亲孙子来疼。
    苏朗呲牙一乐:“我晓得,可是我饿嘛。”
    苏二还没搭话,就听到另一道声音哼了一声插进来:“你现在知道饿了,偷偷绝食那会儿你怎么不饿。”
    苏朗回头,发现一身粗布麻衫的苏大他们正从另一条小道上走过来,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瞪著他。
    苏朗知道他就是个纸老虎,丝毫不怕他:“爹,三叔,七叔。”
    比起苏大被胡茬给遮地看不清脸的彪悍形象,苏三和苏七则要干净许多,虽然一个手里拿著小药锄,另一个背著个背篓,也难以掩饰这二人的斯文儒雅和阳光俊俏,毫不夸张地说,苏三和苏七这两人是青山寨的颜值担当。
    “头可还晕?”苏三今日还没去给他把过脉,此时见到他便上前几步往他手腕上探了探。
    “刚开始时有点,现在不晕了。”苏朗如实回答。
    “那小朗儿你可不能再给自己闷屋子里了。”苏七走近关心地摸了摸他脑袋。
    “我知道啦七叔。”
    “今后也万不可再如此了。”收回手的苏三淡声道。
    苏朗老老实实地点头:“再不会了。”
    青山寨的老大是苏大,小胖子苏朗最怕的却是眼前这位三叔。不仅是因为苏三是他的启蒙老师,还因为苏三是寨子里唯一的大夫。他生气时,惩罚人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不会给你造成实质伤害,但精神伤害绝对令人没齿难忘。
    小胖子仅有的几段心理阴影都和他这位三叔有关。
    苏朗赶紧转移话题:“爹,三叔,七叔,你们刚刚去干活了吗?”
    要养活寨子里这几十口人,光靠打劫肯定是难以糊口的,所以苏大便带著兄弟们在寨子不远处开辟了很大一块园子,栽种一些比较好养活的蔬菜和作物。平时再打打猎,采摘一些山货,便也把日子给过下来了。
    苏大没做声,只是甩了甩担在肩上的铁锄,漏出挂在肩膀后头的一串野鸡,眼神里有隐约的笑意。
    苏七道:“你爹担心你身子虚,特意去打了山鸡来给你补身体,我则陪老三去采药。”
    苏朗转向苏大,口水有泛滥之势:“谢谢爹。”
    “嗯。”苏大嘴上似是还在生气,藏在胡茬下的嘴唇却已经咧的老高。他看著儿子淡了几分血色的脸,暗暗琢磨著明儿个还得再去山里一趟。
    短暂的聊了片刻,五人一起朝饭堂走去。
    哑婶独身一人住在寨子的最西边,屋子前有一块单独圈出来的小院子,围著竹篱笆,院子里一左一右各搭了一个茅草棚,棚下分别搁著两张长长的桌子和几条长凳,这就是寨子里的人一起用饭的地方。
    简陋,却令人安心。
    他们到时,桌上已经摆了几大碗菜了。
    苏朗吸了口气,迫不及待地跑向了厨房:“爹,我去厨房帮哑婶端菜。”
    态度非常积极。
    其他几人心底都很清楚,每次大家伙儿找到点啥好吃的,都会交给哑婶,她会根据分量的大小来决定食材的最终归宿。如果够多,就人人有份;反之则单独留给苏朗,给他开小灶、补身子。
    苏大目送儿子灵活地钻进厨房,转眼望向旁边的苏二:“老二,你和朗儿说过那小子的事情了吗,结果如何?”
    他指的是苏二之前提过的、要对罗湛惩戒一番的事情。
    苏二回想起他那大侄儿在那小子面前的热切劲儿,怒其不争地抬头望天,叹道:“大哥,果然还是你了解朗儿啊……”
    他就不该不信他的邪。
    苏大无语地瞪他一眼,真没用。
    苏七坏笑著接话道:“二哥,你想收拾朗儿的那位新欢?”
    苏二瞪眼:“什么新欢旧欢,瞎说!”
    苏七呵呵一笑,意有所指地道:“在我看来,那位……可不是一般人。朗儿眼光不错。”
    小小年纪,猛地被绑到贼窝,却丝毫没有慌乱,从容不迫地待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不试图逃跑,也没向他们求饶,似乎比他们这些人还要怡然自得……
    试问,易地而处的话,谁能做到他那种程度?
    苏七自问自己在对方那个年纪是不如他的。
    苏三闻言也开口道:“他很聪明。”
    苏大不服气地哼了声:“聪明什么?老子好吃好喝好住地供著他,一根汗毛都没有动过他的,他当然不害怕。”
    苏三道:“正是如此,他看出我们不会伤害他,自然不会紧张。更何况当日他曾亲眼目睹我们带他上山时所走过的地方,想必他应该很清楚待在寨子里才是最安全的。”
    苏二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是这个理儿。只是他还是不高兴自家大侄儿对著那张小白脸嘘寒问暖的样子,所幸对苏大劝道:“大哥,依我看,朗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免得他动不动就被一些阿猫阿狗的空皮囊给迷住了。”
    模样同样也在苏朗喜好之内的苏三跟苏七:“……”
    苏七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苏二,没说话。
    苏三淡声道:“二哥,你想多了,朗儿是孩子心性,好美观之物就跟你好酒一样,心思单纯,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嘿,这话说的,难道我就有其他的心思了?
    苏二不服,正要跟苏三辩解两句,这时苏大一脸深沉、却掷地有声地说道:“朗儿就算有其他的心思也无碍,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他!”
    ——没错,他苏大当家的就是这么没原则。
    苏二顿时干摸著脑袋,哑口无言。
    苏三和苏七也不再开口,只是不约而同地用一种微妙地目光看向苏大——既然大哥你都有这觉悟了,那你敢不吃醋吗???
