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意外受伤
这场戏即便搭了高台,下面也做好了防护措施,单垫子就铺了三层厚,即便人摔下去也没什么事。
变故就在于,楚辞与裴然十分顺畅地拍完了戏,要下高台时,工作人员搭的铁梯滚轮滑了一下,原本正要踩上去的裴然一不留神,便踩了个空。
眼看裴然要掉下去,楚辞几乎是本能反应,伸手想把他捞回来。
谁知地上摄像机的电线环绕,她不留神被电线绊了一下,自己也摔了出去。
楚辞还算反应灵敏,在自己要掉下去之前,撑着口气将裴然推了回去,而自己则直接仰躺着摔了下来。
防护垫都铺在正面,侧面空无一物,还有一台铁梯子在不远处。楚辞从高处跌下,背部着地,只觉肺都要被震出来了。
随后,脑后便是一阵尖锐的剧痛。
微一侧头,就看见那台铁梯就在自己脑后,想来该是跌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吧。
这样的摔打楚辞不是没经历过,她还特意在摔下时将头抬起,就是怕摔下时头先着地。不过还是算漏了背后的铁梯。
楚辞顺着疼痛处摸去,只摸到一手血。
好在视物、思考都不受影响,虽摔下来后有短暂耳鸣,但稍缓了一会,便也好了。
楚辞仔细地分析着自己的伤势,冷静沉着,现场倒是全炸开了锅。何欢在楚辞摔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待看见血时已不能冷静,满场子地喊医生,一边喊还一边吩咐着要叫救护车。
如此一来,现场更显嘈杂了。
楚辞被吵得头晕,烦躁地提高声音说道:“我没事!”
何欢忙问:“怎么样?是不是头晕?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一边的杨晓紫也围了过来,伸出一根手指问:“楚辞你看看这是几?我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辞不清楚这些看似幼稚的问题实则是为了确认她有没有脑震荡,可为了不让他们再吵,还是按捺着性子一个个回答了。
见楚辞逻辑清楚,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楚辞觉着自己好些了,本想着站起来,谁知周围的人硬按着她不让她动,非得等候场医生检查过了才行。
好在初步的检查后发现楚辞没什么大碍,不过后脑勺上的伤口十分深,恐怕需要缝合。
何欢二话不说就点了头:“那还是快送楚辞去医院吧,这里的工作就先停一停。”
裴然本来是趁着周末才有空来拍戏的,如果说楚辞的拍摄要停一下的话,他的戏份也要推后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最要紧的还是先要楚辞好起来。
何欢一脸凝重地看着苏俊达开车送楚辞去了医院,叹一口气:“我前两天还跟这孩子的家长保证会好好照顾她呢,没想到今天就让人孩子受了那么大的伤……”
邓依伦过来安慰:“好在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大事,到时候剧组可能需要多赔偿人家一点了。”
“那是自然。”
别人都急的团团转,楚辞反倒没有一丝紧张的神情。
一来她受伤受惯了,比这严重的伤她也受了七八回了,再有,她手里有那黑木牌,哪里需要在意自己的伤势。
不过这次的伤口是在全组人的眼皮子底下撞出来的,她还真不好贸贸然就把伤口愈合了。
等到了医院,医生刚缝合完伤口,老徐也闻讯赶了过来。
苏俊达一看到老徐,便有些心虚,可还是硬撑着上前应付。
好在老徐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也没有当场就抓着人指责,他进了病房,跟苏俊达简单地打了招呼,就跑去看楚辞,在得到医生“只是皮外伤”的回复后,明显感觉他整个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医生继续说:“虽然伤口很深可能会留疤,不过毕竟是后脑勺,也没什么关系。这几天注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睡觉的时候小心点,大概一周左右就可以安排来拆线了。”
老徐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显得格外认真。
待医生走了,老徐看看楚辞,本来还有些愁的脸,突然就扯出一个笑容。
他无奈地捏了捏楚辞的脸:“这傻丫头,脑袋磕出那么大个窟窿,还在这笑呢。”
要不是老徐提醒,楚辞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竟在笑。
或许是看老徐那紧张兮兮的样子,自己觉得分外有趣吧……
楚辞难得地有些脸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咳倒叫老徐紧张起来,连问了即便楚辞要不要紧,再三确定后,他的神情才放松下来,又忙不迭地招呼着要帮楚辞去买吃的。
一直在旁边当透明人的苏俊达见状,忙拦住老徐:“徐叔,这事不用麻烦您,我下去帮楚辞买饭!”
说着也不等老徐反应,径自出去了。
不怪他紧张,老徐对楚辞的宝贝程度,他可是看在眼里的。换了有些不理智的家长,见到自家孩子在剧组里被伤成这样,早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程度呢。老徐此时虽然没闹,但想必心里也是十分不舒服的。
因此,苏俊达必须得把姿态做足了,也指望着这样能让老徐舒服些。
老徐确实心里膈应。这几个月来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原本一路顺风顺水的楚辞,先是车祸失忆,又是演戏撞伤,总没有一点的好事发生。
他都忍不住要去庙里拜拜菩萨了。
楚辞见老徐眉头紧皱,知道他心里担心,只能出言安慰:“你别担心,我这次的伤不算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老徐见楚辞这么懂事,心里稍感欣慰,先前的郁气也消散了些。
老徐是等到楚辞吃过中饭午睡后才走的。
他本在工地上干活,剧组电话打过来,他都没来得及请假都赶了过来,如果再不回去,又不知道要扣多少钱了。
当然,苏俊达照顾楚辞尽心尽力,也是老徐放心走的原因之一。
眼见苏俊达送老徐出门,原本已经午睡的楚辞又睁开了眼睛,她从兜里摸出黑木牌,反复地研磨起来。