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却又好像知道。
    “你想要干什么？”离鸢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而站在她身后的女官，也顿时警惕起来。
    她语气中的害怕，没有瞒过任何人，这让离得她最近的金光五人，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眼中顿生疑惑。
    他们居然感觉到凤天神皇在怕？
    怕什么？
    慕轻歌只是喊了她一句而已。
    就连钟山神皇和换玥神皇都抬起眼眸，扫向了这个曾经四海神陆上唯一的女神皇。
    “凤天神皇，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慕神皇只是喊了你一声。”焚海神皇直言道。
    离鸢眼皮一跳，深吸了口气，挺直腰腹，高贵优雅的道：“本皇怎会紧张？”她想明白了，这里可不是魔域，哪怕是慕轻歌的九重天，当着这么多神皇的面，他们能拿自己怎么样？
    “是啊，凤天神皇，我只是叫了你一声，又何必如此紧张？”慕轻歌紧跟着焚海神皇的话，玩味的道。
    想跑？
    怎么可能！
    今日将她邀来，就是为了讨债的！
    当初，她封印司陌，甚至还诅咒司陌的事，她可是一直都记在心底，没有忘记过。
    “本皇说了，本皇没有紧张！”离鸢沉声磨牙的道。她还在所有人面前，继续做出高贵端庄的样子，保持住她的完美。
    然，她越是这样，慕轻歌嘴角的笑容越大。
    离鸢不耐烦的道：“你叫住我干什么？本皇要离开，你还不让么？”
    慕轻歌笑道，“我只是好意提醒一下，你的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脖子！
    原本，在场的都是男子，还没有去关注离鸢的脖子。但是，被慕轻歌这样一提醒，除了司陌之外，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了离鸢的脖子。
    离鸢今日穿着的是宫装，端庄高贵，十分凸显气质。领口是紧裹着脖颈的，只是露出了一截雪肌修长的脖子在外。
    此刻，离鸢在慕轻歌的话下，下意识的就抬手去摸自己脖子，就连她身后的两个女官，也都看向了自家神皇的脖子。
    只是，还不等离鸢摸到，其他人都注意到了她脖子与衣领接触的位置，出现了一片与周边皮肤很不和谐的皮。
    那块皮，黯淡无光，枯皱衰老，呈现出老态。
    甚至，上面还清晰可见一种斑点。
    其实，这样的皮肤，出现在一个老人身上，并不如何令人诧异。但是，出现在离鸢身上，出现在一位以高贵典雅，美丽端庄著称的女神皇身上，却是令人诧异的。
    在微微一惊之后，几位神皇眼中都变得古怪起来。
    然，这个时候，离鸢的指尖，也轻触到了那块衰老的皮肉。
    指尖的触感，不是以往熟悉的细腻光滑，富有弹性。而是干涩得如同枯老的树皮一般，令人厌恶。
    “啊！”离鸢尖叫起来，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
    她这动作，惊到身后的女官，两人纷纷向前，却被她一挥手拂开。“滚开！”
    离鸢的手，紧捂着自己的脖子，神情恐惧的看向四周，眼神慌乱而害怕。
    只是，她这动作，却令她宽大的袖袍向手肘落去，把小手臂，全数暴露在外！
    嘶——！
    当她那截手臂暴露出来的时候，四周响起的，是一片抽气之声。
    这些身经百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皇们，还有慕轻歌的那些属下们，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凉气，纷纷色变。
    离鸢的手掌，还是肌肤娇嫩，雪白无暇，柔若无骨。可是，从她手腕开始，她的皮肤，就呈现出另一种状态。
    苍老，黯淡，松弛，皱皱巴巴……
    就像是凡界那些老人一样，充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手臂上的皮肤，因为松弛而垂下，丝毫没有美感可言。
    “我的手！”离鸢看到了自己的手臂，惊慌之下，放下手臂，拉下袖口遮盖，却又暴露了脖子上的老人斑。
    已经被人所见，再遮掩又有何用？
    离鸢的皮肤，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这不禁令在场的人猜想，她身体上的皮肤，是不是也如手臂上一般，衰败松弛，皱皱巴巴？
    这么一想，对离鸢仅存的那一丝美感，也被摧毁得干干净净。
    “凤天神皇，你这是怎么了？”金光神皇好意相问。
    可是离鸢却慌乱的道：“没！没什么。我有急事返回凤天域，就先告辞了。”说罢，她便想要离开。
    让，当她准备撕裂空间离开时，却被狠狠的弹了回来。
    她惊恐而愤恨的扭头看向神皇位，只看到司陌淡淡的收回了手。
    离鸢皮肤上衰败的地方越来越多，就连充满光泽的墨发，都开始变色，掉落……
    才瞬间而已，她身周，便落下了不少她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