    苏大扭过脸,转开了他二人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甩下几人大步走进院子里。
    哑婶家的厨房里,苏朗正坐在灶后的板凳上喝汤。苏老大的爱心鸡汤,早在前一天便叫哑婶给备上了。口味虽然有点淡,不过却很鲜,里面还放上了苏三珍藏许久的老山参,不可谓不补。
    一边喝著汤,苏朗一边注意著外头,穿越后他在末世修炼出的精神力级别降到了最低,眼力和耳力却都变得极好,因此他爹和其他几人交谈的场景以及对话也毫不费力地收入了耳中。
    虽说过分溺爱孩子不是啥好事,可苏朗真心觉得苏大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父亲。他对小胖子的爱让他内心颇为动容,既羡慕,又有些淡淡的心酸。
    算了,以后就让我来孝敬你老人家好了。苏朗默默地想。
    喝完最后一口汤,他捧著自己的碗,对还在厨房忙活的哑婶呲牙一乐,起身走出厨房。
    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寨子里的数字兄弟都来了,苏朗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并不全长得人高马大,也有一部分很是瘦小,年龄倒是应该都在二十至四十之间,穿著款式差不多的粗布麻衣,脚上穿著草鞋,样貌大都很普通,只有几个脸上留了长短不一的疤,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凶悍,匪气十足。
    这群人有说有笑地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著天,吵吵嚷嚷的一时间热闹的不行,跟菜市场似得。
    眼下这场景让苏朗蓦地想起一句话来,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他忽然觉得,在某些时候,男人也是不遑多让的。
    苏朗听了一会儿,总担心那两个遮阴躲雨的草棚会被他们的大嗓门给掀飞掉。
    少年正这么想著,就见院子里忽然刮来一阵大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等风过去了,苏朗放下挡眼的手,映入眼内的场景却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原本还安然无恙的草棚,此时那上面的棚顶已经不翼而飞。
    作者有话要说:  叮,你的技能“乌鸦嘴”已经成功激活。
    第5章 小白鼠
    事到如今,苏朗不得不猜想,他的异能可能真的出了点问题。
    一次他可以说服自己是凑巧,但接连两次都是如此,这就容不得他不认真对待了。
    言灵,这是苏朗在末世里得到的能力。
    听上去很是高端神秘,实际上也的确有些神秘。
    二十二岁的苏朗就是靠这项能力才在凶险万分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末日里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言灵言灵,言之有灵——意为他发动能力时说出去的每句话都具备实现的神秘力量,听上去是不是很爽,简直可以说是心想事成的另一种解释?
    但是——它也是有限制的。
    简单来说,可以概括为两点:第一点是做不到无中生有,第二点是不能作用于具体的细节。
    比如说苏朗曾经试过用言灵让自己获得其他的异能,却没有成功;而另外一些幸存下来的人慕名前来找他,希望他能用能力帮他们获得异能时,结果却是有的成功有的失败。
    经过多次的摸索,苏朗终于找到了原因,他自己和一些人没有成功是因为他们的身体不具备激发其他异能的条件,有些人能够成功原因恰好和他相反。
    他的力量改变不了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只能提前催生,或者是借力打力。
    还比如说,苏朗曾经很想弄死一个人,于是发动了能力——“你会被千刀万剐。”
    可之后,那个人依旧活得好好的,甚至到处造谣,挑拨离间,差点让苏朗在基地里混不下去。恼怒之下,苏朗说出了“你不得好死”这句话,结果没过几分钟,那家伙就被一个进阶时力量爆走的力量系异能者忽然冲出来给手撕成两半了,让他当下便血溅当场,不得好死了。
    血腥的一幕给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造成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苏朗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千刀万剐”这个词太详细了,而不得好死只是一个结果,让一个人怎么死和让一个人去死,二者之间只有最终的结果一样,过程可谓是变化多端。
    穿越后,苏朗确定自己的异能是还在的,毕竟他用这项能力送了小胖子最后一程。
    可在美人儿那里时,他并没有发动能力,然而美人儿却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吐血了,还有饭堂这里也是,他甚至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想想,草棚却还是飞了。虽然不是被他们的大嗓门给震飞,苏朗估计这是因为条件太过苛刻,属于不太可能实现的情况,于是草棚就被一阵风给刮飞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苏朗打算找几个人来实验一番。
    清晨,晨露未晞。
    留意著屋子里动静的苏朗挣扎著起来,走出房门对正要进山的苏大道:“爹,你今日会寻到宝。”
    可以称作宝的东西可多了,人参啊,灵芝,松茸等等,随便来一样都行啊。
    他这边脑补的美妙,苏大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儿子这睡意浓浓又让人摸不著头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实在想不通苏大也不纠结,直接便当他这宝贝儿子是在梦游,并未放在心上,只把人赶回去接著睡。
    下午,苏大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的,连一只山鸡都没有打到,让他颇为郁闷,于是一回家便坐在堂屋里生闷气。
    刚从哑婶那吃饱喝足回来的苏朗见状一愣:“爹,你咋了?”
    苏大闷声闷气地道了声“无事”,一无所获这种掉面子的事情怎么能让他宝贝儿子知道呢,绝对不行。
    苏朗的眼睛在四周搜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而他回来前人就在哑婶那儿,他爹如果有去送食材,他肯定不会错过。
    眼下没有,那只能说明他爹今儿个一无所获。
    但是按理来讲,这不应该。以苏大的身手,即便找不到啥宝贝,但对付几只兔子和野鸡之类的小东西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思来想去,苏朗只能猜想有此变故的缘由可能就是他早上对他爹说的那句话。
    妈个叽,寻不到宝就算了,居然连可以到手的东西都没有了,简直就是鸡飞蛋打!
    苏朗抽了抽嘴角,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