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an解释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电话很快被挂断,徐盛尧把手机扔回床上,指挥叶帆赶紧脱下浴袍穿回自己的衣服,如果他还想在王立力面前瞒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那就不能让王立力发现他睡在徐氏老总的房中。
就在叶帆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自己后,他们套房的门被敲响了。
叶帆冲过去看开门,发现门外除了an和王立力以外,居然还有听到动静出来凑热闹的敖澜仁和被他硬拉来的余知乐。
徐盛尧:“……怎么这么多人?”
敖澜仁:“叶帆过生日,当然人越多越热闹!”一边说着他一边挤进屋内,还转身招呼后面愣着的三个人:“进来进来,别拘束,当自己家一样!”
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不过他说的确实对,既然是生日聚会,自然人越多越好,因为在场的人越多,叶帆和徐盛尧之间的尴尬气氛就越能被缓解。
在场的几个人中,唯有王立力不知道徐盛尧和叶帆的关系,他进门后环顾了一下套房的会客室,把蛋糕放在桌上,悄悄把叶帆拉到一旁说话。
他问:“徐总这两天没难为你吧?”
叶帆忙摇头:“没有没有,徐总是个好人。”
他刚洗完澡,身上热腾腾的,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头发也没顾得上吹,摇头时有几滴水珠从发梢落下,甩到地上后很快就晕湿了一丁点地毯。王立力看他这副模样,满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叶帆猜测:“力哥,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说什么?”
王立力压低声音:“你的浴室出问题,怎么不来我屋里洗澡,大老远跑到顶层来做什么?”他一脸严肃:“你实话告诉我,是徐总叫你来洗澡的,还是你主动……别怪力哥说话难听,但是你年纪轻,未来有无限可能,即使现在的起点很低,也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就作践自己。”
王立力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沉浮二十年,虽然他从不屑与那些出卖皮相的人多说一句话,但对这些事情还是有一定的敏感度的。在他看来,徐总点名要求叶帆为他做向导就很奇怪了,尤其是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叶帆却留在徐总的房间洗澡,这让王立力脑中的雷达一下子响了起来。
他苦口婆心的说:“咱们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很踏实、很聪明的好孩子。你才二十一岁,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你长得好看,如果不甘心做助理,真想往演戏发展,我也能帮你争取龙套的机会。但是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咱不学那些人想歪门邪道,成不?”
王立力这人护犊子护的厉害,当初面试时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小助理,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叶帆伶俐又有些幼稚的性格让他很在意,生怕叶帆一时头脑发热,就踏错了一步。
听懂了他话里意思的叶帆顿时臊了个大红脸。他不怪力哥往歪了想,确实在旁人看来,一个只有脸长得好看的艺人助理,深更半夜不回自己屋,却出现在了大老板的浴室中,这场景确实不同寻常,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本来叶帆觉得人多热闹一些,能冲散他和哥哥之间萦绕的那份似有若无的那份情感,谁想王立力说的第一句话反而让他陷入了更被动的境地,搞得他不得不面对他们两人之间逐渐脱轨的关系。
“呃……力哥你听我解释,我浴室是真的下水出问题了,我不得已才跑来徐总这里洗澡。”叶帆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理由解释现在的状况:“我不去你屋里借用浴室,这不是……这不是怕导演吃醋嘛。”
“这关an什么……啊!”王立力短促的低呼一声,刚刚的义正言辞转眼间就变成了磕磕绊绊:“你,你知道我和an……”
叶帆一不做二不休的点点头。
于是局面从一个人脸红变成了两个人相顾脸红。
王立力再也没心思追问叶帆为什么大晚上逗留在徐盛尧房中了。
那边厢剩下的几个人把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摆到了桌子正中央。四个人围着只比海碗大一点的胡萝卜粗粮蛋糕,面面相觑。
敖澜仁问:“an,你这蛋糕未免太小了吧?这么小一个玩意,叶帆养的狗一口就能吞掉。”
an无奈回答:“立力选蛋糕的时候想着只有三个人吃,而且我们两个都要保持体重只能吃一点点,哪想到居然会冒出这么多人?”
行动力绝佳的余知乐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要不然我现在再去定一个?酒店的西餐厅应该能做。”
徐盛尧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不用了,就这个吧。小点好,赶快吃完你们赶快走。”
其他人:“……”
徐盛尧从容不迫道:“我们兄弟之间有些话想说,不行吗?”
其他人:“行行行。”
待一切准备就绪,四个人叫来在旁边说悄悄话的叶帆和王立力。叶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被簇拥到蛋糕面前,他看着那个连奶油层都没有、只有一层光秃秃的蛋糕原坯的胡萝卜粗粮蛋糕,感触颇多。
他热泪盈眶的说:“谢谢大家陪我过生日,这是我二十……二十一年来度过的最值得纪念的生日。因为我从没吃过这么健康的蛋糕。”
他举刀要切,敖澜仁拦下他,说:“叶帆,切生日蛋糕前怎么能不许愿?”
