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喜欢我么
在桃花仙子的执念面前,春风君的想法几乎是可以忽略的。于是,他们同着宸浩君一起来到了昆仑仙岛。
与西天佛界不同,昆仑仙岛却是有着日夜之分的,此时的仙岛已经进入了静谧的黑夜之中。
“宸浩君,我们随便走走,你不用管我们。”
这里的仙灵场确实是很舒服,从外面感觉不出丝毫的仙气,但是一进入里面,整个身心都感觉舒爽无比。
春风君与桃花仙子绕着仙岛相偕走去。
宸浩君望了眼他俩的背影,转过身去对着三位僧人说道:“三位法师,本君昨日就是在此撞见了覃巽在此为恶,三位可在此查探看看,也许会有发现。”
净明和尚朝他点了下头,三人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宸浩君转身向他曾经居住的那个院落走去,越是走近,就越是激动起来,还有一丝七上八下的忐忑。
他是怎么了?
“哇……父亲……父亲……”还未走进院子,他就听到了辰辰声嘶力竭的哭声。
他的心一紧,赶紧快步走了进去。
“辰辰,怎么了?”
一颗夜明珠照明着整个房间,那床也是曾经自己睡过的,他的心头又是一阵激动。
“父亲……父亲……咯咯咯咯……”辰辰一看到他,即刻停止了哭泣,“咯咯咯”笑了起来,伸着双臂要让他抱。
宸浩君不假思索,伸手将她从床上抱入了自己怀里。
“父亲……咯咯咯咯……”辰辰不停地在他怀里蹦跳起来。
宸浩君的心也随着她的笑靥而融化了,双眼中溢满了温情。
望着这一幕,覃雅的鼻子忽然酸涩了起来。
他真的来了,她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也许辰辰真的是为了等待他才一直沉睡到现在的,当她今日醒来没有见到宸浩君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哭闹,直到哭得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可当她再次醒来,她又再一次不停叫着“父亲”,哭闹不休……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起来。以前辰辰沉睡着,她虽然需要一直照顾着她,可她的内心是安宁满足的。
她现在醒了,她却害怕起自己随时会失去了她……
她酸涩地看着房间里一大一小两个笑闹着的身影,他们周身都弥散着幸福,然而这个幸福,离自己却是那么远……
“覃雅……”宸浩君注意到了她的哀愁。
她为什么会那么哀愁?印象中她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那哀愁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去母亲那里。”他在辰辰耳边轻轻说道。
“母亲……”辰辰开始扒拉着小手向覃雅身上爬去。
覃雅被她的动作拉回了神思,她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身体,任她爬到自己腿上。
“母亲……母亲……”辰辰又蹦跳了起来。
“不准跳。”宸浩君赶忙按住她,微微绷起脸来。覃雅的伤还没有好透。
他微皱了下眉,又将辰辰从覃雅身上抱了过去,那么小的孩子,让她坐着不动根本就不可能。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抱着辰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脸上带着关切。
“没事。”覃雅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他坐得离她那么近,她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她仿佛都能闻到他身上那阳刚的气息,那一晚的点点滴滴又开始在眼前浮现。
她使劲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不要沉沦,对他来说,那什么都不算,你也什么都不是。
她使劲催眠着自己。
也许是闹了一天,辰辰很快就沉睡了过去。宸浩君看着她安静而又幸福的笑靥,整个身心都柔软了起来。
“我刚出生的时候,也如辰辰这般,第一次睁眼,就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只要一不见了他们,我就拼命的哭闹……”
他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覃雅的心却因着他的这句话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是无意的还是察觉到了什么?难道辰辰真的是知道他就是她的父亲么?难道这真是来自于他的遗传?
她要怎么说?
“辰辰为什么会一直沉睡?”宸浩君却没有给她搪塞的机会,直接问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覃雅的声音颤抖起来。他真的是知道了?
她的眼中布满了惊骇。
在看到了她的反应之后,宸浩君了然了,桃花仙子是对的,辰辰就是他的孩子。他之所以不给她任何的准备,突兀地将这个问题问出,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话语可以骗人,但是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最诚实的。
“辰辰是我的孩子,对么?”这一回,他问得异常肯定。似乎,这根本就不是一句问句,而是在告诉她他所知道的结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彻底奔溃了,“我跟你没有关系,辰辰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辰辰的父亲死了,死了!”覃雅大声吼道。
宸浩君迅速生出一个结界将辰辰包裹了进去,他不想她被吵醒,更不想她听到她父亲死了这样的话语。
他将她轻轻置于床上。
他扶过覃雅的肩膀,定定看着她,“覃雅,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他们已经浪费了六千多年,他忽然不想再拉扯拖沓下去了。
他说了什么?覃雅的双眼放大了,他说他喜欢她?他怎么会喜欢她呢?他爱的不是魔后馨沅么?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家可归的魔女而已。
她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否定的念头,不,他不可能喜欢她的,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他在骗她……
宸浩君并不知道她此刻头脑里所想的,他的视线从与她胶着着的目光中挪了下去,落在她因为受伤失血而略显苍白的樱唇上。
他忽然很想尝尝那个滋味,他俯下了头,在那上面轻轻印了上去。
一阵心悸同时在两人身上泛开。
“嗯……”她伸出手欲将他推开,他却伸手将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自己手里。
那个吻变得越来越深起来。
覃雅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她只能仰着头任他予取予求,就像曾经的那一晚一样。
也许,她就是欠了他的,一股悲哀在心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