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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世人皆知本君此生最痛恨的不过是光头。她此番擅自做主,未经本君同意便给地府添了两个光头,所以本君便将她关到了极寒地狱以泄心头只恨,公主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女人凤眸幽寒,嘴角却擒着暖阳浅笑,一热一冷,让人捉摸不透,施兰打了个寒颤,默默道:“自历劫完毕那日起,那女人便与施兰再无关系。她犯下如此大错得罪女君,女君随心情处置便可,施兰定无意间。”
    施兰柔顺答道,只是心中却不断因为女人只是将两个鬼差的头发弄没却落得‘极寒地狱’的严苛酷刑而胆战心惊。
    这煞仙果真血腥残暴!
    听到施兰回答,女人嘴角微勾,甚是满意。
    其实将那女鬼与老秃头关在十九层极寒地狱,已是极其残酷而又不近人情的罪罚了,按理说不该再有什么不平。
    可坏就坏在那两个鬼差。
    那日六笙临走前若有若无的瞄了他们的光头一眼,于是两人便以为她要治他们的罪,可自那日起,地府始终风平浪静不见女人有何动作,一切都像暴风雨前恐怖的宁静一般。
    于是这两人越想越怕,越想越惊,最终决定每日到长生殿长跪请罪。
    六笙见了甚是无语。
    为了保护自己的眼,曾跟他们耐心解释过几番,可谁想解释许久非但没用,而且每解释一回他们便更胆怯一分,总以为她在酝酿什么极其血腥的法子来整他们。
    毕竟地府女君六笙痛恨光头之令人发指的程度是众人所见的。
    于是两人更是跟她较上了劲,每日跪地的时辰更久。
    六笙不爱见光头,他们又非要每天让她见到,所以她每次出门都不开心。
    她一不开心,便想让罪魁祸首跟着她不开心。
    水晶宫鲛王大殿上,女人掩下眸中情绪,看着手中不小心被自己折断的梨木梳,略带歉意的对面前青衣美人笑道:“本君想起那女鬼,一时气愤,竟不小心将公主的梳子折断了,不如这样。”
    说着,另一手自袖中伸出,手中俨然是一把小巧精致的泼墨琉璃弓玉梳,梳身线条流畅精美,质地温良合手,周身仙气缭绕。
    每个齿子上皆刻着不同种类的名贵鸟兽亦或极品仙卉,下端绑了一串引玉珠子,圆润晶华,朱红泛光,极显尊贵华美。
    这般精致可人的物件甫一出现便狠狠的抓住了尤为爱美的施兰的眼球。
    女人轻笑一声,将弓玉梳递到施兰手中。
    “本君便将它送给公主,权当是弄断那柄梨木梳的赔礼了。”
    施兰眼眸微张,红唇轻启,不敢相信这煞仙竟如此大方。
    于是看了看着弓玉梳,除却外形极为精致华美,此外并无什么隐藏机关,但也不能收。
    施兰将梳子推回去,后退一步,佯装受宠若惊低呼:“万万不可,这弓玉梳乃是有着万年仙龄不可多得的仙品法器,两界共知是雪岭南府的那位樊笼仙君送与女君的成人礼,若就这样轻易送与施兰,那仙君怪罪下来可就不大好了。这番深重情意施兰心领,女君还是收回去吧。”
    见这人满眼戒备不肯收下,女人不恼,只清清淡淡的看了身后的仙袍男人一眼,凤眸微挑,施了个极其细微的眼色,将梳子交到了男人手中。
    既白盯着手中的梳子,一阵蹙眉。
    这梳子方才挨到了那个女人的手,好脏。
    而后像火山即将喷发似的一刻也忍耐不下去,长步横跨,猛然来到施兰面前,一把将梳子塞到她手中,低喝:“拿着!”
    声音寒凉,如冬日寒风萧索冻人,带着不可违逆的凛冽气势。
    施兰寒的身子一抖,哀怨瞧他一眼,最终还是点头收下。
    女人凤眸微眯,满意点点头,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施兰拿着梳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了宫门。
    身后女人凤眸惋惜,不断摇头感叹:唉,可怜了那一头垂腰秀发。造孽啊,造孽。
    见女人一直不看他,男人主动回到女人身边,看着这满殿众人,又悄然皱眉,低低出声:“可以走了么?”
    女人摇头:“本君尚有要事处理,你若着急可以先回地府,相信你这么大了不会迷路,慢走不送。”
    随后招招手,毫不在意笑笑。
    男人见女人根本没有去哪里都带他一起的打算,心里顿时没有来的一阵虚浮无根。
    于是跟小孩置气似的,眸子撇向一边闷闷冷道:“那我跟你一起。”
    说完直愣愣站在她身后不动了,跟木雕似的。
    女人苦笑,不再管他。
    爱跟就跟吧。
    “戮力,带我去找蛤蟆老头,”
    ------题外话------
    哦吼吼吼~
    表面高冷内心闷骚的女君又要做坏事儿了!
    当老年痴呆遇到小儿麻痹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戮力原本一直用杀伤力极强的目光死死戳着既白,此时见女人喊他,马上反应过来,略微偏头,疑惑道:“找他作甚?”
    “索要半缕魂魄。”轻轻开口。
    戮力点点头,长臂一震,将手中长枪收回,而后对众人吩咐道:“本王与王妃要事在身,且先离场,你等且饮酒作乐,不用管我们,来人,招待着。”
    闻言,方才因惧怕躲在殿柱后面瑟缩发抖的一众奴婢纷纷出来,理好表情,添酒的添酒,上点心的上点心,又一派歌舞升平,仿佛刚刚一系列荒唐事没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