叶帆忙说:“许愿那是小孩子才信的东西。”他此生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就是让他拥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现在他能平平安安的站在这里,身旁站着他最重视的哥哥,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情。他不想再许任何生日愿望,因为没有愿望能比现在更好。
可其他人哪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纷纷起哄让他许愿。他求救的把目光落在身旁的徐盛尧身上,希望哥哥能帮他说句话。
察觉到叶帆的注视,徐盛尧把视线转向他,然而徐盛尧并未如弟弟所愿的帮他逃脱窘境,反而向他轻轻颔首。
“许吧。”徐盛尧说。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叶帆鬼使神差的改了心思。
他已拥有了足够多的东西,他希望身边的徐盛尧能有更多。
他垂下眼帘,双手在身前交叉相握,向上天贪心的许下了一个长长的愿望。这个愿望与自己无关,每一字每一句全都为了哥哥许下。
他希望哥哥身体健康,他希望哥哥工作顺利,他希望哥哥……
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如往常一样扬起一个略带傻气的灿烂笑容,“终于许完啦,赶快吃吧!”
……
待蛋糕吃完众人散去,时钟也走过了十一点。王立力因为还沉浸在被叶帆撞破他与an的私情的震惊中,整个人浑浑噩噩,完全没注意到当他们离开时叶帆依旧留在徐盛尧房中。
夜已深,叶帆第一时间钻进被窝,靠在枕头上酝酿睡意。可他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入睡,全身热意涌动,心脏像是随时都能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当徐盛尧洗完澡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看到本该早早睡觉的叶帆像是一条被夹在卷饼里的香肠一样,从被窝中探出头来。他明明不敢与徐盛尧对视,但眼神却不愿从哥哥身上移开。
“钓钓,为什么还不睡?”
徐盛尧停下脚步拐向叶帆面前,在他床边坐下,细心的帮他把被角压好。宽敞的卧室中一片寂静,时间流动的声音都比他们的呼吸声要大。
徐盛尧抬起手,手指卷起叶帆头顶的碎发,出神的看着他的发丝在自己的指缝滑落。
“头发长了。”他说,手指顺势下滑,指尖顺着叶帆的脸颊轻缓的滑到他的下巴,“人也瘦了。”
他与弟弟分离了一个多月,这三十几个日夜中,他没有一天不是想着钓钓入睡的。明明之前钓钓在秃鹰国上学时,两人也是一个月才能见上一面,可那时的思念单纯和平淡,不像现在这般汹涌,深入每个角落。
他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指移动,他有满腔的情意想要述之于口,然而所有的感情仅化为短短几个字:“太晚了,睡吧。”
他正要起身,叶帆蓦地伸手拉住了徐盛尧的手。
徐盛尧的目光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向上看去,正对上一双又黑又亮好似动物般惹人怜爱的眼睛。
“哥,你不想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吗?”叶帆细声问。
“什么愿?”
“……和你有关。”
“说来听听。”
叶帆说:“在上一次生命中,我和你的关系并不亲近,从未考虑过为什么你会独身一人。我讨厌你,我不屑你,但其实打心里羡慕你,崇拜你。在出身完全相同的情况下,你付出的努力比我多一百倍……我一直觉得,像你这样的男人,总有一天会娶一个和你门当户对的大小姐,生一个又聪明又可爱的孩子,活的像成功学书里的那样,没有一点偏差。
“坦白讲这两天我脑子很乱,昨天我知道你的性向之后,我一直在胡思乱想,我一会儿觉得an和你很般配,一会儿觉得敖澜仁与你情深意笃……后来我意识到他们都不够好,你这么出众,只有和你同样出众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
他望着徐盛尧英俊的面容,眼睛里满是哥哥的倒影。
“所以我许了个愿,我希望我优秀完美的哥哥,能够遇上一个同他一样优秀完美的男人,那个人会有着帅气的脸庞,高挑的身材,和善的性格。他会是人群中最亮的那颗星,所有人都会被他的气质所吸引。他有能力帮你分担工作上的琐事,也有勇气站在你身边,面对其他人不理解的目光。
“他同你一样强大而自信,这样当你累了的时候就能歇一歇。
“你会很爱他,而他也很爱你。”
“可是,哥……”说到这里,叶帆的声音几不可闻的低了下去,难掩的落寞自他周身蔓延:“我很贪心的多许了一个愿望——我希望那个人能出现的晚一点。”
叶帆的这一席话说的很慢很长,徐盛尧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男孩一字一句的倾吐完自己的心声。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徐盛尧从未感觉自己的心能跳的这么快过。
钓钓重生后,变得乖巧懂事的弟弟让他难以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刚开始这分重视不过是一阵能够吹皱心湖的春风,他的放任与妥协却助长了轻风的威力,让它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足以掀乱海洋的飓风。
一波波的巨浪在徐盛尧心中翻滚,他看着面前脸上有羞赧、眼中有闪躲的叶帆,恨不得把自己整颗心都交付到他手中。
他反客为主,反握住叶帆的手,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叶帆的指缝,强势又不失温柔的改为十指交握。
他说:“钓钓,我很感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但是你知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后,就不能成真了。”
叶帆呆呆的睁大眼。
“恐怕你要失望了——因为那个人已经出现了。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他没有硬朗的外表,没有自信的风度,甚至有时候他还像只小仓鼠一样喜欢逃避……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觉得他是只永远飞不起来的丑小鸭,但在我眼中,他是一只白天鹅。”
他轻叹,手心收紧,把叶帆的手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凝视着叶帆的双眸,就像一只猛兽凝视着属于它的花朵。“既然他已经出现了,我怎么能赶他走呢?”
他缓缓低下头,把自己的双唇向着叶帆的唇上压去。
徐盛尧的动作很轻、很慢。很温柔。
他给了足够的时间让叶帆拒绝这个吻。
然而叶帆没有。
第三十七章
徐盛尧发誓,他在吻下去之前,只有三分沉醉,剩下七分都是警醒。
他告诉自己,钓钓但凡有一点点的抗拒,那么他就要在过界之前刹住闸,把这个亲吻的行为当作一场意乱情迷的恶作剧。不管之后是退回界限以内徐徐图之、还是调整心态重回兄弟亲情,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是,叶帆接受了。
最开始叶帆的眼中有一点震惊,随着双唇交叠,他的眼中很快就只剩下沉醉。本想浅尝辄止的徐盛尧,在叶帆主动分开唇瓣后,试探性的用舌尖轻叩叶帆的齿列。男孩不加设防的张开了嘴,以一种欢迎姿态迎接徐盛尧的侵入。
那一刻,徐盛尧丢掉脑中搭建好的所有足以让他体面的抽身而去的退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缠绵而美好的吻中。
这是他的宝贝,这是他的宝贝弟弟。
叶帆的回应热烈的令他欣喜。刚刚度过二十一岁(或者说二十九岁)的大男孩在以往的性经验中,向来只承担进攻的责任,从未像现在这样,被另一个人压在身下吻得气喘连连。除了开始时有些生涩以外,他很快适应了这种角色的变化,甚至在徐盛尧想要起身时主动攥紧他的手,不愿让他离开。
徐盛尧强迫自己找回理智,粗喘着问身下人:“你确定吗?”
叶帆用他那双晶晶亮的眼睛做了回答。
于是徐盛尧放任自己内心的猛兽出柙,他一只手托起叶帆的脖颈与他交换着彼此的味道,另一只手探进被子中,去探寻弟弟的身体。
仅仅因为一个吻,叶帆的身体就已经蓄势待发。徐盛尧本来还有些隐隐担心,但叶帆诚实的身体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双腿间的小肉棒高高抬起,把睡裤顶起一个小小的帐篷。
起早贪黑的剧组生涯确实让养尊处优的叶帆受了不少苦,不过一个月的光景,他脸上光滑饱满的苹果肌就消瘦了不少。但别看叶帆瘦的下巴都尖了,可他肚子上的小赘肉一点没减少,当他像虾米一样团坐在电脑前时还是能鼓出软绵绵的一坨。徐盛尧之前就有注意过弟弟的小肚子,这次终于得偿所愿的摸到,他的手指轻抚男孩略有些丰盈的小肚子,故意往叶帆的痒痒肉上搔。
叶帆哪里禁得住这种恶作剧一般的逗弄,身子不由自主的左扭右扭,像是一尾小鱼似的在徐盛尧身下闪躲。他这么一蹭,徐盛尧内心的欲望也为他燃起了大火。徐盛尧的手留恋的拂过叶帆的小腹,向着弟弟双腿之间那微微翘起的小金勺袭去。
叶帆身上宽松的睡裤极为方便徐盛尧接下来的动作, 他的手掌轻松的穿过睡裤的边缘,在叶帆紧张的颤抖中轻轻盖在了内裤之上。叶帆有些害羞的想把双腿夹起,但不过一秒钟他就变了想法,抱着“我丢脸你也不能好受”的目的主动伸手,妄图偷袭徐盛尧。
因为洗澡前忘了拿睡衣进浴室,徐盛尧从浴室出来时,全身上下除了一条浴巾以外只裹了一身水珠。因为刚刚动情的深吻,他胯下的肉棒已经高高抬头,像是一杆隐藏在帘后的长枪,迫不及待的想把子弹射向目标。
叶帆瞅准时机,一招“猴子捞月”便想偷袭哥哥,本来在这种情境下,双方互相“服务”理所应当,可徐盛尧却准确的抓住了叶帆的手腕,制住了他的动作。
“钓钓,”他再一次重申,“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